蕭立不禁打斷蕭遠,細問他近些時日,三皇子可有同他提過自己眼傷之事。
亦或有無旁的人前來打聽。
但蕭遠卻只顧搖頭,搖著搖著還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把他望著。
“話說,我倆每次不都是一起入的宮來?你何曾見過三爺單獨同我講話?!
再有就是,連入宮,不也沾的你的光?!”
蕭遠語帶不悅,癟嘴鼓腮。
蕭立看得好笑,忍不住打趣。
“可是心中吃味?三爺竟這般冷待于你?!”
“你在胡說八道甚么!
好哇,你竟玩笑到了三爺頭上,待我告上一狀,定讓他好好治你一回才行!”
蕭遠佯怒著持劍要打,卻被蕭立單手擋下,然后一個旋身逆轉,就繞到蕭遠身側,將他手中長劍奪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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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番嬉鬧,直到未時方才停止。
他們商議一定,準備出宮一趟,去閻蜀幫中帶些必要的物品回來。
當他們到得宋凜“空桑”室前,郡主白水早已怒色沖沖地離宮而去。
那些被她打翻在地的糕疊果盤也早已被高南命人收拾干凈,看不出任何狼藉之象了。
聽宮內下人閑碎言語方知,今日白郡主四訪行水宮要求見三皇子,竟都被拒,一回也不得見。
也難怪她會怒火中燒,大發脾氣了。
蕭立不由得心生同情。
搖頭慨嘆間,宋凜同高南并幾個公公忽地出了房來。
宋凜正欲尋他,便看到他與蕭遠兩個,一個負手而立,一個環臂抱胸,興趣盎然地同人閑話之景,不由得神色一滯。
蕭立蕭遠見他面色陰沉,都趕忙沉聲站好,恭敬頷首,行了一禮。
宋凜點頭,卻不回應。
待行止于蕭立身旁,才微微偏頭視其側臉,面無表情又隱隱緊張地出聲問他:
“汝擅用劍?亦或別的兵器?需幾人服侍?所宿偏房,可需取名?另,室內擺設,可有缺漏?
吾…不知汝習性如何…”
聽宋凜話中有話,蕭遠趕忙出聲打斷,以免引人懷疑。
蕭立也知他定是擔心自己實為女子,入住行水宮,各方各面,均會不便,誠實一片好意,遂心生感謝,柔聲應道:
“三爺多慮,無機生性粗糙,并無講究,故而無需特地派人伺候。
關于兵器,屬下身形瘦弱,臂中乏力,恐難以御劍自如,便勞煩三爺,與無機配上一支長矛,無機感恩不盡。
至于偏房取名一事,則全憑三爺做主。”
蕭立說完即躬身一拜,謝他心中掛念。
宋凜若有所思,微一點頭,便領著高南他們就走。
蕭立沖著他的背影請辭離宮,得了應允即催著蕭遠速速動身。
蕭遠悶不吭聲地跟著蕭立前行,心中百味雜陳。
他與宋凜相識多年,從未見他,對任何旁人這般在意上心。
這行水宮,連與他有婚約在身的白水郡主都落不著一席之地,甚至平安公主宋雯若也得不到的高級待遇,竟都恩賜了蕭立?
自家主子能優待自家小妹,他自然心懷感激,但…
蕭遠不敢深想,他神色凝重地望望蕭立,暗自做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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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出宮之后,直接回了閻蜀幫。
此幫坐落于城西靜地,環山向水,僻靜清幽,極適修行練功。
又得天獨厚,地廣物博,常能于各山尋得許多奇珍異寶。
及至宋凜入幫修習、識得他的真實身份后,每每尋獲了各樣新奇玩意兒,道術師尊便對其改造加工一番,再讓宋凜帶回宮中,敬獻皇帝或者各宮娘娘。
無形之中得了許多庇護。
這也是此幫十多年來無人敢犯且日益壯大的根本原因。
而今繼任的道曉輝,才是第二代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