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城東出城則更不可行,只會越走越遠。
所以即便知道西北方向這條小道的盡頭是難以跨越的大河,幾人還是毫不猶豫地駕了馬前來。
當他幾個循著汩汩河流行到路的盡頭,已經酉時過半。
前方無路,三人無奈下馬。
蕭立將馬栓上樹梢,站至河邊眺望。
蕭遠宋凜亦復如是。
“這幾日連下幾場暴雨,水更急了。”蕭立面帶愁容地描述事實。
河的水位距岸線尚有一尺過半的距離,但若再下大雨,只怕就要漲得與岸齊平了。
岸邊有一處斜坡內凹,無樹無木,水流在里邊打著漩渦,又嘩啦作響,看來甚是兇猛。
蕭遠四下一望,此處莫說行船,根本就是幾無人跡。
而眼下,他們不僅要過河,還要想辦法將這幾匹馬也弄過去,否則即便跨過“云湍”也難以及時趕回蕭山鎮。
“這可如何是好!”蕭遠愁得不可開交,不由得打起退堂鼓。
“若不然還是由城北的山路繞行?這處到城北,長也不過七八里路…”
他望著已經盡黑的天色,算著繞行需要多花的時間。
但不等他算出結果,便聽得宋凜面無表情地說了兩個字。
蕭立蕭遠都不由得懷疑他們聽錯了話。
異口同聲反問:“泅水?!”
宋凜神色依舊,不容置疑地點了點頭。
“可是三爺,即便我等可以平安過河,那這馬…”蕭立猶豫支吾,伸手指了指身后或在樹干上蹭著馬嚼子、或打著響鼻搖晃馬頭,又或側眼盯著他們幾人踱步的幾匹駿馬,表示,這河,它們怕是泅不過去的。
然而宋凜似乎更本沒有考慮過馬匹的事,他并不看蕭立蕭遠,冷著聲音反問:“莫非,汝等竟想自己做來木筏浮水而過不成?”
聽他語帶不悅,蕭立卻無惶恐,反倒來了精神:“三爺英明!此法甚好!”邊說,他邊四下回望,看是否尋得到齊全的木材,“做了筏子,正好運馬過去。”
聽得說要運馬,蕭遠收回自己仰望天空的視線,不敢置信地看向蕭立。
他仍舊主張繞行,這河實在太寬,若平靜無波倒還好說。
但宋凜蕭立完全不聽他講,若要繞,他們又何必白跑這一趟。
既然來了,便不可能回去。
蕭遠說完第三遍仍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之后,才終于放棄掙扎,同他兩個一起考慮起了如何做木筏的事。
宋凜對蕭立說要運馬過河的想法并未加以反對,但他其實心有懷疑,覺得并不可行。
首先,這處偏地并無已經干透的粗壯木材,即便有,也數量稀少,若真要伐木,可用的也只有身旁這幾株正茁壯生長的樹木。
這些樹材質重芯實,難浮于水。
其次,他們并無做捆綁之用的繩索;
再有,水湍馬重,要平穩地立于筏上并不現實。
不過,即然蕭立說了可行,那他應當自有相應辦法。
宋凜心中雖有不安,轉眼還是煙消云散,鄭重地點了頭同意蕭立意欲“造筏運馬”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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