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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何必那么執著呢?

  “好嘛…如果我喝光了,大娘一定也要喝光啊!”檀悠悠委委屈屈,目光迷離,瞧著是已經半醉了。

  “那是自然!”陶大媽暗自好笑,她是酒量大,所以才敢和這小媳婦拼酒,當即端起犀牛角杯懟到檀悠悠口邊,今日非得把這小媳婦喝個爛醉不可!

  “您太客氣啦,我自己來!”檀悠悠軟糯糯地接過犀牛角杯,雙手捧定,埋著頭狂喝一氣。

  眾人只聽“咕咚”聲響,轉眼之間就見那嬌俏的小媳婦拎著一只空了的犀牛角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傻笑:“我喝光了,該大娘您啦!”

  陶大媽的頭皮有些發麻,總覺得有點不對勁的樣子,捧著自己的犀牛角杯正在猶豫,就見檀悠悠猛地一拍桌子,把臉懟上來,唇角含著笑意,聲音甜美造作:“大娘,該您了,您不會要賴賬吧?”

  小郭夫人冷幽幽地道:“做人必須言而有信,老人欺負新人已很過分,若再耍賴,與下九流無異。”

  這話說得極重,在場的都是文官家眷,都自詡為文雅人,誰愿意做下九流呢?

  陶大媽恨恨地瞪著檀悠悠,端起酒杯猛喝一氣,她就不信自己還喝不過這個軟綿綿的小媳婦!

  眾人看了她的吃相,紛紛搖頭。

  檀悠悠喝得文雅,滴酒不漏,陶大媽卻是喝得流湯灑水,酒液滴得把衣裳都弄濕了,非常不雅觀。當然,這也是耍賴的手段之一。

  “好了!我也喝光了!”陶大媽用力把酒杯放在桌上,血紅了眼睛死死盯著檀悠悠,這鬼丫頭怎么還不倒?她都暈了啊。

  “連中三元不夠,咱們再來一個四季發財!再滿上!大杯!”檀悠悠瞇著眼睛,隨手一拋,那犀角大杯穩穩當當落在倒酒的下人面前,氣勢十足。

  下人慌慌張張去看宋御史夫人,只怕酒喝太多會出事。

  宋御史夫人也慌張,誰家待客不圖個歡樂祥和呀,今天倒好,遇著陶大媽這么一顆耗子屎。

  陶大媽很猶豫,她的酒量有多大,她自己清楚,現在以是極限,但這小丫頭看著早就不行了可就是不倒。

  正猶豫間,只見檀悠悠腳下一個趔趄,險些倒地,幸虧楊慕云眼疾手快扶住了,低聲抱怨:“明明酒量不行,偏要和人拼酒,差不多得了,醉了撒酒瘋丟人現眼,我可不管你。”

  檀悠悠回頭沖著楊慕云傻笑:“不會的,不會的,嗝兒”

  確實是強弩之末了,陶大媽豪氣萬丈:“來!”

  檀悠悠舌頭打結:“這…這…這回該大娘先喝了!”

  陶大媽并不怵她:“好,我先喝,你若喝不下去,別怪我灌你喝!”

  檀悠悠道:“要是您喝不下去,我能灌您嗎?”

  “當然能!”陶大媽看向周圍眾人:“還請各位做個見證!我二人無論是誰喝不下這一杯酒,都可以灌!”

  宋御史夫人忙道:“差不多得了啊!”

  “不行!”陶大媽斷斷續續飲了半杯酒,再也喝不下去,紅著臉指向檀悠悠:“你喝!喝完我再接著喝!”

  檀悠悠端起犀角杯,仰著頭連續不停地喝,不過片刻功夫,她已亮了杯底:“來,該你了,大娘!”

  “我…我不…”陶大媽暈頭轉向,想要耍賴。

  檀悠悠一提裙擺沖上去,一手扶住她的后腦勺,一手抓住犀角杯,徑直往她嘴里灌,邊灌邊碎碎念:“求求你做個人吧!一把年紀還這么不要臉!”

  陶大媽想要掙開,卻怎么也掙不開,于是尖叫掙扎:“救命啊,殺人啦,殺人啦!”

  “好了,好了,到此為止!”宋御史夫人忙著上前把二人分開,壓著陶大媽給檀悠悠賠禮認錯:“這事兒錯在你,趕緊給人賠禮道歉!”

  陶大媽犟著脖子不肯,楊慕云吐她唾沫:“不要臉!欺負人家白身年紀小是吧,這是不把主人家和我家看在眼里,也是不把小郭夫人看在眼里!以后但凡有我在的地方,你最好別出現,不然見你一次臊你一次!呸!”

  小郭夫人慢條斯理地搖著扇子走過來,乜斜著陶大媽道:“朱夫人,你家朱御史也是個提得起放得下的大丈夫,你這做妻子的,不能當賢良助力也就罷了,至少別拖后腿。你們剛才既然讓我做了見證,你就得把這酒喝光,不然我這見證人面上無光。下一次,有我在的地方,也不想看到你了。”

  陶大媽無奈,只好看向陸翰林夫人,陸翰林夫人卻將扇子遮住臉,不肯與她對視。

  喝吧,可能真的會死;不喝,以后再不能參與這些宴席,相當于被官宦女眷圈子拋棄,生不如死。

  陶大媽左右為難,后悔萬分,兩眼上翻準備暈厥過去,卻被楊舅母指著臉道:“你敢裝暈,裝了試試看!”

  陶大媽無路可走,只好給檀悠悠賠禮認錯。

  檀悠悠笑嘻嘻、輕描淡寫地饒了她:“知錯就改善莫大焉,大娘知道錯就好了,我不比您愛惹事兒,怎么也得感謝郭夫人領我赴宴,感謝宋夫人請我好吃好喝,不讓舅母操心,不掃大家的興。”

  息事寧人,這是宋夫人最想要的結果,當即看檀悠悠十分順眼。

  楊舅母也道:“就是,我們是有家教的人家。”又小聲道:“自己不長腦子,也不知誰給攛掇的,拼酒,真想得出來!”

  小郭夫人笑嘻嘻地道:“怎么也該來個車輪戰嘛,你孤身奮戰,說明人緣不好啊,也是,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在座的多數都是好人,誰愿意和你呢,哈哈…”

  陶大媽羞愧難當,醉酒遁倒,被宋夫人使人扶了下去。

  檀悠悠繼續穩坐桌邊,除卻目光有些呆滯,動作有些遲緩之外,一切如常,不知內情的根本不知道她才剛喝了那么多的酒。

  眾女眷偷偷打量著她,反正是沒人再敢和她喝酒了。

  “你這個騙子!”楊慕云想起途中喝酒的經歷,恨不得抓住檀悠悠腮上的肉使勁乳a,這么厲害的酒量,叫做不會喝酒?嗯?

  檀悠悠看著她傻笑:“表妹,人生苦短,假作真來真亦假,何必那么執著呢?”

大熊貓文學    我社畜,穿了,只想當個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