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門外洶涌而來的鯨落群,杜倪等人自然不敢懈怠。但令人絕望的不在于壓倒性的數量,而在于——根本就沒法殺死它們。
杜倪一拳爆掉了其中一鯨落的頭顱,可是散落的液體又從底部流回本體,進而長出了新的頭。
甚至還變丑了。
“為什么這群家伙打不死呀…”
他瞥了其他人一眼。更令人擔心的是:唐憶過和魏逸馳不小的傷勢都嚴重影響到了戰斗的發揮。而且帶傷上陣本身風險很大,負荷也很大。
再這么打下去,恐怕所有人都要被吞進肚子里,喪命于此了。
但要跑走的話…除了用魏逸馳的摩托以外,他想不到別的辦法逃出這里。而且,最多只能載兩個人——放棄伙伴什么的,他自己也做不到。若真要走,他也不會是走的那一個。
“嘁!”唐憶過看著越發狹小的活動范圍,劍刃越發砍得有力,但也阻擋不了鯨落前進的步伐半分。
慢慢地,所有人都被逼到宮殿正廳內,且被包圍圈死死圈住。
“喂喂——不會我們真的要交代在這吧?”司星現也罕見地露出了慌張。其他人嘴上不說話,心里也是起了緊張之意。
是啊,該怎么辦?
此時,頭頂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喂喂,當越級挑戰隱藏關卡的時候,就要事先想好自己的戰斗力系數呀。不然失敗了連再次挑戰的機會都沒有喔。”、
這聲音!
杜倪抬頭看去——房梁上站著的,是旅行者!
旅行者高高看著他們,就好像古羅馬角斗場看斗牛士的觀眾一樣,連著那笑臉都那么令人生厭。
魏逸馳惱火道:“你這混蛋,臨死都還要說點悼詞是吧!”
“我倒是真的想說噢。不過呢,如果你們想活下去,最好乖乖聽我的話。”
杜倪看向前方——鯨落離自己已經只有不到三米的距離。而這口無遮攔、言不由衷的旅行者突然出現,又是為了什么?
他沒有說話,其他人也沒有說話——畢竟,旅行者敢過來,說明他們肯定還有別的價值沒有利用干凈。
旅行者慢慢開口,那緩慢的語氣恨不得讓人給他兩耳光:“你們把地板打穿,自然就清楚救命之路在哪了…”
“地板?”司星現低頭看向地磚那厚厚的灰塵和復雜的花紋,“哪怕下面有空間,我們也依然會和鯨落待在一塊啊。”
“別聽他的,他是恨不得給我們處境添把柴。”魏逸馳也不贊同。
唐憶過看向杜倪:“怎么做?”
怎么做…
杜倪深吸口氣,一拳砸下地磚,一個洞口頓時被打穿。
“大家,往下打吧!”
他話一出,唐憶過立馬跟著做,魏逸馳猶豫了下也跟從他的做法。
不到三秒內,三人的裂縫交匯一塊,讓這塊地磚瞬間化為碎塊。
而他們,連同著鯨落一起下墜至黑暗中。
“小心下面!”
“大叔,拉住司星現!”
“明白,我們要落地了!”
短短幾秒,所有人與地板接觸。唐憶過翩翩落地,好似點綴于花卉的蝴蝶。魏逸馳抱著司星現,半跪落地,展現男人風采。
唯有杜倪,不幸撞上一偏角的地方,摔了一跤。
他慢慢起身,扶著摔疼的后背:“靠…這也太倒霉了。”
“沒事就好。”唐憶過拍了拍他肩膀,似乎還挺喜歡看他這副模樣。
魏逸馳把司星現放下后,看向周圍:“這里是…”
杜倪跟著看去,嘴巴漸漸張大:
地下的空間遠比宮殿覆蓋的范圍要大得多,近乎兩三倍的界限。
本來地下沒有光源,應該是很黑暗的。
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看向了周圍普遍存在的事物——枯萎菊,成片綻放的枯萎菊。
“怎么會有…這么多的枯萎菊?”杜倪瞪大眼睛,都不敢相信這里會存在成片的枯萎菊。
魏逸馳咬緊牙:“枯萎菊的發育是需要人的血液或者以太來澆灌的,意味著——這里埋葬了無數條性命!”
唐憶過沒有說話,眼神只是看向一邊。
然而,情況并沒有因為地磚破了個洞而解決。鯨落們也跟著掉下來,重新借助粘稠可塑性慢慢變成另一個樣,向他們過來。
而頭頂,也就是地磚的洞口上,傳來了旅行者的聲音:“喂喂,你們該不會想那這地方當自己的墳墓吧?我都提示到這份上了,不應該趕緊把這些枯萎菊掐死嗎?”
“為什么?”
魏逸馳解釋道:“因為枯萎菊就是這些鯨落的實際操縱者。就好比先把電腦主機給破壞了,那屏幕自然而然也就跟著熄滅了。”
杜倪望著這堪稱“漫山遍野”的枯萎菊,又看向緊跟而來的鯨落,搖頭:“可是…我們怎么可能做得到短時間內。”
這時,唐憶過打斷了他:“花蕾。”
“花蕾?”
“沒錯。這些枯萎菊其實都是共享根須的,只要找到領頭的花蕾,直接切斷。它們也就自然而然地自我消滅掉了。”
唐憶過這份提示下,所有人頓時找到了希望。杜倪眼光向四周尋找——花蕾能在哪呢?
如果花蕾這么重要,而他們又來到了大本營。那么,枯萎菊肯定不會坐等著被掐死。
那就是說——
杜倪看到鯨落最密集的地方——那里,就是花蕾存在的地方。
“我過去滅了它!”
“好,我和魏逸馳掩護你。”唐憶過也不多廢話,拔劍就是砍。魏逸馳緊跟其后,為他開出一條道。
杜倪深吸口氣,沖了上去,連番閃過好幾個鯨落的抓捕和阻擋。
它們似乎都感覺到杜倪前來的目標,更是全體后撤。
不過,杜倪的速度可一向不差。
他把以太灌入小腿,爆發性地沖出老遠,甩掉了所有鯨落,來到花蕾的面前。
花蕾的體積果然比其他枯萎菊要大得多,而且下部的根須也明顯粗壯不少,還隱隱帶著金色的光暈。
隔著老遠,杜倪就感受到了強烈的以太。
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他以太凝聚于拳,對著這頭顱大小的花蕾打去。
啪的一聲,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