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著馬車上少女散發的淡淡清香,皇甫哲茂的注意力卻被其他的事情吸引了。
“盧家妹妹,命令車夫向偏僻處行去。”
突如其來的要求讓盧婉有些發蒙,瞪著大眼睛問道:“因何要向偏僻處行去?”
皇甫哲茂挑開窗簾,默默地看向馬車的身后:“我們被別人跟蹤了,某家倒要看看天子腳下,誰敢如此放肆!”
久經沙場的殺伐之氣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盧婉沒來由的一陣寒顫:“就依皇甫家哥哥之言,李伯,向南行去。”
“得嘞,小姐坐好一會就到。”
等馬車來到了目的地,皇甫哲茂將準備隨他一同下車的盧婉摁了回去:“你且坐好,有什么不對就讓馬車往皇甫府行去,沒人敢在那里放肆!”
“承允哥哥,你要多加小心吶!”
盧婉一雙大眼睛中全是自責的神情,要不是她執意邀請皇甫哲茂,也不會出現這檔子事情。
剛一下馬車,從對面陰影處就走出來一位黑面環眼,滿臉胡須的“中年人”。
從面目上看,對方頂多十八九歲,可是要加上這一臉的胡須,怎么著也三十往上了。
“兀那小子,某家聽說你很是囂張,今日某家就來殺一殺你的銳氣!”
雷霆一般的聲音讓馬車里的盧婉都不自禁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這壯漢的聲音也太大了。
皇甫哲茂倒是猜到了對方的身份,疑惑著問道:“燕人張翼德?”
這么一問讓張飛直接蒙了,失聲說道:“你怎么知道某家的身份?”
皇甫哲茂眉頭一挑,拔出眼見的佩刀就斬了過去:“廢話少說,先過上幾招!”
要知道對面可是關羽口中萬軍從中取人首級如探囊取物的張飛,正好可作為自己經歷兩次機體強化后的參考。
雁門郡時自己已經可以與五子良將之一的張遼都知道難舍難分,只是對上張飛不知結果如何。
從皇甫哲茂的第一句話開始,張飛就陷入到一種莫名的情緒當中。
本來是自己來找對方麻煩,怎么看起來對方比自己主動許多。
當皇甫哲茂的刀光即將臨身的時候,張飛趕緊將這些烏七八糟的思緒趕出腦海,全身心的投入到這場戰斗當中。
只是當兩柄寶刀接觸在一起的時候,張飛更是被對方的氣力給震驚到了。
平素里只有自己的兄長關羽才能如此與自己對戰,沒想到這養尊處優的公子哥竟然也有這么一手。
看著張飛驚訝的表情,皇甫哲茂將佩刀抗在自己的肩膀上:“張翼德,有什么可驚訝的,某家在長社、南陽與黃巾對戰的時候,你們還在幽州四處浪蕩呢!”
張飛被氣得哇哇直叫,他們在幽州也是討伐黃巾有功,就是因為這些人的偏見,讓玄德兄依然還是一介白身。
“黃口小兒竟敢口出狂言,看爺爺上來擒你!”
兩人繼續扭打在一起,在盧婉的眼里,就只能看到刀光乍現,兩人的身影都籠罩在了刀光之中。
遠處正在觀戰的劉備和關羽都皺起了眉頭,本來劉備打算讓張飛教訓皇甫哲茂一頓,然后自己再及時的將張飛勸下。
只是沒想到這皇甫哲茂的武力遠超自己的想象,可以與張飛戰上一個旗鼓相當。
交戰了五十回合之后,皇甫哲茂從對方的刀上感覺到了一次強過一次的力量。
而他自己基本上已經到了極限,讓他明白自己與后世三國一流武將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接下來他奮力將張飛的佩刀擋到了一邊,自己退后一步說道:“某家倒是并非閣下的對手,就此罷手如何?”
張飛這個時候已經殺得興起,哪里會放過皇甫哲茂,當下舉刀再次沖了上來:“勝負未分如何罷手,再接張某一刀!”
“翼德停手,切勿沖動!”
這個時候劉備一臉汗水的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將張飛阻止了下來。
皇甫哲茂對這一刀倒是怡然不懼,他相信自然有人去幫他解決。
果然一位身長九尺、面如重棗的年輕人一把抓住了張飛的手臂,輕聲說道:“翼德,此事到此為止,先行住手!”
“大哥,這小子狡猾的狠,他肯定未盡全力!”
“二弟,我說這件事到此為止,千萬不可讓玄德難辦!”
張飛一臉的惱火,狠狠吐出一口濁氣:“哼,以后別讓我逮住機會!”
皇甫哲茂沒有搭理張飛,而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劉備:“玄德兄倒是來得及時,實在有些出乎小弟的預料。”
劉備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這才沉聲說道:“我這小兄弟脾氣暴躁,只是聽完劉某今日的遭遇,私下里就要為劉某出頭。劉某也是后知后覺,萬幸及時趕到,不至于釀成慘禍。”
皇甫哲茂不置可否,指了指一旁的馬車說道:“當街襲擊朝廷命官,可不是什么小罪。不過今日本太守還有事宜,這件事情就此作罷如何?”
劉備哪里會有什么不情愿,他的老師盧植剛剛赦免出來,對方真要執意將張飛投入大獄,他根本沒有能力撈他出來。
“師兄,你怎么也來了?這兩位是?”
盧婉看到暫住盧府的劉備突然出現,這才從馬車上走了出來。
看著盧婉清麗的面龐,劉備暗地里握緊了拳頭,片刻就恢復到正常:“小妹,這兩位是我在涿郡結交的英雄好漢,還未有時間告知老師。小妹你這是和皇甫公子去哪里?”
劉備的小動作并沒有瞞過皇甫哲茂的眼睛,他默默現在盧婉的身邊:“玄德兄管得有些寬了,這些事情貌似不需要告知玄德兄吧?”
盧婉立刻就察覺到皇甫哲茂語氣中的不滿,乖巧的站在對方的身后不發一言。
劉備被這么一懟臉色不是太好,他畢竟不是日后城府深不可見的政治家,年輕人誰還沒有一點血性!
“皇甫公子如此咄咄逼人,難道這就是皇甫家的家教不成?”
皇甫哲茂皺起了眉頭,正準備訓斥對方,沒成想盧婉突然就發作了。
“劉師兄這是說得什么渾話,皇甫世伯親自上書保得爹爹平安,你如何能夠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