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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捏腳忘憂愁

  從第二天開始,蘇禾禾那邊是徹底不搭理王翰林了,打電話不接,發信息不回。

  王翰林心里有數了,于是每天雷打不動的在早8點、午12點、晚9點這三個時間段打給蘇禾禾。

  蘇禾禾這樣的甜美系女生,她和“男朋友”鬧別扭的時候,雖然生氣是真的,但是希望“男朋友”哄著也是真的,如果真的傷了心,估計就像“修羅場”那樣直接拉黑了。

  既然沒拉黑,那還是希望王翰林關心自己的,王翰林也投其所好,每天三個時間段按時撥過去,表達“道歉”的態度。

  當然了,這個道歉的誠意并不高,因為王翰林經常撥出電話后,自己去刷牙洗臉或者打牌了,徒留手機在床上“嘟嘟嘟”的響著,然后自動掛斷。

  “蘇禾禾,你好歹也接一次吧。”

  好朋友莫文婷都看不下去了:“王翰林為你都在學校里放煙花了,這事咱宿舍女生都羨慕著呢,現在他每天打三遍電話,這樣的男生哪里找啊?”

  “哼,不接!”

  蘇禾禾知道王翰林一直在哄著自己,心里還是開心的,但是這個氣一時半會消不掉,于是故意忽略王翰林的電話,把手機扔進包里假裝看不見。

  莫文婷搖搖頭,心想蘇禾禾有時候也真夠任性和傲嬌的。

  晚上9點左右,王翰林的電話又很準時的打過來,蘇禾禾正在看書,她看了兩眼有些猶豫,白皙的手腕托著下巴,看著諾基亞手機信號燈一閃一閃的。

  “要不要接了吧。”

  蘇禾禾開始動搖了,王翰林的態度著實打動了她,每天三遍電話就算了,每次鈴聲還會響很久,這說明王翰林一直沒掛電話在等候啊。

  “以他的脾氣,能夠耐著性子堅持好幾天,而且每次電話能夠等這么久,大概已經知道錯了。”

  蘇禾禾可愛的大拇指按在接通建上盤旋著,突然按了下去,把手機放在嘴邊說道:“喂,我可不是因為原諒你了,只是覺得你一直打電話吵到室友”

  本來蘇禾禾還準備給自己找個臺階,沒想到電話里傳來一群男生的吼叫聲。

  “老楊快點,土匪在b點,躲在箱子后面陰他。”

  “這把牌可太爛了,感覺要輸啊。”

  “方便面能留點給我嗎,你連鍋都要吃下去啊?”

  蘇禾禾一開始還很納悶,不過她很聰明,聽著聽著逐漸反應過來了,尤其有個男生還在說:“老六,你手機怎么一直在亮啊,要不要放下牌去看看?”

  “啥?”

  一陣椅子“咯吱,咯吱”向后拖動的聲音,緊接著有人拿起手機,正是王翰林。

  “啊,禾禾,有個室友突然有點事,他讓我幫忙打兩把牌”

  “恐怕不是玩兩把牌這么簡單吧。”

  這給把蘇禾禾氣的,虧得她以為王翰林知錯能改呢。

  “沒準你早上8點的時候,就是隨便打了我的手機,然后自己就繼續睡過去了;或者中午的時候,撥了我的電話然后揣兜里,一邊和室友吃飯,一邊任它響著的!”

  蘇禾禾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所在,然后直接掛了電話。

  王翰林再撥過去,他媽的,又被拉黑了。

  “媽的,什么人啊!”

  王翰林心想你自己不接電話,還不允許老子在撥電話這段時間里打牌嗎?

  時間不聲不響邁入12月份,沈城的氣溫更低了,偶爾天氣還灰沉沉的,天氣預報都說可能下雪,結果只是卷了一點冷風就沒了。

  尤其每到中午那段時間,太陽還要出來露個臉,這讓期待已久的沈城大學生們很是失望,下雪多浪漫啊。

  墨魚奶茶店的生意更好了,理工大的學生都習慣冬天抱著一杯奶茶去上課,這幾天中午最暖和的時候,王翰林都在奶茶店外面的藤椅上曬太陽。

  “哥哥,哥哥”

  一個小女孩的叫喊打斷了這次交流,王翰林一抬頭,輔導員郭云飛的閨女團團邁著小步子就跑過來。

  小胖丫頭的幼兒園已經放寒假了,放在家里沒人照看,老郭就經常帶到學校里,奶茶店自然是最合適的場所了,團團已經來過幾次了,老郭也跟在后面:“最近怎么樣啊,我這個指導老師其實都沒有負起責任。”

  郭云飛笑著問道,他對上班都很佛系,最關心的只有家庭。

  “還可以,偶爾有些困難。”

  “那就好,不過學校這邊的事情你也不能拉下,比如12月份的辯論賽。”

  “知道了,學生會那邊有周宇航,應該問題不大。”

  兩人聊了幾句,老郭站起來說道:“團團先放在奶茶店了,我回宿舍睡個午覺,她一直在那邊吵得睡不著。”

  直接把團團交給王翰林,老郭其實也是放心的。

  班級里學生什么樣的性格,輔導員一清二楚。

  簡若柳匆匆從店里出來,看著團團:“這是你導員的孩子?”

  王翰林輕輕點頭。

  團團抬起頭,沖著簡若柳甜甜的一笑,小胖丫頭的氣質上更像蘇禾禾。

  “哥哥,這道題怎么寫?”

  團團從小背包里掏出寒假作業本。

  幼兒園本來是沒有寒假作業的,不過郭師母布置了學習任務,明年團團就要讀小學了。

  王翰林翹著二郎腿拿過來,他本來覺得幼兒園的作業是隨便解決的,結果一看傻眼了,居然是經典的“雞兔同籠”。

  以王翰林12分的高數,那肯定是不會的,盡管這是一道“趣味題”,屬于發散思維那種。

  “哥哥,你不會嗎?”

  團團看到王翰林盯了半天,于是奶聲奶氣的問道。

  王翰林尷尬的咳嗽一聲,心里暗罵這什么吊題目,沒一點實際意義,現實里我只要數一數就完事了。

  “哥哥怎么可能不會呢。”

  王翰林決定從另一個層面“開導”小胖丫頭。

  “為什么要寫這些作業,難道是游戲不好玩嗎?”

  “媽媽讓我寫的,周日她要檢查。”

  “那就讓她檢查好了。”

  “沒做的話,媽媽會打我手心的。”

  “團團,你要這樣想。”

  王翰林把作業本合起來,順便逃過了“雞兔同籠”問題:“雖然你被打了一頓,可是這樣的代價是開開心心玩了一周,這樣換算下來,是不是也不虧啊?”

  小胖丫頭愣了一下,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換算方法,她歪著腦袋想了想了想,果斷把作業本塞進書包里。

  “沒錯,哥哥帶我去操場!”

  團團估計在家是經常被老郭夫婦操作的,也不怎么怕打,經過“高人指點”發現作業、玩耍、打屁股三者之間的復雜關系后,突然有種打開新世界大門的感覺。

  “快走,快走,那邊有人踢球。”

  團團興奮的說道,小胖手拖著王翰林向前走。

  本來簡若柳準備洗個手就來指導功課的,結果就兩分鐘的時間,不靠譜的王翰林已經帶著不愛學習的團團浪顛顛的向操場跑去。

  “哥哥,柳柳姐姐為什么在跺腳啊,還有白一菲姐姐在喊什么?”

  團團一扭頭,發現兩個姐姐好像在叫自己。

  王翰林知道什么情況,無非就是讓自己帶團團回去學習,他干脆抱起小胖丫頭:“沒喊什么,白一菲提前祝我們新年快樂的。”

  奶茶店比較忙,簡若柳和白一菲都沒有跟著過來,團團痛快的玩了一個小時,還跟著理工大足球隊的人踢了球。

  校隊的幾乎都認識王翰林,再聽說這是理工大老師的孩子,笑嘻嘻的陪著團團練習傳球。

  回去的時候,團團小腦門上全是汗,臉蛋也是紅撲撲的,頭頂一陣陣升騰著水蒸氣,郭師母編織的羊角辮也散開了。

  不過小胖丫頭心情很好,遠遠的看見簡若柳,還大聲揮手道:“柳柳姐姐,柳柳姐姐。”

  簡若柳嗔怪的看了一眼王翰林,郭老師把女兒留在這里寫作業,王翰林卻帶出去玩耍,不過越是這樣,團團越喜歡王翰林。

  “我們要寫作業喔。”

  簡若柳找來毛巾幫團團擦手擦臉,又重新把辮子編好。

  她本來人善良溫柔,所以照顧起來很有分寸,每個動作都包含著真情實感。

  就連團團都不再調皮,聽話的依偎在簡若柳懷里,兩只小胖手玩弄著簡若柳羽絨服的拉鏈滑扣。

  白一菲就生疏多了,只會拿著作業本吆喝趕緊寫作業。

  王翰林看著這一幕挺和諧的,忍不住說道:“以后我也想要個女兒,養的胖乎乎的,下班啥事都不做,就專門拍她的屁股。”

  簡若柳臉蛋明顯紅了一下,燦爛的陽光肆意灑下來,皮膚被映襯的如琥珀般凝脂細膩,因為正低著頭給團團扎辮子,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偶爾和王翰林視線交匯一下,又低下頭把注意力轉移到團團身上。

  白一菲已經吃慣了狗糧,在旁邊自顧自說道:“你老家是富順的,那邊有些重男輕女吧。”

  “可以說非常嚴重了。”

  王翰林笑著說道:“現在我媽和我爸吵架的原因之一,就是當年我生下來以后,全家人第一反應都關心是男是女,愣是沒人去關心我媽的狀況。”

  “我們家那邊也差不多。”

  白一菲感嘆道,她是徐州人,重男輕女的風俗也比較嚴重。

  就這么閑聊了一會,王翰林站起來準備離開。

  “下午你又要逃課啊?”白一菲問道。

  “小白你這樣說我就不樂意了。”

  王翰林假裝生氣的說道:“別人聽了,誤以為我平時都準時去上課呢。”

  “來,親哥哥一下。”

  離開前,王翰林走到團團面前,蹲下來把臉湊過去。

  團團馬上“叭”的親了一下,然后自己先笑起來了,露出一排排即將更換的小乳牙。

  王翰林滿意了,又拍了拍簡若柳大腿:“來,你也親弟弟一下。”

  王翰林、簡若柳、蘇禾禾、于博都是19歲,不過王翰林月份比較大。

  簡若柳自然是不會親的,撇過頭假裝沒聽到。

  “哎,不要給機會不曉得珍惜啊,你不親,白一菲可要搶著親了。”

  “滾!”

  晚上的時候于博主動打過來電話,說是想出去溜溜。

  王翰林看看時間,好家伙,晚上十點了,出去溜溜?

  兩個人在學校外面隨便找地方喝了點酒。

  王翰林拍拍于博肩膀:“今晚我不能再喝了,不然簡若柳又要擔心,男人在外面,一定要讓女人放心。”

  于博表示理解:“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

  王翰林抬起頭看了看,最后鎖定一個地方:“行,那帶你去捏一下,忘掉剛才的事。”

  “什么叫捏一下?”

  于博沒明白。

  王翰林指著不遠處的一處桑拿正骨館:“放松放松啊,你不是心里難受嗎,教你一招,遇事不決去捏腳。”

  “操,你剛才不是說讓簡若柳放心嗎?”

  “誰是簡若柳?”

  于博沒有王翰林的臉皮,居然還能在捏腳之前,假裝忘記簡若柳,他只能在會所門口打起了退堂鼓。

  “翰林,還是算了吧。”

  “這些都是正規的。”

  王翰林指著門口那些迎賓小姐:“你不要看她們穿著開叉旗袍,就以為是不正規的場所,這只是一種吸引人的噱頭。”

  “就像我,抽煙喝酒打牌玩游戲,可我一樣也是個好男孩啊。”王翰林真誠的勸道。

  會所大堂女經理看到這一幕,她經驗豐富,經常會有兩個男人在門口推推嚷嚷的猶豫。

  “老板,既然來了那就喝杯茶唄。”

  女經理順勢挽住于博胳膊,熱情的說道:“老板是哪里人,看起來很年輕啊。”

  “臥槽,什么眼神。”

  王翰林發現自己被孤零零的剩下:“難道我和老板之間,就差一個地攤貨手包嗎?”

  于博就這樣被一男一女忽悠進去了,女經理扇著濃黑的眼睫毛問道:“兩位老板有熟人嗎?”

  于博這種時候腦袋是糊涂的,聽不清楚暗示,王翰林根本不想聽這些“切口”,直接說道:“我們哥倆就是簡單捏個腳,醒醒酒,不要花里胡哨的東西。”

  女經理打量兩眼,確認王翰林說的是真話,這才點點頭喊過一個小哥:“這兩位老板不喝茶,直接帶去捏腳。”

  說完她就離開了,捏腳沒什么利潤,不值得大堂經理來伺候。

  “咱兩一人一個房間,我就在你隔壁。”

  王翰林拍拍于博后背:“你就當這是個修腳的地方,別想那么多。”

  “修腳燈光那么暗啊。”

  于博嘀咕道,其實他緊張又害怕,很想和王翰林一個房間,奈何王翰林不搭理。

  為王翰林捏腳的是個中年婦女,一進來就打聽王翰林做什么的、哪里人、有沒有女朋友。

  王翰林沒辦法,掏出50塊錢放在桌上。

  “我有個兄弟,今晚他看到前女友失戀了,估計一肚子話想說,可是老子不愛聽這些玩意,就把他忽悠到這里,讓他見見世面順便少煩我。”

  王翰林手指點著嶄新的50塊紙幣:“一會你只要捏腳,如果我睡著了,這錢就是你的;睡不著,這錢我就帶走。”

  這招果然管用,中年婦女接下來非常安靜,王翰林,迷迷糊糊很快就睡著了。

  “老板,老板,你還要加鐘嗎?”

  一個小時后,中年技師搖醒王翰林。

  王翰林剛才至少有20分鐘的深度睡眠,心情不錯,擺擺手說道:“不加鐘,撤了。”

  “哦。”

  技師點點頭,眼睛瞧了瞧50塊錢。

  王翰林也不搭理,自顧自把鞋子穿好就出去了。

  “謝謝老板。”

  中年技師在后面鞠躬感謝。

  王翰林來到于博房間門口,敲了敲說道:“于博,我好了,你呢?”

  沒人答應。

  “我好了,你呢?”

  王翰林又問道,依然沒人說話。

  這時,樓層服務小哥跑過來說道:“先生,您朋友已經在樓下了,還發生一點意外。”

  “什么意外?”

  王翰林瞬間想到很多種可能。

  “那個,他把人家小姑娘踢哭了”

  “啥?”

  來到樓下大廳,于博站在門口抽煙,旁邊沙發上坐著一個穿制服的小姑娘。

  捂著嘴巴,眼睛紅紅的好像剛哭過。

  “翰林”

  于博看到王翰林下來了,低著頭很不好意思。

  王翰林瞅了瞅小姑娘的嘴巴,牙齦出血,嘴皮子也破了,好在都是外傷。

  “好好的,你為啥踢人家?”

  王翰林也納悶,他寧愿相信于博是抱上去啃人家的。

  “這也不能怪我。”

  于博也很委屈:“腳底那么敏感,我本來就很緊張,她又不知道按到了哪個穴位上,大腿就覺得好像被電擊一樣,全身也是酥酥麻麻的,腳背一繃也不受控制了”

  “行了行了,你說這么詳細做什么,老子又不是寫黃色小說的。”

  王翰林不耐煩的打斷:“就是一緊張,腳踢到人家嘴上了是吧。”

  “昂。”

  于博點點頭。

  王翰林嘆一口氣:“你他媽是屬驢的嗎?”

  大堂經理也在旁邊:“事情也不大,你們在消費基礎上多給個200塊錢就可以了,咱們也不訛人,200塊就是給小姑娘買點零食。”

  “可以。”

  王翰林點點頭,200塊真不算多,王翰林要是當這個老板,說不定2000都敢開口,于是他示意于博掏錢。

  “又是我給啊?”

  于博剛才付了一餐飯錢,身上只有幾百塊錢了。

  王翰林掏出煙:“這么丟人的事,老子不想給。”

  于博只能去付賬,一共消費加賠償其實也就400多,女經理很豪爽的把零頭抹去,只收了400整。

  王翰林心想還不錯,到底是五星級酒店旁邊的會所,說話做事挺有分寸的。

  于博掏錢時,可能有些心疼,也可能還在緊張,總之手一抖“唰啦”一聲,4張紙幣被風一吹,直接卷到天上了。

  王翰林搖搖頭,捏腳把技師踢哭了,付賬把錢扔了,真是個寶貝啊。

  不過這一幕呢,要是在不清楚內情的人看來,就是不同的感覺了。

  只見于博夾著包,嘴里叼著煙,當著會所經理的面,直接把一筆錢全部灑在天上了。

  這個身姿,這個風度,這個氣魄,不說是大佬吧,也算是有錢人。

  “翰林,以后別來這些地方了,我根本放不開手腳。”

  出門以后,于博生氣的抱怨道。

  “好像你去別的場所,就能放得開手腳似的。”

  “那你說,我去哪里放不開了?”

  “酒吧你行嗎?”

  “除了酒吧、會所呢。”

  “ktv你行嗎?”

  “除了酒吧、會所、ktv呢。”

  “媽的你滾回家吧!”

  于博還沒說完,王翰林轉身就走,他剛要追上去,突然臉上一涼:“翰林,下雪了。”

  王翰林仰著頭,果然能看到片片雪花在路燈照耀下緩緩飄蕩,落在地面又很快融化成一片水漬。

  “你想起了什么?”

  于博看到好友突然愣了一下,幫他撣了撣肩膀的雪花:“去年你給蘇禾禾堆的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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