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軍官先生,是傳話的,這座城市的主人之一,覺得她的表演,很不錯。精湛的演技足以讓她成為老師,事實上,這座城市如今最缺的,就是各行各業的老師,因此,這位主人希望雅梅司能夠留下來,待遇,肯定不會低。
并沒有威逼,軍官說完,一口水都沒喝,就走了。
而雅梅司,則迷惑于,這份邀請當中。
一則,是對軍官的說法,這座城市的主人,之一…
可,抵達之后她們才知道,這座城市的領主,是貨真價實的王子殿下,能跟王子殿下一起的,而且看軍官的態度,是十分尊崇,甚至是,向往的。
二則,是內心的渴求。
這座城市的確很有魅力,讓人來了,就不想要走了,而雅梅司自己,其實并沒有在老家都多少追求,的確,她的目標是開一家自己的劇院,可賺錢這件事,無論哪個城市的劇院,都能滿足她。
而在這里,她甚至還有機會,去為自己的劇院,挑選一些預備的人才。
好處多多。
可,雅梅司終究還是沒能給予回復,因為她并不是一個人來的。
別人有自己的選擇,尤其是,她的妹妹,她已經有了家庭。
所以,在又停留了一天后,雅梅司等人,坐上了返程的馬車。
看著漸行漸遠的高大城墻,
其他人都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這座不可思議的城市。
雅梅司的心中,卻在肯定。
終有一天,她還會在來的!
女巫們的心情很糟糕。
艾芙洛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么,因為她們都是女巫。
最重要的事,她們在第一次到這座城市的時候,可是受到了她們如家人般的對待,甚至,謝爾雅說過這種話。
“我們的過去是無法彌補,無法改變的,可傷痛,憤怒,恨意,總是會讓我們對明天,產生更多的祈求。我們已經沒有了依靠,可,我們卻還有對方,我們,并不是家人,但可以是。”
艾芙洛十分贊同這話。
而且,這件事上,她也有責任的,畢竟如果她有把米拉的事提前阻止,自然就沒有之后的事情了。
雖然,她并沒有看到米拉,畢竟,她又不是千里眼,而且每天的探索范圍,十分廣泛。
可艾芙洛依舊認為自己有責任。
但,她能夠為她們做點什么呢?艾芙洛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去求助艾芙琳。
不過,女巫們實際上,并沒有那么心情受創。
這次的事,四個人共同出發,可結果是,她們全都是累贅,什么能力,女巫,全都是浮云。
對自信心的打擊,那倒是沒有。畢竟在女巫的能力這件事上,她們從來不抱有自信。
只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哪怕并不是主動的,但還是導致了人受傷。
并且,不是小傷。
跟她們交情不少的雅楠直言。
“這是詛咒,不能一下子根除而且,肯定很疼!”
詛咒,她們是知道的,聽蘿拉說過,畢竟那個女孩兒總是會跟安娜一起出現在訓練場。
接受克洛德閣下的暴打。
蘿拉也遭遇過詛咒,她理解那種痛苦跟絕望。
所以,她們才覺得,十分自責。
尤其是,約德爾其實并不老,準確算,他才十九歲而已。
謝爾雅是心情最糟的,她覺得自己真的是爛透了,我到底在做什么啊…不斷的質問自己?
女巫們各自有房間,當然她們也可以選擇一起住,
謝爾雅是一個人住的,她回到住處,卻在門口看到了一個,等候的人。
看到他,謝爾雅莫名有些想哭,明明,是她傷害了人,為什么反倒是她覺得委屈,想要流淚,謝爾雅覺得自己很過分,可眼淚在念頭出現的時候,便已經忍不住了。
“怎,怎么了?”
他驚慌失措,溫柔的靠近。
可謝爾雅說不出來話,她已經不記得自己上一次,不受控制的流淚是什么時候了,所以,她不知道該怎么讓自己停住。
艾薇兒抱著腿,坐在窗邊。
她開始搞不懂自己了。
內心的迷茫,跟當初,她被關在地牢,恐懼著自己也會被架在高臺上燒死時,一模一樣。
“我果然沒有任何的長進呢…”
她自嘲的笑了笑,可笑完之后呢?
“錯誤永遠是不可能避免的,無論是因為你,還是因為別人。所以,從最開始能做的就只有兩點,第一,盡可能的去防止錯誤的重復發生。第二,盡可能的去彌補錯誤造成的損失,記住這兩點,因為這是為人,管理者的基礎合格標準。將它們刻在心里,用行動去實踐。”
科洛弗說過這樣的話。
對艾薇兒而言,科洛弗是老師。
這位越活越年輕的老人,擁有比很多年輕人還要充足的精力,他眼中的目標很清晰,對于實現目標,就必須付出努力的決心,毋庸置疑,只要是見過他的人,都可以肯定的說。
“他勢必會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
那,自己的?
艾薇兒捫心自問。
這次的事件,可以說是一個特例。
但,天底下九成九的錯誤,都可以不要臉的說自己是特例,是不能夠當真的。
“只有認清錯誤,才能夠往前繼續走。”
艾薇兒閉上眼睛,她覺得,自己可能需要一個肩膀靠一靠。
恰克的心情,是復雜的。
他覺得自己可能做錯事了。
是的,他犯下了一個愚蠢的錯誤,讓自己喜歡的人,再也露不出笑容,這并不是恰克想要看到的。
如果,我沒有去打攪她,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心情沉悶了?
恰克搖搖頭。
不,他應該考慮的并不是這個,而是,該怎么樣,讓笑容重新跑到她的臉上,果然,他喜歡的女孩兒,展露微笑得時候,才是最好看的。
恰克只是個愚笨的家伙,所以,他能想到的討人喜歡的事情。
就是帶她去吃好吃的。
美好的事物總是會讓人心情愉悅,恰克覺得,自己的判斷并沒有錯。
大概。
王國王都。
一位面容遮蔽嚴密的男性,敲敲門扉。
“誰?”
“我…比魯斯…”
等了幾分鐘后,門才打開,露出來一張同樣遮蓋嚴實的臉,那頭套除了露出來一雙遍布血絲的眼睛外,還有頭套上的,那個詭異圖案,像是一只眼睛。
“你怎么來了!”
“先進去說。”
房間并不特別,光線很昏沉,聞起來有一股子,木頭發臭的味道。
名叫比魯斯的男人摘掉帽子,光亮的頭頂,讓他掀開臉上的蒙布后,露出來的面容,顯得更加兇惡。
“已經決定了!”
“怎么會,東方會議…他們怎么會…”
帶著頭套的男人聲音愕然,卻,看到比魯斯掏出來一枚戒指。
“這就是證據!”
男人的聲音沉默,不再多說一句話。
比魯斯卻露出笑容。
“議會的大人們有自己的想法,我們這些下人,只要辦事就夠了。”
“哼,你倒是看的很開…”
比魯斯又將戒指收好。
“沒人會對活著這件事,覺得不爽的。最少,我不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