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達民俗文化咨詢有限責任公司。
少了幾分直白,也不知道韋師能不能明白我的心意。
大德看著新裝上的牌匾,心里稍微有幾分遺憾。
本來他是想注冊‘韋大’的,但這個名字已經被人搶注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取了個諧音。
大德的辦事效率確實不錯,三天時間,就把原本空蕩蕩的商鋪裝點的煥然一新。
整體的裝修風格比較復古,除了門口貼的‘取名測字’幾個字有點扎眼以外,其他地方幾乎挑不出毛病。
韋辰背著手走進商鋪,踩在木質的地板上,打量著琳瑯滿目的紅木家具,緩緩道:“花了不少錢吧?”
“沒多少。”大德大師嘿嘿一笑。
雖然一百來萬對他來說也不算是小數目,但只要能讓韋辰滿意,傾家蕩產都不在話下,這點錢又算的了什么。
韋辰嗯了一聲,來到紅木書架上抽出一本雜志,然后走到落地窗邊的搖椅上坐了下來。
“等都弄利落了,你算下賬,我把錢給你。”
“韋師您跟我可別見外。”
大德誠惶誠恐,給自己錢,豈不是說明還是沒把他當自己人呢。
韋辰抬頭看了大德一眼,然后又收回目光,看起了手中的雜質,沒在多說什么。
大德這才松了口氣,輕手輕腳的走到旁邊拿起抹布,跟著瑩瑩一起搞著衛生。
連家具帶裝修一百來萬都花了,差這點清潔費嗎?
肯定是不差的。
大德之所以沒有找人來搞衛生,主要是想在韋辰面前多露露臉,表現表現。
“當啷。”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韋辰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瑩瑩不小心把洗抹布的盆子給碰掉地上了。
“笨手笨腳的,不知道瞅著點?沒看韋師看書呢嗎。”大德大聲訓斥瑩瑩的同時,眼神也在不著痕跡的觀察著韋辰的反應。
“行了,別演了。”
大德就是個戲精,他那點小心思,韋辰有豈會不知道,表面上是訓斥瑩瑩,其實不就是擔心自己被驚擾到而生她的氣嗎。
我有這么可怕?
韋辰有些無語,大德這個人吧,怎么說呢,能力是有,做事也很圓滑,就是有時候戲太多了一點。
“嘿嘿。”大德訕笑一聲,轉而看向瑩瑩,這丫頭,一點眼力見都沒有,真讓人操心。
“去給韋師沏杯茶。”
瑩瑩放下抹布,從吧臺的抽屜里拿出茶葉沏了一杯,放到搖椅旁邊的茶臺上,然后又跑過去繼續擦拭灰塵,從始至終也沒說句話。
韋辰搖頭輕嘆一聲,想當年他的狀態,和瑩瑩也相差無幾。
他天生陰陽眼,從小就能看到許多常人看不見的東西,每每都被嚇得要死,最關鍵的是跟人說還沒人相信。
漸漸的,韋辰也就變得沉默寡言起來,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的不喜歡與人交流。
瑩瑩也是這個毛病。
她是個棄嬰,大冬天的被仍在垃圾堆,后來被好心的秋婆婆遇到,才撿回一條命。
據大德說,這個秋婆婆是個走陰人,為人很好,他能走上風水師這條道,就和秋婆婆有很大關系。
可惜好人不長命,在瑩瑩十幾歲的時候,秋婆婆就因病故去了,臨終前把瑩瑩托付給了大德。
而前幾年的時候,大德還沒發跡,每天都得靠東奔西走的討生活,一天到晚累的要死,也沒注意瑩瑩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沉默寡言的。
后來瑩瑩的話越來越少,大德才發現異常。
一打聽才知道,原來她在學校的時候一直受欺負,同齡的孩子都說她是克星,沒爹沒娘,克死秋婆婆,將來還要克死林有德。
瑩瑩的毛病,也就是在那段時間落下的。
對此,大德心里一直很內疚,二十來歲的年紀,本應該是青春洋溢,朝氣蓬勃的時候啊。
要是當初他早一點發現,早點做心里疏導的話,瑩瑩又怎么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個毛病的癥狀雖然和自閉癥類似,卻不是真的自閉癥,而是因為壓力,打擊,或者不好的童年記憶,亦或者獨特的思想等后天原因造成的,也不是不可逆轉。
瑩瑩現在的情況,比之前已經有了很大的好轉,起碼主動問她問題能得到回應了,不像前兩年最嚴重的時候,真是一句話都不說。
“她的眼光她的眼光,好似好似星星發光…”
一陣凄涼的鈴音響起。
韋辰接通了電話,“張師傅。”
“阿韋,我到你給我發的位置了。”
“稍等。”韋辰起身來到門后,沖馬路對面的招招手,“在這呢。”
“好,我看見了。”
韋辰掏出華子點上,剛抽沒兩口,那輛輕型卡車便來到了門前,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從車廂跳了下來。
“幾天沒見,你小子變黑不少啊。”張師傅經常給韋辰家的木材廠拉貨,跟他也很熟絡。
“最近老在外面瞎跑。”韋辰笑著敷衍一句,掏出華子遞了上去。
“呵呵,大熱天,瞎跑啥呀,曬焦黑不好找對象。”張師傅開了個玩笑,然后指著車廂里那幾款紙殼包裹的板狀物品道:“東西給你卸哪?”
聚陰棺是榫卯結構,不拆卸的話,別說從承水給拉到石門來了,走不出十里地張師傅就得死于非命。
“放屋里就行。”
“買的啥玩意,還不輕呢。”張師傅搬起一塊被紙殼包裹的棺材板,感覺還挺費勁,隨口問了一聲。
“家具。”韋辰隨口應付,剛要去搭把手,大德已經手腳麻利的上去了。
張師傅卸完貨擦擦手,接過韋辰遞來的水喝了一口,問道:“你爸咋樣了,沒大事吧?”
“嗯?”韋辰一怔,“我爸怎么了?”
“上午卸木頭的時候被砸著了啊,怎么,沒跟你說?”張師傅詫異道。
韋辰一聽便板起了臉,趕緊掏出了電話。
“小媽,我爸怎么樣?”
韋辰小時候身體不好,隔三差五的鬧毛病,家里為了給他治病,幾乎花光了所有積蓄。
所以他的親生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
而他父親韋明誠這么多年為了照顧他,一直也沒敢再找,就怕他受委屈。
直到前幾年韋辰長大,身體好了,家里條件也富裕一些的時候,韋明誠才在親友的勸說下,續了個小媳婦。
“還不知道呢,我剛進承水市區,正坐車往醫院趕呢。”張曉琳帶著哭腔道。
她今天一早去外地參加閨蜜的婚禮了,不成想剛到地方,韋明誠就出事了,連腳都沒站一下,就趕緊往回返。
“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
“你爸說怕耽誤你學業,不讓我告訴你啊。”張曉琳心里委屈。
都說孩子在外報喜不報憂,可誰知道為人父母的,在不到不得已的時候,也不愿意給孩子添麻煩呢。
“這老爺子。”韋辰嘀咕一句,問道:“在哪家醫院?”
“市醫院。”
“行,我知道了,先這樣吧。”
大德見韋辰掛了電話,上前小心的詢問道:“韋師,現在往回趕嗎?”
“先等等,我打電話問問具體情況。”韋辰擺擺手,皺著眉頭翻動通訊錄,找到王鶴云的聯系方式。
王鶴云是特勤部人員,和韋辰的關系還算不錯。
特勤部,是世俗和玄門打交道的一個紐帶,組織成員由玄門修士以及國家派遣的精英組成。
主要處理一些特殊事件,對進入世俗的修士,也會起到很大的制衡作用。
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就算是玄門修士,在世俗間也不能胡亂行事。
修士者的實力越強,限制也就會越多。
從某些層面來講,修士在世俗間,反而是‘弱勢群體’。
因為你是修行之的人,本身就具有強大的攻擊性的,普通人打你,你只能防御,如果反擊出手,就違反了規則。
屆時,特勤人員就會上門警告。
如果因為沒收住手傷了人,更是會從重處罰,不留半點情面。
當然,如果遇到有人主動找死,瘋狂的挑釁,還是可以教育教育的,只要掌握好尺度,所有人都會理解。
畢竟,修士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
特勤人員每天的工作都很繁忙,輕易不會幫人處理私事。
說實話,韋辰也不想麻煩他們,但沒辦法,心里實在著急,只能走走私情,搭個交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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