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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留都李家

  “唉,失策失策,怎么好好的就把flag給立了呢!”

  蹲坐在街角的南柯此時有些糾結,似乎是來這世界的時間有些長,讓他腦子有些恍惚,導致在情緒襯托下,不小心立了一個flag。

  要知道幾乎在所有的影視作品或是文字作品中,但凡是在出去辦事前,給出了承諾或是立了個目標的,幾乎都在那次事件里面領了盒飯。

  而自己在前不久,似乎犯了這個忌諱。

  這要是待會兒出了問題,就怪自己這張臭嘴!

  南柯低頭看了一眼李家家主給的地圖,地圖正面的內容已經不再重要,倒是背面這地址,直接關系到了另一家人的生死存亡。

  那清河村在留都城竟然還有人手,這一點,讓南柯有些驚愕,但,既然說有,那就有吧,畢竟李家家主不也在外頭了小妾?

  至于自己想要干的事兒......

  雖說只不過是傳個話,但從李家家主自己的下場來看,這種傳話任務其實跟警匪片當中間諜傳遞消息的危險性并沒什么區別。

  南柯來到這世界的頭一個星期,就已經明白了這世界的游戲規則,明明都是人跟人在相處,但說的用的,都是地地道道的叢林法則。

  南柯抬起手,準備抽自己一嘴巴子,但抬起來,卻沒落下去。

  話都已經說了,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規則去扇自己,那得多賤?

  “唉,算了,疼也得疼的有意義。”

  南柯把手臂收回來,另一只手在地上撿了一顆還算尖銳的小石子,隨即又把石子放在地上磨了磨,將其打磨得更加尖銳些。

  “來看看這‘金手指’到底靈不靈吧。”

  南柯抿了抿嘴,先把有些襤褸的袖子擼起來,捏著石子在手臂位置比劃了一下,猶豫了一會兒,咬了咬牙一狠心按了下去。

  “嘶......”

  一道三厘米的傷口在手臂上浮現,南柯把石子扔到了一邊,兩只眸子一眨不眨地盯住了自己的傷口。

  一秒,

  兩秒,

  三秒。

  “嘶!”

  南柯忍不住倒吸一口氣,或許是傷口比較淺的原故,這一回也就用了三秒鐘的時間,那條紅色的傷口已經肉眼可見地開始了凝固;

  這才幾個呼吸的功夫,甚至都已經結成了一層厚厚的疤。

  大概一兩分鐘過后,疤痕直接從手臂上脫落了下來。

  之前被自己親手給劃拉出來的傷口位置,根本看不出任何受過傷的痕跡,自己的手臂除了之前沒有被擦洗干凈的灰塵之外,依舊光滑白皙。

  南柯深吸一口氣,心情忽然就明朗了起來,雖說不知道到底是個怎么回事兒吧,但到底是對自己有益處的,能算是一個金手指。

  且這金手指,在現階段,在自己根本沒任何自保能力的前期下,就顯得更加重要和關鍵了些,最起碼,自己是有了一絲絲的保障。

  南柯抬起頭望了一眼,此時已經到了夜晚,天空終于被黑色給侵染,云層里不時灑出一絲絲地月光,但很快又被后趕來的云給遮住。

  “月黑風高夜啊。”南柯拍了拍褲腿站了起來,辨了辨方向,朝更西側的一條長街走了過去。

  仟景街在留都城的西邊,這條街其實并不難找,在路上隨便找兩個看起來像是本地人的大爺問問路,就知道了大致的方位。

  仟景街的位置算是在留都城的核心區域,但這里的核心,并不是現今留都城的核心,而是留都城建立最初時候的核心,相當于現在的老城區。

  隨著留度城規模逐漸擴張,這當初的核心,現在看來除了位置好了些,比鄰留度城最繁華的商貿街之外,這街道建筑和環境,其實還及不上城東新建的住宅區。

  “這仟景街,應該叫垃圾街才對。”

  南柯終于找到了所謂的仟景街,其街道的入口,堆塞了幾兜散發惡臭的垃圾,其他人在靠近這塊兒時,都下意識地會退避一段距離。

  在先入為主地見識了城門口的寬敞大道后,他本能地覺得這條地處核心位置的街道不說是繁華,但起碼也應該整齊整潔才對。

  但入目所見,除了垃圾,就是低矮破爛的老舊房屋,街邊甚至依稀能夠看清沒有被洗干凈地紅色液體,混雜著周圍的垃圾味兒,讓他分不清到底是血跡,還是什么其他液體。

  緊湊的街道兩側不時傳來幾聲壓抑的啜泣以及不耐煩地低吼,配合上這亂糟糟的街景,讓南柯莫名地有些焦躁和不安的感覺。

  環境對人,從來都是有影響的,這種影響往大了說能夠被稱之為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往小了說,也能夠被稱之為某地的民風民俗。

  長期住在海邊的人和長期住在山里的人,習性上是不一樣的;

  長期住在狹窄逼仄的巷子和長期住在寬闊敞亮的大街,其性格也是有差異的。

  南柯屏住呼吸,來到了一扇門前,紅色的木門因為老舊而有些變形,門上的朱漆有些斑駁,上面隱約還有些腳印,似乎是因為主人疏于打理。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聽見門內隱約間傳遞出來的爭執聲,南柯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抬手敲了敲門。

  “砰砰—”

  ............

  ............

  院內。

  并不算寬敞的院子被打理的井井有條,一側種滿了各色鮮花,另一側則鋪上了圓潤的鵝卵石,鵝卵石鋪就的地面上放了幾個樹墩。

  樹墩,應該是被當作椅子來使用的,且這樹墩的質地和紋路,都跟清河村用來當作‘城墻’的柵欄有些類似,只不過這里的木墩被上了漆。

  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此時正坐在院內的木墩上,懷里抱著一個看上去剛剛足歲的嬰兒,女人從花叢里摘了一朵紅花,逗弄著懷里的嬰兒。

  嬰兒應該是剛剛飲足了奶,睡飽了覺,此時正瞪著眼望著面前的婦人,兩只小肉手伸起來,似乎是想嘗試抓住婦人手里的花朵。

  雖說街道外頭的環境有些臟亂差的意味兒,但在一墻之隔的院內,倒是絲毫不顯得亂,反倒是有幾分溫馨的味道在院子里彌漫。

  沒一會兒,一個雙鬢斑白的老人從院內的屋里出來,老人的背挺得筆直,雖是夜晚,但依舊穿得整整齊齊,看不出絲毫怠慢。

  老人走到院里,看見女人懷里的嬰兒時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背著手走了過去。

  “小榕,夜里涼,先進屋去吧。”

  小榕抬頭看了一眼老人,有些恭敬地點了點頭,抱著嬰兒站起身來,“好的,李老。”

  她是留都城生人,爹娘都是城里的正經百姓,本也還算安穩,但奈何家中有個弟弟,仗著自家不愁吃喝,打小便好逸惡勞。

  到了雙十年紀,更是不知道從哪些狐朋狗友身上沾染上了賭博的愛好,這一來二去,家里就是再殷實,也經不住把錢往賭桌上扔。

  先是拿家里積蓄出去抵債,后來是把自己的嫁妝給送了出去,再后來,便是家里的祖宅。

  本以為家里遭了難,自己那弟弟也該稍微醒悟收斂些,誰知道那小子不知道撞了什么邪,竟然跟賭坊里借了銀錢又坐上了桌。

  爹娘去拉,但被那小子給推了出來,還嚷嚷著,一人做事一人當,要自己拿錢去殺個回本,再賺些錢把自家祖宅給贖回來。

  結果,

  自然是又輸了個底空。

  家里被人逼得沒辦法,那弟弟也不再嚷嚷什么一人做事一人當的話,反倒是每當有人來催債,都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裝作人不在。

  再后來賭坊那邊要拿人,這世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要是換不起,行,人給拉走,到時候是死是活,就是官家,也不好去說什么。

  因此,兩老為了自家香火能延續下去,為了自家獨苗能收個心成個婚,也只能委屈了她這個做姐姐的,直接把她交給了賭坊。

  賭坊開始是想要把她賣給青樓,好在當時李家家主恰巧在場給攔了下來。

  見小榕姿色不錯價錢合理,便買了回來當個妾,在小榕有了身孕之后,李家家主更是花錢在城里專門買了一套宅子,同時開始著手布置在城里的產業。

  而李老,則是李家的老管家,其父輩便在李家打下手,自小在李家長大,也算是半個李家人,被李家家主安排在城里照顧生意,順便照顧照顧妻兒。

  在現今的李家,他李老,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角色,就連清河村里那李家小子,逢年過節看見了他也得恭恭敬敬地問好。

  等小榕抱著孩子走進去之后,李老自己在石凳上坐了下來,偶爾望見從烏云中露出來的月亮,臉上的褶皺不由地深了些,時不時還嘆一口氣。

  有些事兒,別人不知道,但他是知道的,雖說不知道自家家主具體會在哪一天動手,但約莫著也就是這幾天,作為村里老人,他是勸過的,但勸不住,也只能由著去。

  畢竟自己雖說在李家時日久了,這家主顧及舊情,在許多事兒都會問過自己的意見,但家主倒底是家主,這下人始終是下人。

  有些事兒家主可以不在乎,但當下人的,得知進退。

  這時,之前抱著孩子進屋地小榕又走了出來,這回沒抱孩子,穿著略顯樸素的布裙,臉上明顯有些局促和慌亂。

  她似乎是想要掩飾自己的情緒,但到底是沒甚經驗,明眼人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

  “又出來干什么?”李老眉頭一皺問道,“婦道人家就好好在家里頭安穩住,莫要給前面的人添亂。”

  小榕嘴唇囁嚅了一下,作為一個沒什么實際名分的妾,雖然這些年備受老爺寵愛,但在面對老管家時還是有些發怵的。

  不過她也算是能看個明白,這老管家面上兇,但心,是向著自己家男人的。

  “孩子睡了,我心有些亂,就...睡不著。”小榕走到樹墩旁,想坐,又有些不敢。

  倒不是怕其他人看見了說閑話,李老雖然看起來還算精神,但實際上,也差不離六十有余,且作為老管家,只要家主不責怪,也沒人敢說閑話。

  李老嘆了口氣,擺擺手,“想坐就坐吧。”

  小榕規規矩矩地坐下,兩只手放在膝蓋上,小聲道:“李老,我這心,最近老是靜不下來,這一閉眼,腦子里就想些亂七八糟的。

  家主...家主他臨行前,跟我說了好些話,說什么這一去,再回來說不得就能給我個名分,還說,還說我那孩子說不得還能當個...”

  李老皺眉打斷道,“慎言,家主吃醉了酒說了幾句胡話,你也莫要放在心上,你好好在家里帶孩子就行,別想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我昨天出門,看見了好些熟面孔,他們像是老爺手底下的人,見了我也恭恭敬敬地行禮,但......我知道他們是不住在這兒的。”

  小榕鼓起勇氣問道:

  “他們忽然來了這里,可是老爺那邊出了什么事?”

  她雖說家世曲折了些,但人是不傻的,且在那種家庭環境里面,就是真傻,也得學會去觀察和分析自己所處的境地。

  雖說有些時候分析了也沒什么用處吧,但起碼當時在自己要被賣出去前,她就知道了自己的后面的待遇。

  雖說那是自己的爹娘和親弟弟,但要說不恨是假的,要不然這幾年也不會全然不聯系,但在當時那種時候,也只能認命,甚至是專程畫了個妝畫,

  期盼自己能夠多賣錢,也算是償還了這一世的生養之恩,說到底,李家家主之所以真把希望都寄托在她兒身上,跟她自己的表現肯定是有關系的。

  “老爺能出什么事?”李老抬起頭,手指在石桌上敲了敲,“最近城里治安不好,老爺專門要我把人手多安排一些在附近,就是為了護你們母子的安全。”

  小榕松了口氣,臉上還是有些愁容,但依舊連聲道:“那就好,那就好,老爺要是沒事,我這心里就踏實...”

  話還沒說完,外面忽然就喧囂了起來,似乎是有一群在外面發生了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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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我現在是不是還在玩單機?

  心塞了老鐵們,這武漢的冬,還沒我心里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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