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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寶芝林蹭飯第三天(完)

  這沙河幫,嚴振東有向周圍的那些住戶了解過,總結起來就是四個字,無惡不作。

  沙河幫起源于漕幫,漕幫是雍正年間創立的一種秘密結社,人員眾多,徒眾昔皆以漕運為業,大江南北,入幫者頗眾。

  我這么說漕幫,各位看官可能不懂,它的另一個名字各位定是如雷貫耳——青幫。

  就是那個有仁社、榮社、恒社、興中學會、江北幫五大派系,主要人物有黃金榮、杜月笙、張嘯林,稱上海灘三大亨的青幫。

  晚清民國時期民間有三大幫會組織,分別為青幫,洪門,哥老會。

  有言道:“青幫一條線,洪門一大片”。

  這洪門還沒見到,倒是見到了青幫的前身。

  當然,現在這個年代還沒有青幫的名號,只有一個漕幫的名稱。

  漕幫不是一個具體的幫派,只不過是一個統稱,靠著漕運為生的幫派都可以叫漕幫,其中不一樣的就是這些大大小小的幫派對內和對外的稱呼罷了。

  就像這佛山的漕幫,那就是沙河幫,佛山的大勢力之一,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沒露面的大鱷多了去,和這些隱藏的大鱷相比,沙河幫就是個弟弟。

  目前這沙河幫體量小,手底下的生意養不活太多的人,且這沙河幫幫主賴二還沒能力駕馭太多的人,所以沙河幫目前只是占據了一個倉庫,平日里做些魚肉鄉里,橫行霸道,收保護費的事情。

  再過分一點也就是綁票勒索,販賣人口,像是什么廣收門徒,開設賭場妓院,販運毒品這類的事情是不敢做的。

  在佛山這個地方那是魚龍混雜,各行各業,三教九流都是有自己的地盤的,個中勢力那是一個錯綜復雜,像妓院,鴉片館,莫得實力,敢動這蛋糕,爪子都給你剁了,爪子剁了后,再把你連人帶產業一起吞掉。

  不要小看這些煙館妓院,一個個背后能量大著呢,尤其這些店利潤多,掙錢省心,多少人想分蛋糕,最后把自己變成了蛋糕?

  和別的地方不太一樣,佛山這邊因為有著黃師傅和他手下的民團,各個幫派倒也不太敢明目張膽的惹事,都很有默契的維持著表面和平,大多只是私下里搞一些不為人知的壞事,可不敢當面瞎搞,否則到時候被黃師傅發現,少不了一頓佛山無影腳。

  別的不說,在佛山這片兒,提黃師傅的名字好使著呢,雖然一些民眾并不認識黃飛鴻,但是懸壺濟世寶芝林確實知道的,更別提寶芝林里面還有個拳腳雙絕黃飛鴻了。

  左臉頰一道刀疤,一身黑袍,兩只袖子卷起到肘部,剃著陰陽頭,嘴里叼著根牙簽,背后跟著十幾個打手,地痞無賴氣息十足。

  賴二,沙河幫幫主,佛山這片兒有名的不好惹,典型的人憎鬼厭。

  清晨,街邊面館。

  “瑪德,死梁寬要不是他搞事,自己何苦被官兵追。”一把攬過面館老板的女兒,一雙大手肆意揉搓,賴二道了一聲晦氣。

  自己也是想和氣生財的,要不是那個死梁寬,自己早都收到錢了,還主動挑事,導致自己手下被黃飛鴻個王八蛋打的各個帶傷。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賴二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靠,保護費沒收到,自己還搭進去不少。”

  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嚇得賴二懷里的大閨女一跳,可是哪怕在害怕,這姑娘也只能忍著,畢竟面前這個輕薄自己的是沙河幫幫主,自己一家惹不起啊。

  “走,去收保護費。”一下子推開面前的姑娘,賴二帶著手下準備去各個地方收保護費。

  一日之計在于晨。

  雖然他賴二沒讀過什么書,但是也知道,這早上正是賺錢的好時候,然后就向著一家茶館去了。

  走的時候,賴二問了問手上的香氣,然后提了提褲子,心中暗道:“晚上就把這個姑娘帶走,先玩夠了,再賣給洋人,嘿嘿嘿嘿。”

  茶館之內,黃飛鴻正震驚的看著自己面前的嚴振東,感慨起這人生真是何處不相逢。

  昨日剛在寶芝林用過飯的嚴師傅,自己今天又在茶館遇到了,且正在自己面前大快朵頤,和昨天不一樣的是今天的嚴師傅是個光頭,特別光滑且耀眼的光頭。

  問及剃頭的原因,嚴師傅說自己一個漢家兒郎,就不留什么野豬皮的陰陽頭了。

  朋友相見,本來也是一件妙事,不過馬上黃師傅就感覺操蛋了。

  操蛋的是嚴師傅這個家伙讓老板上早餐的時候,說什么黃師傅請客,讓老板不用客氣,什么好吃上什么。

  “淦,自己這寶芝林雖然有點家業,但是按照這嚴師傅的吃法,這自己家也要揭不開鍋了。”黃飛鴻看著嚴振東,眉頭挑了挑。

  這嚴振東嚴師傅此時正吃的爽翻天,左手一只糯米雞,右手一只小籠包,左右開弓,左右互博,瘋狂往嘴里塞著吃的,一邊塞著一邊還嘀咕著什么。

  習武多年,黃師傅耳聰目明,聽到了嚴師傅嘀咕的話,不聽還好,聽完感覺一陣無名火起。

  原來這嚴振東正嘀咕著什么“可算找到大戶了,自己都快餓死了,要不是自己尾隨黃師傅,根本吃不到這么好吃的東西。”

  黃飛鴻:(* ̄︿ ̄)

  吸!!

  呼!!

  自己是有名望的人,不好罵街,而且嚴師傅登門拜訪的時候也是送了禮的,自己不生氣不生氣。

  黃師傅廢了一會兒功夫,猛飲了一大口茶,將自己心中的火氣壓了下去。

  不過這火氣還沒下去,就又起來了,原因嘛,還是因為嚴振東。

  這嚴振東再吃完八屜小籠包,六屜糯米雞后,竟然還向掌柜的要六屜蝦餃,說什么填填縫。

  黃飛鴻:凸(艸皿艸)

  黃飛鴻一把將茶碗砸在了桌子上。

  嚴振東:Σ(っ°Д°;)っ

  “黃師傅,咋了?”嚴振東抓起黃飛鴻面前的一塊米糕向嘴里塞去。

  黃飛鴻咬牙切齒道:“嚴師傅的胃口挺大嘛,不怕吃多了,積食嗎?”

  “嘿嘿嘿。”嚴師傅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自己的光頭,傻笑道,“俺滴胃口大著嘞,黃師傅不用擔心俺。”

  “擔心你妹啊,我他媽是擔心你胃口好不好嗎?老子是擔心自己錢包的錢帶夠了嗎!”黃師傅在心中咆哮,但是面上卻不露半分。

  黃師傅笑了笑:“沒事,嚴師傅能吃好就行了。”

  嚴振東回道:“那就多謝黃師傅了,老板再來幾只糯米雞,我打包帶走。”

  黃飛鴻:┴┴︵╰(‵□′)╯︵┴┴

  神他媽的打包帶走,嚴師傅你做個人吧。

  雖然在心中已經用無影腳踢了嚴振東一百八十遍,但是黃師傅到底是養氣功夫到家了,雖然很想破口大罵,但一代宗師到底是把臟話忍住了。

  待到這邊嚴師傅吃好喝好了,黃師傅帶起禮帽,佩戴墨鏡拿起雨傘,準備起身付賬,決定付錢過后就直接離去,和這嚴師傅在一起時間長了,感覺自己有點火氣上涌,回寶芝林后該泡點枸杞菊花茶喝喝了。

  “迎財神了,快來接財神。”

  黃師傅還沒起身,茶樓外吵吵鬧鬧進來一群人,就是這一群人,讓黃師傅決定先不去結賬,看看再說。

  這一群人便是賴二一干沙河幫人等。

  收保護費也不是亂收的,作為打家劫…呃,保護鄉里多年的過來人,賴二知道,這保護費要收的有名目,亂收一氣,惹得人家不高興了,不愿給自己錢,或者少給自己錢就不太好辦了。

  雖然這些年敢這么做的都沒了,因為那些敢對抗自己的,男的早先丟下海喂魚,后來賣到花旗國當勞工,女的自己先爽,然后再賣到妓院或者花旗國。

  這受保護的名目賴二早都想好了,叫做迎財神,誰都不想跟錢過不去,這迎財神,自己得了財,商家得了個財神,這是雙贏啊。

  賴二也不多要,這商家錢箱里的錢都是用來買自己的財神的。

  賣了一尊財神后,等過一段時間之后,自己再找來一個財神,又是一筆巨款,這才是生財之道啊。

  “什么?接財神?我們不是買過財神了嗎?”茶館老板一個激靈,這怎么又來一個賣財神的?

  “接財神,接財神。”

  一群人呼呼喝喝進了茶館,趕走了擋路的人,賴二大馬金刀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小口小口喝著。

  “大爺,我們前段時間剛買過財神了。”老板一臉卑躬屈膝,站在賴二面前哆哆嗦嗦的說道。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賴二怒視老板,大聲道:“買過財神了?買過我們的財神了嗎?以前的財神已經在井底下了,想見他是嗎?”

  見到賴二把話說的這么絕,茶館老板也不好說什么了,只能推下去打開自己的錢箱,拿了幾塊銀元遞給了小弟。

  小弟正準備收入手中,賴二卻走過來,一把撈走了小弟手中的錢,順手拉過老板的錢箱。

  錢箱就是自己的命根子,這命根子被奪,老板自然是不肯撒手,抱著錢箱可憐兮兮道;“大爺,行行好,現在局勢不好。”

  賴二一把奪過錢箱:“局勢不好?局勢不好才要大爺我罩著你啊。”

  老板苦苦哀求:“大爺,你拿走了錢,也別都拿走了,留一點意思意思也好啊。”

  一拳搗在老板的眼睛上,賴二惡狠狠道:“你要意思?我可沒有和你意思的意思。”

  賴二正準備抱著錢箱向外走去,但突然頭部受襲,整個人向后倒去。

  “該打,這個時候還發國難財?”一聲怒喝響起。

  賴二身后的小弟有眼力見的,認出了說話人的身份。

  沒錯,打人者——黃飛鴻是也。

  “你們就是沙河過來的嗎?跟我去衙門。”摘下了墨鏡,黃飛鴻盯著面前的沙河幫眾。

  “保護我!!!”賴二一聲大吼就向門外跑去。

  不跑不行啊,面前的是黃飛鴻。

  黃師傅到底是身手矯健,三拳兩腳就打到了沙河幫眾,當然嚴師傅也是出力了的,畢竟有不開眼的小老弟打翻了自己的糯米雞,請他吃砂鍋那么大的肉饅頭也是以德報怨了。

  縱然黃師傅武功再好,這人也只有一個,于是沙河幫眾跑了,只留下一個幫主賴二被踩在黃飛鴻腳下。

  黃師傅想拉著賴二去官府,但是周圍看戲的人們卻不愿意招惹賴二,畢竟沙河幫的人,都不太好惹,黃師傅不怕,自己可不行。

  于是乎,賴二明目張膽的跑了。

  黃師傅想追,卻被嚴振東攔了下來。

  在黃飛鴻不解的眼光之下,嚴振東拉著黃飛鴻,一路介紹著沙河幫,一路向寶芝林走去。

  晚上,寶芝林內,飯桌前。

  看著熟練的端起碗吃飯的嚴振東,黃飛鴻挑了挑眉毛:“嚴師傅,雖然你和我說了沙河幫的事情我很感謝,但是,你究竟是來找我切磋功夫的,還是來我家蹭飯的?”

  嚴振東臉色一變,仿佛受到了侮辱一樣,憤怒的站起身來:“黃師傅,你什么意思,你看我像是差這幾頓飯錢的人嗎?”

  十三姨連忙道:“嚴師傅你消消氣,飛鴻他不是這個意思!”

  從外面回到寶芝林的時候,嚴振東和十三姨張少筠正式認識了,對于嚴振東能說出“hello,how are you”等詞匯,十三姨是震驚的,畢竟像這種武人,能懂得英語的可著實不多,當然了嚴師傅還會說“I^m fine thank you.”

  所以這第一印象,十三姨感覺嚴振東嚴師傅非常不錯。

  嚴振東看了眼一旁的十三姨,臉色一垮道:“其實還真被他說中了,我就是來蹭飯的…”

  十三姨:(⊙ˍ⊙)

  黃飛鴻:(# ̄~ ̄#)

  十三姨驚了,嚴師傅這么坦率的嗎?

  嚴振東聳聳肩,自己來到佛山之后,用行俠仗義的錢租了個店鋪開了家武館,想著教教徒弟思索著如何成為一代宗師,沒想到因為他沒名氣的緣故,根本無人問津,于是當天就登門拜訪了黃師傅,開始蹭吃蹭喝,然后蹭飯到了今天。

  看著嚴振東一臉油鹽不進的樣子,黃飛鴻有些尷尬:“嚴師傅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如果缺錢的話,我可以借你一些。”

  嚴振東:“那倒也不是,我就是一個人太無聊,感覺跟黃師傅你湊在一起比較有趣。”

  黃飛鴻嘴角一抽,看著特意來找他逗樂的嚴振東,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呵呵,原來如此,那嚴師傅有空常來玩啊。”

  嚴振東不客氣的嗯了一聲,道:“黃師傅,若是你今日有空的話,不如我們切磋一下?”

  聽到切磋功夫,黃飛鴻瞬間提起了精神,眼中精光一閃,生怕嚴振東跑了一樣,趕忙的點頭道:“好啊!”

  才不是因為什么茶館內嚴師傅一身硬氣功手斷鋼刀,也不是因為自己想揍一頓嚴師傅,自己就是單純的想找人比比武而已,沒什么別的意思。

  兩人來到了院子中,黃飛鴻撩開長袍,左手平伸出去,向嚴振東介紹道:“佛山寶芝林黃家黃飛鴻,祖傳絕學無影腳,手上功夫擅長工字伏虎拳,十八般兵器略懂略懂。”

  嚴振東道:“山東鐵布衫嚴振東,鐵布衫金剛不敗,擅長少林般若掌,武當太極拳,兵器多少都會一點點。”

  黃飛鴻凝視嚴振東,沉聲道:“嚴師傅,我出手了!”

  嚴振東伸出一只手道:“來吧!”

  二人甫一交手,黃師傅就感覺面前的山東漢子很棘手,這一仗不好勝。

  嚴振東的鐵布衫以強大無比的內力做基礎,雖然是開掛獲得的技能,但那也是真才實學。

  嚴師傅內力強,則出手狠,任何一拳一腳由他施展出來都威力巨大,且嚴師傅不只是會憑借著鐵布衫莽莽莽,也會偶爾用兩招般若掌和太極拳。

  幾十招過后,嚴師傅便大占上風。

  黃師傅有些吃力應對,并不知道這還是嚴師傅有意相讓的結果。

  照這么打下去,黃飛鴻感覺自己要輸了,這切磋輸了事小,但是在心上人十三姨面前丟人事大。

  于是乎,黃師父的打法變了,雙手時而鶴嘴,時而虎爪,這是黃師傅集武學精華草創出的虎鶴雙形拳。

  虎鶴雙形拳攻防靈活,深防守于進攻之間,且勁力剛健,落地生根,發聲勁力,威武雄壯,充滿氣勢。

  黃師傅的打法變了,嚴師傅的戰法也變了。

  嚴師傅不再利用剛猛的鐵布衫莽莽莽,而是利用禹步,身形恍惚,忽左忽右,避過黃師傅的拳腳,偶爾給黃師傅一記柔拳。

  兩人一個拳似奔雷賽猛虎,一個身輕如燕似蛟龍,這一戰,二人各展所長。

  嚴振東如穿花蝴蝶一般,在黃飛鴻狂風巨浪般的攻勢下靈巧的躲避著,偶爾在發現破綻的時候再打一記柔拳。

  看到嚴振東處處留手,飛鴻便知道自己不是嚴振東的對手,于是便停了下來。

  “嚴師傅武功高強,飛鴻服了,認輸。”黃飛鴻坦蕩的承認了自己的失敗,打不過就是打不過,在心上人面前丟人就丟人吧。

  “黃師傅言重了,俺不過是多練了幾年的武功。”嚴振東哈哈一笑。

  黃飛鴻拱了拱手:“嚴師傅是真才實學,剛才能在飛鴻的攻勢下能輕松還擊,甚至可以在一招擊敗飛鴻的時候,還留了手,嚴師傅武德,在下佩服。”

  嚴振東擺了擺手,道:“黃師傅,這武者武功再好也沒用啊,在洋人的洋槍之下,那都是普通人。”

  “是啊,普通人拿到那洋槍都可以輕易殺死一個習武多年的武者,這武道終究是沒落了。”黃飛鴻一臉落寞。

  “是呢,時代變了。”嚴振東點了點頭。

  “不過。”嚴振東話鋒一轉,“時代變了,我們武者自然也要隨之改變。”

  黃飛鴻一臉疑問:“嚴師傅此話何講?”

  嚴振東從褲襠里摸了摸。摸出了一只短槍,遞給了黃飛鴻,說道:“給,黃師傅,既然我們擋不了洋槍,那我們不如就加入他們,也用槍就好了啊。”

  黃飛鴻想了想,點頭道:“也是,打不過就加入嘛。”

  黃師傅自然不是什么迂腐的人,敢于接受新鮮事物,槍支啊,他早有了解一番的想法了。

  正當黃師傅和嚴師傅準備去細細研究一番,這如何講武功和槍械融合在一起時,一只燃燒的火矢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一只火矢飛入了寶芝林,然后便又是十幾只火矢飛進寶芝林。

  火,燃起來了。

  讓身后眾人保護好自己,嚴師傅和黃師傅追了出去。

  定睛一看,是沙河幫的人,哪怕穿著一身夜行衣,但是那一瘸一拐的姿勢,還有囂張的氣質,都表明了他們的身份——沙河幫。

  這賴二等人吃了大虧,豈能善罷甘休,于是便趁夜里偷偷摸到寶芝林放起火來,這也就是寶芝林一干人等都沒睡,正看著嚴黃二人比武,否則說不得要搞出人命來。

  打跑了賴二等人,黃師傅回寶芝林救火,嚴師傅和黃師傅說了一聲后,便獨自一人追尋賴二等人而去。

  嚴振東:凸(艸皿艸)

踏馬得沙河幫,讓老子得飯票沒了,都尼瑪別想跑,給老子死

大熊貓文學    我老實人要當反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