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臉你覺得我是不是智障的表情看著盧修,清水泉差點沒有把你在晃點我這幾個字寫在臉上。
生物界不是沒有會有噬糞習慣的動物,比方說狗...它也一般只是吃自己的排泄物。此外,兔子和一些植食動物也是,說白了,這是一種二次回收分解的過程,只不過回收的方式有些讓人惡心罷了。
真正意義上對別人排泄物有癖好的是屎殼郎這樣的鞘翅目甲蟲。
作為生態平衡系統中重要的一員,屎殼郎可以以腐殖質或糞便為食。在將動物糞便轉移到地下的過程中,不僅可以對種子進行二次傳播,肥沃土地,同時還能借此來為自己的后代提供一個孵化的場所,可謂甘心把未來置身于糞便之中掙扎。堪稱自然界里完美的打工人。
當然,對自然界而言,所有的生物都可以說是它的打工人。只不過說那些處于食物鏈上級的獵食者不會像是屎殼郎這種底層打工仔那么卑微就是了。
就好比砂巖鱷,它更應該是糞便的提供者,而不該是糞便的處理者。而很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清水泉當即就斜斜的瞥了盧修一眼。
那意思很明顯,大概就可以理解為你給我吹,你給我接著吹。而對于這種明顯的不信任,盧修也是立刻就炸起了毛來。
“咋地,你不相信?我親眼所見我還能晃點你不成?而且就算是我吹牛逼,我也不至于拿這種事情來吹牛逼啊。這又他娘的不光彩!”
“盧桑,我知道你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可你的身體才剛剛好轉,所以也許會是你看錯了也說不定呢?”
“你當我瞎啊?你瞎我都不會瞎!”
對于這種哄小孩的語氣非常的不滿意,盧修瞪著眼的就懟了一句回去。而這種不客氣的回應也是讓清水泉當即胸口里一堵,差點都沒罵起娘來。
也就是為了在帥哥面前保持一下自己淑女的風度,她才勉強的算是將忍了下來。而即便說如此的,她也是多少有些郁氣難平的開始泛起了嘀咕。
“糞便不過是排泄物和腸道壞死細胞的堆積而已,你以為你是唐僧肉啊,香到別人連你拉的屎都不放過的地步?”
這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盧修還真在這一瞬間里,生出了些許這方面的懷疑。畢竟,他也著實是太過特殊了一些,不是嗎?
不僅僅有著不同于尋常的天賦異稟,就連身處于同一種處境之下,他的狀況都要比別人更特殊一些。
尤其是這種對于砂巖鱷所產生的莫名其妙的沖動。
他現在才察覺到,砂巖鱷對自己這樣的窮追不舍,恐怕也是有一部分這方面的因素。就和之前他對蠻龍生出的那種吃掉的沖動一樣。不然這根本無法解釋,砂巖鱷這么做到底是為了什么。
當然,這中間仍然存在這個一個巨大的問題。那就是這種莫名其妙的沖動到底會給他們帶來怎么樣的后果。沒理由說這些危險至極,幾乎是你死我活的一種可怕沖動到最后什么都影響不到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還真是老天爺開的一個莫大的玩笑。
盧修不相信會有這么沒有意義的事情,他更覺得是自己是缺乏這方面的經驗而暫時無法洞察其中的真相。好與壞,恐怕都要有所經歷之后才能知曉。而唯一的問題是,他更希望自己是這個經歷者,而不是一個被經歷的對象。
這一點很重要,重要到了幾乎會直接關系到他生死的地步。畢竟,這中間的區別是他殺死砂巖鱷和砂巖鱷吃掉他的區別。而他當然不想要被一只畜生給吃掉,換做他吃掉這畜生還差不多!
而說起吃掉這個畜生,盧修此刻已經是重新活躍起來的大腦當即就開始顯現出崢嶸來。
這是一個之前就已經說明過的問題。那就是人類最有利的武器到底是他們的智慧,是他們利用工具的這個本事。
利用這種本領,他們才有資格和這種史前巨**鋒。而也是清楚明白自身的優勢所在,盧修腦子里也是當即就圍繞著這一個基本點,開始設想起了種種的可能來。
首先,他們需要一個足夠威力的陷阱。像是之前那樣的小打小鬧,怕是對砂巖鱷這樣的巨獸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其次,他們還必須確保這頭巨鱷會鉆進他們的圈套。因為任何的陷阱圈套,都要是讓目標鉆進去才能發揮出其根本的作用。否則,它也就只是個擺設。
這兩點當即就排除了盧修腦子里的很多點子。但卻不可能說讓他徹底無計可施。制造陷阱說白了其實并不是什么特別困難的事情,以人類所擁有的智慧來說,只要能合理的利用所有能利用的條件,就必然會有一個派得上用場的選擇。
他們當下的條件就擺在這里。而也是仔細揣摩了一番的,他當即就狠狠的拿拳頭敲打起了自己的手掌來。
“有了,就這么辦!”
“什么有了?”盧修的思維跳躍之巨大,讓清水泉感覺完全跟不上節奏。而就在她對此感到奇怪的時候,盧修已經是攀附著樹枝,爬到更高層的對著不遠處的明日香呼喚了起來。
“明日香!”
“在,老師。見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聽到盧修的聲音,明日香也是情緒有些激動的回復了起來。
雖然說盧修在他們這群人中絕對是主心骨一般的存在。但對于明日香來說,盧修的這個主心骨地位明顯要更甚別人一籌。
她是最擔心盧修安危的那一個,所以她才會在這個時候對盧修的平安無事表現出這樣一份由衷的歡欣。
這份絲毫不摻假的情緒盧修能感知到。不過,現在卻并不是個一述衷腸的好時機。他有計劃要做,而這個計劃需要的是他們所有人的通力配合。明日香將要在這里擔任一個重要的角色,他可不希望因為自己在這個時候亂說了一些東西,而讓這個小丫頭把尾巴給翹上了天。
有什么夸獎的話,留到以后再說不遲。而現在,還是正事要緊。
“沒時間多說什么了!聽著,明日香,我有事情吩咐你去做!這關系到我和清水老師的生命安全,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是的,老師。我明白您的意思。不管您吩咐的是什么,我都一定會做好的。”
一股沉重的責任感壓在了明日香的心頭上,也是讓這個小丫頭前所未有的認真了起來。
或許說,這是她第一次被要求肩負起這樣沉重的擔子。但她有信心也有決心,去克服自己所要面對的所有問題。
不管是什么!小丫頭在心里這樣給自己打氣到。而也是看到了她的決意,盧修也是立刻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明日香,我要你回到山洞那里。和老胡他們一起在繩索的位置上架設一個陷阱。陷阱很簡單,就是把山洞里那些大塊的巖石給搬一塊出來,然后用繩子、木頭以及你們所有能想得到的工具,把它給固定在那里。”
“石頭一定要大,最少要不比一個人小。此外,它一定要夠尖銳,有棱角。等你們準備好了之后,就扔一根火把下來,然后等我的信號。我這里還有最后一發信號彈,一旦我把信號彈發射出去,你們立刻就把陷阱撤開,讓石頭從繩子的方位直接下墜過來!我這么說,你能夠理解嗎?”
這個陷阱并不復雜,說白了就是用一塊大石頭從山崖上落下來,看能不能把砂巖鱷給直接砸死。
理論上來說,問題應該不大。因為一塊足有人那么大的石頭,少說也有個幾百公斤重。而這么重的分量,又是從百十米的高處自由落體下來,其所能造成的破壞力怕是連坦克都能砸癟的。
砂巖鱷只是看起來像是裝甲戰車,又不是說它真的能和裝甲戰車比擬防御力。血肉之軀如何戰勝鋼鐵?想也知道這是沒大多可能的事情。
可以說只要砸中了,砂巖鱷幾乎就是必死無疑。而唯一的問題大概也就是,他們怎么能夠確保自己這么把巨石推下去,正好就是一個可以一發入魂的結局。
明日香就能設想出了這中間可能出現的種種意外,而這也是讓她直接就露出了一副踟躇的模樣來。
“老師,這個計劃是不是有些太大膽了。你怎么能夠保證,這一定可以砸中那只巨鱷呢?”
“只要你們能夠按照我要求的那樣,讓巨石在這個位置上自由落下,剩下的問題我自己來保證!”
“你想要怎么做?”
聽到他這么說,首先有反應的不是還沒有轉過腦子的明日香,而是清水泉這個一直在旁聽著的第三者。
盡管還沒有能弄明白盧修到底是設想出了怎么樣的計劃細節。但她也已經是預感到了,這中間一定會是一個非常危險的過程。
因為風險和收益永遠是成正比的。不可能說只用一個陷阱這么簡單的事情就可以輕松的把這么大的一只史前巨獸給解決掉。這到底太輕松了一些,簡直就像是過家家一樣。而就算是用屁股想也能想到,這中間沒有那么的簡單。
就算是說山壁這近乎垂直的高度可以避免巨石在下落時受到那些外界因素的干擾,能夠以以一條近乎筆直的線路下墜。但砂巖鱷又不是什么死物,它怎么可能正好蹲在巨石的正下方,而且又恰好的一動也不動。
這必然是需要有人來操控的。而怎么操控這樣一只不受控制的巨鱷,這才是問題的真正關鍵所在。
對此,盧修顯然是早有腹案。所以他當即也是一揮手的,就拿出了一副一言堂的架勢來。
“這就不用你多操心了,我會想辦法保證那個家伙在那個時候正好的處在那個地點上。你只用到時候給我提供一點必要的幫助就好!”
這個說法實在是難以服眾,而清水泉則更是惱怒于他的這種自負和自行其是。
盧修完全不跟別人商量的,就提出了這么個計劃來。而也是根本不容許別人反對的,他就要求她們去配合他的計劃。就好像她們只是個工具人一樣。
而她們可不是他手中的工具人,她們是和他一起經歷以及承受這一切的伙伴。說一句休戚與共,一點都不為過。
而既然是休戚與共,連命運都已經是捆綁在了一起的同伴。她自然不會甘心就這么的任由盧修去擺布。所以她需要盧修給自己一個解釋,不管是什么,總之他必須是要有一個交代。
她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這是她身為同伴應有的權力。而也是帶著一腔憤慨之情的,她當即就對著盧修質問了起來。
“什么叫做不需要我多操心了?盧桑,我們是同伴。作為同伴,難道我們連最基本的知情權都沒有了嗎?”
“不是,你到底想要知道些什么啊?這計劃是怎么樣的不就在這明擺著的嗎?”
面對質問,盧修也是一臉的不耐煩。他并不想要在這個事情上做過多的解釋,因為他覺得實在是沒有這個必要。但清水泉顯然不這么認為。
“不,我覺得你還有事情沒有說明白。而如果你不把事情說明白的話,我就只能對你的這個計劃持反對意見!”
看到清水泉的態度非常的堅決,盧修也是哼哼一聲冷笑的,直接反嗆了起來。
“怎么,你是打算教我做事嘍?可以啊,你有本事就想一個更好的計劃出來啊。只要你能想出來,我屁都不會放一個。但你要是不能...哼哼!”
“我想不出來更好的辦法。但這并不意味著我就可以同意你在這種全無保證的情況下,去胡作非為。盧桑,你是怎么了?你不是一直都非常謹慎的嗎?為什么在這個如此危險的時候,你反而丟掉了你該有的作風了呢?”
有些話鋒一轉的,清水泉就臉上一片沉痛的表現出了苦口婆心,痛心疾首的模樣來。
她大概是真的對某種信念缺失有一種感傷吧。但盧修覺得她更多是裝出來的。而也實在是有些無奈于她這樣的橫加阻撓,他也只能是妥協一般的,攤開了手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直說吧。”
“我只是想要知道你全部的計劃!每一個細節,從而好決定,我們是否有必要這么做。”
“全部的計劃?很簡單,就是由我來充當誘餌的去把那頭畜生引出來,然后用信號彈作為聯系和明日香他們打一個配合,從而一舉把這頭畜生給殺死,就這么簡單。”
“你...我反對。我不能讓你冒這樣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