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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六章重聚塞北

  宇文君單手拿起茶壺添茶,有些隨意,氣態似山上胡亂游蕩的風兒。

  “喝完這杯茶就走。”宇文君道。

  蒲維清欲言又止,不經意間,眼前的小家伙,已經到了可以指揮長輩的地步了。

  罷了罷了,該放手的時候,還得放手。

  自己或許心意是好的,但結果未必是好的。

  一杯茶過后,兩人離開雙龍山,似什么都不曾發生過。

  塞北城。

  這里再度熱鬧了起來。

  城主府內,岳擘居主座,江正作陪。

  這一次,岳擘覺得有些蕭索,許多熟悉的面孔不見了,如傅渾這樣的得力臂助,還有許多看著沒那么老的伙計們,也不見了。

  還好,齊瀚還在,雖說此次無法與自己并肩作戰,但至少齊瀚還活著,這讓岳擘的心里感到些許欣慰。

  “那些前往妖域南部平原的散兵游勇,已經盡數返回,少數人,死在了某些不見天日的陰溝里,更有部分人,身中劇毒,我都已經安置妥當,但此次的劇毒,極難對癥下藥,尸毒詭異,恐還得讓醫者好生斟酌一段時日。”江正低著頭,臉色微紅道。

  江正一直都在鎮守塞北城,一些突發的變故,沒能及時應對,他心中有愧,若只是初來乍到塞北城,那也就罷了,可江正已在塞北城鎮守多年。

  不敢說對于妖域南部平原一草一木都格外熟悉,但至少絕不會出現一些情報上的錯漏。

  對于江正的自責,岳擘只是端起酒杯,微微搖晃道:“這不是你的過錯,便是國師大人,也費了一番周折才落實此事。”

  “其實我們也不知曉九幽雀何時前來叩關,可能是今夜,也有可能是明日一早,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應對每一個環節。”

  “你已經有功了。”

  聞得此言,只見江正的臉更紅了。

  某些時候,縱然形勢可以饒過自己,但自己卻不能饒過自己,但也許江正只是擺出這樣的一副姿態,謀取大將軍的好感。

  誰知道呢。

  人心在某些時刻,非但細膩如玉,更猶如光影變化萬千。

  這會兒,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從屋外傳來。

  片刻間,許還山卷起一道殘影,瞬息來到了岳擘與江正近前。

  許還山躬身抱拳道:“兩個人,你想要見哪一個?”

  “第一個是張本初,他率領五千精銳騎軍來了,正在尋求安營扎寨之地,但因為一些別的緣故,受到了某些刁難。”

  “第二個是古青皓,他剛從妖域之地抵達此地。”

  江正眼神一凝,對于張本初他是有印象的,在之前的戰役上,雖說談不上勇冠三軍,但也在萬人敵之列中,敢打死仗,那般陽剛煞氣,也是令不少人心為之折服。

  而古青皓,江正并不了解,只是知曉,他是青云令的主人。

  兩個人都很重要。

  岳擘卻是不解思索的應道:“古青皓。”

  許還山瞬息轉身出去傳話。

  城主府外。

  古青皓身著一些青金戰甲,腰懸長劍,臉頰,發絲里,還有血跡,整個人亦是透出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這股血腥味很臭,卻又不是死人的那種尸臭,總之有些詭異,很容易令人作嘔。

  他一個人在這里等著,身影筆直而孤單,倒也透出那么幾分鐵骨錚錚之態。

  許還山從城主府走出,見到古青皓后,下意識的抬起右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淡淡笑道:“便是想要博取一個好名聲,但也無需如此刻意,你身上的味道,至少我是嫌棄的。”

  “他在里面等你。”

  古青皓聞言,不為所動,快步從許還山身前經過。

  對此,許還山唯有無奈一笑。

  正堂,岳擘身居主座,微微聳肩,彌漫出一代名帥特有的沉穩與威嚴。

  古青皓見到岳擘后并未行大禮,只是略微躬身,隨即開門見山道:“我率眾仔細勘察過妖域以北,途中遇見不少活死妖獸,從其跡象上判斷,當下的活死妖獸,正在黑山之地北方邊緣匯聚。”

  “其中有兩尊無極大兇,七尊凌霄巨獸。”

  “九幽雀還未現身,我個人推算,大致會在半月之后,叩關塞北城。”

  此話一出,岳擘倒是不為所動,旁觀的江正卻是心里一沉。

  這一次,人族大軍明面上的無極強者,唯有岳擘一人。

  上一戰中,那些無名無姓,作為戰略存在的無極強者,陣亡大半,少數人還在休養,無法參戰,便是當下的岳擘,其實傷勢也未完全恢復。

  人族究竟有多少無極強者,李洪山并不知曉詳情,唯有陛下知曉。

  岳擘看向古青皓淡淡問道:“情報無誤?”

  古青皓挺胸抬頭道:“無誤。”

  岳擘道:“果然后生可畏,國師大人將如此重任交給了你,正雄山之地,臥虎藏龍,是我低估了那座山,也低估了你。”

  古青皓神態略有疲憊道:“國師大人率領星羅精銳,吸引妖域群雄的視野,我也不過是在國師大人的庇佑之下,竊取了一些情報,且還不是全部情報。”

  對于古青皓身上這股惡心的血臭味,岳擘并未嫌棄,雖說眼前年輕人的作態有些刻意,可身上那股銳氣,是無法作假的。

  “你旅途勞頓,先去驛站好生休養。”岳擘欣賞道。

  古青皓抱拳過后,便轉身離去。

  江正此刻底氣不是很足的問道:“大帥,還有一人等著見你呢。”

  岳擘瞥了眼這位守將,略有不屑道:“怎么,你很欣賞那位年輕人?”

  江正見狀,連忙起身深鞠一躬道:“大帥恕罪,是我多言了。”

  岳擘索然無味道:“他是一顆將星,光輝雖不算燦爛,卻也是照耀在了你的身上。”

  “可以理解,你們之間是有一份香火情的。”

  “你何罪之有?無需如此惶恐。”

  江正只覺岳擘的口吻陰陽怪氣,他不知如何應答。

  岳擘起身走向了堂外,一念之間,便來到了城主府的最高處,居高臨下,俯瞰一切,塞北城外,西南之角,張本初已從冥沌身上下來,那柄破荒圣器安放在冥沌的后背上。

  正在與張本初交涉的是幾位將種子弟,一人是齊瀚的侄兒,一人是傅渾的第三子,其余幾位,也都是軍中老將的子侄。

  這幾人,以齊瀚的侄兒齊源為尊,對張本初的態度,并不友好,甚至有行兇可能。

  沒辦法,飛龍騎軍乃是人族軍方的第一精銳騎軍,可惜,卻去了恒昌宗,且他們也聽聞了一些小道消息,飛龍騎軍如今就剩下了八百人,這口氣,真的有點咽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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