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自殺就能脫離失落之城?”
周澤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味,這句話里面說的是屠戮無窮自我,如果只是自殺又哪來的無窮?殺一個不就結了,蘊意不通順。
把五句話翻來覆去的看。
越細思越覺得深意十足,但乍一看又恍惚覺得,這該不會是瘋子隨手瞎寫的東西吧?
把這份文件先收起來,周澤記下這個很可能是重要情報的線索,操縱克萊斯等人先去找對應零號鑰匙的金庫大門才是正事。
經過一場戰斗,克萊斯和阿卡還沒什么,沒受傷,就是精神值稍微下滑了一些。
二狗子盡管腦袋挨了一石頭,在使用止血藥和繃帶后也恢復了部分血量,就是精神值稍微有點低,如果精神降到零就很可能會陷入瘋癲狀態,變成瘋子。
“是時候下決定了。”
周澤略做沉思,決定還是消耗20枚功勛將苦修手鐲賦予給克萊斯。
留下一次免費機會以后總有用得上的時候。
作為加速恢復精神值的圣器,苦修手鐲對于身處詭異世界的克萊斯等人價值極大,尤其是克萊斯手上還有能抵消其詛咒的另一件圣器,圣墨丘利斯之血!
經過氪金賦予。
游戲中的物品欄多出骨刺般的苦修手鐲。
讓克萊斯先試著佩戴這串一看就扎人的手鐲,看看圣墨丘利斯之血的效果是否能抵擋住苦修手鐲的流血詛咒,如果可以,詛咒被抵消后效果又是否還存在?
經過一番測試。
答案喜人!
同時佩戴苦修手鐲和圣墨丘利斯之血確實能抵消流血詛咒!而增幅精神恢復速度也絲毫不受影響!
“這樣一來主角就能擁有兩件圣器的效果,卻只需要承擔一個并不困難的代價。”
圣墨丘利斯之血的代價僅僅只是每天睡覺前需要有人向上帝做禱告,比起苦修手鐲的強制流血,不知要好到哪里去。
優先將這兩樣搭配的圣器交給二狗子,讓他盡快恢復精神狀態,免得在下一場戰斗中san值歸零發瘋了可不妙。
“阿卡的精神值雖然很少因外界情況減少,但它每次施展邪術都會消耗一定量的精神值,再經歷幾場戰斗恐怕也會降到危險線以下。”
邪術最麻煩的代價就是消耗精神。
精神值對邪術的意義,就和靈力對仙法的意義一樣。
從最簡單的游戲角度來講,其實就是技能和藍條之間的關系…但這個藍條可不像游戲里那樣空了也無所謂,不論是靈力還是精神如果耗盡都會對身體造成負擔。
耗盡靈力倒還好,頂多就是虛弱虛脫。
耗盡精神那就慘咯,輕則陷入瘋癲或昏迷,重則腦死亡變成植物人!
所以,在戰斗中耗盡精神這種事一定不允許發生。
“不知道阿卡抽不抽煙。”
周澤打開物品欄,讓克萊斯和二狗子都抽根煙先加速恢復點精神值,別忘了那些香煙可不僅僅只是貨幣,更是珍貴實用的消耗品。
香煙的精神恢復效果沒有雪茄那么強,但勝在便宜量大。
如他猜想,阿卡這位神秘生物果然和人類不一樣,它不需要抽煙攝取尼古丁來麻痹自己的神經…恩,其實說它和人類不一樣這話有點不太對,不抽煙的人也有相當多。
幸好阿卡的精神值被動恢復很迅速,應該無需擔憂它會因精神歸零而陷入瘋狂。
臨時隊友既然能憑借自身的意志獨立行動,那它肯定也會有自己的考量,不會為了釋放邪術而讓自己的精神降到危險線以下。
朝銀行深處繼續前進。
推開一扇門,銀行后廳擺放著一排排殘破的辦公桌,墻壁兩側則陳列著檔案柜和一些裝飾品。
放眼望去足有十幾個姿態各異的瘋子在這座大廳里上躥下跳,尖笑、哭泣、哀嚎、瘋言瘋語、無意義的嘟囔聲如魔音灌耳,在寬闊的大廳內回蕩。
這世界上要是真有地獄存在,恐怕也比這里差不到哪去。
屏幕躍出兩個選項。
消滅這群瘋子、獨自潛行探索。
考慮到辦事效率,果然還是讓克萊斯一人潛入探索比較合適,既然這里給出了獨自選項,應該不至于碰到什么逃不掉的必死橋段。
讓阿卡和二狗子在原地待命,克萊斯從二狗子那里取回那兩件圣器,脫離隊伍。
擁有夜之禮服融入黑暗的效果,哪怕沒有虛幻假面的弱存在感,他潛藏于沒有光線的漆黑陰影中,也照樣能在昏暗的阿茲卡銀行內輕松來去自如。
潛行途中克萊斯目睹了許多瘋子們的癲狂舉動,精神值因恐怖的瘋狂氛圍而略微下降。
在銀行后廳左側的一間房子他找到了三座金庫保險柜。
克萊斯試著用零號鑰匙去開鎖,卻發現沒有一個金庫的鎖孔能和這把鑰匙對上,全都打不開。
“古玩店老頭說的金庫大門不在這個房間?”
周澤納悶皺眉,毫不猶豫操縱克萊斯掉頭就走,絲毫也不留戀眼前的金庫保險柜。
反正他也不知道金庫里裝的是什么,哪怕全都是黃金和鈔票也無所謂,這些東西在這座失落之城又沒屁用,要是能從游戲里帶到現實或許他還會垂涎一二。
又在銀行深處潛行晃悠了幾分鐘。
克萊斯雖說沒找到零號鑰匙對應的金庫大門,卻也不是毫無收獲。
他在后廳的某個檔案柜抽屜里找到了一件圣器!
這件圣器是一枚正面刻著阿茲卡銀行、反面刻著花紋的紀念金幣。
真理之幣:擁有能拋起金幣的肢體,3星裝備。
效果:心中默念詢問一件事情該不該做(利弊權衡),閉目將這枚金幣高高拋起,金幣落入手心后呈現的正反面,將有較大概率(概率普遍高于百分之六十)指引你做出正確選擇。(正面為利大于弊,反面則弊大于利)
詛咒:長期使用這枚金幣將會讓攜帶者越發依賴它,最終演變成每做一個決定都必須拋金幣。
備注:如果每個決定都要靠一枚小小的金幣來判斷,那么,你的人生是否還屬于自己?還是說已經變成了金幣的傀儡?選擇吧。
提示:圣器之力來自于執念,詛咒常與其相伴相依。
這枚金幣的效果和詛咒都很恐怖啊。
別看金幣得出正確選擇的概率只有六成,比普通拋硬幣獲得正確答案的概率僅多了一成而已…但就是這么多出一成正確的概率,卻意味著能夠做到提前預知!
只要多拋幾次,將某一面的次數進行統計,最終得出較多次數的那一面,其實就能通過拋落次數無限將預知成真的概率放大!
提前預知權衡每件事的利弊確實吸引人,但這件圣器的詛咒和備注卻讓人望而卻步。
“要是使用這枚圣器金幣來預知情報的真實性,或許就能在不浪費存檔的情況下,弄清楚失落之城荒野外圍的迷霧究竟是出口還是死路了。”
如果是出口,那金幣肯定就會是正面向上,對自己有利。
如果是死路,那金幣則會是反面向上,對自己弊端更大。
“只用幾次的話,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吧?”
周澤有點抵擋不住誘惑,想要裝備真理之幣去判斷某些事情的真偽利弊。
除了迷霧之外,他腦海里還有很多有待確認的問題。
比如:幫古玩店老板搜集鑰匙是否有機會逃出失落之城?還是幫科學家卡梅隆去搞無線電裝置逃出去的可能性更大?阿米修斯到底能不能信任?阿卡能不能信任?
如果拋硬幣就能得到準確率較高的答案,哪怕不是百分百也足夠。
這樣可以節省大量實踐的時間,代價,僅是這次存檔主角可能會被金幣圣器所俘虜。
讓克萊斯裝備上真理之幣,拋金幣之前,屏幕上出現了心中所思考的問題選項。
首先最重要的問題是…阿米修斯能否信任?
金幣落入掌心,呈正面。
為了所得答案的準確性,他特地讓克萊斯拋了十次金幣,其中六次都是正面,只有三次反面,還有一次夾在指縫間立了起來。
“可以信任么?”
周澤若有所思,這枚金幣給出的答案他也只打算作為參考,并不會盡信。
緊接著是進入荒野邊緣的迷霧這件事。
十次拋起金幣,八次呈現反面,兩次正面。
看來可以確定迷霧是一條死路。
其它問題暫時不急著詢問,盡量避免主角在這次存檔太早依賴上真理之幣,等后續有什么不得不立即進行判斷的問題再使用這枚金幣也不遲。
“每次要確定一個問題,為了得到更精準的預知,最穩妥的方式就是拋十次以上金幣,這樣一來使用頻率就會大幅增加,依賴性也會更強…圣器的詛咒果然沒那么簡單。”
不知道在依賴性增強后把金幣交給別人,能否杜絕這個副作用。
周澤有預感,作為一件罕見的預知類圣器,這枚真理之幣的作用遠比其他裝備都要大得多!必須得想好該怎么將它的作用發揮到最大。
阿茲卡銀行其實也沒多大,就前廳接待處和后廳辦公處這兩個區域比較廣闊,其他地方都是些小房間,房間數量加起來也只有五個。
兩處房間是存放檔案和文件的地方,已經被瘋子翻的亂七八糟,遍地是屎尿和血跡尸體。
另外三處房間,有兩間存放著金庫和保險柜,位于銀行最深處的最后一間房則格外裝潢精致,貌似是銀行經理的獨立辦公室。
真理之幣正是在這間辦公室的桌子抽屜里找到的。
“這把鑰匙和所有保險柜的鎖都對不上號,難不成對應的保險柜被人給搬走了?”
周澤操縱克萊斯在辦公室內晃悠,檢查內房間有沒有隱藏線索。
經過長達數分鐘的細致搜查,沿著物品墻壁挨個點擊互動鍵,還真讓他找到了幾張泛黃的紙張。
這幾張紙被壓在一尊倒塌的神像雕塑下,當克萊斯掀開神像將之取出時,發現這幾頁紙完好無損,甚至連一點褶皺都沒有。
查看紙張,周澤發現上面好像記述著某人的日記:
‘我從不是個迷信的人,但今天經歷的一切,卻嚴重動搖了我嚴格的唯物信念。’
‘2月16日,我約見了一位沒有事先預約過的來訪者,他個子很高,穿著一身考究的西服和一件大衣,還拎著一根體面的手杖,全身都是死氣沉沉的黑色。’
‘至于他的臉…雖然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我完全記不住他長什么樣子了!’
‘他的年齡,他的眼睛,或者是發色,我一點都記不住了!’
‘雖然我試著回憶他的長相,但印象卻一片空白,就像腦子里的記憶被硬生生切割出來了一部分。’
‘這個神秘陌生人向我提出了一個交易:以一枚蘊含魔力的金幣作為酬勞,讓我在辦公室里安裝一個新的保險箱,號碼為0號,并且不允許把這個保險箱的事情告知給任何人。’
‘當我問他數字0的含義時,他對我說:’
‘“這么說吧,小人物,所有的倒計時都以0結束再以0開始,不是嗎?等一切都結束后,這個保險箱就會派上用場了。我指的是,萬事萬物結束之后。”’
‘那次碰面后我滿腦子都在思考這句話的意思,怎樣都無法忘記…簡直就像魔鬼的低語,他提出的交易也如同魔鬼的交易!’
‘但,我最后還是按他說的做了。’
‘那枚金幣的魔力實在是太過誘人,就連骰子點數和賭馬輸贏這種沒人能預料的事情,都能靠多次拋落金幣來提前得到答案。’
‘他說:這枚金幣叫真理之幣。’
‘他說:這個世界就像數學一樣簡單而又復雜,每件事都有可以預知的規律,所謂的不規律只是生物愚笨的錯覺。’
‘他還說:只要搜集到足夠廣泛準確的信息,就能洞悉世間的規律,企及真理的彼岸,一切未知都將變為已知,預知未來的過程就像1加1等于2一樣精確無誤。’
‘他…該死,我的腦袋里全是他說的那些話,我懷疑自己快瘋了。’
‘兩天前,我找裝修工在墻上砸了個大窟窿,把那個該死的保險箱藏在了辦公桌上面墻里,看起來,那張該死的宣傳海報最后還是派上用場了。’
‘現在,我要好好用這枚金幣去大賺一筆。’
‘什么真理不真理的我才懶得管,在這個世界,只有錢,才是最大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