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伯!”
隨著吳木金一聲輕喊,客廳大門從外拉開,忠伯笑瞇瞇的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幾個蒙面的黑衣人。
忠伯還是一身黑袍,手里還拎著那位最先跑出去的鄭樂山,身材接近一米八的鄭樂山在他手里,就像拎著一只小貓崽一般,如何掙扎也動彈不得。
進門的時候隨手甩出去,砸翻了正要跑向另一個房門的另外兩人。
“我......我爹是張記的掌柜......你們怎么敢......”旁邊的一個胖子坐倒在地低聲念叨著,他不敢大聲說話,生怕引來這兩人的注意。
“你們老實一點,我先跟大哥敘敘舊,”
吳木金瞟了在場其他人一眼,走向正掙扎著想爬起來的吳本立,一邊走一邊說著話,“在座的都是知道醉香樓的,三樓的雅間更是不用多說,我可以安心等你們喊完了再動手。”
在場的公子們臉色更加蒼白,醉香樓里平常被他們連聲稱道的隔音房間,此刻卻讓他們如此憤恨。
“親愛的大哥,你知道我等著一天等了多久嗎?”
吳木金嘴上帶著笑,但眼神沒有半點溫度,只有殘忍的快意。
“你......你怎么敢這樣做,誰讓你這么做的,我們都是吳家子孫,是兄弟啊......”
吳本立捂著被打的高高腫起的臉頰,見到他走過來,像受驚的兔子一樣飛快的向后挪去。
“兄弟?如果十年前沒有發生那件事,可能今天的一切都會不一樣,可是你做了,做錯了事,就要認罰。”吳木金并不阻止他逃離,繼續不緊不慢的走過去。
他心中很篤定,有忠伯在,在場所有人都跑不了。
“十年前那件事,父親不是已經懲罰過我了嗎,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你后面還被三房領養了,這不是因禍得福嗎!”吳本立連聲辯解,看著吳木金越走越近,臉上的恐懼之色幾乎滿溢出來。
“看來大哥還是沒有發現自己錯在哪里了,”
吳木金微笑著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瓶子,在他面前晃蕩兩下,“沒關系,我會把十年前的事情重復一遍,希望大哥到時候還能堅持這套說法。”
“放心,我不會殺你的,就像你當年像放過一條狗似的,放過我一樣。”
在吳本立被卸下左手關節后,殺豬一樣的慘叫中,吳木金開始認真的在講述自己的計劃,“首先從你的朋友開始,讓你體會親人一個個失去的感覺,等你孤身一人的時候,這樣你就會理解我現在做的事情了。”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么做,你殺了我也就罷了,這可是吳家啊,還有生你養你的父親,你怎么下得了手!”吳本立被他的計劃驚呆了,連脫臼的痛苦都忘了開口質問道。
“吳家這么多年來是怎么對待孽生的子弟,外人不清楚,大哥你還不清楚嗎?十年前從我娘親死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不是吳家人了,這個家族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惡鬼混居的地獄。”
“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摧毀這個地獄,這樣才能回到人間。”
“這樣應該就能獲得,母親生前所說的幸福了吧。”
李洛坐在一邊全程圍觀,看到這里跟麥克感嘆一句:“幸運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看來這人有個不幸的童年啊。”
“嗯。”麥克懶懶地回了一句,聲音有些低沉,但李洛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外面的場景上,沒有太過注意。
吳木金處理完自己大哥,揮揮手,周圍的黑衣人們一言不發的走向其他公子們,在他們驚恐的叫聲中掏出一個個小瓷瓶。
“為什么,我們什么都沒有做啊?”
“求求你放過我,我家有很多銀子......”
“救命,救命啊!”
吳木金走回原位坐下,饒有興致的看著黑衣衛將瓶中的藥物,一個個灌到除吳本立以外的其他公子口中。
看著他們一個個因為牽機之毒,痛苦到涕淚橫流,看著自己那位大哥因為恐懼而瑟瑟發抖,心中卻是充滿了快意。
他轉頭看向李洛,端起臺前的酒杯示意后一飲而盡,笑著說道:“看來場中就只剩我一個了啊,不知這樣的我,算得上那位李公子的有緣人嗎?”
李洛看了看不知何時站到身邊的忠伯,舉杯回應了一下沒說話。
心里暗道:‘跟我老本家世民比起來,還是差了點。’
吳木金看了看他,發覺確實沒有半點懼怕之色,點了點頭:“不愧是海商公子先選中的人,你倒是一點都不怕啊,要是有時間,我倒是也蠻想跟你交個朋友......”
他還想接著說話,旁邊的吳本立卻好像從刺激醒悟了一般,爬起來捂著左手,一聲大喊就往門口跑去,卻很快就被兩個黑衣衛按倒在地。
“.....周公子稍等,我料理完我的好大哥,再過來詳談。”
吳木金走動兩步,越過一個個在地上抽搐的身體,來到被拉著雙臂跪倒在地的吳本立面前。
“大哥何必急著走,小弟還有很多話想跟大哥聊呢。”
吳本立臉上涕淚橫流,他仰起頭望著這位陌生的弟弟,哭喊著:“六弟,你放了我吧,我不會說出去的。”
“我的好大哥,他們就是為了你而死啊,我的計劃才進行到第一步,怎么可能放你走呢。”
“你走了,我怎么辦?”
“老六,大哥平日里是頗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但我們畢竟是親兄弟啊,可不能手足相殘啊。”吳本立看了看周圍的慘狀,開始打感情牌。
李洛聽到這里心中一動,也看向吳木金。
“放心,我不會在這里殺了你的,等你經歷跟我同樣的事情,這樣我們的情感才會相通,你也就會理解我了。”
吳木金拍拍他的臉,旁邊的黑衣衛用布團塞住吳本立的嘴,把他拖到角落,讓他眼睜睜地看著其他公子們步入死亡的過程。
“不好意思,一點家事,讓周公子見笑了。”他擦擦手,看著像摸到了什么臟東西一般。
李洛看著他走回原位,緩緩開口說道:“不妨事,六公子的事情辦完了吧,我還有個問題想問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