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服下三顆復原丹,只是略作調息,便覺得傷勢明顯好轉,胸口的血洞又麻又癢,似乎在快速恢復肌肉組織。
“我沒事了,只需打坐調息恢復修為即可,”武松坐起來,“明日午后,我武松可以再戰賊寇!”
西門慶見他氣色好轉,才轉身坐到李瓶兒身邊,又放出孫二娘的魂魄,“路上發生了什么事,你們怎么會到青州地界來?”
“我來說吧。”李瓶兒整理下思路,給他言簡意賅的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武松和李瓶兒按照西門慶的提示,在孟州道十字坡捉住了孫二娘,張青及時趕到苦苦哀求,武松才放了孫二娘。
原來二人開黑店殺人賣人肉包子,其實另有隱情,他們殺過贓官、惡霸和路過的修士,唯獨沒殺過無辜的普通人。
孫二娘有種獨門秘法,服用后可以隱去人的修為,只要自己不動用,就算修為高過她許多的人,也未必能看得出來,所以他們扮豬吃老虎,確實坑過不少高手,不過那些人都是惡貫滿盈的魔頭。
他們久仰武松和西門慶的名聲,跟武松又聊得投緣,便交了朋友,不僅送給武松一對戒刀和金箍,還推薦了青州二龍山的魯智深,說要帶武松和李瓶兒去見這位花和尚。
因為魯智深不愿意打家劫舍為非作歹,想靠二龍山的勢力,做正經生意維持生計,加上他又好酒如命,孫二娘和張青建議由他,在青州地界代理西門慶的酒水生意。
孫二娘和張青夫婦叮囑伙計看好店門,先隨武松和李瓶兒一起趕往孟州見金眼彪施恩,然后再一起去二龍山。
有柴進的推薦信,加上武松的名氣,施恩與武松一見如故,二人與張青一起,便拜了異性兄弟,施恩在快活林全權代理孟州的白酒生意。
至于蔣門神,也確有其人,而且是施恩的死對頭,此人仗著罡氣境巔峰修為和官府的勢力,欺行霸市,又臭又橫,是快活林地區的惡霸。
施恩求武松和孫二娘幫忙,除去蔣門神。
李瓶兒有西門慶的提示,沒讓武松直接打上門去,而是以孫二娘的秘法做偽裝作普通人,悄無聲息地就解決了蔣門神。
而且按西門慶的要求,做得不留痕跡,永絕后患。
李瓶兒講述完以往的經過,握'住西門慶的手,懇求道:“孫姐姐不是壞人,她們夫妻倆為幫我們,在清風山遭了橫禍,你可要幫幫她!”
“幫她可以,但是我要確定,她真不是開黑店蒸人肉包子的兇徒才行,”西門慶看向孫二娘的魂魄,“你自己告訴我,你們到底有沒有枉殺過好人?”
“沒有。”
魂魄堅定地點點頭,“我們殺過的人,或多或少都犯下了罪行。”
西門慶瞇起眼睛,“你有什么證據?”
“我沒有證據。”
似乎在做心理斗爭,魂魄猶豫了片刻,才道:“我們有一門秘技,可以窺探人們的煞氣,一般來說,越是為非作歹之人,煞氣越重,殺他絕不冤枉。”
有這樣的神通?
西門慶只從前世的小說上聽說過,甚至連王干娘的資料庫都沒有這種神通,一時也確定不了孫二娘所說的真偽。
閉目養神的王干娘,聞言忽然睜開眼睛,很感興趣地問道:“說說你的秘技特征,或用你的方法,證明給我看。”
孫二娘猶豫道:“這位妹妹是?”
李瓶兒搶著道:“這是我們家六姐姐,不是外人。”
孫二娘下定決心,道:“我會一種望氣術,能看到人頭頂的氣運,為惡之人,有煞氣,宅心仁厚之人,有福氣,官運亨通之人,有龍虎之氣。”
西門慶假裝望天,斜眼看了看王干娘。
王干娘大有深意地點點頭。
西門慶道:“我們做筆交易,你把望氣術和隱藏修為的方法告訴我,我不僅能殺清風山的歹人報仇,還有辦法幫你奪舍肉身,甚至指點你修行。”
孫二娘驚奇道:“我是罡氣期修士,尚未修煉出元神,你有辦法幫我奪舍肉身?”
武修注重強化肉身,要到武道真意境界才能徹底凝練元神,具有奪舍他人的能力,這也是修為比孫二娘低一層的張青,在肉體死亡后,連魂魄都無法離體凝形,只能化為能量進入輪回的根本原因。
“能。”
西門慶吐出這個字,然后想了想又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做個鬼修,以靈魄形態修行,我一樣能幫你。
還有,如果夠幸運,能找到你丈夫張青的尸身,或許將來我有機會幫他復生。”
“復生?!”
孫二娘的靈魂原地轉了個圈,“怎么可能有讓人死而復生的方法?你可別騙我?!”
一直沉默著,坐在一旁的白春也看過來,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西門慶淡淡地道:“我說有機會,不一定必須行,將來或許有辦法嘗試,也許十年以后,也許需要百年。”
他頓了頓,“但讓你擁有奪舍之力,或提供上乘的鬼修功法,絕無問題,我可以馬上就告訴你。”
見孫二娘還有些猶豫,李瓶兒小聲催促道:“姐姐,別猶豫了,西門厲害著呢,他說到就絕對可以辦到。”
孫二娘看了她一眼,暗道你們倆好像是睡一個被窩的,你肯定得幫他說話啊。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也沒什么選擇的余地,如果不盡快想辦法,自己的靈魂絕維持不了太久時間。
“好,我答應你。”
孫二娘傳音給西門慶兩套口訣,又道:“你若能找到我的儲物袋,里邊有我們偶然得到的一樣東西,不僅記載有這兩種術法神通,還有幾樣別的,看起來很雞肋的口訣,我都可以給你。”
西門慶目露喜色,也給她傳音了一套口訣,正是王干娘教他的,讓凡人擁有奪舍之力的方法。
“你且自行參悟,若有疑問隨時可以問我。”
他轉向李瓶兒和白春,“你們留在這,拜托白兄保護她們的安全,我出去查看下清風山的動向。”
見幾人點頭,西門慶走出法陣,放出云舟,當先跳了上去。
“西門,你要小心些,”李瓶兒見識過清風山幾位寨主的實力,心里放心不下,還想叮囑幾句,便見到王干娘顫巍巍地跳上了云舟,“王姐姐,你做什么?”
“陪著他呀…”
王干娘看著懵逼的李瓶兒,不忘微笑調侃她,“瓶兒妹妹,你跟大官人…怎么說呢,總之,你還得加把勁啊。”
李瓶兒:“…”
孫二娘:“…”
連白春也大有深意地看了看李瓶兒,又瞥了瞥漸漸遠去的王干娘。
秦明帶著五百軍兵,在崎嶇的山道上四處追捕清風寨的逃兵,沒追多久,便因為不熟悉地勢,跑散了隊形。
這是兵家大忌。
雖然脾氣火爆,但畢竟有多年帶兵經驗,秦明立即停下來,命令鳴金收兵,重新聚攏隊伍。
但隊伍尚未集結完畢,他就預感到不妙,扭頭看向頭上的峭壁頂端。
三個人站在山頂,正用譏諷的眼神看著他。
一個高大威猛的花臉大漢,罡氣境巔峰修為。
一個矮胖猥瑣的家伙,罡氣境三層修為。
還有一個白面書生,是個凝神三層的仙修。
秦明喝道:“爾等就是清風寨的三大匪首?”
為首的花臉大漢笑道:“在下正是燕順,我說秦明,你猖狂個球球啊?不如你下馬受降,到我們清風山上,做個六寨主,如何?我兄弟幾個絕不嫌棄你。”
“哈哈哈…”
矮胖猥瑣的家伙撫掌大笑,笑罷才道:“哥哥兄弟,看姓秦的這小子表情,明顯不服氣啊,咱們先把他打服了再說吧。”
三人互望一眼,同時從崖壁上縱身躍下,身形尚在半空,便組成了攻守陣型,腳下同時踏出繁復的步伐。
燕順當先一刀劈出一道丈許的刀芒,王英接著也劈出一道刀芒,第二道刀芒瞬發先至,詭異地與第一道刀芒融為一體。
融合后的刀芒竟達到三丈多長,宛如從天而降的浩瀚彎月。
書生裝扮的鄭天壽腳踏步伐,手中折扇輕揮,一道青色光輝沒入彎月刀芒中,那刀芒爆發出璀璨的光輝,又漲大倍許,高速旋轉起來如巨大的渦輪,橫掃向秦明。
秦明倒吸了冷氣。
這是聯擊法陣?!
三個修為都比自己弱一個小境界的對手,聯手一擊,竟然讓自己無比忌憚。
這一斬的破壞力,絕對比花榮連射三箭的威能要大。
而且以秦明的眼力,自然看得出來,這一擊背后另有玄機。
如果他接的不好,這一道刀芒絕不會消散,而是威能減弱幾分后,將橫掃整個身后的區域,那些只有淬體期修為的軍兵站成的隊列,將被旋轉的刀芒硬生生剿出一條五六丈寬的通道,絕對會死傷慘重。
“后退!!!”
秦明喝退試圖上前包圍的軍兵,雙腿猛夾坐下獨角妖馬,妖馬與他心意相通,嘶鳴一聲,原地轉起圈圈。
他口中念念有詞,狼牙棒化作長達五六丈的擎天巨器,掄起來如巨大風車,帶起一個直徑超過十丈的巨大龍卷風。
其內雷聲隆隆,電閃噼啪作響,附近的空間仿佛都陰沉下來。
秦明一聲爆喝,巨大龍卷風帶著雷電之威,迎向彎月般的刀芒。
二者相撞,起初無聲!
待刀芒完全切入龍卷風內,立即爆發出天崩地裂的巨響,震得后退到數十丈外的軍兵臉色蒼白,甚至修為不濟的要扶住同伴才能站穩。
附近的樹木落葉紛紛,崖上大小石塊嘩啦啦墜落。
刀芒閃了幾閃,最終威能耗盡,被龍卷風徹底吞噬,龍卷風的余威繼續向前,卷向燕順三人。
三人匆促落地,又聯手發出一擊,阻止龍卷風前進。
燕順吼道:“姓秦的果然厲害,兄弟們不要力敵,快撤!”
三人御器遁走,又被削弱幾成的龍卷風撞在崖壁上,激起數十丈高的煙塵,才耗盡威能。
官軍見主將以一敵三,大神通力挫強敵,頓時精神振奮,重整隊形就要追擊上去。
秦明收住妖馬,臉色蒼白如紙,舉起狼牙棒打出禁行的命令。
“切莫追擊,后撤五里,安營扎債!”
話音剛落,便聽一人爽朗笑道:“秦將軍別走啊,花某再陪你玩玩。”
秦明循聲望去,一人手持古銅長弓,立于虛空之上,正微笑看著自己。
他臉色微變,趕忙催促手下軍兵。
“快,撤!”
西門慶站在云舟上,與王干娘神識融合,加強數倍的強大神識籠罩腳下大地。
隨著云舟的移動,一寸一寸地檢索清風山。
云舟的速度極慢,飛行高度卻很講究,幾乎剛好超過筑基期修士神識探查的極限,這樣就可以做到敵明我暗,放心地檢查整個清風山的地勢、敵方的布局和兵力狀況。
當然,他還順帶探查了清風山地表百丈下的資源儲備,有了玉皇觀的經驗,他對所有靈氣濃郁的地方都格外感興趣。
不出所料,清風山的地下深處有靈石礦和靈玉礦。
靈玉在修煉方面的價值不如靈石,卻是煉器、煉丹和布置法陣的重要輔助材料之一。
王干娘笑道:“小子,這種修為高就可以為所欲為的感覺,是不是很爽?”
“爽,的確爽,非常爽,”西門慶捏了捏她的小手,“偵察機和軍事衛星剛誕生的時候,先進的一方就是這么壓著對的,虐的不要不要的。”
“偵察機?”
“軍事衛星?”
王干娘皺了皺眉,“那是什么東西?是你們那一界的法寶?”
西門慶盡量用她能聽得懂的語言,簡略解釋了二者的用途,問道:“依你看,神識達到偵察衛星的程度,需要什么修為?”
王干娘粗略估算了下,道:“比我在圣界低三到五個境界就差不多,具體要看你們那一界,大地的遼闊程度。”
“你這么強?你到底什么修為?”
王干娘扯扯嘴角,低頭看了眼被他握住的青蔥手,和緩慢飛行的云舟,嘆了口氣。
她沉默了。
西門慶知趣的閉嘴,停下云舟,開始關注下方的戰斗。
下方正是燕順三人跳下去,在半空完成合力一擊,之后并不戀戰,快速退走的一幕。
然后花榮登場,以神弓纏住秦明。
作為旁觀者,他清楚地知道清風山的用意,車輪戰,反復騷擾,不給秦明喘息恢復的時間,狠打又堅決不下殺手。
他們果然想要擒獲秦明,勸他歸降。
西門慶扯了扯嘴角。
有趣啊。
秦明如此生猛,誰得到他,都絕對是一大臂助。
我倒要看看,你們怎么得逞…
王干娘感受到他的情緒,二者神識相通,立即知道了西門慶的心思。
她道:“這個秦明的確不錯,就是腦子差了點意思。”
“沒關系,他缺的,剛好我有。”
王干娘撇撇嘴,“你要下去幫忙,獲得秦明的好感?先前那三個家伙沒走遠,你與秦明聯手,未必能輕松勝過他們四人。”
“現在下去?”西門慶玩味地笑道:“若是現在下去,就算能擊潰敵人,秦明最多感激我,當我是生死好友,還遠遠達不到我要的程度。”
“你要的程度?你要什么程度?”
王干娘還想問細節,聽到西門慶下邊的話,立即氣得火冒三丈。
西門慶悠悠地道:“如果現在下去,我便像秦明一樣,腦子也差了點意思嘍。”
王干娘氣道:“你是說我腦子不行?”
腕上用力,從西門慶手里抽出自己的手,鼻子哼了聲,跪坐在云舟上,再不理他。
西門慶正自得意,忽然手里一松,接著眼前一花,盡是茫茫山野。
“老六,乖呀,把手給我,我知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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