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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抓去做個童養夫,專給老婆娘倒尿壺

  這老嫗也看得出李載淳心中所想,又是長嘆了一口氣,語氣略微沉重了不少,道“這也非是我等的本意,不過是因為困守于此千萬年,當年的血性都已經隨著歲月盡數磨平了。”

  此番話,頗有些意味深長,其內包含的意思有很多,結合董萬知以及滿徒今日所言,甚至他發現自己窺到了這鎮獄城中的一角秘密。

  一縷微風緩緩拂動,將積厚的云層,吹散了不少,讓那輪本蒙蒙的月色,開始愈發的透亮了起來。

  月華灑落,恰好便照射在二人的石桌之上,李載淳心頭一秉,借著月光,他可以看見,這老嫗從額頭自脖頸,有著一條極為猙獰的傷疤。

  這是被人以利器劈砍所致,深可見骨,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阻擋住了傷口的愈合。

  對于這等目光,老嫗渾然不在意,指著這道傷口,道“這是在抗擊域外......”

  她話音一頓,旋即一笑,改口道“這是在抗擊源頭一族所造成的,有些事情,以你的實力,現在哪怕是告訴你了,也會有殺身之禍。”

  說罷,站起了身來,緩步走到了那湖畔亭臺的中央,將手中的蛇首拐杖,狠狠的插進了地面的凹槽之內。

  ‘嘩啦啦’

  隨著一陣水流以及鎖鏈的敲擊聲,這潭池水以肉眼可查的速度,開始飛速的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六丈高的人形雕像。

  這是一個相貌極為平凡的中年男人,但目光卻宛若容納了日月星辰般的浩瀚,僅只是立身于此,便讓旁人由衷的感覺到自身的渺小。

  “這是禹王?”

  李載淳從《九州志異》中看過有關于禹王的畫像。

  據聞天地間,本只有一塊完整的大陸,靈氣之充沛,讓不少超脫諸天的仙,都不愿意離去。

  地面之廣沃,縱是上古大能,窮盡一生也不一定能夠走到盡頭。

  可以說,在那等的年間,才真正的算是英杰遍地,大能不如狗的時代。

  但上古那一場延綿了萬年的大戰,幾乎卷進了整片大陸上的所有勢力,這也導致了諸多山河破碎,大地分裂。

  天空穹頂被攻伐力量轟穿,落下無盡的天上水,淹沒了十之七八的土地,死傷無計,不少幸存的宗教世家,皆攜山門遠遁域外躲避災禍。

  若非是禹王屠祖龍九子,鑄造九座鎮壓天地的九龍鼎,借其之力,封天鎖地,穩固靈氣的話,恐怕也不會有如今的九州。

  那老嫗緩緩點頭,面露追思,道“其實,史冊記載的也不全面,當年的那一場大戰,其實轟穿的并非是天穹,而是九處界壁,這莽界便是屬于其中的一處大世界。”

  此言一出,李載淳心神間猛地一顫,卻不愿意打斷對方,靜等著下文。

  “鎮獄城中的,本都是禹王的親軍,為了抵御外族,捍衛九州存亡,所以才被留守在此,以防有源頭逃出,引發災變!

  李載淳凝眉沉思了良久,反問道“依你的說法,你們該是榮譽加身,天地間的英雄,那為何滿徒會說,你們是罪徒的后人?”

  對方今日所言,并非作假,包括身后的諸多蠻族精銳,亦可以看出,他們對于罪徒這個詞匯,絕對是默認了的。

  再一個,董萬知也說了,此城遍布詛咒之力,一但進入了此處,那便再也無法離開。

  倘若這大祭司并沒有騙他,那這一切就根本說不通了。

  老嫗又替李載淳斟上了一盞茶,表情淡然,似是對于這個問題,早就有所預料,緩緩道“鎮獄城之所以叫鎮獄城,是因為這里乃是屬于九州中最大的監獄。

  由上古存留下來的大教傳承,每過千年便會提供一批罪大惡極的兇徒進來。

  可攝神洗腦的,就留下,不能的,那就煉制成為人傀,繼續為此城效力。”

  極端血腥的一句話,這老嫗說的萬分的輕松且自然。

  李載淳聽得滿頭的冷汗,這所謂人傀的意思,那便是若他不聽話,肯定也會讓他成為這其中的一具。

  老嫗微微一笑,在月光的映襯下,那道長約三寸的傷疤,顯得愈發的猙獰,僅聽她道“你跟他們不一樣,我是不會對你做這些事的。”

  她的聲音極端的曖昧!

  曖昧到了甚至讓小混子以為對方看上了自己的地步。

  莫不是要將自己收作童養夫,天天為她倒尿壺?

  一念至此,冷汗瞬間都已經潤濕了他的背脊,那個場面,簡直是太過刺激,刺激到了連他都開始頭皮發麻,起了一種想要跟對方決一死戰,守護自己貞潔的沖動。

  那老嫗并沒有修成‘他心通’,這也讓這小混子再次逃過了一場死劫。

  “只要你答應我,這城中的軍隊,皆可聽你號令!”

  觀著對方愈發燦爛的老臉,李載淳頓時一個哆嗦,面色煞白的蹭蹭倒退了數步,顫顫巍巍卻異常堅定的說道“不答應,死也不答應。”

  要他做這個老婆娘的童養夫,還真就不如去當個那勞什子的人傀算了。

  老嫗聽罷,眸光微微暗淡,卻也從未想過,自己跟他說了這么多,只不過想讓他幫忙加強封印而已,竟會如此果斷的遭受拒絕。

  “當真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她還是不愿放棄,打算最后再問上一次,不過眉宇間,卻帶上了一股煞氣。

  此等的煞氣,攝人心魄,甚至不自覺的,還帶上了一縷至強者的威壓,讓面前的小混子都頓感自己的頭腦空白,呼吸急促。

  生與死的抉擇,再一次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毫不懷疑,只要自己說個‘不’字,那么雄展邊上的木籠子,一定就有自己的一個位置。

  死到臨頭,李載淳退縮了,亦是覺得如此輕易的就死掉了,確實是有些對不起自己那無良師父的栽培。

  畢竟腿長在自己的身上,那個今天不大靠譜的老濁也醒來了。

  了不起就再接受一次修為灌體,直接轟穿封印,逃遁出莽界便是。

  若是回了九州,光是那個冢魂二師父,估計都夠這老婆娘喝一壺的了。

  “有,我明日就給你答復!”

  如是想,亦如是說,再也沒有了半分的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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