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要那么做嗎?”十四低著頭緩緩問。
“神樂醬!”新八唧驚訝一聲,“你不是去月詠小姐那里了嗎?話說江成桑他真的…”
選擇性跳過新八唧的問題的神樂,一邊走一邊說:“為了把大猩猩救出來,他們愿意和任何人聯手,但是…”
說著,神樂想起了那個時候不為所動的總悟所說的:「我不能行動,局中法度第四條,局長不在時,副長帶替局長之職,領導隊士。隊士當遵從之。除非有他的指示,不然我是不會行動的。都走到這一步了,無論是營救近藤先生還是拋棄近藤先生,我都要和那個人共進退。」
見識完這段回憶之后,十四拿起一旁的劍緩緩地站在了雨中,低著頭沉默了許久之后向著大門緩緩走去。
整個過程,十四沒有再說一句話,同時,神樂三人也沒再說些什么,就只是靜靜地看著十四的背影。
“神樂醬,江成桑他…”新八唧欲言又止。
“啊,非常狡猾的離開了,零花錢撫養費什么的一分錢也沒有留下阿魯。”
“不,我說的不是這個,話說你就只是去找那種東西的嗎?”新八唧吐槽。
神樂輕輕地嘆了一聲:“我不知道,有些答案該去哪里找我不知道阿魯。蛋黃醬控跟銀醬也好,小舅舅也好,他們心里都有自己的答案。我該選擇誰的答案才好,我不清楚。好像誰的答案都沒有錯,又好像無論誰的答案都不對。我…不知道。”
“神樂…”
神樂漸漸地握緊了拳頭:“如果因為想要保護的東西而努力卻會失去更多本該保護的東西的話,究竟要怎么辦才對?這是小舅舅跟銀醬給我的課題,我想不出來。
但是…就在我頭疼于此的時候,我注意到了,這種問題…也就只有經歷過之人才會問出來。雖然不知道他們曾經失去了什么,但是一定是很重要之物。
狡猾啊,太狡猾了,拿自己經歷過的事情來考驗后輩什么的。所以說…干脆我就不想了,我要選擇他們曾經同樣的選擇阿魯!答案就是這個!模仿大人本就是小孩子的天性阿魯!”
“神樂醬…”阿妙捂著嘴有些難以置信。
“雖說很多時候我都不知道小舅舅他在想什么,但是…”說著,神樂回過頭看向了陰暗的天空,“這種時候他是絕對不會什么都不做的!就算要離開…也要好好告別才行!我要把這個道理告訴他!”
這時,一直倚在道場外墻上的月詠,輕輕地呼出一口煙,起步,緩緩離去。
“一旦行動起來就不能再回頭了,但要是繼續為了這個國家賣命的話,就無法從這個國家手里保護任何人,你們這些遵從腐朽法律而死去的人,救不了同伴,救不了心愛之人,更加救不了這個國家,如果還有保護之人就打破這扭曲的牢籠吧!如果還有未能保護之物的話,就扯斷那銹跡斑斑的枷鎖吧!讓你們握著手中劍的,是與時代一同變遷的脆弱法律嗎?并不是!你們用靈魂起誓的鐵律,應該是局中法度才對。”
在監獄中的桂長篇大論這么一番的時候,遠方的江戶,不知不覺來到真選組囤所門口的十四,拔劍砍掉了門上的封條。
不過就在十四伸手準備推門的時候,手卻突然停下了,停了片刻后手又縮了回去。
“你落東西了嗎?”不知何時來到一旁的銀時抱著手問。
“啊,是啊。但是要是想要把它給搶回來的話,我們也就徹底終結了。打開這扇門的話,就不能再回到這里了。”
摘下斗笠的銀時,毫無干勁慵懶的死魚眼隨意地瞥向天空:“我也一樣,以前經歷過相似的事情,想要保護的東西有兩樣,一樣都不想失去,但是要是不舍棄其中之一的話,就會同時失去兩樣東西。”
“你選擇了哪一樣?”
“我本想保護兩者的,但是這卻等同于同時舍棄兩者,現在還能時常夢到,當初或許有更好的辦法什么的。但是…”
說著,銀時轉身走向了十四來到了大門前,伸手放在了緊閉的真選組囤所大門上。
“你就沒必要迷茫了吧?現在的話還來得及。”
愣了好一會兒之后,十四才把手放在了門上,同銀時一起推開了真選組囤所的大門步入了婚姻…咳咳…
大門推開的那一瞬間,看著那些站在雨中全員整裝待發,筆直地站在雨中,敬禮祝福…咳咳…像往常一樣敬禮等候自己命令的真選組全員,十四不禁睜大了雙眼。
銀時語氣輕松平緩:“現在還能保護兩者,如果是你的話…如果是你們的話…”
銀時說罷,真選組的隊服直接被扔到了十四的面前,同一時間,總悟的聲音響起。
“副長,你落東西了。趕緊換衣服!趕緊下達指令!”
點上一根煙的十四,低頭撿起自己的外套隨手披在了身上,同時緩緩起步。
“用不著我下指令了,在我衣服上亂涂鴉的人,給我切腹去!”
十四的外套后,碩大的白色「笨蛋」兩字極為顯眼!
黃昏下,碼頭。
真選組與桂一派匯合了。
看來你們已經下定決心了。伊麗莎白舉起看板。
“什么決心?”叼著香煙的十四淡淡地問,“與你們廝殺的決心嗎?”
聞聲,桂一派全部警戒了起來,反觀十四則是毫不在意地接著說:“你們以為真選組和攘夷志士真的會聯手嗎?我們雙方怎么可能忘記過去的仇恨?只要你們還是攘夷志士,只要我們是真選組,我們就注定要互相廝殺。
也就是說,這次共同作戰就是我們最后的戰斗!你們也好,我們也罷,都回不了頭了。你我沒必要忘記過去的仇恨和自己的立場,你們就以你們的方式揮舞手中的劍吧,而我們也會作為真選組,揮舞手中的劍直至最后一刻…
而將來,要是在所謂的新時代里,遇到了一群什么也不是的傻子的話,你我就無須再刀劍相向,而是可以把酒言歡了。和你我的大將一起…”
“唔!!”×n
某個荒郊野外的荒廢墳場。
淋在雨中的江成就站在高處靜靜地看著這些曾經的戰友們,其中有同樣是松下村塾的同學,更多的則是那些中途加入的真心為了改變這個國家而戰斗的家伙。
“走了。”
聽到背后這樣的聲音之后,江成最后瞥了一眼面前的墳場,繼而轉身。
扣上面具的聲音。
黑繩島。
在聽完桂的話之后,近藤開口:“會死的!要是這么干的話,所有人…包括十四他們,還有你的伙伴他們,都會枉死的!不能讓他們為了我…”
“誰都不會死的,”桂打斷了近藤的話,“因為我知道,真選組有多難纏,而你也應該知道,攘夷志士有多頑強。真選組和攘夷志士,如果我們聯手的話,國家也好,別的什么也罷,根本就不足為懼!然后近藤,你我雖然立場不同,但是為國捐軀的一腔熱情卻是一樣的!”
“真是的…”
近藤右側的監牢里突然傳來了松平公的感慨。
“以前也有人和你說過差不多的話,桂,我說你這個人啊。真是的,這個世道究竟是怎么了?天下的將軍和大惡黨居然說了差不多的話,究竟誰才瘋了?”
“阿叔…”近藤凝重著眉頭呼喊了一聲。
“我和這瘋子說好了…留下的人要去創建新世界。”
“切!”啐了一口后,松平公緩緩起身,“真是的,看來你倆都瘋了。桂,把那小藥丸什么的趕緊給我。”
“阿叔,你…你這是…”
“現在既然全國都與我們為敵,也沒必要在這種時候糾結什么敵我之分了。只要肯再讓我抽根煙,不管是閻王爺還是釋迦牟尼,都是我的隊友了。”
“哼,”桂輕聲哼笑一聲,“也就是那樣的主君,才能有如此的家臣。好我知道了,那就一起走吧,那個男人曾經的敵人和曾經的家臣…一起朝著他夢想中的世界…朝著這個國家的新的黎明前進吧!”
說罷,桂用力地將手中的藍色小藥丸甩了出去,不過…卻正好砸到了面前的鐵柵欄上,并順勢反彈…進了桂的嘴里。
看著瞬間倒地不起的桂,近藤沉默了。
“桂——!!這貨搞毛啊!自己擅自沖進來救人,自己卻陷擅自提前陷入假死狀態之中了啊!”
“喂!怎么辦!”松平公問,“越獄的機會我可一個字都還沒有聽到呢!趕緊把他給我弄醒啊!”
“這貨都假死了,我該怎么弄醒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