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近藤、松平公兩人被逮捕,以及真選組的處置下達之后,已經過了兩天的時間。
失去了真選組這個稱號,失去了可以回去的真選組囤所,失去了最重要的大將,剩下的也就只有…
“開什么玩笑!”
“局長他到底干了什么?!”
“喜喜那混蛋,是打算把暗殺將軍的罪名全部安在他頭上嗎?!”
“我們打到喜喜那邊去吧!反正真選組早晚也會被取締的!”
“既然這樣的話這條命就豁出去,去拯救我們的大將吧!”
“唔!!”×n
江戶郊外,繁星下,一個破敗的神社中。
失去了棲身之地的前真選組隊士們聚集于此,群情激昂地叫嚷著。
“即便如此…”
自始至終倚在門口低著頭,表情隱于陰影中抽著香煙的十四緩緩地吐出一口煙,終于開口。
“他也說,讓我們好好活下去,不是嗎?即便真選組這個組織消失了,即便大家四分五裂了,他也希望我們能秉持真選組的信念做自己能做的事情。近藤桑是這么說的吧?”
緩緩地轉過身來,雙手插著褲兜的總悟靜靜地看著說出了這么一番話的十四,數秒后才用著平淡的口吻開口問:“所以說即便是踏著近藤桑的尸體也要這么做嗎?土方桑,這么做真的值得嗎?哪怕是對近藤桑見死不救,也要效忠這個腐朽至極的幕府,也要繼續做武士,這些真的有意義嗎?即便如此,我們也必須保護江戶嗎?我…不愿意。
沒能夠保護好將軍,現在要是連自己的老大都保護不了的話那我們也不配當武士了,就只是群窩囊廢而已了。”
再次吐出一口煙之后,十四低著頭用著稀松平常的口氣回道:“隨便你們,要是你們心中的真選組是這個樣子的話,我不會阻止。”
說著,十四轉身緩緩來到了門外,站在了從始至終就坐在門檐下的銀時身旁,“我已經不知道怎樣才是正確的了。只是,我不希望近藤桑死去,這一點我和你們一模一樣。我不希望你們白白送死,這點,我和近藤桑想法一致。”
說到這里,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后,十四抬起手來想著身后擺了一下,隨后…緩緩而去,同時輕聲地接著說:
“我已經沒有權利去約束你們了,我不再是鬼之副長,也已經沒有局中法度了,除此之外,要是還有約束你們內心的東西,那一定是對于真選組來說,最重要的東西了吧。你們就相信這一點,去戰斗吧。即便前路多坎坷,你們都是真選組…”
從這天之后,原真選組副長土方十四郎,接受了幕府的派任,成為了某個人手下的維護江戶治安的,最普通的一名街頭捕快。
順便一說,真選組所有人都接到了這種類似與降職的通知,不過…就只有十四一個人接受了而已。
已經整整一周了,自從近藤與松平公的準確處刑時間公宣,已經過去了一周的時間,距離那個時間也就只剩下不到一周的時間。
十四已經數不清自己有多少次從看到被斬首示眾的近藤地噩夢中驚醒,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次不知不覺地走到了真選組囤所前才后知后覺,面前的貼著封條的大門后已經不是自己的棲身之地,也已經沒有那個總是一臉憨笑做盡蠢事的“大將”…
萬事屋,某個戴著墨鏡,夾著雪茄的硬派捕快正在進行自己的心里獨白。
男人有時候就是想要忘記一切,沉浸到工作中去,沒錯,我們能為一個硬派男人做的就只有在工作之后,請他去酒吧喝一杯卡慕(camus)而已了。
(注:camus卡慕.又稱金花干邑或甘武士;由法國camus公司出品,該公司創立于1863年,是法國著名的干邑白蘭地生產企業。)
“店長,麻煩照舊。”
一罐草莓牛奶被銀時放到了小錢行的面前將剛剛的硬派氛圍瞬間擊潰。
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的銀時,沒好氣地開口:“沒那種玩意兒。”
“男人有時候會把酒吧和笨蛋搞混。”
“誰是笨蛋啊?你這蠢貨同心,”銀時翻著死魚眼吐槽,而后又看向了對面地小錢行,“不過說起來這沒想到他居然會被發配到你那里,小錢行,他現在怎么樣了?”
點燃雪茄輕輕地抽了一口并呼出之后,小錢行才略顯無奈地開口:“還能怎樣?邀請他喝一杯也好,一本(來一發)也罷,都不肯來。”
“一本是什么情況?你請他干嘛去了?”
“果然是鬼之副長,沒那么容易被馴服啊,手底下居然有這么難調教的部下,有些男人就是不愿被權利之繩牽著的孤高之狼。肯來他和我是同類啊。”
看著自顧自地說著的小錢行的腦中回想——身處某家sm俱樂部,點了m套餐被鎖鏈緊緊束縛著的小錢行,銀時再次吐槽:“不是,你根本就是被人牽著走了吧?你干脆讓鎖鏈把你勒死算了!其他人呢?”
“大家都差不多,新將軍繼位后,警察組織就改頭換面了,其實也就是說著好聽好聽的,其實就是拔除了喜喜公的眼中釘,就只留下了他自己的軍隊而已。跟茂茂公相關的人接二連三被肅清著,即便是沒什么瓜葛之人,不是被革職就是被安排一個閑職了事。真選組也解體了,大家都各奔東西了。現在,真正保護正義的硬派男兒真選組已經不復存在了…”
聽著小錢行嘴里的話,銀時回想起了那天近藤被帶走后發生的事情。
那天,回到真選組的真選組隊士們,看到的便是正站在真選組門口準備貼封條的留下的幾名見回組隊士。
還不了解情況的真選組,瞬間便撲向了見回組與其撕扯了起來,不過最后還是在看見拄著拐杖從囤所里一步一步走向總悟與十四的銀時的時候停了下來,就像是希冀著這個人能給個什么解釋。
對不起…
聽到銀時嘴里的說出來的唯一的這么一句,一眾真選組隊士,包括總悟與十四同時愣住了。
大家…都已經明白了。
距離近藤與松平公的公開處刑時間就只剩下了五天。
黃昏下,江戶的某處高樓,手持一束白色花朵的桂靜靜地看著遠處的夕陽,就像是在哀悼著什么。
“結果到頭來…不管是你還是我兩個人都食言了呢,我沒能實現身為敵人送你上路的諾言,你也一樣。”
說著,桂將手中的花束隨手從樓上扔了下去,花瓣…隨著清風緩緩地飄遠。
“但是,作為致同之友,我定會實現剩下的建立一個你我所期望的新時代的諾言。”
同一時間,吉原。
看著斜著趴在床頭、只有單被裹在身上,頭發有些凌亂、衣服松散地披在身上、從另一邊被子里伸出的小腿翹起、一只手捏著煙管輕松地抽著煙的月詠,躺在一旁只穿著單衣的江成無奈一笑。
“做這種事情有什么意義存在嗎?”
“我不知道。”月詠一邊抽著煙,一邊頭也不回地淡淡回道,“但是人類這種生物不就是這樣嗎?即便是小之又小的可能性也會忍不住去搭上一切去追逐的可悲生物。而且,我的運氣…好像一向不差,就像最初遇到你的時候,即便只有億萬分之一能拯救吉原的希望,我也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說著,月詠縮在被子里的另只手稍稍地用了用力。
“真的抓住了啊!你真的抓住了啊!疼啊混蛋!換人!給我換個溫柔一點的游女!喂!喂!換人了換人!換個三萬元的溫柔套…啊!疼疼疼!松手啊!臭女人!”
黃昏…似乎并沒有結束。
入夜,昏暗的燈光之下,窸窸窣窣地穿好衣服后來到拉門前的江成,在即將拉開拉門的那一刻,回過頭瞥了一眼正在熟睡的月詠。
“一直以來謝謝了…”
輕聲地道了這么一句謝后,江成才拉開拉門踏了出去。
吉原大門外,依靠在大門一旁的墻壁上江成低著頭抱著手靜靜地等待著什么。
“喲,已經結束了嗎?跟以前相比,你越來越快了呢。”
淡漠中又帶有那么不易察覺的一分戲謔的女人聲音從江成頭上傳來。
聽到這樣的聲音之后,江成搖了搖頭無奈一笑,看也不看便緩緩起步。
同一時間,那位身穿百華小姐同款服飾的女人也扯掉了自己的偽裝并跳了下來跟在了江成的身側。
那是一位有著鮮艷紅色長發的,身披一件白色醫師長袍,臉上戴著黑色鏡框眼鏡的插著大衣兜的女人。
女人從大衣的胸前口袋里取出一包女士香煙,并抽出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
點燃之后,女人深吸了一口。
“還期待著會有什么歡送會呢,結果到頭來什么也沒有。”
“怎么可能有那種東西了。”江成略顯無奈地搖了搖頭,“本來就欠下了一堆債務,再不偷偷跑路就真的還不清了呢。”
“跟以前一模一樣呢,欠了債就跑路的人渣。”
“你也是呢,還是喜歡細長…”
江成話還沒說完,一支在星光下銀晃晃的手術刀便扎在了江成的后腦上。
噗——
撲通!
“我說的是香煙了香煙!你干什么啊臭女人!”爬起身來的江成直接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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