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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六章:代價是量詞,無法承受的重量的量……(將軍暗殺篇,完。)

  另一邊,江戶城,大殿內。

  在茂茂死訊傳來名正言順地成為將軍的喜喜,面前是盤坐在地上絲毫沒有任何尊敬之義的松平公。

  看著無視了喜喜自顧自的點上煙的松平公,喜喜身旁的近臣侍衛聲色俱厲。

  “給我坐好!我叫你坐好,耳朵聾了嗎?!你這可是在新任將軍大人架前啊!”

  “唔~”吐出一口煙的松平公,仰著臉態度極為不屑,“對不住了,我效力的男人只有一個,只要是我決定的,香煙的牌子和主君都不會變的,喜喜公…”

  “你這個無禮狂徒!”侍衛直接就要拔劍,不過卻被一旁的喜喜抬手制止。

  喜喜開口,輕輕勾起的嘴角,滿是某種戲謔。

  “松平,你還真是個忠臣,我倒不覺得你是個沒能保護好主君性命的廢物。”

  松平公毫無懼色,不大的雙眼之中隱藏著某種寒芒,道:“和你這個在天子眼皮底下謀殺前任將軍然后迫不及待地登上將軍之位的人相比,我還差遠了。雖說下手之人已經服毒自盡了,估計是因為他的親人被抓為人質了吧?把他身邊的人查個遍,就能查到幕后黑手了。”

  喜喜一臉的饒有意味:“倘若我就是那個幕后黑手的話,那證據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

  “你也別著急,喜喜公,還沒人開始行動呢…”說著,松平公的左手背向身后不動聲色地摸索了起來,“要是想要報仇的話,我肯定自己動手。”

  不過就在這時,刀出鞘的聲音以及佐佐木異三郎的聲音同時在松平公身后響起。

  “松平公,很遺憾你已經沒有權利制裁他人了。收起你的殺氣,還有香煙以及…”說著,佐佐木看向了松平公左手中綁起來的毒針,“那個…”

  知道已經沒有機會下手的松平公,不動神色在背后交付毒針,又將煙頭摁滅在佐佐木遞來的煙灰缸之中后,才開口:“佐佐木,我還以為你和高杉他們一起被拋棄了,沒想到你還這么糾纏不休地朝著喜喜公搖尾乞憐啊。”

  “高杉?”在將手中的煙灰缸遞與一旁的侍者的同時,佐佐木的那張面癱臉露出幾分疑惑,“你在說什么呢?我從一開始就只效力于喜喜公一個人罷了,怎么可能會被拋棄。”

  喜喜依舊一臉的饒有興趣:“正是如此,松平,你以為你面前的這個男人是誰?他可是警察廳長官,佐佐木異三郎。”

  “很遺憾,前任長官,你們的時代已經終結了喲。”

  另一邊,真選組囤所內。

  盤坐在屋檐下的銀時,舉著酒杯正接著近藤倒來的酒。

  看著杯中被斟滿的酒,銀時不禁吐槽:“哪兒有正常人會約一個傷患喝酒的?”

  給自己同樣斟滿一杯的近藤啞然失笑,道:“要是介意這種事情的話,你這個生來腦子就有坑的家伙,不是一輩子都不能喝酒了嗎?”

  “你給我滾去原始森林里喝那些腐爛的果汁吧,混蛋猩猩。”

  沒有理會銀時的吐槽,近藤就靜靜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酒杯,帶著幾分釋懷接著說:“況且,有些傷痛唯有烈酒才能消啊。”

  銀時沒有回話,而是稀松平常地將酒倒進了喉嚨里。

  “說起來戰爭還真是殘酷至極的東西啊,”近藤有些感慨地自顧自地接著說,“無論輸贏,總歸是失去的多。即便如此,勝者依舊會悉數著贏來的戰利品,借以慰藉。而敗者卻只能悉數著失去的東西,沒能保護的戰友、斬殺掉的敵人、戰爭孕育出來的罪孽,只會讓人覺得更加沉重。我們經歷的這場戰爭究竟是什么?我們付出的沉痛代價,弄臟了的手,到底還有沒有意義之類的。你就是想著這些,經歷了這么多戰爭嗎?”

  將酒杯放在托盤中后,銀時才瞪著死魚眼,用著稀松平常地語氣回道:“哪兒有什么意義,無論是輸是贏,不管你保護了什么,失去了什么,戰爭哪兒能有什么意義。不管怎么修飾,到頭來就只有尸橫遍野和深重的罪孽罷了。

  根本沒有什么東西值得以這些為代價去保護。要是真的有的話,那就是建立一個沒有這種無意義戰爭的時代的信念。不過這時已經不是個敵人戰斗了,而是和自己戰斗了。

  而只要有人愿意傳承他的信念,他就還沒死…用這樣的借口強行去說服自己。

  抱歉呢,這種時候我安慰不了你,因為世間所有事都是在失去之后才知彌足珍貴的。戰爭如果真的有意義的話,大概就是讓人充分了解這一點吧。

  也會后悔吧,站在敵人與戰友的尸體上,有時候會想,如果這場戰爭沒有開始就好了,但是…也已經知道,已經停不下來了,光憑借自己已經是停不下來了。”

  “是嗎?”近藤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而后緩緩放下,“但是你們曾經的戰爭不是停下了嗎?因為什么?”

  “啊…是停下了。”想到了那個在臨死之前對自己親口說出謝謝的男人,銀時抬起頭來翻著落寞的死魚眼看向了天空,“用…我們根本無法承受的沉重代價停止了,就如同這次一樣。”

  無聲地搖了搖頭后,近藤拿起了身旁的酒蠱,同一時間,銀時也拿起了身旁的酒蠱。

  在將各自的杯子倒滿酒之后,兩人不約而同地將酒蠱對準了那只從最開始就在的第三只空酒杯。

  拿起那只不知給誰準備的酒杯之后,近藤緩緩地站起身來走到了院子里。

  看著從烏云里透出幾分光亮的天空,近藤隨手將酒撒在了空中。

  “那我們就不需要葬禮和臨別踐言了。”

  說著,近藤返回坐下,伸手拿起自己的酒杯并與同樣拿起酒杯的銀時輕碰一下,“只需對飲下這杯酒便足矣。”

  緊接著,兩人同時仰起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放下空了的酒杯之后,近藤緩緩起身,同一時間開口:“萬事屋,還好你和我想法一致,即便要踩著別人的尸體,也有著些誓死守護的東西。萬事屋…”

  近藤朝著某個方向緩緩而去,“幫我轉告給十四他們,別做傻事。告訴他們,江戶還需要他們。最后的最后,就讓我跟將軍一樣,來做終止戰爭的最終代價吧。”

  這時銀時才終于發現,近藤的面前早已經站滿了見回組的隊士。

  “最后,能夠三人喝一杯,真的很開心。”說著,近藤回過頭來看向了銀時,眼神也透出幾分難得的柔和,“真該早點兒喝的。”

  說罷,近藤便被見回組副長——信女給戴上了手銬。緊接著便被一眾隊士們押送著緩緩離去。

  直到近藤被押送了好遠,后知后覺的銀時才反應過來,柱起拐杖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慢著,”在近藤即將被押到真選組大門外時,跟上的銀時喊住了眾人,“這是怎么回事?猩猩你…”

  “很遺憾,”不知何時來到銀時背后的信女出聲道,“我還以為要動刀動槍來一發的。沒想到其他人都不在啊。要不換你來陪我過兩招?”

  回過頭冷冷地瞥向信女的銀時道:“視情況而定,說不定我很樂意幫你把制服染紅。你們究竟要干嘛?”

  “真是意外,”信女收回了即將拔出來的刀,“平常一直跟他們爭執不休的你,居然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來。不過是因為和他們一起背負害死將軍之罪,就當他們是你的同伴了嗎?那人在那個世界估計也會很開心吧,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的你,竟然想要再次背負這些什么的。”

  “你今天的話出奇的多啊,”銀時勾起嘴角,額頭下陰影中斜視的雙眼滿是冷冽的寒光,“你知道我的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如果你不想再一次失去一切的話,現在就應該做其他事情吧?那個男人(近藤)大概也知道,在喜喜公的政權之下,真選組無法長存。要是自己當著眾隊士的面被帶走的話,他們絕對不會做事不管的。所以才會打發他們去國葬當警衛的。可是,他卻把你一個人叫來了這里,你應該知道其中的意義。”

  聽著信女嘴里的話,銀時沉默了,直到近藤被帶上門外押送犯人的警車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起步緩緩向著大門走去的信女,突然之間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停下腳步在銀時耳邊很小聲地接著說:“差點忘記了,那邊的話你可得盯好了,雖說我什么都沒有發現,但是如果是你的話…或許可以發現點兒什么。也或許,你已經發現了什么卻什么也沒說也有可能。畢竟…你們不是朋友嗎?”

  說罷,信女才再次起步。

  與此同時,江戶城內,大殿之上的喜喜也用著勝利者的姿態向著面前的松平公下達了最終裁決。

  “搜查的事情交給佐佐木就可以了,松平,你該做的就是承擔起責任來,茂茂公被暗殺,正是因為你們沒能阻止他們的暴走,故,我判處,松平片栗虎以及其部下真選組局長近藤勛…斬首示眾。真選組自今日起…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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