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臺，這個‘華山論劍’…是干啥的？比武啊？邀請我去干嗎？”
翻開邀請函，上面只有一句話。
誠邀凌云參加華山論劍！
落款是江雷。
想到江雷業余愛好是散打、拳擊，再配上‘華山論劍’這四個字，凌云不由得腿肚子轉筋，已經開始腦補自己被當場錘死的慘狀了。
瞧著他的樣子，周成忍俊不禁的解釋道。
“三十二年前，咱們電臺的一位元老提議每年元旦過后的第二周，所有省市的臺長集中在上京搞一個聯誼會，一是互相交流，二是分享經驗，三是增進友誼，說白了，其實也就是個‘臺長茶話會’或者臺長級別才能參加的酒宴，可能當時為了顯示逼格，或者這位元老熱愛武俠小說，所以就起了一個‘華山論劍’的名字。”
“哦…不是和江局打拳擊賽啊？”
“呵呵，當然不是，不過…江局肯定也會去，畢竟人家是電臺的一把手嘛。”
“啊？”
1月8日，周成、凌云、還有仙養電視臺副臺長王軍三人共同乘車前往了上京。
在車上，周成也正式給凌云和電視臺副臺長王軍做了介紹，不過面對著謙虛的凌云，王軍似乎并沒有太多的熱情，只是不咸不淡的點點頭嗯了一聲，再沒有任何反應，這一路上更是連半句話都沒說。
凌云大概也猜測到了，周成空降電視臺直接當了臺長，熬了十多年的王軍剛想著老子天下第一了，結果被周成又打成了千年老二，肯定滿肚子牢騷，而自己又是周成的老下屬，所以自然而然就成了他記恨的對象。
到了上京之后，上京國際大飯店已經被兩臺包場，大廳里一排排的長桌上放著各種自助餐點和酒水飲料，其中無數各省市的臺長穿著正裝游走其中，或三三兩兩的高談闊論，或尋找其他有臺知己暢聊人生…
“來了來了！”
凌云剛走進去，就聽見有人小聲議論，并且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這邊，隨后，議論的人更多了。
“聽說他就是我們以后的老大啊！”
“我也聽說了，看年紀不是很大，真是年輕有為啊…”
“呆會要多親近一下才行啊，爭取給人家留個好印象…”
這一番番談論，讓他瞬間有些飄了，心說我曹，我現在已經這么有名了嗎？呆會這些人要是都來給我敬酒，我這不喝的話會不會惹的人家不高興啊？杯子要不要壓低一點？要是他們再偷偷給我送禮，什么毛臺、華子大金表之類的，我是收還是不收啊？不會犯錯誤吧…
“麻煩讓讓！”
身后一個女人的聲音讓凌云突然驚醒，扭頭一看，韓梅梅正伸出手拉著他的衣服，把他跟垃圾一樣拽到了一邊，然后江雷昂首挺胸的大踏步走了進來…
“大家好啊！我是江雷！”
一聲雷鳴般的怒吼，場中頓時如炸鍋般沸騰起來！
接著就是嘩嘩嘩熱烈而整齊的吼聲！
凌云被擠到角落，跟個煞筆一樣兀自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他還以為剛才人家說的是自己呢，想不到說的卻是從他身后走來的江雷！
正尷尬間，就聽江雷又是一聲高喝！
“他！大學畢業入職仙養市電臺，僅僅一年，已經成為了仙養電臺的臺長！”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的看向凌云…
凌云從剛才的尷尬中勉強回過神，此刻和江雷四目以對，如同天雷勾動地火，王八瞅上綠豆…
周成在凌云的背后輕輕拍了一巴掌，他弓著的腰立馬變的筆直…
就聽江雷又開口道。
“他叫凌云，24歲！入職仙養電臺后，把一檔收聽率幾乎為0的午夜檔節目，三個月時間做到了全臺第一，五個月做到了全國同類型節目第一！一年時間，共計拿到了單節目200萬的廣告贊助！”
臺下所有人一臉震驚，議論聲四起。
“原來去年那個天價贊助就是他的？聽說刷新了之前的單節目贊助記錄…”
“早就聽說電臺來了個最年輕的臺長，沒想到年輕的令人發指，我們老臺長熬了一輩子，到58才當臺長…”
“那也不錯啊，好歹還能干兩年過過癮。”
“干個屁，才當了一天就激動的腦血栓發作送醫院搶救去了。第二天我們就去他家吃席了…”
場中江雷繼續開口。
“當我任命凌云為仙養市臺長的時候，有無數人提出了反對意見，他們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覺得凌云太年輕了！可是！實際的情況是！凌云在臺長的位置僅用了半年時間，就把十三線的地方電臺，直接做到了綜合評分全國第三！全臺收聽率增速第一、全臺廣告贊助第一，廣告贊助月增速第一…
實踐證明，我的判斷是準確的！摒棄任人唯親、大膽改革、大膽革新！才能把不管是電臺還是電視臺做好，才能有機會在24歲當臺長，平步青云！或者說，只要你們好好干，我都會給你們提供最合適的機會！”
接下來洋洋灑灑幾千字的演講背誦，江雷是聲如洪鐘、氣勢磅礴。
千言萬語歸納一句話。
我！江雷！牛批！！！
嘩嘩嘩…
掌聲雷動！
然而江雷的下一句話，卻讓所有人差點吐了一口老血。
“以上說的，全都是屁話！我江雷不喜歡假大空！去年一年，我總共開除12位臺長、25位副臺長、28位主任…不過別害怕，我也任命了12位臺長，25位副臺長，28位主任！雖然我砸了很多人的飯碗，但我也給更多的人提供了晉升的機會！所以都給我記住，你不好好干，我就砸你飯碗，你要好好干，我就保你前途無量。”
字字如刀，場下一片安靜，江雷的嚴酷和霸氣所有人都耳聞過，所以一時間場面有些冷。
就在差點冷場的時候，凌云使勁的拍著手喊了一聲。
“說的好！”
其他人這才回過神來，也紛紛鼓掌附和。
掌聲平息下來，江雷擺擺手。
“我最后再講一句…大家…吃好喝好！”
所有人發出哄笑，隨后氣氛又輕松起來，看江雷往旁邊的小門走了，其余所有人才紛紛覺得不再拘束。
互相舉著酒杯和同僚閑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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