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倫敦圣喬治大圣堂。
曾經年幼的姑娘,已經長成了大女孩。
身高大概有一米七五吧,黑色的長發依舊是綁成馬尾的形狀,也依舊是那個白色的綢帶。
就算她的朋友贈送了她許多別的發飾,但這根劣質的白色綢帶,一直陪著她到現在。
“神裂大人!”
路過的魔法師,全都對她畢恭畢敬。
不僅僅因為她是在倫敦能排進前十的魔法師,更是因為她那圣人的身份。
現在的她,早已不是那個親人被殺就會束手無策的小女孩。
她甚至覺得,她現在比自己的父親更加的強大。
步入神圣的殿堂,陰暗的教堂里,只有幾根蠟燭在微微搖曳著,陽光透過彩色的玻璃窗,映射在地板上,給人一種美輪美奐的感覺,仿佛置身于天堂。
教堂的角落里,坐著一名身穿修道服的年輕人。
他身高接近兩米,皮膚白皙,及肩的金發被其染成如同夕陽般的紅色,左右十只手指上都戴著閃閃發亮的銀戒,耳朵上戴著空心的耳環,口袋露出手機吊飾,右眼瞼下方還有條碼型的刺青。
他叫史提爾馬格努斯,是英國清教必要之惡教會所屬的一名魔法師。
別看他身高將近兩米,但其實他只有十四歲。
作為上一代天才魔法師托爾馬格努斯的弟子,他的天賦也是數一數二的。
年僅十四歲就完全解析現存的二十四個符文文字,更開發了六個具有新力量的符文文字的天才。
據說連上代最高主教的魔法,他都能重新解析并且化為己用。
在上一代魔法師都已經逐漸隱退之后,他已經成為了清教新生代里最炙手可熱的明星魔法師。
你說神裂火織?
把她跟新時代比,怕不是要斷了新生代的活路。
要知道就連舊時代的殘黨,除非是黃金系的變態,否則都沒有多少人能打的過她。
但此時的他,看起來卻有些......沮喪?
“史提爾,時間越來越近了,還是沒有辦法嗎?”
因為術式的緣故,神裂火織牛仔褲的左腿沒有庫管,白皙的大長腿輕輕翹起,七天七刀被她橫在了自己的腿上。
“沒有,老師方面我也請教過了,奧雷歐斯那邊也問過了,全都沒有任何的辦法,你那邊呢?”
史提爾有些煩惱的抓了抓自己那被染成紅色的頭發說道。
“也沒有......”
神裂火織的表情有些黯淡。
她特意去找了教自己使用圣人力量的老師,名為長星的圓桌騎士,但卻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也許......她那個離開了英格蘭的好友威廉·奧維爾會知道怎么解決,但現在的他身在羅馬,先不說羅馬正教和英國清教那緊張的關系,就算找上了他,遠水也解不了近渴。
如果那個人在就好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之中。
在她的印象之中,他在的時候,仿佛一切問題都不再是問題。
“可惡......”
右手緊緊的捏著椅子的扶手,扶手因為無法承受史提爾那強大的握力,而發出一陣吱吱的悲鳴聲。
已經是最后一個月了!
再想不到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話。
那個孩子又要經歷那種記憶全部被消除的痛苦吧?
“史提爾,教堂里不許抽煙。”
看到史提爾從口袋里掏出了香煙和打火機,神裂火織出聲提醒道。
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喜歡抽煙這一點總是讓人詬病。
因為他常在教堂抽煙的緣故,最高主教大人不知道找他談了多少次話了。
拿著香煙的手一僵,史提爾默默的將香煙盒里的香煙一股腦全都拿出來,然后從另外一個口袋里掏出一根絲線,將它們捆在了一起。
捆好之后,史提爾站起身,向外走去。
“去哪?”
“去找最高主教大人,我要當著她的面,把這一捆香煙一次性抽完!”
看著氣呼呼離去的史提爾,神裂火織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偌大的教堂里,很快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抬起頭,看著畫滿壁畫的穹頂,神裂火織有些出神。
來到英國十多年了,她經歷過無數的事情。
比如找了個名為長星的老師,認識了一個同為圣人叫做威廉的朋友。
更是通過當初因為來英國出差,而恰好躲過滅門慘案的殘黨,重新組建了天草式十字凄教。
而這也代表著,她早就知道自己不是白井的親生孩子。
但她從來不以此而懷疑過白井。
因為從始至終,白井都沒有要求她叫過父親,更是讓她繼續以神裂這個姓氏活在世上。
其實她本無意再次組建天草式十字凄教,但耐不住那些殘黨的軟磨硬泡,在將新的天草式十字凄教發揚光大之后,她就辭去了女教皇的位置,將他們打發走,繼續以清教魔法師的身份,游歷在世間。
至今為止,她一直都是十分幸運的。
遇到困難,困難會迎刃而解。
一生看似坎坷無比,但經歷坎坷的都是她周圍的人,她永遠都是幸免于難的那一個。
也許是因為極端的幸運,所以才會給周圍人帶來不幸吧。
于是她有了這種想法。
而茵蒂克絲的事情,讓她這種想法越來越嚴重。
來到清教之后,她也有了自己的魔法名。
寄托的意義為對無法拯救之人伸出援手。
更是因為某人在她眼前被殺死,她卻無能為力,而形成了絕對無法允許有人在自己眼前被殺的性格。
白井都沒有想到,他當初一手策劃的假死事件,促使神裂火織回到了那個仁慈的圣人的設定。
否則的話......
估計她真會變成向還有救之人拍下板磚的魔法名。
“神裂!”
噠噠噠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一如她的前輩那樣。
名為茵蒂克絲的銀發少女,展露著天真無邪的笑容,大笑著奔跑在禁止喧嘩的圣堂之中。
“茵蒂克絲,不要隨便在教堂里奔跑嬉笑。”
略微有些無奈的何止了她的行為,神裂火織那帶有寵溺的眼神之中,隱隱有些遺憾和落寞。
一個月......
再有一個月,若是沒有辦法解決她完全記憶能力的問題,那么她的相關記憶就會使用特定的術式消除掉,再也不會記得自己和史提爾。
屆時,繼續守護在這孩子身邊的人,甚至都不一定是她。
“神裂,你看!”
神神秘秘的走到了神裂火織的面前,茵蒂克絲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個罐子。
那是一個紅黃相間的罐頭。
上面寫著Surstromming的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