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上前給那個差點被西蒙壓斷氣的罪犯,補了一記石化咒。
與此同時他還偷偷摸摸的,對那三把手槍和羅齊爾之前拿的霰彈槍用了變形咒。
因為害怕羅齊爾他們事后又突然翻臉,端起它們就對著自己“嘟嘟嘟”,所以他把這些危險的物品都變成了魔法仙女棒(玩具)。
危險解除,但教堂中卻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安靜。
萊昂和史密斯想帶著手臂中彈的西蒙去看醫生,但西蒙卻搖頭,怎么也不愿意去,只是捂著手臂,目光熾熱的看著林恩。
包括羅齊爾在內,也是一副這種表情,讓他不由得身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可林恩現在要必須搞清楚狀況,那個突然出現在他手中,歸還了他魔力的東西明顯就是奇拉要讓他拿到的東西。
而這個東西之前一直都是在這群圣徒們手中。
“你們有人知道這是什么嗎?”
他露出了手里的東西。
那是一個黑色的十字,說它不是十字架的原因是因為它的四個角都是一樣長的,而不是上短下長。
在場的圣徒們,看著林恩手里的那個黑十字,臉上露出了如同朝貢一般的神色。
羅齊爾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不去發顫,用她最溫柔的聲音說道。
“那是您身份的象征,也是您家族的徽章。”
林恩眉頭一皺,不明白她和奇拉為一樣,什么都要這樣神神道道的,從來不直接把話說清楚。
“那是誰給我留下來的?”林恩問了一個更加直白的問題。
看圣徒們的表情,他其實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他同樣也需要一個回答。
羅齊爾張了張嘴,仿佛下一刻答案就要從她嘴里吐出來的時候,她的身體突然一僵。
她的意識忽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她拼命的想張嘴說出答案,卻怎么也做不到!
正當羅齊爾絕望之際時,她的嘴巴又突然自己張開了。
“是馬丁·倫嘉德。”
羅齊爾心里無比的慌亂,她想奪回自己身體的控制權,然后爭辯這根本不是她想說的答案,卻怎么也做不到。
她驚恐的想轉動眼睛,給林恩她被控制的提示,她眼角的余光瞟到了林恩身后的福克斯教授身上。
那位滿頭銀發,帶著眼鏡的老人她根本就不認識,可現在她看到了他的那雙仿佛一直帶著笑的眼睛時,卻感覺無比的熟悉。
羅齊爾放棄了掙扎,心若死灰。
因為她認出了這個福克斯教授是誰,她反抗不了,也不能反抗。
不僅是她,史密斯三個人也是一樣,他們震驚的聽到了羅齊爾口中說出了一個他們從未聽說過的名字,想開口否認她的話,卻怎么也辦不到。
他們的身體無聲無息的被什么人給控制了。
林恩聽到了羅齊爾說出來和他想象中截然不同的名字,不由得一愣。
“他是誰?”
“他是我們曾經的同僚,倫嘉德家族是德國魔法界的純血家族,馬丁·倫嘉德曾經為格林德沃大人的理想奮戰致死,為了紀念他曾經的英勇,格林德沃大人對他家族的徽章上使用了魔法,可以讓它吸收一定范圍內巫師的魔力,然后化為己用。”
羅齊爾機械般的張口,說著別人給她安排好的臺詞。
林恩皺著眉頭,看著手里的黑十字。
“那為什么它突然出現在我的手中,不僅把魔力還給了我,還能讓我無杖施法?”
“因為你是倫嘉德家族唯一的血脈,倫嘉德家族的徽章本身就是一件強大的魔法物品,除了格林德沃大人外,它只接受擁有倫嘉德血脈的人使用,而你現在就是它的主人。”
林恩看著她和她身后的三個老頭,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勁,又說不出什么所以然來,他只能試探性的又問了那三個老頭。
“她說的都是真的?”
史密斯他們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副認同的表情。
林恩撓了撓頭,雖然知道了答案,但卻和他心中猜測的相差甚遠。
他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那個不知是什么材質制成的黑十字,
“那我該怎么把里面的魔力還給福克斯教授呢?”
“你只要把它帶出這座城市,它其中吸收的魔力就會自己回到它們原本的主人身上了。”
林恩看著羅齊爾:“包括你們?”
“是的,包括我們。”羅齊爾點頭道。
“你之前為什么不自己把它拿到城外?”
“除了倫嘉德家族的人和格林德沃大人,沒有能拿起它,之前它一直被格林德沃大人放在了那個大十字架上。”
圣徒們眼巴巴的看著他,這即是被操控露出的表情,也是他們內心的真實寫照。
因為現在只要林恩一句話,他們就能重新變成巫師。
他們渴求著,激動著,同時又害怕著。
林恩回頭,用詢問的目光看著一直沒用說話的福克斯教授。
“我不會干擾你的決定,去做你覺得應該做的。”福克斯教授微笑著說道。
林恩又扭頭看著圣徒們,輕聲問道。
“那等恢復了魔力以后,你們還會繼續去當黑巫師,去作惡多端嗎?”
當林恩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羅齊爾他們身上的控制被解開了,但沒人敢開口大聲說出剛才那些話都不是真的,而是有人控制了他們讓他們說的。
因為他們知道,在那個人的眼皮子下,要是違抗他的意志,遭殃的很有可能不僅僅是他們,還有林恩。
沒有什么事情是一發遺忘咒解決不了的。
于是,他們說出來自己的真實想法。
“不會了,我已經習慣當農場主了,即使恢復了魔力,以后大概率也會留在這里繼續種地養牛吧。”西蒙撓了撓后腦勺說道。
史密斯和萊昂對視了一眼,他們搖頭道。
“我們也已經習慣了這里的生活,以后估計要一直在這里生活直到老死。”
只有羅齊爾最后沒有說話,她很想開口說想以后就跟著林恩,對他進行魔法的教導,引導他的觀念,讓他成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可是當她看到福克斯對她露出一副鼓勵的眼神后,她害怕了。
她不是怕自己會被怎么樣,而是在怕林恩,她怕林恩以后會因為她而被那個人忌憚,會一輩子都生活在監視之下。
最后,她只能咬牙不愿的點了點頭。
“我以后也會繼續留在這里,在這座教堂中,當一輩子的修女。”
聽到了他們的回答,林恩也不擔心他們在騙人,現在可沒有格林德沃給他們撐腰了,魔法界在未來的四年內還算得上太平。
況且,這枚黑十字他是必須要帶走的,詢問他們也只是想聽他們立下一個承諾而已。
事情基本已經了解,林恩迫不及待的要回到家中了。
他對福克斯教授攤了攤手道。
“教授,我們現在終于可以離開了。”
他們一起離開了教堂,先去林恩一開始寄存行李的地方把行李帶著。
此刻已經是深夜,林恩不想打擾這一家人,就用了開鎖咒,留了張紙條后,悄悄的將行李拿走。
他們走到了阿布羅斯的城外,剛一出城,林恩明顯感覺的到,他手中的黑十字中有無數的魔力從里面涌出,飄散著進入到了小城里。
還有一道魔力進入了他身旁的福克斯教授身體里。
“你能把我送回家嗎?教授。”林恩問道。
“當然可以。”
說著,他抓住了林恩的手臂,揮舞著魔杖使用了幻影移形。
已經有了兩次幻影移形的經歷,林恩這是自然不會在這么狼狽。
一個眨眼的時間,他就回到了自己家的后院。
熟悉的草坪和和熟悉的味道讓他莫名的安心。
他自然的對福克斯教授邀請道。
“還要來我家坐坐嗎?”
福克斯教授搖了搖頭。
“已經這么晚了,還是算了,何況我還有東西留著了阿布羅斯的旅館里,還要過去拿。”
他準備要離開,在離開以前給了林恩一個衷告。
“林恩,平時盡量不要讓別人你發現那個徽章能讓你無杖施法,我會保密的,在某些時候它能發揮很大的作用。”
“我記住了教授。”
“這是一次不錯的經歷不是嗎?”福克斯教授離開前笑著對他說。
隨后,沒有等林恩回答,他就“啪!”的一聲離開了。
林恩站立在黑夜中的后院,握緊了手中的黑十字,良久才對著對面的空氣喃喃道。
“是的,這真是一場…不錯的鬧劇。”
隨后,他沒有立即進屋休息,而是大聲喊出來了家養小精靈的名字。
“奇拉!出來!”
蒼老的家養小精靈躲躲閃閃的從柵欄后面探出腦袋,它的身下還跟著一只白色的倉鼠。
林恩將那枚黑色的十字徽章,吊在了手掌下,他面無表情的開口。
“告訴我,奇拉,你的老主人是不是蓋勒特·格林德沃,這個徽章是不是格林德沃家族的徽章!”
奇拉在顫抖,他顫抖著跪在了地上,鼻涕眼淚溜的它滿臉都是,卻怎樣都無法給林恩一個回答。
阿布羅斯。
福克斯教授又重新回到了這里。
這不過不像他說的那樣,去了之前和林恩一起住的小旅館。
而是再次來到了那間小教堂。
圣徒們都沒有離開,他們像是知道福克斯教授會在回來一樣,專門在這里等著他。
福克斯教授沒有說話。
圣徒們也沒有說話。
教授默默的坐在了長椅上,解除了自己身體的變形。
福克斯教授的樣貌在改變,他的頭發開始生長,他的胡須在延長,他的眼鏡變成了月牙形。
重新變回二十世紀最偉大白巫師身份的鄧布利多,微笑著看著緊緊的盯著他看的圣徒們。
“有什么想說的,就說吧。”
“你為什么不讓我們告訴他他的身份?”羅齊爾忍不住喊道。
她無數次的想過再次見到鄧布利多時候情形,想象過自己會怎樣的憤怒和不屈。
可是最后,她還是在害怕,害怕這個曾經擊敗了她信仰的老頭,她只能發出無力的質問。
鄧布利多眨了眨眼睛,和藹的就像鄰家的老頭。
“因為這件事情不能由你們告訴他,不用這樣看著我。放心,他會知道的。”
“還有。”他輕輕拍了拍手,“你們的刑期已經滿了。”
羅齊爾卻不在乎她自不自由的事情,她現在只關心鄧布利多對林恩的態度,她咬牙問道。
“那你為什么要騙他?”
鄧布利多捋了捋自己的長胡子,沒有避開羅齊爾的這個問題,認真的解釋給他聽。
“因為我看不到他的思想,這讓我有些惶恐,他好像提前就對我有防備,讓我不得不對他進行一次試探。
我給了他兩次離開這里的機會,他本可以遠離魔法界的紛爭,過得更加快樂一些,可惜他拒絕了我,并且自己找到了這里。”
鄧布利多感慨道。
“真是奇妙的命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