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薩利,你快點自首吧。”
本來一直坐在位置上敲著二郎腿的麗薩,此時此刻卻將矛頭轉向了鄰居歐薩利。
一旁正在沉思的凱文被她吸引了過去,按照道理說,麗薩作為死者萊——也就是自己的好朋友——的妻子,當天晚上應該是和萊一起在臥室里的,不出意外的話,萊死亡的時候她就在現場。
裁判長提供給他們的討論時間,為什么直到快要結束的時候她才說,難道說歐薩利真的是殺死萊的兇手嗎?
凱文瞥了一眼正一副“兇神惡煞”表情的麗薩,很顯然,她是在強撐著裝出這副樣子,如果仔細看過去,不難看出,麗薩的手和雙腿都在顫抖著,似乎在害怕著什么。
是在害怕殺人兇手嗎?
有點意思啊。
凱文瞇了瞇眼睛,看來自己接下來的關照重點要放在歐薩利身上了。
之前一直作為旁觀者的歐薩利,自然是感到極為的莫名其妙。
“自首?為什么?”
真是莫名其妙,歐薩利如是想到,但他緊接著意識到麗薩嘴里說的自首是指什么事情。
“你認為我殺了萊?你有什么證據,拿出證據來說話,不然就是一派胡言!”
“別以為我不知道,歐薩利,你覬覦萊珍藏的藍寶石已久,上一次你來我們家的時候,我就看到你一直盯著墻上的藍寶石看,這次萊死了,藍寶石也消失了,難道兇手不是你?”
盯著墻壁上的藍寶石看?
這么牽強的理由,也能算作證據嗎?
不僅是歐薩利覺得莫名其妙,連凱文的表情也有些怪怪的。
他環視了一眼周圍除了他們四個人之外的所有人,有不少人還在盯著熒幕上的藍色寶石發愣。
如果目光算作證據的話,那么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殺死萊的兇手咯?
“真是莫名其妙,我倒是覺得你像殺害萊的兇手。”歐薩利冷冷一笑,肌肉的抽搐讓他的臉更加猙獰,“你和萊雖然是夫妻關系,但是你如果想下手偷走藍寶石,是完全有足夠用的時間和機會的,這么說的話,你還不自首?”
“你!”
話確實是這么說,如果硬要從中找到證據的話,很明顯是麗薩自己的問題比較多。麗薩很清楚,自己如果再這么跟刺頭咄咄逼人的話,到最后吃虧的是自己。
確實如此,凱文看著這場莫名其妙的鬧劇,微微一笑。
哪知,這一笑,落在麗薩眼里,卻又是另一種意味。
“凱文你在笑什么?你作為萊最好的朋友,難道不是你更有機會接近他嗎?難道不是你更有動機嗎?”
好家伙,直接鎖定到我的身上了。
凱文對于麗薩的行為,嗤之以鼻,這種行為,只能算作無理取鬧的行為。
要說更有機會的,在場的人當中,無論麗薩怎么說,她永遠也擺脫不了最大嫌疑人的頭銜。
“我又沒有跟萊睡在一張床上。”
話落,麗薩的臉瞬時通紅起來,她暗自咒罵了幾句后,沒有繼續說話。
臨近討論時間結束,凱文特意瞥了一眼身旁的老人,萊的父親,艾,從剛剛管家處刑到現在時間快要結束,他就一直在瑟瑟發抖,沒去面對這個空間的所有人。
兒子的死,或許對于他來說太過于沉重了,再加上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空間中,老人肯定是吃不住的。
凱文嘆了口氣,沒有多說什么。
“各位嫌疑人請安靜,我給你們的討論時間已過,接下來,我將押送你們到事發地點,請各位嫌疑人閉上雙眼,另外好心提醒一下,若是在中途睜開眼睛,執行處死。”
睜開雙眼也要行刑?
凱文有些感嘆這個地方也太嚴了吧,不過為了能讓自己活下來,他還是選擇了聽從命令。
閉眼前,凱文看到身著黑色長袍的裁判長一步一步的走到老人的身旁,老人由于極高的年齡加上事情的突然發生,導致他現在完全沒有辦法去自主閉上眼睛,他的雙手在顫抖,不愿意接受這已有的事實。
凱文知道,艾先生這一生就萊這一個兒子,兒子死了,他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因為自己在艾先生的身旁,所以裁判長親自伸出手為老人蒙上眼睛時發出的“嘁”聲,他聽得很清楚。
這個世界到底是什么樣的冷漠世界呢?
凱文不知道。
雙手被反手綁在背后,凱文只覺得自己的雙手被什么東西緊緊地禁錮著,腳下越來越沉重,仿佛是被綁上了千斤重的鐵球,但是又沒有鐵球摩擦地面的聲音。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意識之中感覺行走了幾百米,聽到裁判長那獨有的低沉聲音后,凱文睜開了已經酸痛的雙眼。
剛剛為了不讓自己肌肉疲勞而睜開眼睛,他特意將力氣使在了眼皮上。
睜開雙眼后,由于突然強烈的太陽光照射過來的緣故,所以凱文剛開始是看不到任何東西的,過了一會適應了強光后,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花園。
再者,就是那個不能被無視掉的......尸體。下雨了。
淅淅瀝瀝的雨水滴落在四位嫌疑人身上。
本來種滿櫻花草的花園此時此刻卻顯得有些陰森森的冷清,雨水順著花園中零星的幾棵樹木往下流,匯集在樹腳。
無人照看的樹木,樹腳處發出腐爛的惡臭味。
順著樹腳往旁看去,是一具尸體,在雨水的浸泡下,渾身散發著腐臭味,皮膚早已腐爛不堪,死尸睜著充滿血絲的雙眼,嘴巴張的很大,似乎生前受到過巨大的痛苦。
凌亂的頭發,夾雜著鮮血的泥土,顯得異常的凄涼。
本來一直其樂融融的花園,此時此刻飛來的烏鴉為它憑空增加了詭異陰森而又恐怖的氣氛,偶然飛起來的黑影,以及掉落下來的黑色羽毛,讓人恐懼。
“萊,萊.....”
凱文怔怔的看著眼前的慘像,老人的聲音傳了過來,他循聲望去,艾先生的蒙眼布早已被取了下來,此時此刻的他一個踉蹌跪在地上,慢慢的朝萊的尸體處移動著。
他伸出手,呼喚著兒子的名字。
“為,為什么?”
“嫌疑人艾涉嫌破壞現場,已對其進行處刑。”
就在所有人都為眼前的這一幕而哀悼的同時,裁判長異常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此刻,眨眼間,不知道是別墅的哪一處損壞,從上面掉落下來的板巖碎片精準的砸中了艾的后腦勺。
霎時,紅色,白色,混雜在一起,形成了一副絢爛而又詭異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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