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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大廳的窗開著

  從人類的生理構造來看,正常情況下不會造成卡頓。畢竟男女雙方各自的形狀都相對固定,也不會半路出現什么亂七八糟的改變,所以理論上能進就應該能出。

  “但這只是正常情況。”

  祁鏡饒有意味地做了個停頓,然后繼續說道:“這種突發事件看似很難辦,其實處理起來相當簡單。今天我就當一回貼滿了電線桿的老中醫,給他們來個一針見效。”

  面前的紀清雖然對這事很感興趣,可手里的工作早就忙得焦頭爛額。他只能一邊處理著手邊心衰的病人,一邊問道:“你覺得是什么情況?”

  “女的問題咯。”祁鏡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疊得四四方方的a4紙遞了過去,“簽個字吧。”

  “簽字?”

  紀清停下手里正在記錄病情的藍黑筆,雖然眼前的這張紙讓他嗅到了一絲陷阱的味道,但還是把它接了過來。

  “本人紀清于2003年9月19日因急診工作原因無法出診,故鄭重委托由丹陽醫院急診醫生祁鏡作為我的代理人,代為行使出診時的診治工作。現履行相應的簽字手續,全權代表本人簽字,被委托人的簽字視同本人的簽字。

  委托人簽署同意書后所產生的后果,由紀清本人全權承擔。

  當值醫生簽名:

2003年9月19日3時0分受托醫生簽名:祁鏡  2003年9月19日2時58分”

  這張委托單剛被打印出來就被填了個七七八八,就連自己的工作章也被敲了上去。紀清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這是什么意思?!還有,我的章怎么又跑你那兒去了?”

  “你看你都忙成這樣了,這種閑事兒還是交給我來辦吧。”祁鏡笑著從口袋里拿出了印章,遞了過去。

  “出診?這是不是應該和醫務處商量一下?”紀清回想著一些條文規定,有點不太放心,“我記得離開登記所在醫院是無法行醫的吧。”

  “真要這樣,那路上遇到猝死的怎么辦?也打電話給醫務處討論一下?”祁鏡抬手看了看表,“時間緊,快簽吧。”

  “一個路上一個民宅,能一樣嘛。”

  紀清雖然嘴上還在反駁,但對祁鏡相當信任,右手已經聽話地刷刷地寫上了自己的名字:“這情況會不會太尷尬,要不要帶位女醫生一起過去。”

  “沒事,我帶個方小黎就夠了。”

  “那個女實習生?會不會太刺激了點.......”

  “我也沒辦法,最近急診科壓根不來女醫生,只能找她湊活湊活。”祁鏡看著他不放心的眼神,“放心吧,我還留著后手,會保護好自己的。”

  “誰擔心你啊!”紀清無奈地指著自己的胸口,“我簽了委托單,當然是在擔心我自己!”

  按常理來看,這事兒本身就很尷尬,能找到人幫忙就該慶幸了,病人應該不至于恩將仇報。但大環境如此,事事無絕對,祁鏡畢竟沒資格證,該保護還得保護。

  當然,他對醫鬧流程很熟悉,哪兒有漏洞都一清二楚,在紀清的委托單之前還特地加了一道防護措施。

  其實只要處理的結果令人滿意,之前這些假設和可能性都將不復存在。

  祁鏡帶著自己的白大褂離開診療室來到了護士臺:“小梅,剛讓你準備的藥呢?”

  小梅看了他一眼,從一邊提起一個小型塑料袋,里面放著兩支阿托品、一根無菌包裝的針筒,還有一小包消毒酒精,“最近護士長查的緊,賬怎么算?”

  “老樣子,記在王主任頭上,反正也沒多少錢。”祁鏡掃了眼護士臺的桌面,然后指著一盒印泥,“把那個也借我吧。”

  “你要印泥干嘛?”

  “有用。”

  拿齊了東西,祁鏡直接出了醫院大門。這時方小黎已經攔下了一輛出租車,正停在路邊等著:“祁學長,這兒~”

  祁鏡一路小跑,鉆進了出租車。車子按說好的目的地,一路向鳴翠小區駛去。

  “你東西都帶了嗎?”祁鏡看了眼她手邊的塑料袋,又問道,“還有,我給你的那張單子帶著嗎?”

  “都在這兒呢,我理論知識不到位,可辦事兒還是很讓人放心的。”方小黎笑著問道,“病人到底出了什么狀況?怎么不叫120,反而找我們出診?”

  “叫120那可就鬧大了!”

  “鬧大了?”

  “這小區又不大,白晃晃的急救車開到門口,左鄰右舍豈不是都知道了。”

  方小黎之前只是在接電話的時候聽到了那個人的聲音,并不知道具體情況,后來因為祁鏡一句“要不要跟我去開開眼界”就屁顛屁顛跟了過來。現在打聽下來,再結合之前祁鏡打電話時的那幾句話和神態,事情肯定不簡單。

  “學長你別賣關子了,到底什么情況啊?”

  祁鏡笑了笑,指著前面駕駛座上的司機,搖搖頭,顯然這事兒在這里說不太合適。

  這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喂,怎么了?”

  “祁醫生,我下面有點疼,不會出什么問題吧。”

  祁鏡嘆了口氣,壓低了聲音說道:“這時候你要盡量安撫她,不要老是抱怨。你這通電話打過來,她聽了之后不是更緊張嘛。”

  “可是......”

  男的聽后相當無奈,昨晚第一次嘗試半路被拒絕,他苦求了一晚,今天下午試了第二次總算成功了。可他只是猜中了開頭,萬萬沒有猜到這個結尾。誰能知道會出現這種事情,想想就有點憋屈。

  祁鏡輕咳了兩聲,問道:“還有其他感覺嗎?”

  “感覺......感覺有是有,可就是被勒得有點疼。”男的剛說完就聽到一聲皮肉被巴掌抽打的響亮聲音,“嘶......現在好像不怎么疼了。”

  “我已經在車上了,再等十分鐘吧。”祁鏡想了想,“你確定能開門?”

  “剛才試了一下,好像不太能,我有點抱不動她。”

  “抱?不用抱啊,轉個身位應該可以勉強起來的吧。”

  “她不肯......”

  祁鏡腦門降下幾道黑線:“家里就沒其他人在嗎?”

  “她父母都在上班,家里管的嚴,現在告訴他們我豈不是要被活活罵死......大哥,反正是在一樓,大廳的窗也開著,您應該能進的來。”

  “喂喂,要我爬窗?你是不是過分了!”

  “大哥多擔待,我也是沒辦法啊。”

  “好吧,知道了。”祁鏡一把關掉手機,把腦袋靠在了后座靠墊上,右手按了按酸脹的腦門,“事情好像有點麻煩了啊。”

  十分鐘后,出租車停在了小區大門口。祁鏡特地留下了司機留下的收據,下車后就直奔門衛室:“師傅,小區周圍有沒有鎖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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