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堂忍正在遠去的腳步頓住了,他回過頭,詫異的表情再一次出現在他的臉上,與玉置龍也對戰以來,這已經是大圣堂忍不知道第幾次表現出驚訝了。
“你的恢復速度,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大圣堂忍感受著從玉置龍也身上所散發出的頑固的氣息,看著他緩緩的慢慢的從地上站起。
從十米的半空摔下來,哪怕是以玉置龍也的體格也不可能半點問題都沒有。
他那張惡人臉上滿是鮮血污泥,將惡人相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么一副模樣說是剛和一百個人血戰了三天三夜都不過分。
“嗯?”
大圣堂忍皺起了眉頭,挺直的鼻子也不由的嗅了嗅。
他聞到了點特殊的東西。
不是血腥味,而是其他。
“你身上的氣味變了。”大圣堂忍虛瞇著眼睛,重新打量起玉置龍也。
但回應他的只是玉置龍也抬起頭時,那一雙被鮮血糊住的眼睛。
尚且不待大圣堂忍多說幾句話,玉置龍也的雙手便虛握著刀柄,一把只有少數人能‘看’到的意識劍出現了。
“即使是你的意識劍進步了又如何,你我之間的差距,沒有那么快的時間彌…”
一道肉眼幾乎不可見的黑線在剎那閃過。
“…平。”
大圣堂忍說出最后一個音節的時候眼睛瞳孔都放大了。
“嗤。”
鮮紅的傷口在他的額頭上張開了嘴巴。
“你的廢話…太多了。”身前的玉置龍也,不,是身后的玉置龍也說道。
他無形的意識劍上有斑斑點點的血跡,正是剛才切開大圣堂忍的額頭所帶出來的痕跡。
什么時候,竟然移動了這么大的距離?
還坐在觀眾席上的少數幾人屏住了呼吸,于他們的視角看去,能清清楚楚的將整個擂臺都收在眼中,但即使如此,他們還是沒有反應過來玉置龍也是如何施展出那瞬移般的招式。
“滴答。”
滴滴鮮血從大圣堂忍的臉頰滑落,砸在塵土的地面點出些許坑坑洼洼。
如果說第一次被玉置龍也砍到,是因為大意以及對玉置龍也招式不了解的原因,那么這一次,就找不出理由了。
而且大圣堂忍并不是一個喜歡給自己找理由的人,被砍中了,就是被砍中了,什么理由都只是對自己弱小的蒼白無力的掩飾罷了。
總不能被人砍死的時候,到了冥土還要抱怨一下,重頭再來與人對戰吧?
“我明白了,我收起自己的輕視之心?”大圣堂忍用虎口揩去臉頰上的鮮血,“我會殺了你。”
玉置龍也一米八多的身體微微佝僂著,就像是一只即將捕食獵物的草原狼,從后脖頸到手腕,整一條線上肌肉隆起。
他兀的動了,每一次攻擊每一次出刀都是帶著舍身的一往無前的恐怖氣勢。
“鏘!!”
明明是兩把無形的意識劍交擊在一起,但卻硬生生碰撞發出了金鐵聲。
一條條黑色的死線在玉置龍也的眼中出現,無形意識劍也一次又一次的從死線上或擦肩而過,或切至邊緣。
明明只有玉置龍也一人而已,但因為攻擊的速度頻率太快,竟讓人產生了種他化千萬的錯覺!
而本來能應對玉置龍也的大圣堂忍臉頰上身上的傷口卻是在不斷增多。
立花家秀信喃喃道:“玉置龍也的打法,改變了。”
“他對劍道的理解,到底高出了我多少?”
一旁的稚子也收起了臉上一直掛著的淡淡笑容,她這樣不笑之后,整個人的顏值反而更加上升了幾分:“不光是打法而已,是他的整個人,都發生了改變。”
“你看他握刀的力量,再看他移動時的體態,都和最開始有了巨大的不同。”
“我對劍法了解不多,對玉置龍也和大圣堂忍這樣劍術出神入化的人更是不敢說有什么眼力勁。”
“但是玉置龍也的風格完全變了…這是真的。”
“鏘!!”
大圣堂忍躲過了這一刀后,趁機用一只手推向玉置龍也,但如此近距離的攻擊或者說偷襲也好,卻是也被玉置龍也躲了過去。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玉置龍也并不是靠著大腦的判斷來躲閃,而是本能,一種類似遇到亮光就瞳孔收縮的身體本能。
沒有幾百次的生死歷練,是鍛煉不出這種本能的。
所改變的不僅僅是本能,還有玉置龍也對于招式的融會貫通,分明身體素質沒有提升,但一招一式使用出來的致命性翻天覆地的產生了變化。
“你…到底是誰?”挑開玉置龍也的意識劍,大圣堂忍踏著空氣向后爆退。
“我?”玉置龍也佝僂著身體,背后仿佛背著一把重劍似的,“玉置龍也。”
除了樣貌像是玉置龍也,其他哪里都不像。
這一點‘玉置龍也’自己也深深的明白。
他難以形容自己現在奇妙的狀態,明明大腦可以進行思考,也應當是可以控制著自己的身體,但實際上整場戰斗卻是…手腳在自主的運轉,大腦只是一個旁觀者。
兩手兩腳兩胳膊兩腿都有了自己的思想,觀察感受著周邊再彼此進行合作。
聽上去雖說是復雜了點,但戰斗起來的效果卻比玉置龍也自主掌控要好的多。
——這就是殺戮本能?
玉置龍也重新審視起了從一開始就存在,但卻從未被自己重視過的技能。
這種手腳自主進行戰斗的感覺就像是他們在說——你這個腦子太礙事了。
“…”大圣堂忍第一次把玉置龍也放在了和自己同等的對手上。
既然是同等的對手,不光要收起輕視之心,還要尋找破綻,一擊斃命。
雖然不愿意承認,但大圣堂忍已經認識到了,這樣和玉置龍也捉對下去,自己可能會輸。
——身體的力量在快速流失,再拖延下去,會輸。
玉置龍也的手與腳也有了同一個認識。
所以…
要速戰速決/速戰速決。
對陣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同時向著空中躍起,手中的意識劍也較之之前不停的擴大。
兩人手中的意識劍大小遠遠超過了自身的體型,就像是身材瘦小的螞蟻握著兩條長蛇。
地表,東京巨蛋會場。
“喂,你有沒有感覺到地面有些震動?”
正在搖滾現場搖擺著的一個女人戳了戳身邊的男伴。
“什么?!”
“我說你有沒有覺得地面在震動啊!”
“肯定會震啊,巨蛋里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