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徹底失控了,主持人在高臺上聲嘶力竭的喊著卻無濟于事,不光是場中激斗的兩人沒有聽見,匆匆忙忙向出口逃竄的人群也是同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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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擦!”
一道無形的意識劍從半空甩出,勢不可擋的揮砍向天頂吊著的大屏幕。
“劈啪!!”
巨大的屏幕直接被劈成了兩半,碎裂的電子元件帶著噼里啪啦的電光一股腦的朝著地面撞擊而去。
縱然是屏幕撞擊的地方是擂臺而不是觀眾席,但逃難中的人群還是被嚇得精神尖叫起來。
這下連主持人也無法強作鎮定的安撫了,演播廳中的斯達夫眾人也扔掉了手中的東西奔逃向場外。
雖然演播廳和現場隔著一層鋼化玻璃,但靠著區區鋼化玻璃就想抵擋住兩人的攻擊?
這不是拿命在開玩笑么。
不過喧鬧的現場中,也有幾人仍然坐在原地,神情凝重的看著那兩人‘場中’的戰斗。
說是場中已經不恰當了,因為大圣堂忍和玉置龍也已經不再拘泥于近似平面的擂臺戰斗,而是三維立體的,從擂臺到地下空間的天頂,到處都是二人的戰場。
對于普通人來說,碰到這樣的戰斗躲避開來是明智的選擇。
“…”立花家秀信望著兩人的戰斗已經看直了眼,連腦袋后面的隱隱作痛都忘卻了。
他從小學習劍術,雖然走的是偏門的二刀流,但一法通百法通,二刀流不妨礙他認知到眼前兩人的戰斗有多么的超脫常識。
超脫到立花家秀信都覺得這不是劍法,而是什么以假亂真的全息投影技術了。
或者是什么《網球o子》的特效出現在了現實中。
“姐,我這輩子…”
他話還沒說完,一旁的立花家稚子就接著話茬說道:“你這輩子,不可能達到這種水平了。”
稚子說這話這話的時候臉上是帶著真摯的笑容的,以這樣的笑容說出一句大實話,嘲諷力簡直要拉滿了。
不過立花家秀信難得的沒有犟嘴,因為他也認知到了那絕望的天賦上的差距。
別說是兩把刀了,自己就算是嘴巴上再咬著一把刀,兩瓣屁股夾著一把刀,四刀流的自己都打不過這兩人中的任何一個。
也許應該自信點。
打不過半個。
“锃!”
空中的兩人鏗鏘交錯,無數的黑線于空中繪制著。
漸漸的,還留在現場的人眼中出現了奇異的畫面。
本來應該是五彩繽紛有著各種色彩的擂臺現場,現在卻在黑線的作用下…被剝離了。
色彩被黑線剝離了!
冷色調也好,暖色調也罷,一切明艷都逐漸變得暗淡,就好像誰在一副畫上不斷的蒙上了薄薄的黑紗。
黑紗不斷累加,哪怕一層紗再薄,疊加上十幾層幾十層后也會產生質變。
黃褐色的土地變成了黑,淺色的混凝土變成了灰。
美濃輪雅一慎重的道:“光線,被他的劍給褫奪了。”
激戰的場地變成了黑白色的影片!
就連意識劍所揮砍到的混凝土、場內設施等等所發出的炸裂聲,也逐漸變得小了起來。
毫無疑問,不光是顏色,現在是連聲音也被逐漸覆蓋了。
“夸張了,這也太夸張了。”
尤金揮去打碎了一顆即將掉在自己頭頂的亂石:“兩個人這是提前打起了決賽。”
“應該說已經沒有決賽了。”尤金看著千瘡百孔的武道大會場地搖了搖頭,“比賽會場已經變成這幅樣子了…”
兩人間的戰斗不停的反復的將人類幾百年來建立的科學按在地上反復摩擦著。
玉置龍也的眼眶中時不時跳出來詞條,提醒著他的手又偷到了什么技能。
但他現在根本就無心關注這些,因為即使意識劍的技能再突飛猛進,可在揮向大圣堂忍時,玉置龍也只能感覺到宛如泥牛入大海,一切攻擊都穩穩當當的被大圣堂忍接了下來。
在大圣堂忍的頭頂,玉置龍也看到了這么一個詞條。
將大圣堂忍的劍術水平理解成日本第一高山,這再恰當不過,但仰止…
想要讓自己高山仰止的話,還差了點東西!
玉置龍也踩著空氣,手中的意識劍從大圣堂忍的死線旁劃了過去。
“道館小鬼的把戲到這里差不多可以結束了。”大圣堂忍挑開了玉置龍也的攻擊,也不知道他使用的是怎樣的步法,一個轉身間就出現在了玉置龍也的身后。
左手握拳,大圣堂忍重重的擊打在了玉置龍也的后脖頸上。
“轟!”
從半空中十米的高度直接墜下,宛如炮彈出膛,玉置龍也狠狠的落在了千瘡百孔的擂臺上,而整個場地也隨之彌漫起了恐怖的煙塵。
明明是劍客,但為什么一個兩個的都掌握著肉身搏斗的技巧?——還留在現場的幾個格斗家心情都不禁郁積起來了。
這樣長此以往下去,還有他們這些格斗家什么事情了?
“龍也!”
“玉置!”
秋田一家人,還有辻圣子依然在觀眾席上,不過是趴下身子,將自己的腦袋放在前座椅子后面保護著。
十米的高度被人如炮彈似的一拳打了下來,這樣的重創恐怕已經沒有了再站起來戰斗的可能。
在觀眾席上基本沒有人和喧鬧聲后,這兩聲龍也、玉置,顯得很是刺耳。
刺耳到在喊完后,辻圣子與秋田沙羅切互相對視著。
秋田瑠美的助聽器聽不見下方辻圣子的呼聲,但妹妹的異樣她還是能用眼角余光看到的。
而順著秋田沙羅切的目光看去,她正好與下方辻圣子的目光交匯。
“呼。”
大圣堂忍向前一揮刀,直接將層層塵土煙霧撩去。
在散開的煙霧正中心,玉置龍也動也不動的趴在了那里。
對一個劍客來說,這個姿勢很不雅觀。
但現在還能再觀眾席上安安穩穩坐住的人,卻沒有一人對玉置龍也有輕視之心。
因為要是將自己與玉置龍也換一下位置,他們的表現只會更加不堪。
現場的裁判早就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不過所有人都看出來了最后的結果是如何。
“原來…”
用牙齒磕著擂臺的泥土,玉置龍也雙手撐著地面。
“人(防和諧)…殺戮本能…”他撐著地面,緩緩的立了起來,“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