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珊珊一把攥住韓美美的胳膊,哼笑一聲:“哼,我早就看出來,你有問題!”
韓美美驚慌失措,連忙擺手:“不是我,不是我,不…”
但誰會聽她解釋呢?
只見胡珊珊身體一側,一把將其按在麻將桌上,看向胡澈:“你還愣著干嘛?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相信她?”
胡澈身體僵了僵,難以置信,后知后覺的幫忙按住,焦急的問:“那…現在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抽家伙,宰了她。”
“啊?”胡澈的腦子還是蒙的,
而韓美美的內心是慌的一逼,可憐百口莫辯,嚶嚶喊冤。
忽然,眼睛掃過張帥帥跟前時,驚慌的神色一凝,轉即眼睛瞪的老大:“啊…他…他…他…他…”
一激動連咬了幾次舌頭,最終韓美美才繞口的說出:“他…炸胡!”
胡珊珊和胡澈同時看過去,這一看才發現,張帥帥根本沒有聽胡,因為他視力不好,誤把六條當成了七條,所以他的牌是殘的!
韓美美掙脫開兩人的束縛,委屈的直掉眼淚:“我就說我不是鬼祟,你們偏不聽,”
胡澈想安慰,卻遭韓美美一個眼刀子:“姓胡的,原來你是這樣的人,一看見漂亮的就轉移立場了,呸,渣男。”
張帥帥尷尬的抓抓脖子,對自己的失誤倒也沒說什么。
胡珊珊嘆了口氣,看一眼身后的木床,總覺得哪里不對:“按照書信里所說,花小蝶夢中驚醒的時候牌局就已經臨近結束了,可是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
“嘿,我就說那封信不能當真嘛,也就你把它當回事。”韓美美冷嘲熱諷,擼起袖子準備抽根煙壓壓驚,眼睛瞄到桌上的牌,忽然愣了愣。
“嗯?”韓美美遲吟一聲,指著牌桌上的六條言道:“這枚六條是誰打的?”
眾人看向麻將桌。這一看,就發現麻將桌上有兩枚六條。其中一枚是韓美美打出去的,另一枚在張帥帥的跟前,很顯然,是張帥帥之前打的。
韓美美若有所思的扣了扣下巴:“四眼仔視力不行,誤把七條當做六條打出去了,但是我們當時都沒有留意。那么也就是說…”
聞言,三個人面面相覷,也就是說,張帥帥在上一圈就已經放炮了,點炮的人是他?
按照書信中的內容,雖然沒有出三花牌,但三花牌是為了贏三家。而輸的話,只需要放炮就可以了。很顯然,張帥帥在打出這張牌的時候就已經輸了,他才是輸家、才是真正的鬼祟。
三個人下意識的退后一步,但很快胡珊珊就不能置信的搖搖頭,:“不可能,帥帥怎么可能是鬼祟呢?”
胡珊珊說著就要往前去,卻遭胡澈一把攔住:“女俠請留步…”
胡珊珊憤怒的看向他:“滾蛋!”
胡澈臉皮一抽,但還是堅持的看著她說:“剛才你冤枉我家小嫂子的時候,我可是無條件配合你的,現在輪到你們的人出現嫌疑,是不是也要客觀一點?”
“客觀個屁,我家帥帥怎么可能是鬼祟?他…”
不等胡珊珊說完,就見張帥帥木訥的站了起來,伸手從背包里翻了翻,拿出一枚手榴彈。
這枚手榴彈是之前在軍火庫的地方拿的,引線都銹蝕斷掉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使用。
但是這個時候他把這玩意摸出來做什么?難道是要…
見狀胡澈也就慌了,以一個軍人的從業素質一把推開胡珊珊,直撲過去按住張帥帥:“你特娘的想干嘛?輸了牌就想玉石俱焚?”
胡珊珊愣了愣,見兩人無故打了起來,自然要去支援自己的小舔狗,
但不等胡珊珊出手相救,就見張帥帥鼓著嗓子昂首厲罵了一句:“臭婊砸!”
這一聲厲罵把眾人嚇了一跳,因為那哪里還是張帥帥的聲音?這分明是一個女人尖銳的嗓音。
他這一叫,不僅把胡珊珊嚇的懵了,也讓和他扭打在一起的胡澈驚的慢了節拍,瞠目結舌間被對方按在了地上,揚起手上銹跡斑駁的手榴彈就要砸下去。
一擊砸在胡澈的頭上,血流入柱。
胡珊珊簡直看傻了,她家小舔狗平時讓他幫忙殺個雞都不能,怎么可能下手如此狠毒?
而眼看張帥帥砸了第一下之后又揚起手,齜牙咧嘴又要下手,胡珊珊心喊不妙,這一擊擊中,胡澈肯定腦漿爆裂。
“帥帥快住手…”胡珊珊厲撲過去,將魔怔一般的張帥帥撲倒在地。
而與此同時,韓美美也上前幫忙,左后看了看,忽然搬起一個石凳子,喊了句:“大兄弟你別怕,嫂子來救你、。”
說著,她把石凳整個的舉過頭頂,對著張帥帥砸了下去。
石凳足有百十斤重,這一砸,直接就把張帥帥砸成了肉泥,血漿漸染。
韓美美見解決了危險,一把環住胡澈的脖子,泫然欲泣:“大兄弟,你沒事吧?要不要緊?可別被打成了傻子才好呀。”
胡澈被那手榴彈一擊砸的腦門子嗡嗡作響,到現在整個人還有點蒙神。
胡珊珊卻亂了陣腳,看看慘死的張帥帥,手足無措“你殺了帥帥!”胡珊珊瞪著韓美美責備 韓美美卻冷哼一聲道:“書信里說的很明白,他是鬼祟,”
胡澈也跟著附和說:“是呀女俠同志,花小蝶的書信中提到鬼祟死的時候頭部癟了下去,然后崩塌。”。說著,他指了指地上面目全非的張帥帥:“你看看,這不都一一應驗了嗎?”
胡澈說完捂著頭上的血窟窿一邊喊疼一邊夸贊韓美美英勇,不愧是革命烈士的遺孀。
胡珊珊卻難過的窒息,捂了捂嘴,伸手推了推石凳子。
忽然她發現哪里不對,猛一回頭瞪向韓美美道:“你到底是誰?”
韓美美被噎了一記,眨巴眨巴眼睛問:“啊?我是韓美美呀!貌美如花的韓美美。”
胡珊珊吟哼一笑,仇視般盯著她,手里掰開了折疊鋼鏟,做出一副要戰斗的架勢:“這里的石凳子每一個都足有二三百斤,你竟然能徒手搬起?你以為你是金剛芭比嗎?別裝了,你就是花小蝶變的,對不對?”
胡珊珊說完看向胡澈,提醒道:“離這個女人遠一點,她很不對勁。”
胡澈卻只是干笑:“女俠同志,咱能不要針對革命內部發動戰爭嗎?我這小嫂子雖然為人不正經了一點,但絕對沒有壞心眼呀,大家都是女人,又何苦女人為難女人呢?”
見胡澈這般維護自己,韓美美感動的滿目星空,側過臉去含情脈脈:“大胡兄弟,能夠遇見你,我真的是太幸福了!”
說完,韓美美就像個小女人一樣歪頭靠在胡澈的肩膀上。
胡珊珊還是一副冰山臉,雙眼之中火山噴發般冒著煙:“胡警官,你還記得梳妝臺那枚梳子上的頭發嗎?還有畫廊前的那枚踩滅的煙蒂,這個女人分明來過這里,她不是第一次進來。”
“呸,胡編亂造!”韓美美啐罵一口,抱住胡澈的胳膊撒嬌:“大胡兄弟,這個女人見同伴死了就開罪我們,咱不理她。”
“放心吧!我已經懷疑過你一次了,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
胡珊珊聽了氣的直跺腳,眼睛在整個墓室內環顧一圈,越發的覺得哪里不對。
“不是說找出內鬼我們就能出去嗎?如果帥帥是鬼祟,那么為什么我們還看不到出口?、如果我家帥帥是鬼祟,那么誰能告訴我,我家帥帥哪里去了?這特娘的就是一個騙局!”
也不知道胡珊珊是因為張帥帥死了痛心疾首還是發現了什么端倪,說完這句忽然跳下了榻臺,擰了擰手上的手電筒,朝著木床的方向走去。
身后兩人看的心頭一驚,一直以為擅自跳下榻臺會有什么危險,不免為胡珊珊捏了一把冷汗。但看到她逃下去卻安然無恙,也就放心了,相視一眼也準備下去。
但就在這時,韓美美忽然眼睛一瞪,盯著胡珊珊走去的背影說道:“大胡兄弟,你看這個女人走過地方,沒有腳印。”
胡澈見了心頭一涼,難道,胡珊珊才是鬼祟?
“嗞!這個女人不對勁呀!一進來就懷疑這個懷疑那個,也是她在躥蠱著打麻將找內鬼,可大家懷疑一圈,也沒人懷疑她呀?”
胡澈和韓美美下意識的對看一眼,分忙找工具防身,:“她現在去那邊干什么?”
“切,還能干什么?她就是花小蝶變的鬼祟,現在是要去拿自己的真身了吧。”
而胡珊珊卻只是想走近看一看這個花小蝶究竟是人是鬼,張帥帥的死對她刺激很大,人在極其憤怒和悲傷的情況下是無所畏懼的,她甚至想把這個花小蝶揪起來暴揍一頓。
但隨著距離的越來越近,她內心的建設慢慢就土崩瓦解,腳步越來越慢,看著木床上裹著棉被的人影開始沒來由的害怕了。
害怕的火星沒有也就算了,一旦有,在這個密不透風的環境里只會越燒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