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誒?就三秒耶?”
林羨魚覺得時間太短了,就算是三分鐘,她也考慮不出來啊。
“那個…我…能給我三天時間考慮嗎?”
林羨魚也有點不太懂得拒絕,怕傷了景晨的心,就這樣請求道。
“好,成交。”
這可是一錘子的買賣,不等林羨魚有任何的遲疑和反悔,景晨就爽快的答應了。
同時,為了后續工作能夠順利得到進展,景晨給她說出了一個地址:“如果你到時候出獄了,你可以去閱I文街起點路的彈琴大酒店77號房去找我,你可一定要記得,你欠我一條天大的人情哦。”
第二天。
林淵刑滿釋放。
他帶著小弟侯嘉樹走出去了。
走出監獄的時候,也沒有看到大張旗鼓的迎接隊伍。
只是門外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旁邊一位戴著墨鏡的西裝男子朝著他鞠躬道:“林總,請上車。”
林淵上了車。
行到幾百米處的地方,就碰見道路兩旁有著起碼二十輛的黑色轎車。
站列著起碼有一百號人。
為了不引人注目,他們特意在此地等候林淵多時。
他們穿著同樣的西裝,戴著同樣的魔鏡,站姿有序,朝著中央的那輛轎車大聲喊道:
“歡迎林總出獄!”
“歡迎林總出獄!”
“歡迎林總出獄!”
司機搖下車窗,轎車緩緩行駛。
林淵朝向窗外,面色肅然。
“兄弟們好。”
“兄弟們辛苦了。”
而與此同時。
景晨和高鶴眠也出獄了。
臨走之前,景晨還不讓跑到醫療室里去看一眼曹蓓馨。
而后格外以一種憂傷抑郁的眼神望著她:“曹驗師,我走了,記得想我。”
曹蓓馨:…
而后景晨帶著高鶴眠走出監獄。
“小帥哥,哦不…大哥,既然你都已經出獄了,大哥你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高鶴眠當然想要遠走高飛,但是無奈景晨在身旁,他也不敢造次,只能裝作一副乖乖的樣子問道。
“還能干什么,當然是做點生意,讓自己活下去唄。”景晨將計就計,等著他上鉤。
“哦?做哪方面的生意?”高鶴眠試探道。
“那肯定是利潤高的生意啊,難道小老弟你會不知道?”景晨也沒有明說。
高鶴眠猜測起來:“難道…你也想要搞點面粉,掙點塊錢?”
“那是自然的,可惜啊,暫時沒有金主看上我,只可惜了我這匹千里馬啊。”景晨嘆道。
“既然大哥是單飛的,不如就加入我們吧,人多力量大嘛。”
高鶴眠一想到拉人有提成,再說這景晨也已經算是熟人了,看他一身壞壞的瘩氣,就知道他是個老油條了,所以高鶴眠就立即向景晨伸向了橄欖枝,看他答不答應。
“你進監獄多久了?”景晨沒有回答,而是先問了一句。
“進來一年多了啊,怎么了?”高鶴眠掏出一根紅塔山,點燃煙頭,正要放到嘴里,他連忙把煙親自遞到了景晨的嘴邊,“大哥,來。”
景晨當然想要加入高鶴眠的團隊。
但如果急于求成的話,恐怕會露出馬腳,身敗名裂。
景晨吸著煙,吸了一口,斷然拒絕了:“不行的,我不能加入你。”
一聽,高鶴眠急了,開始慫恿他:“大哥,難道你不相信我嗎?我的金主在這個地區,那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啊,你可以在這附近隨便打聽打聽,隨便拉出一個圈子里的人問問,他們都知道我老大的名字。”
景晨嘆了口氣:“不是哥不信你,也不是覺得你的眼光有問題,就是覺得你既然都進來了,那說明你的金主也不怎么滴吧?我是不相信你金主的實力啊,萬一后面我出了事,你金主也不撈人,那我豈不是死翹翹了?”
“實不相瞞,我老大就是林淵,不僅僅只是這片地區,就連三角,邊貿,也都是他的市場,你沒看他也被關進去了?”
“那我就更不能加入你們了,林淵都能如此輕而易舉的抓進來,那我如果當小弟了,結果可想而知。”
“嘿,大哥啊,說起這個,你就是外行了吧,他進來完全是因為他的好兄弟背叛了他,出賣了他,兩個人建立的感情起碼有五年了,但是呢,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警方派來的臥底。”
“這么吊?”
“那可不嘛,不過這人啊,吃一塹長一智,下一次就都有得小心了,還好林淵留了一手,貨一大半全藏在了一個地方,這才判了三年而已,你看現在他又出來了,最近肯定會有大動作啊,只要你跟著他,保準你吃香的喝辣的,下一輩子完全是吃喝不愁啊。”
“哦?是嗎?”
“那當然了,難道我高鶴眠還能騙你不成?大哥,請你相信我,跟著我們老大林淵走,準沒錯!”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如果繼續拒絕的話,那么繼續合作下去的希望可就真的算是微乎其微了。
“那還是等我考慮一下吧,畢竟要貨比三家嘛,給我幾天的時間考慮一下,到時候我答應了,你在帶著我去見見你的老板。”
景夜勉強算是答應了。
因為他知道,自己還是要靠林羨魚這個小可愛進入林淵的視線。
靠林羨魚介紹來的,再加上之前英雄救美的場景,林淵自然不會多想什么,只不過會對林羨魚和景晨兩人之間的關系存在芥蒂罷了。
如果直接讓高鶴眠介紹,那么林淵肯定會有所懷疑,他會按照正常的流程讓景晨接受一系列的檢查。
所以正是因為如此,景晨才會在之前給了林羨魚一個詳細的聯系地址,并婉拒了高鶴眠的好言相勸,他只能等待著林羨魚的出獄,然后再進行下一步的臥底行動。
“那好吧,我等你的好消息。不過大哥,我們現在去哪?”高鶴眠問,同時又有點擔心自己的安危,“如果大哥沒有什么事情的話,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如果我回去晚的話,估計會被林淵罵的狗血淋頭的。”
“恩,去吧思密達。”
景晨揮了揮手,就轉身走了,開始游逛在短裙遍地的大街上,準備尋美蹭飯。
而另一邊。
景夜還停留在燕城監獄,繼續調查典獄長和楚云飛,以及VIP名單里可以用來進行后續工作的人選。
與此同時,白起正在派人監視著戴天的一舉一動。
此時,戴天坐上了一輛大巴車。
司機開著,戴天和家人絮絮叨叨著,聊一些這幾年老家里都發生了什么事情啊。
聊的挺認真的,同時戴天的心理素質也很過硬,一直強行壓制著內心的喜悅,讓自己繼續裝出有點神經質的樣子。
畢竟老人家們都會說閑話,他們的嘴都是管不住的。
如果要演戲,那肯定是要演一套的,從始至終,自己都要像一個合格的精神病一樣,只有這樣,才能夠拿到傳說中的奧斯卡影帝一樣的獎杯。
所以聊天是這樣的。
“孩子啊,幾年沒見,你看看你,都吃瘦了。”老母親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起來很是心酸。
而戴天則是傻乎乎的笑著:“瘦是什么?為什么要吃他?很好吃嗎?”
一聽此話,老母親頓時淚如雨下,心痛不已。
“我的兒啊,為什么你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啊?”
“都聽不懂我說的啥了!你這個樣子,我還怎么活下去啊,還不如死了算了,但是為了照顧你,我還不能死…”
“可是我現在都已經五十八歲了,終究會先你一步離開的,到時候我也是離開了,你可怎么辦啊?誰來照顧你啊?我的孩子…”
老母親抱著戴天痛哭。
可戴天又不能解釋什么,說的太清楚,那還是個精神病人嗎?
但是一看到老母親這么苦的撕心裂肺,如果不安慰幾句,解釋幾句,自己豈不是狼心狗肺之人了?
雖然很難受,但為了能夠不被人發現什么馬腳而再次入獄,思來想去,他只能傻呵呵的想著,然后用右手輕輕地拍了拍老母親的后背,就當做是安慰了。
戴天算是好運的了。
他并不知道,大巴車的司機,正是白起派來的便衣。
而大巴車的車內,不僅有便衣,還有幾個兆豐年派來的細作。
他們現在的身份,都只是一名乘客而已。
男女老少都有,誰也分不清誰是誰,他們無需要做出任何引起矚目的動作,他們只需要安安靜靜的戴著耳機聽歌,看著報紙,或者選擇閉著眼睡覺,扭頭看向窗外。
當然一切的行為都是擺設,他們真實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盯緊了戴天。
同時,他們還有另外一種任務。
便衣的任務便是要在必要的時刻保護戴天。
而細作的任務便是充當路人,探聽一下戴天的口風,以此來判斷戴天是否是真的成為了精神病人。
如果是真的,那么就可以不管他了。
如果是假的,那么有危險了,很有可能是警方串通好的臥底,必須殺之而后快。
“孩子啊,你能叫我一聲娘嗎?我已經有三年沒有聽到你喊我一聲娘了,我怕我再也聽不到了。”老母親抱著戴天痛哭,眼淚早已濕I透了戴天的衣衫。
聞言,
戴天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他的內心開始糾結著。
是喊,還是不喊。
如果不喊,老母親真的以后再也聽不到了怎么辦?到時候自己豈不是會成為不孝子?受人唾罵和鄙視?自己的內心也會充滿無盡的自責和愧疚?
可是如果喊了,萬一這個大巴車里,有外人怎么辦?畢竟當時自己自首的時候,眼前是一群的記者,自己還對著記者大聲的喊出了自己的名字,這下可好了,整個燕城市的人可都知道了戴天的名字。
所以很顯然,大巴車里的人們,就算有一大半是不喜歡看新聞的,可起碼還有幾個人是肯定知道自己是戴天的啊。
萬一自己一開口,他們的嘴就不經意間將自己好像不是精神病人的消息給傳了出去,那可就危險了,到時候面臨自己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回監獄,等著最后的病死,或者等著判決死刑。
“這人老了,就不中用啦,渾身都是病,天天吃飯,天天早睡早起,我還早晨起來走走路呢,可是呢,這病啊,該來的還是會來。”
老母親一想到自己的病情,哭的就更厲害了,“上次去醫院,醫生說我的活頭沒幾年了,兒啊,你聽到了嗎?你聽懂了嗎?你娘不可能照顧你一輩子啊,你娘還只有幾年的時間啊…”
老母親哭的很大聲,基本上周圍的乘客們都可以清楚的聽到她在哭什么。
而這一刻,
戴天的內心更興起了層層的波瀾。
一想到老母親還有幾年的時間就不在了,這心啊,頓時涼了。
哇涼哇涼的。
戴天也知道,這物是人非的局面,始終都會來。
但是戴天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天,竟然會來的這么快,老母親活著的日子竟然還剩下不到幾年的時間。
戴天有點想哭,甚至繼續安慰安慰她,可是自己又不能。
明明她就在眼前,近在咫尺,可又仿佛在這咫尺間隔著遙不可及的天與地的距離,讓戴天可望而不可即,更不敢觸碰。
這種觸不可及的感覺,如同鋒利的利刃一般,刺痛了戴天的心,可是自己卻又無能為力。
為了百分之百的安全起見,他不但不能解釋什么,也不能繼續安慰什么,更不能將悲傷,同情任何不好的情緒全部表達在臉上。
所以他只是繼續佯裝著笑意,嘿嘿一笑:“嘿嘿嘿,嘿嘿嘿。”
老母親哭完了,淚也干了,看到傻兒子還在嘿嘿的笑,她不想接受現實的心,也漸漸的開始接受了這樣殘酷的現實,她不再說什么了,只能默默沉受著這樣的痛。
而在座的各位乘客們,
也是各自松了口氣,還以為接下來會有什么大事要發生呢,結果還是虛驚一場,只能繼續等待下一波了。
局里。
白起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
旁邊沒有任何人員,就是為了防止兆豐年的細作已經滲透到了這里。
他戴著耳機,通過隱形耳麥的終端服務器,清楚的接收到了來自于那輛大巴車上的所有聲音。
聽到戴天一直在嘿嘿的笑,白起提心吊膽的心,也逐漸放下了。
看來戴天是個聽話的家伙,景夜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還真的沒有絲毫的馬虎和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