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就是阿基里斯腱!
為了能夠提供新的線索,景夜也顧不得什么模擬實戰訓練了,他直接走到床頭柜,給白起打電話。
“白隊,是我。”
“原來是景醫生啊,我不是不允許你們私自用電話聯絡嗎?”白起質問道。
景夜并沒有解釋什么,而是直接說道:“你再讓法醫部調查一下那個戴南冠的尸體,我懷疑那具尸體,并不是戴南冠。”
“哦?何出此言?”
“如果沒錯的話,當時的案發現場,除了戴天和戴南冠,還有第三者在場。”
頓了頓,景夜接著說道,“第三者的體重我們并不明確,但經過之前的法醫判斷,這具尸體的焚燒時間持續了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因為尸體運往法醫部的時候,還是灼燙的,雖然這個焚燒的時間,恰恰符合戴天綁架戴南冠并殺害的時間,但我們忽略了一點。”
“那就是,受害人從死亡,又從死亡變成干尸,總共用了多長時間?”
“按照戴南冠被劫走,從防空洞逃走的時間開始計算,充其量尸體焚燒的時間也就是最多一個小時。”
“那么問題來了,兇手是如何在短短一個小時之內將尸體變成一具干尸的?”
“雖然男人們都知道,女人是水做的,但男人們肯定不知道,森村誠一曾在魔鬼的樂園中記載過解刨大體的事件,他稱人體內含有水分的重量,占該人體重的78%。”
“也就是說,每個人的身體水分含量都在70%左右,再加上血液含量約為本身體重的7%~8%,如此龐大的數量,兇手是如何抽干水分和血量的呢?”
“所以我想到的原因是,阿基里斯腱。”
“阿基里斯腱就是腳筋,位于后腳I裸的位置,是人體中最大的肌腱,如果兇手從腳跟處砍斷阿基里斯腱,那么就會自動造成持續性的大失血。”
“但受害人的身高和體重已經將水分和血量提高到了一個中等以上的高度,所以僅僅依靠阿基里斯腱造成流血成干尸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兇手應該砍斷了受害人的兩個腳跟的腳筋,至于之前法醫檢查到的干尸被砍斷了十指和腳趾,但這并不是為了防止指紋泄I露,而是也是為了迅速造成人體大量的持續性失血。”
“因為案發現場并沒有血跡,所以死者是在其他地方死亡的,當死者體內的水分大量減輕之后,你可以想象,原本126斤的重量,卻變得如同空蕩蕩的書包那么輕盈。”
“而這時,兇手將輕盈的尸體運往案發現場,將電擊重復了一遍,最后才焚燒。”
“那為什么焚燒之后,干尸卻依舊是干尸,而不是所謂的灰燼和骨灰呢?”
“因為尸體用正常的火,是燒不滅的。”
“比如用打火機燃燒起來的火,最高也就400度左右,用酒精點燃的話,約為783度左右,汽油燃燒的話,能高達一千度。”
“但私自焚燒是犯法的,這個兇手殺了人不說,還私自焚燒,簡直是罪加一等,死有余辜。”
“不過話說回來,像打火機,酒精,汽油這些普通的工具,即便能達到尸體燃燒的溫度,但沒有助燃力,最終尸體會形成尸塊,而不會形成骨灰。”
“而火葬場里有獨特的大儀器,那就是焚燒爐以及專業的工具,不僅擁有著高達一千度的溫度,同時還具備化成骨灰的條件。”
“從案發現場來看,我們并沒有聞到關于汽油等高燃燒物的味道。”
“又從干尸的焚燒程度來看,干尸只是比之前的要干裂很多,但整體的軀身還算是比較完整的,所以兇手焚燒的時候,溫度并不會高于600度,只是充其量將重要的面容,外表,器官,血液,水分給毀掉而已。”
“一來毀滅人的表面特征,不利于警方察覺這具尸體是其他人,二來尸體輕后,有利于搬運。”
“但白隊你要知道,600度的燃燒溫度想要徹底的將尸體變成干尸,至少需要幾個小時,所以根本不可能在短短一個小時之內將尸體燃燒啊!”
“戴南冠從防空洞逃走到死后被我們發現的時間只有一個小時,但這一個小時的時間,根本不可能讓他成為干尸!”
“所以早在戴南冠被劫走之前,這具尸體就已經開始燃燒了,中途兇手又將尸體運往戴南冠被殺害的假現場,又是一個小時的燃燒,這才成為一具真正的干尸。”
“白隊,我的大致思路就是這樣,你趕緊去查查,一旦真的查出來死者不是戴南冠,而是其他的尸體,那么后果不堪設想啊!”
“那戴南冠連殺了七條人命,因為被警方追殺,這才沉寂三年之久,倘若要真的逃出此劫,還讓警方誤以為他死了,那么我敢肯定,七天之內,他必定會再次殺人,引起一場血案!”
“屆時,又會有一些無辜的女孩受到傷害,乃至威脅生命,難道這些女孩的生命,不比我的臥底模擬訓練任務還要重要嗎?所以白隊,我還請你讓我離開這里吧,我要回局里,配合你的調查。”
景夜說完后,白起的腦子亂的一團糟。
本來以為,罪大惡極的戴南冠是被戴天給殺死的。
可是突然之間,景夜卻告訴自己,戴南冠并沒有死!
聽了景夜說出了這么多的邏輯推斷,白起深信不疑。
他不由得怒火燃起,握緊拳頭,咬牙切齒。
這殺了師父的惡人,這殺了七條人命的惡人,怎么說,也絕對不能夠讓他存活在這世上!
他點點頭:“好,謝了,你可以回來了。”
說完,白起就掛了電話。
白起開始讓法醫部所有人員,全部去調查這具干尸,到底是不是戴南冠。
并再次派出了一支隊伍,讓他們前往戴天殺害戴南冠的案發現場,再一探究竟。
旅館內。
景夜搖了搖頭,舒了口氣,開始收拾東西,“老弟啊老弟,老哥我就先走一步了,你就繼續你的花天酒地去吧。”
開門,正要離去,便迎頭撞見了王建剛同志。
真的是沒有想到,十分鐘之前,這王建剛同志在門外敲門,到了現在她還沒有走,這是一份多么難得可貴的執著力量啊。
“小哥哥,你去哪里啊?難道…啊!難道你是要去我的房間?”
王建剛同志不禁心花怒放,如同初次綻放的芳心少女,小心臟開始撲通撲通的亂跳,激動的不行,胖乎乎的臉蛋,唰的一下。
紅了。
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