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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把手也算上

  “你先別急著發脾氣,你女兒確實在我這。”

  吳釋天的話,讓上野飛矢臉色一變,所有人都以為他要拔刀了。

  “但這件事與我無關,她是來我這里治傷的。”

  吳釋天心中暗罵,事情發生太快,吳有成手術完才來得及跟他說,他其實也才知道這事沒多久,沒來得及通知上野飛失。

  “她受傷了?誰干的?”

  上野飛矢面色變換,暗鴉智力有限,無法把實情告訴他。

  之前他也打電話回家過,上野飛羽那混小子說他姐姐確實沒回來。

  他心急如焚,全族人馬在手,干脆直接跟著暗鴉一起行動。

  “事情我慢慢和你說,你先把人撤了。”

  “人,哪有人?”

  地上的安保部隊有些疑惑,有人的話怎么沒接到通知?

  吳釋天指了指頭頂,這五個人抬頭看去。

  醫院的圍墻,建筑,門窗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無數密密麻麻的紅點。

  仔細一看,居然是無數血紅眼睛的烏鴉,可能有幾百多頭,此時一動不動全部盯著他們看,讓人發毛。

  安保人員也沒見過這種詭異的場面,眼皮狠狠跳了跳。

  只聽吳釋天道。

  “這么多暗鴉,你全族都跑過來了吧,說你們是瘋子真是抬舉你們了。”

  上野飛矢滿臉殺氣,一言不發。

  吳釋天對他也不得不忌憚,雖然吳族家大業大,伊賀連他們的零頭都不如,真要打起來伊賀肯定是干不過吳族的。

  但人家是出了名的不要命,這些年來,甚至連曉得他們存在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可想而知他們有多瘋。

  沒人想和這班家伙硬碰硬,就算是腦子同樣不太好使的吳族也不想。

  “把人撤了,這件事情況復雜,我慢慢和你解釋。”

  “你別騙我,代價你承受不起。”

  警告了一番后,上野飛矢用耳麥呼叫。

  “人都撤走吧,鳥也撤了。”

  聲音一落,醫院周圍響起了海量的烏鴉啼叫聲。

  圍墻建筑上的一只只血眼烏鴉聽到,紛紛震翅飛走了。

  上野飛矢看了眼吳釋天,他藝高人膽大,有人沒人他都不在乎。

  “帶我去看女兒。”

  吳釋天也有些籌措,就現在上野純子一條命去了一半的情況要是給上野飛矢看到了,那他還不得瘋了。

  想了一會,他還是道。

  “你先跟我來吧。”

  吳釋天從西裝里拿出一個呼叫機,很快一堆人過來把傷員都抬走了,然后幾個黑西裝護送著他和上野飛矢一道,走進了住院部。

  最頂層的重癥監護室中,吳釋天和上野飛矢穿上了淡藍色的隔離服,病床上躺著一個面目蒼白的女子,兩條小腿纏著厚厚繃帶,口鼻上罩著呼吸機,身上插著一堆電極和導管。

  “純子....”

  看著愛女傷成這樣,上野飛矢一直以來沉穩的聲音都有些發抖,他伸出手想撫摸一下對方的臉,可卻被吳釋天制止。

  “讓她好好休息吧,我們先出去。”

  兩人走出病房,一位年輕的護士上去接班。

  而吳釋天則是和上野飛矢站在門外,和他說明著情況。

  這件事雖然他也是才知道沒多久,不過也并不復雜,三言兩語就交代了清楚。

  上野飛矢面目陰晴不定,尤其是在聽說了.

  “你別揪我衣領,她送過來的時候,兩條腿的血管和肌肉一團稀爛,里面取出的鐵片都快有兩百克,能全部取出來都算我這里的主刀醫生醫術高明了,一般醫院早截肢了,不過雖然保住了腿..”

  “八成也站不起來了。”

  上野飛矢暴躁地扯下身上的隔離服,臉上的刀疤扭動,抓住吳釋天的衣領咆哮道。

  “仇人呢?!告訴我他們在哪?!”

  吳釋天嘆息道:“死了。”

  “死了?!”

  “上到社長,下到嘍啰一個不剩,全部死絕了,尸體已經運回來了,在停尸房你要不要看。”

  上野飛矢松開吳釋天的領口,大喘氣憤怒張望,有種有力沒處使的感覺。

  他怒吼一聲。

  “那小子呢?把我女兒害成這樣的那小子呢?!”

  “搶救呢,剛回來不久,人就剩下半口氣了。我那主刀醫生是一刻沒停,剛救完你女兒就跑去搶救他了。”

  上野飛矢感覺自己人都快氣暈厥了。

  仇人仇人死了,連個活口都沒留,想報仇都沒法。

  按照他的脾氣,不剮仇人一萬刀,他又怎么咽得下這口氣。

  想找那個混賬小子算賬,人家已經先一步躺好了。

  退一萬步,救命之恩,人家已經以命相報,就算等他活過來又還有什么可說的。

  最后,只能是狠狠一砸墻,苦水咽下心底。

  “不!”

  上野飛矢怒喝一聲,吳釋天眉頭一皺。

  “事情都和你說清楚了,你又要干什么?”

  “不能就這么算了,純子現在受傷太重,我先放在你這。但是這件事,還沒完。”

  看著上野飛矢這一根筋,吳釋天也懶得勸了。

  轉過身離開,一邊打起了電話。

  “喂。”

  偌大一個幫派沒了,一晚上死了快六十個人,他也要處理后事。

  這次的事情動靜太大,驚動的人太多,觸動的利益也太多,怎么掩蓋平息下來都是個問題。

  手術室里。

  “不行,他傷的太重了,器官大范圍出血,腦部電波微弱,身體已經出現了自食反應,這種情況我們沒見過,現在應該怎么辦?”

  ‘自食?應該是狂宴...’

  深不見底的黑暗。

  “快看這里。”

  一束光照射了進來,他什么都看不到,只是模糊中有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

  “還好昏迷前保持在了這種形態,讓麻醉師待命,給他換上營養劑,上最高級別。”

  “他的心跳已經很微弱了。”

  “準備強心針!”

  咔嚓。

  什么液體注入到了身體里,帶來了力量。

  再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記得做了一個夢,夢中,子彈橫飛,炮火轟鳴,到處都是血,到處都是殘肢斷臂。

  他孤身一人站在戰場上,雙拳滴落著鮮血,被一片炮彈削去半邊腦殼。

  他半張臉都沒了,腦漿橫飛,搖搖晃晃卻沒有倒下,看著滿天火光襲來,殘存的獨眼閃爍著猩紅之光。

  炮火襲來,他被徹底淹沒。

  四天后。

  神原觀一個人坐在病房的窗前,窗簾微微擺動,微風拂過他漆黑的頭發。

  淡藍的雙眼沒有聚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雖然穿著病號服,可是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不,甚至進步非常大。

  在死亡線上走了一遭,他自己倒是沒多大感觸,只是有一件事讓他內疚至今。

  “死矮子你就不能小心點嗎!”

  神原觀側過頭,發現自己隔壁床半靠著一個黑發披肩的女子,秀麗可人,就是臉白的嚇人,癱在床上十分虛弱。

  一個短發的英氣少女正在端著碗用勺子喂她喝水,一幅恨的牙癢癢的神色。

  緊那羅把碗一放,噌地一下站起來,瞪著她道:“你他嗎有完沒完!這兩天我忍你很久了!”

  “不想忍就別忍啊!我要你喂了嗎?!”

  在病房里的第四人,一個有著茂密頭發的靚麗少女捂著頭,又來了。

  神原觀搖搖頭,這已經是常態了。

  只從緊那羅得知了事情過來之后,她與上野純子的爭吵就沒停下來過。

  “抱歉,讓我來吧。”神原觀站起身走到了上野純子床邊拿起碗,專心致志地吹涼后用勺子送到她的嘴邊。

  “等等!”

  緊那羅看著這一幕,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終究是壓下怒意,勉強一笑。“我來。”

  “我不想喝水了,我想吃蘋果。”

  神原觀:“那我幫你..”

  緊那羅抄起寒光凌冽的水果刀,臉上比刀更加冷,笑得卻無比燦爛:“不,我來削。”

  神原觀嘆了口氣,又走到了窗戶邊坐下。

  總之,大概,現在就是這么個情況。

  大仇得報,自己也活了下來,并且恢復的很好。

  可上野純子卻不一樣,她還得躺在床上,很長....一段時間。

  她的兩條腿傷勢極重,現在還每天換著藥。

  燒傷,利器傷,簡直和被蛀空了的蜂巢一樣千瘡百孔,每天都打著大量消炎藥,換紗布時候,里面的景象醫生都不讓她自己看。

  神原觀看過了,一副血肉模糊的景象。

  原來那雙白皙如象牙般玉潤的小腿已經不見了,現在的簡直就像是被啃了一半的雞骨頭,普通人看一眼都會做噩夢。

  而且按照醫生的說法,以后就算好了,兩條腿的肌肉缺失也太多,會是萎縮且畸形的,只能靠著拐杖走路。

  他想象不到這件事對上野純子造成的打擊有多大。

  可從這兩天開始表現來看,她似乎并沒有顯露出任何負面情緒。

  反而開開心心,看到他總能露出笑容。

  這才讓他更加自責。

  她才十七歲,還是花樣年華,以后就要坐輪椅,拄拐杖。

  ‘如果我能更強一點的話....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我餓了,矮子你快去給我帶東西上來吃。”

  正在削蘋果的緊那羅刀子一停,把切好的蘋果交給上野純子,沒好氣的應了一聲,就要出門。

  “我去吧。”神原觀道,他也想出去走走。

  一旁的吳風水也停下了自己的畫筆。

  “我和你一起去。”

  兩人走出房間,只留下上野純子和緊那羅大眼瞪小眼。

  躺在病床上的上野純子雖一臉虛弱,但還是難掩其中的得意洋洋。

  “看什么看,快喂我,不然我就叫神原君喂我。”

  風水輪流轉,她要把受過的屈辱全部發泄出來。

  “你!”

  “我是病人。”

  兩人走在醫院走廊上,一步步下著樓梯。

  “你的傷好了嗎?”

  “已經全好了,甚至比之前還要好。”

職業:觀者  姿態:平靜(敏捷、智力翻倍)

  力量:10

  體質:10

  敏捷:18(9)

  智力:20(10)

  魅力:14

  技能:快打LV.2,關節破壞LV.3,寸勁LV.2,絞勁LV.2,螺旋勁.LV.1,整勁LV.3,化勁LV.1,剛勁LV.1

通用:硬撐,無懼疼痛,狂宴,燃燒平靜:被動:以手拒之。主動:天眼,勤學漸進憤怒:被動:漸強。主動:猛虎下山  抽卡次數:0

  這次險死還生,身體全方位崩潰之后,他不但在高體質與狂宴的修復下沒有遺留后遺癥,還在漸強的幫助下破而后立。

  原本他的積蓄就已經快要突破,這次直接力量和體質敏捷各自提升了一點。

  他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尤其是連著休息了四五天,體重也上來了。

  現在他的體重是72公斤。

  使用了猛虎下山,他的力量可以達到26點。

  這個數值,他覺得自己能扛起一頭牛。

  至于18點的敏捷,配合以手拒之,他能捉住飛行中的蒼蠅,這個是實踐過了的。

  兩人各有心事,聊了幾句就都閉嘴了。

  打完飯回來的路上,兩人一言不發,吳風水拿著飯盒與神原觀并肩走著,氣氛很沉悶。

  一路來到了病房門口,門外站著個白衣人,像是醫生。

  正在這時。

  一道細微不可見的寒芒閃過,直接飛向吳風水的脖頸,她本人端著飯盒垂著頭在走廊上走著,心情也不大好,并沒有看到這正面襲來的物體。

  而神原觀卻看到了,盡管連他十八點敏捷強化上的感官,也只有那么一瞬間察覺到。

  但已經夠了。

  他的手部神經強化到了非人程度,眼到手一定到。

  剎那間,他的左臂化作一條殘影,速度快到像是又長出了條手,將飛襲來的物體牢牢接住。

  以手拒之!

  當吳風水轉過頭時,只看到了神原觀的左手食中二指,夾著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

  離她的脖子只有一寸之遙,她見狀瞳孔一縮。

  “好快的手,這口舌針正常人連看都看不到,就算是能看到,也把握不好機會,容易被扎中,你卻直接用兩根指頭就夾住了。”

  說話的人,就是站在門口那人。

  她是一個年輕的女子,穿著一身白色的休閑裝,長褲和長衫,雙腿修長,兩側頭發貼在下巴上,梳著齊齊的劉海。

  明明外貌很成熟,卻梳著一個妹妹頭,嘴唇上涂著鮮艷的紫色口紅,此時伸出舌頭舔著嘴唇。

  讓人恐懼的是,她的舌頭是分叉的,和蛇一樣,此時那條粉嫩的舌頭上面,夾著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和神原觀手上那根一模一樣,隨著她將舌頭收回,銀針消失不見。

  “你是誰?”

  神原觀眼睛一咪,將手指上的口舌針彈飛,吳風水也把手里的飯盒放在地上,手摸進衣服里。

  這人先前站在上野純子的病房門口,加上一身白衣,還以為是醫生。

  誰知一言不發就直接偷襲,雖然那針看著威力小,可瞄準的是脖頸要害,十分隱蔽,連吳風水差點直接中招。

  吳風水和神原觀同時在想,吳氏醫院的安全度很高,這些人是怎么進來的?而且還站在上野純子的門口?!

  女子冷笑一聲看向吳風水道:“我是誰你不用管,你是吳風水吧,把大小姐害成這樣的人就是你,真想砍了你那一雙腿,替大小姐報仇。”

  正說著話,除了一開始射出這根飛針的人外,從上野純子的病房里面,又走出了五個人。

  門外這個攻擊他們的人,顯然是看門的。

  出來的人中,為首的是一個光頭男子,約莫三四十歲,一臉刀疤,氣勢非凡。

  “舌,退下。”

  “是!”

  女子舌退至男子身后,光頭男身后四個長相迥異的人齊齊打量著神原觀和吳風水。

  他們都是男子,約莫三十多歲。

  一者耳朵奇大,向上豎起,像是蝙蝠。

  一者雙眼瞪圓,瞳孔是橫著長得,看起來像是青蛙。

  一者鼻子尖長,一直在嗅著什么,如同鼴鼠一般。

  最后一者看不出什么特別之處,就是一直閉著眼睛。

  他們身上傳遞出來的氣勢很強,而且很有股血腥味。

  并且他們站立的姿勢都是腳尖摳地,穿著的鞋子都是很柔軟的運動鞋,要不然就是露指的奇怪涼鞋。

  根據對話和站姿,神原觀有些明白他們的身份了,可還沒等他說話,那個光頭男子就開了口。

  “你就是神原觀吧,我是純子的父親,上野飛矢。”

  神原觀面色一變,還沒等他開口,上野飛矢連珠炮一樣問道。

  “你腳下踩著的,是縮地?”

  畢竟是長輩,而且神原觀現在心中有愧,所以順著上野飛失的話說。

  “是的。”

  正在這時,舌突然跑到上野飛矢面前低語幾句,上野飛矢點點頭,不悅得呵斥了幾聲,引得舌連連道歉。

  這才轉過頭對吳風水道。

  “剛剛實在是不好意思,是在下管教不嚴,我給你們賠不是了。”

  說著,上野飛矢非常禮貌的鞠了一躬,他這么兇神惡煞的人做這種舉動,讓人很吃驚。

  “看在你們已經擺平了仇家的份上,所有事情我都可以不計較,畢竟是我女兒自己要插手別人的恩怨。”

  “從今天開始,告訴族內所有人,不得因為這件事像事主尋仇。”

  吳風水還有些懵,上野純子的父親還有這些,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這件事到此結束,我們來聊一下別的,我女兒把家族里的縮地秘術外傳這件事。”

  可隨后上野飛矢立馬語氣一變,變得有些凌厲,看向神原觀道。

  “秘術不得外傳,按照規矩,她是要被砍掉雙腿的,但她現在兩條腿已經廢掉了。”

  神原觀聽到這話也懵了,他沒想到上野純子教給他縮地居然要冒這種風險。

  “不過這腿畢竟不是我廢的,她教了你秘術,里面的因果要算在你頭上。所以我得砍你兩條腿作為代價。

  而且為防止秘法外傳,你的縮地秘術我也要收回,這又是兩條腿。”

  上野飛矢語氣中帶著徹骨寒冷,讓吳風水和神原觀面色一變。

  “我只想知道,她這雙腿和你這雙腿,現在怎么算!

  畢竟一共加起來四條腿,你只有兩條,不夠我砍的!”

  他越說越激動,整個人和瘋了一樣,臉上的刀疤開始充血扭動,像是一條條赤紅的蜈蚣,氣勢升騰,在背后猶如一頭羅剎惡鬼。

  “要不,把你兩只手也給算上?!”

  話音剛落,一把雪白的忍刀朝神原觀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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