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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話:收網

大熊貓文學    我在東京的千面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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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賀剛三郎垂死掙扎著,目睹第三杯酒在他眼前灑落。

  他不肯喝下這三杯,新田義弘只能請他去地下再喝了。

  新田義弘從懷里掏出一方白巾,將大賀剛三郎的雙眸蓋住,無奈嘆息。

  屏風被撤去,鹿本信崇看得很清楚,環繞在新田義弘身邊那群人,都是東南亞的歸化,皮膚的顏色更深一些,咧嘴大笑的時候露出爛得差不多的毒牙,路過光亮之間,頸部依稀可以看見針孔。

  原來是群賣豬肉的......

  鹿本信崇搖搖頭,這群該吃花生米的家伙早就把自己的路靈魂出賣給了惡魔,養他們在身邊什么時候反水都不意外。

  新田義弘又許諾的貨大賀剛三郎同樣能拿到。

  那他們到底為了什么?

  鹿本信崇正疑惑著,反水的東南亞歸化比他還急,一股腦初擁到新田義弘面前。

  他們手里的利刃還帶著溫度,急不可耐。

  如果新田義弘對他們說謊,他們就連他一起干掉!

  “我已經把他干掉了,奇夫那個叛徒在哪里?”

  “奇夫?”

  鹿本信崇暗暗記下了。

  這是個東南亞的名字,是在那邊當了二五仔跑路到島國了么?

  真是這樣,他們會反水幫助新田義弘,倒也說得過去。

  可新田義弘接下來的回答,

  差點把鹿本信崇炸裂開來。

  “星海館,千花町那家男公關俱樂部,你們可以確認一下。”

  新田義弘重新點燃一根香煙,顯得很愜意。

  “......”

  空氣突然安靜了幾秒鐘。

  “祿康?你怎么看?”

  一眾人齊刷刷看向領頭的那個卷發男子,外貌確實是不可多得的英俊,只是被一雙毒牙給扣了分。

  “我記得你前兩天才在那里吃了虧。”

  祿康一雙綠色的眼眸隱藏在褐色劉海下,陰晴不定。

  干掉大賀剛三郎等于上了新田義弘的賊船,他其實早就掌握了奇夫的行蹤,近期才回到東京,落腳的地方,確實是星海館。

  新田義弘沒有騙他們。

  可他為什么要幫忙?哪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拿我們當炮灰么?

  “對啊,我的未婚妻,這方面不用聊得太多了,也許我比你們更想奇夫死掉。”

  新田義弘和盤托出。

  鹿本信崇驚呆了,那么這個“奇夫”......就是吉原海邸......

  他果然對大家隱藏了自己的身份。

  三日月他們不是說他去印度旅行去了么?

  果然是騙人的啊!

  盡管鹿本信崇對星海館臥虎藏龍已經司空見慣了,但真相揭曉的瞬間,他還是有些吃驚。

  起初他只是推斷吉原海邸是不是屬于出云守組退出的社團成員,他的光頭太搶戲了,不論是極道成員和賣豬肉的都對得上號。

  鹿本信崇越來越覺得星海館本身就是對無處可去的三教九流收容的一處場所。

  創始人都歪成那樣了,要不是他又看破身份的系統,誰猜得出來一個夜夜笙歌紙醉金迷的男公關俱樂部店長,身后有著那樣兇神惡煞的仇家?

  祿康怪異地笑了,不知道是在笑新田義弘被個女人嚇得不敢動手,還是笑自己即將報仇。

  “什么時候動手?”

  “婚禮當天。”

  新田義弘保持著云淡風輕的態度。

  這群猴子能干掉大賀剛三郎已經算計劃大成功了,至于吉原海邸只是添頭而已。

  他自己也沒想到情敵竟然能有這樣一群仇家在,得知這一消息的時候,他笑得差點背了過去。

  這群猴子可是一個頂一個的敢死隊員,讓他們知道了吉原海邸就在隔壁千花町,故事會有多么精彩?

  鹿本信崇暫時還不知道綿葉芽衣和新田義弘究竟是哪天舉行婚禮,就現在的架勢,哪有新娘子在舉行婚禮之前還泡在男公關俱樂部的?

  她終究會抗不住家族的壓力,婚禮應該就在近期。

多事之秋啊  ......

  新田義弘和祿康簡單寒暄幾句之后就離開了,新大久保站空留下大賀剛三郎和幾位黑衣壯漢的尸體。

  鹿本信崇回過頭來,才發現河瀨有希子雙眸早已失去神采,只是木訥地呼吸著。

  “他們都走了,再走慢些,警視廳的人要來了。”

  鹿本信崇晃了晃她,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皮膚冰冷得像是死人一樣,如果不是還有脈搏在跳動,他都以為是自己捂死了河瀨有希子。

  “唉!”

  他默默抱起河瀨有希子,沒有回停放摩托車的地方。

  想也不用想,高木心愛的摩托可能成了混亂中的一根烈柴。

  宋恩靜回復了短信,說是家里的親友組織起來了,只要躲在房間里就很安全。

  東南亞歸化挑事只不過為了掩蓋大賀剛三郎的死,烈度沒鹿本信崇想象中高。

  他都能猜中第二天的報紙標題,

  新大久保的守護者,死在了他庇護的雙方之手,太諷刺了。

  至于新田義弘,真的如同鬼蜘蛛一樣,躲在蛛網的角落,默默操縱著一切,大賀剛三郎已經被蛛絲裹成了繭,另一副蛛絲則朝著吉原海邸慢慢收攏,捕獲。

  “你家在哪?”

  鹿本信崇生生抱著河瀨有希子走出了三個街區,確認沒有人跟在身后,才敢停下來喘口氣。

  目睹鮮活的生命在眼前消逝,“白天世界”的河瀨有希子的三觀已經崩裂了,她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活在夢里。

  剛三郎他......死了......

  “你不說是等著晚上住公園里嗎?還是想和我一起住膠囊旅館?”

  “六本木。”

  河瀨有希子試著掙脫,但她腳尖剛落點便感受到一陣空虛無力,站都站不穩當。

  “那我叫計程車了,費用記得付一下。”

  鹿本信崇可沒傻到倒貼錢服務。

  他把男公關卡翻到背面,暫時隱藏了身份。

  要不然是別想打到計程車了,萊德被唾一臉他還歷歷在目。

  兩人在路邊靜靜等著計程車,彼此沒有說一句話,空氣中只能聽見呼吸聲。

  然后是警笛聲由遠至近,越來越近,又越來越遠。

  警視廳總是慢半拍,說沒有內鬼鹿本信崇是不信的。

  “喲!兩位,這么晚怎么還在新大久保啊!”

  一輛車慢慢停在鹿本信崇和河瀨有希子前方,粗獷的大阪腔似乎把冰冷冷的氣氛往上提升了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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