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剛才?”
方必平晃了晃腦袋,警惕的看了一眼‘歡喜使者’,不禁感到心有余悸。
后者方才眼睛里閃現的紅光竟差一點就讓他砍了自己的腿。
陸離解釋了一句:“應該是一種讓人產生幻覺的瞳功。”
“我來解決。”
語氣里有一抹不容置疑,方必平聽到心里也是定了定,道:“大人小心。”
“他是‘歡喜使者’。”
陸離目光此時便在歡喜使者三人身上。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營救‘何長恭’侄女的事件邀請會給出那么多的獎勵。
袁曜派人抓何青檸,顯然是為了幫薛文塵討好‘歡喜使者。’
換言之,何青檸現在應該就在‘歡喜使者’的手上。
而歡喜使者背后站著的是那位九州樓人榜序列前百的天驕人物‘歡喜佛子。’
陸離要救,勢必要對上此人,他氣機也探了其實力。
元丹四重,雖然有一種根基不牢的感覺,但看其隨手就使出來的特別手段,顯然不是易與之輩。
縱然陸離也不敢保證能勝的容易!
而以此人狂妄的姿態,最終就是陸離勝了殺了他,必然會得罪‘歡喜佛子’。
若不殺只傷,放了此人回去恐怕也會請動后面的人找自己麻煩。
總結來說——這獎勵更多的出自‘事情’之后帶來的影響!
若一開始就知道,陸離恐怕真會猶豫下要不要出手。
只是現在,這猖狂至極的‘歡喜使者’已然讓他沒了選擇。
先不說此人幫著薛文塵要找他麻煩!
就這眾目睽睽,傷他下屬!
若陸離真是低了頭,任他折辱,或許最終能省去不必要的麻煩,之后也不用在漁陽混了。
一個護不住自己的手下人的上官,下面離心離德不用多說。
他這般處心積慮強大自身的意義又何在?
“你就是那姓陸的?”歡喜使者不在意的目光掠過陸離的臉龐,一絲訝異轉瞬即逝。
“你的實力倒是強上一些,有元丹四重,倒是讓人有些意外!”
陸離漠視著他,道:“你也準備給我兩個選擇嗎?”
歡喜使者語氣一噎,他借著后臺底氣硬不假,可看到陸離有著不弱于自己的實力,心中也在琢磨劃不劃算。
他能在安州逍遙這么久,也是心知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可陸離這極沖的語氣,卻讓他面子有點抹不開了。
縱然一些更強的人物,知道他主人‘歡喜佛子’的名號,也會給自己兩分薄面。
“我就是給了,你又能如何?”
“你的命。”
淡漠的語調是歡喜使者聽著極討厭的那種,一個地方郡捕而已,竟然想要我的命?
憤怒過后,他的臉上也是浮現一抹譏笑。
“你以為你是誰?”
“殺我?”
“你有這個本事嗎?”
“也不怕風大閃了腰。”
“你又以為你是誰?”陸離似是將他的話重復了一番,卻又改了半句:
“你背靠歡喜佛子不假,可你似乎忘了,你并不是‘歡喜佛子’。”
“你…”歡喜使者皺著眉。
下一刻,面色陡然一變。
陸離身子忽然化作一段幽異的‘血紅’光芒,那是移動速度過快所致。
一陣狂風卻是被‘浩大劍勢’所帶。
緊接著,清脆劍鳴…隨風動。
歡喜使者的目光中則只看到了‘一劍襲來’!
看起來并無半分花里胡哨,但速度卻快的令人驚心。
他還隱約看到那劍上似乎隱約往外噴吐著什么東西——
一陣灰暗到不似從陽間來的氣息!
幽冷、死寂,凍入骨髓一般的寒徹。
一只只隱約像青面獠牙猶如餓鬼的形狀浮現,張著大嘴發出讓他只覺刺破耳膜般的厲聲!
他還看到一條被灰暗籠罩的河流凝現些許輪廓。
河中,忽的亮起一道血線,那赫然是一只猩紅的眼眸緩緩睜開了少許,就像是世間極盡邪惡的源頭一般。
只一眼,就似乎要將人拉入無間地獄!
手腳猶如凍住一般,任憑他想要還手卻難動分毫。
第一次除了自家主人,在一個外人面前,在安州,他竟有了對死亡的毫無反抗的恐懼,求生的本能幾乎是立刻讓他喊了出來。
“你不能殺我,我主…”
話音只出了一半,一道血色便是飄灑。
“歡喜使者,你過了。”
卻是一道渾厚隱約夾雜著憤怒的聲音傳來,顯然人在遠處,傳聲而來。
來者正是漁陽郡尉,得知‘歡喜使者’來懸鏡司找麻煩,他立刻趕來。
遠遠的氣機就感覺到浩大聲勢,顯然是交上手了,且激烈無比,只怕不分個生死不易停的地步。
再怎么說懸鏡司也是他漁陽一大‘職司’,要是被這歡喜使者折辱了,漁陽上下臉也不好看。
然而當他趕到看清眼前這一切的時候,就和圍觀者的表情一般無二,難掩震驚。
身著緋紅袈裟的‘歡喜使者’保持著一個奇特的站姿,垂下頭,身子搖搖欲墜。
而在他喉嚨處,多出了一截帶著血花的劍尖,執劍者正是面無表情的陸離!
竟然是陸離將這‘歡喜使者’殺了?
而一旁的懸鏡司中人卻是從頭看到尾,從簡短幾句交談到二人動手。
自家陸大人只用了一劍,戰斗就結束了。
在他們的視線中,那歡喜使者猶如傻了一般,躲也不躲,硬生生的被一劍穿喉。
這當然只是他們的感官,顯然是歡喜使者根本就沒有躲開的機會。
而一旁的薛文塵、袁曜二人反應過來,拔腿就跑。
很快,袁曜就發現跑的比自己快一個身位的薛文塵忽然一滯,他瞬間就被一絆,摔在地上,忍著罵,起身再一看頓時有一種涼到脖頸的寒意。
薛文塵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背上有一柄劍,猶如釘刺一般將他扎在地上。
隨后,一只手掌則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冷漠的語氣聲聲入耳:
“袁公子,你想去哪兒啊?”
袁曜腿一軟,這聲音不是那位陸大人又是誰?
想到強如那歡喜使者被他一劍穿喉,他根本升不起半分抵抗之心,極大的恐懼附上心頭,哆嗦著道:“陸大人,別殺我。”
“別殺我。”
“我不想來,是他們逼我的,是他們逼我的。”
“都是薛文塵!”
“哈。”
他聽到嗤笑聲,以及隨口的吩咐:“讓他帶路,帶著人先去把老何的侄女救出來。”
“是。”方必平回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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