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鏡司‘卷宗機要室’,方必平坐在原本看守人員的位子上。
幾名看守人員來回走動著,面露焦急,看著陳著各種資料的‘架子’,不時拍開那落了一層灰的書冊,抽出一冊。
方必平皺著眉,語氣不善道:“有這么難找嗎?”
他奉命了解‘陶熹’失蹤一事,陸離對他說可以從‘陶熹’的仇人亦或是‘陶家’的宿仇著手了解下。
陶熹此人,他不曾聽說有仇家。
而陶家的宿仇,漁陽四大家在漁陽立足已有百年,近些年來小摩擦也有,但也沒聽說有哪方勢力與其大動干戈。
他想著懸鏡司的資料庫該有些線索收錄,因而昨日他下達了命令。
然而卻只送來了一些八桿子打不著的東西,以為‘這幫人’敷衍了事,便想親自來給點壓力,現在看起來另有隱情的意思。
“方大人。”一個看守捕頭硬著頭皮走上前來,囁嚅道。
“其實…”
“這部分的機要原本是有的…”
“但是…缺失了。”他埋著頭不敢看方必平,身為此地看守有重要機要缺失也就罷了,竟沒有及時上報試圖隱瞞,無疑是大責,真要追究起來去職都是輕的。
“缺失?”方必平嚴肅著臉,心中也有疑惑。
郡一級‘卷宗機要室’無時無刻都有人看守,縱然逢年節輪著也得有人在,怎可能好端端的缺失,怕是出了內鬼。
幾名看守瞬間跪在地上,一臉苦澀道:“大人恕罪,我等也不知道怎么會缺失了。”
“大人,終于找到你了。”卻是從門外傳來一道氣喘吁吁的聲音,方必平看過去,正是時常跟在他身邊的隨從捕快。
“有人來我們懸鏡司鬧事,您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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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方必平也是納悶。
“一共三人,為首的是個生面孔,穿著袈裟也不像和尚。”
“其他兩人,一個是袁家的袁曜,一個是巨蛟幫的薛文塵。”
“指名道姓讓您和陸大人前去敘話。”
“陸大人通知了嗎?”方必平臉色陰沉說,聽他形容,那個穿袈裟很可能是薛文塵巴結的那位‘歡喜使者。’
此人他也有所耳聞,在安州多地素有惡名,仗著身后的‘歡喜佛子’行事囂張。
袁曜與他有怨,薛文塵的一個手下則是直接被陸大人殺了。
此番找來,明顯是‘找場子’來了。
“有人去通知了。”
聽到答話,方必平點點頭,看了眼幾名看守,對隨從吩咐道:“命人將他們先押起來。”
“你再派人走后門去趟郡衙知會下兩位郡尊,就說‘歡喜使者’來我懸鏡司找事。”再度丟下一語,方必平快步出門。
畢竟歡喜使者身后站的是魔門八脈這一代最出色的天才人物‘歡喜佛子’。
且‘歡喜禪院’也不僅僅是一個‘宗門’這么簡單,與朝廷之間的干系也如千絲萬縷。
歡喜禪院有一位封號“歡喜佛祖”的強者,就被‘今上’虛封為幾位‘國師’之一,縱然地方大員也少不了得給幾分薄面。
且也不知道這歡喜使者實力究竟如何!
他也不是對自家大人的實力沒信心,只是擔心萬一此人抬出‘歡喜佛子’這面大旗來摯肘,自家大人難免不會束手束腳。
如有二位郡尊前來,事情就會多上許多回旋余地。
“使者,知道是您來,我看他們怕是多半不敢出來了吧。”
薛文塵見到進去的幾名值守捕快,遲遲不見人影,掃了掃門口那幾名值守捕快,面露一絲不屑。
心下也怕夜長夢多,萬一懸鏡司派人去找‘郡守郡尉’,亦或是其他比較敏感的人物,只怕縱然是使者也不好出手了。
歡喜使者理了理緋紅袈裟的袖口,臉上也涌現一抹自得,看著門口那幾名值守捕快眼神里幾分畏懼,幾分忌憚的眼神,也是覺得熟悉的緊,不在意道:
“放心,答應你的事,我不會食言。”
“再等上一會兒,若還不見出來,我便進去找他們聊聊。”
“多謝使者。”薛文塵頓時放下了心,一旁的袁曜卻有些憂心仲仲。
“小事兒。”邊說著,歡喜使者的邪里邪氣的眸子卻是陡然看向了門內,他聽到一陣輕緩的腳步聲。
下一刻,一個身著懸鏡司‘總捕級’服飾的人便是出現在了他視線盡頭,隨口問道:
“他是那姓方的還是姓陸的?”
“他是方必平。”薛文塵答了一語。
歡喜使者隨即一甩衣袖。
一根緋紅色細繩便是從袖口飛出,猶如絲帶,卻又像是灌注了極強的勁力,十倍箭速刺向方必平的小腿。
方必平眼疾手快,抽刀擋下,猶如砸在了硬鐵之上,雖然將之擊落,但虎口處卻傳來裂痛。
再一看,一抹血跡染紅了手中的刀柄。
方必平的臉色不由凝重無比,警惕的看著那出手的緋紅袈裟青年,以他元丹二重的實力對方隨手一招竟就能傷了自己,也讓他不由驚疑自家大人會是對手嗎?
“閣下就是歡喜使者?”他注意到‘此人’緋紅袈裟刻著一個數字‘三百’的圖案。
據他所知,‘歡喜佛子’手下的三百使者,就有編號劃分,這顯然就意味著此人在所有使者當中剛好位列三百,
歡喜使者不置可否,隨手收回繩子,答非所問道:
“剛聽他們說你是懸鏡司的一個總捕是吧?”
“倒是勉強有點實力,也沒我想的那么廢物。”
“你姓方?”
他隨手一指薛文塵:“我答應過他,要打斷你的腿。”
“這樣吧,我給你兩個選擇如何?”
“你自己動手。”
“或者,我來幫你!”
方必平隨口小聲的吩咐了下身邊的值守捕快:“快去稟報大人,暫時不要出來。”
值守捕快立刻就要去,一根緋紅色的繩子卻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洞穿了他的小腿。
“嘶”值守捕快‘瞬間’跌倒在地上,強忍著痛,額頭上瞬間浮起冷汗。
“你…”方必平救之不及,眸色泛冷,握緊了手中的刀。
那邊,歡喜使者卻收回染著血的繩子,輕輕的擦了擦:“不要在我面前玩些小花樣。”
“我的耐心沒你想的那么好。”
“你選不選?”
方必平沒有回答,亮出了手中刀,身形瞬間便出現在了歡喜使者的近前,聲勢浩大的一刀便自手中斬出。
“冥頑不靈。”
“那就我來幫你選,你自己打斷你自己的腿。”
歡喜使者臉上閃爍著冰冷之色,邪氣的眸子,忽然涌現出淡紅色的光芒,微微一閃。
卻讓方必平揮起的刀一滯,他的眼睛里也升起淡淡紅色,腦海中更是混亂不堪,仿佛陷入了肉欲的世界,一道聲音在耳邊不停的呼喚。
砍了它!
砍了它!
方必平揚起了刀,對準的卻是自己的小腿。
唰,刀鋒掠過一半,‘叮’的一聲撞擊聲響起。
卻是從懸鏡司內飛出的一根劍鞘,直接將方必平的手中刀震落。
不知何時,陸離出現在了方必平身后,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后者的眼睛里終于逐漸涌現了一絲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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