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孩子是原本那批要被當做實驗素材,薩卡茲孩童中的一員,名字是叫伊芙利特來著,是那群孩子里面年紀最小、性格最活潑、也是最淘氣的小家伙。
在發現救助自己等人,車隊里的那些大人并沒有苛責她們的意思后,小家伙開朗活潑的孩子天性,就逐漸地顯露了出來。
如今也過去了一段時間,算是成為了車隊里的小調皮鬼,偶爾還會欺負比自己年紀大,但性格有些內向的艾雅法拉。
不過,這不意味著沒人能治這小家伙。
這不,旁邊就飛過去一團雪球,正中正高興在炫耀著自身投擲技術高超的小家伙的正臉,直接就把她砸了個屁股墩兒,卻是沒站穩做到了地上。
散掉的雪球大部分從她臉上掉落下來,但還有少部分留在她的鼻頭之上,看起來有那么一點滑稽。
陳手里還拿著另一顆捏好的雪球就走過來,挺著自己的小胸膛,就朝被雪球坐下的伊芙利特,認真地教育道。
“我說過了,不要欺負艾雅法拉,如果你欺負她,那我就教訓你。”
看起來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卻是很靠譜的樣子。
“陳!”
伊芙利特有些磨牙,迅速在屁股底下的雪地上,抓起一把雪捏成小球,但還未等她反擊成功,她的臉上就又挨了一發陳的雪球。
不過,薩卡茲人永不言敗,并且還會制造連鎖的戰斗效應。
最開始,是有個薩卡茲大女孩,見到伊芙利特吃癟,有些笑了起來。
然后,就被伊芙利特生氣地丟了一顆小雪球在臉上,再是這個大女孩要反擊,回丟了一顆雪球過去,但被伊芙利特給躲開,砸中了后面的一個孩子。
接下來的情況,便是一連串的連鎖,車隊里的這群孩童們,直接打起了有些混亂的雪仗來。
連最開始被伊芙利特砸到的艾雅法拉,也無比順滑地加入進去。
或是與陳同盟,或是幫伊芙利特對抗別人,一群小孩子卻是玩得有些不亦樂乎。
“打雪仗么,還真是令人懷念,小時候,我爸媽也帶我和妹妹去過下雪的地方旅游,當時我和妹妹也與當地孩子打過雪仗來著…”
吳克看著在不遠處打雪仗的孩子們,一臉緬懷昔日美好童年的模樣,從地上抓了把雪捏成緊實的雪球。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想加入這場雪仗,和她們一起玩,可惜,我現在已經長大了。”
吳克回轉過身,拋出手中的雪球,一陣氣浪驟然產生。
“砰!”
在雪球被大力投擲散掉之前,卻是砸到了旁邊的干枯樹木上。
雖然打在樹干上后,雪球直接飛散爆裂開,但攜帶的力道,卻已經切切實實傳遞到了樹干上面去了。
接下來,只聽得一道咔擦的聲音,干枯的大樹便應聲而斷,斷裂口處有一圈螺旋的、猶如被狙擊槍彈擊中的那種裂口。
吳克閃身過去,單手就把半顆倒落的枯樹給接住,車隊在這修整燒火用的柴火,一下子就算是集齊了大半,他看向后面跟著的人。
“白雪小姐,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
剛才吳克說話的對象,正是身后這位一直很想證明自身忍者實力的白雪小姐。
刀光一閃,白雪小姐的確證明了自己…用小太刀砍柴的忍者刀工實力。
她砍出來的柴禾方方正正,大小用來燒火做飯卻是正合適。
打雪仗玩累的小孩子們,到了飯點的時候,不復打雪仗時的雪球拋飛、彼此隨時可能是盟友、也可能是會拿雪球偷襲你的敵人、那種怒拔劍張的氣氛,相處得卻是相當融洽,圍坐在吳克這邊的篝火這里。
至于為什么會圍坐在這邊,卻是吳克對小孩子比較大方,會把對自己可有可無、僅是進食習慣使然才去吃的食物,分給這些小家伙們。
對于這群已經失去父母的薩卡茲孩子們,有奶便是娘、有飯就是爹,在伊芙利特第一個過來討食成功后,其他孩子也過來嘗試,然后都獲得了食物。
這樣的事情一多,這群薩卡茲孩童也就全都跑了過來,還卷著車隊內僅有的另外兩名女孩陳和艾雅法拉也過來了這邊,卻是讓本來只是和盾衛兩人湊一起的吳克,身邊直接熱鬧了起來。
此時,陳坐在吳克的右手邊,兩人僅隔一只艾雅法拉的距離。
龍角女孩的腦袋上,頭發在火光下顯得有些濕潤,卻是少許在拍下之前就已經融化、打雪仗時候弄上去的雪花,所造成的緣故。
陳正在專心致志地對付著,手里的那兩串烤面包和烤肉,也不知道是不是吳克錯覺,他總覺得陳比起剛從龍門搭上這趟順風車時候,小臉蛋似乎圓潤了不少。
本來,吳克只對女孩頭上兩角間的天靈蓋感興趣,但最近卻越來越有想要揉她小臉蛋的沖動,就像是替艾雅法拉做面部按摩的那種行為一樣。
只是不知道陳的臉蛋質感會是如何,是否會和艾雅法拉那種軟乎乎的臉蛋是一個手感?
如此想著,吳克就問向女孩:“陳,明天就要抵達你姐姐塔露拉所在的執政城市了,你現在的感覺如何?”
聞言,陳轉過頭,嘴巴鼓鼓的,在嚼著混雜烤面包的烤肉,卻是一臉認真地說道:“有些激動,有些迫不及待,還有一些忐忑。”
“激動和迫不及待我能理解,但忐忑又是怎么一回事?”
陳有些沉默,咽下嘴里的食物沒再下嘴,等過了一會后卻才回答。
“我擔心姐姐已經忘了我,畢竟,如果她沒事的話,哪怕不能來找我,起碼也給我寄封信,當然,我也知道烏薩斯的信件想要寄到龍門,是有些困難的…”
“我知道了,你這是典型的近親情怯!”
吳克十分自然地把手伸過去,摸到了小陳的腦瓜子。
“但是,你的擔心一定是多余的,塔露拉是個好人,肯定也是個好姐姐,她不可能把自己親妹妹的你給忘記的。
這樣吧,如果你姐姐把你給忘了,我就替你打她一頓屁股、給打腫的那種,如何?”
“誒?!”
陳睜大了眼睛看向吳克,等了一會,卻是突然從嘴里吐出了一句。
“我怎么感覺你別有用心,難不成是想借此機會,趁機占我姐姐的便宜?”
“哈哈,怎么會,我像是那種人么?”
吳克這話說得坦蕩,他的手已經從陳的頭頂,下滑到女孩的側臉,輕輕地捏住了對方有些油光的右側小臉,聊天目的顯然已經達成。
比起艾雅法拉那種軟綿綿的臉蛋,陳的臉蛋卻是多了幾分面筋似的韌感。
陳沒有躲避開,卻是蹙著小眉頭在認真思考起,自身對于吳克的印象。
車隊里漂亮的女性不少,看得出來愿意靠近他的,也有很多,但的確沒有看見他,對某些女性做一些奇怪,像是吃豆腐、占便宜的舉動。
這人做的最多的,大概也就是揉她的腦袋,或者捏艾雅法拉的小臉了吧?
“好吧,你的確不是那種人。”
陳點點頭,承認了吳克的這種說法,而等到她要重新吃東西時,發現少年捏臉的舉動妨礙了自身,才有些不高興地把腦袋向后撤去,脫離了吳克的魔爪。
吳克有些遺憾,反身就揉起艾雅法拉的小臉,旁邊的伊芙利特瞧見了,卻是伸手過來扯他的衣袖,表示自己也想要被按摩臉蛋。
“臉蛋按摩,首先得要臉蛋有肉才行。”
吳克遞過去一份自己的烤面包,讓伊芙利特多吃一點。
“哼…伊芙利特明明臉上也有肉的!”
小女孩的嘴巴氣鼓鼓的,化悲憤為食欲,在吃起吳克遞過來的烤面包時,卻是一口下去,半片就沒有了。
“瞧見了沒,人家喜歡的是嬰兒肥的女孩,所以說,你只要再吃胖點,還是很有機會的。”
另一邊的篝火,芙蘭卡湊在雷蛇的旁邊,卻是在調戲著自己的這個隊友。
“這關我什么事,芙蘭卡,明明就是你把自己給吃胖了,就企圖把我喂胖,來襯托你的苗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險惡用心。
告訴你,你別想著在我已經吃八分飽的情況下,再給我投喂任何帶有油脂的食物!”
雷蛇一臉‘我不會上當’的模樣,推開了芙蘭卡想要遞過來給自己吃的烤肉。
赫默、白面鸮、賽雷婭三人組,今晚剛好拼了篝火坐在這邊,聽到雷蛇這種發言后,赫默就直接開口,更正雷蛇所說的話。
“導致人體肥胖的原因,不只是油脂食物,若是每天碳水化合物,累如面包之類的主食,攝入量過多,而運動量補足,也會導致脂肪的積累和產生。”
聞言,被芙蘭卡纏著、正準備退而求其次接過對方手中遞過來烤面包的雷蛇,一下子就堅定起拒絕的決心,直接站起身,表示自己要去解決排泄的生理問題。
“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
“可你回來的時間,比你離開前說的最遲回來時間,晚了將近一個多月。”
“沒辦法,世事無常,整個行程中,遇到了不少意外的事情。”
“沒受傷吧?”
“沒。”
這段對話發生在次日,吳克與塔露拉時隔四個月,再次見面的時候。
氣氛略微顯得有些古怪,像是新婚妻子在埋怨著新婚丈夫長時間出差后,比預計時間晚歸回家的事情,但具體的情況,似乎又有點不同…
“你瘦了!”
“有么?”
“有。”
吳克很肯定地點頭回答。
塔露拉將耳邊垂落的頭發撩到耳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的耳尖似乎多了一抹微紅的顏色。
但聲音依舊平靜,陳述了在吳克離開后,直到回來的這段時間里,烏薩斯北境地區這邊所發生的一些事。
包括有人發現他這個最強戰力似乎消失后,大約是距離現在一個半月的時間前,又有了一些浮動的心思,想在暗地里搞事。
希博利爾的情報部門察覺到后,立刻就聯系了塔露拉這邊,兩個一文一武的人卻是打了一波配合,將某些人不安分的心思火焰又給碾滅。
而代價就是吃睡都不好,就連博卓卡斯替老爺子那邊,也重新披甲帶隊打了兩場小型戰役…
塔露拉沒有細說里面的情況,但從能夠明顯看出瘦下去的臉蛋,顯然那是一段不怎么平靜的日子。
吳克臉色嚴肅細問起這事,但得到的卻是塔露拉,有些微笑的回答。
“不需要了,這事情已經搞定,尼科諾夫侯爵的城市,現在希博利爾帶著軍隊占領著,而北境幾乎九成地區,也已經納入我們組織的掌控。”
說起這話的時候,塔露拉還挺起有些浮夸的胸膛,在之前大多數的成事,吳克卓絕武力占的比重極高。
但這次的事情里,并沒有吳克的存在,完全依靠她與希博利爾等其他組織同伴,一起努力所達成的結果,卻是頗有點證明了自身價值的意思,似乎還想要得到一點夸獎。
打根據地容易,但守根據地難,更別在提原來的基礎上,做到擴張和穩固。
“這倒是辛苦你與組織其他努力奮斗的同志了!”
吳克下意識伸出手,就像是對待陳一樣,對待起了塔露拉,摸上了依舊算是少女的塔露拉的腦袋瓜子,便直接揉弄了起來。
突然被摸頭,塔露拉有些愣住,臉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下子紅潤了起來。
老實說,在暫時失去吳克這個絕對武力的日子里,塔露拉才真實感覺到自己身上,承載的壓力到底有多重。
那絕對是能把人壓得喘不過氣,快要壓死的情況,雖然她已經咬著牙、努力做著事,解決了期間產生的問題,硬生生扛了過來。
但現在,在看到回來的吳克,塔露拉還是大大松了口氣,內心更是產生了濃厚的安全感。
似乎只要有吳克這根組織的主心骨在,不管多大的壓力,自身都能頂得住,不像是心中沒底的時候一樣。
而此時被這樣對待,塔露拉心中的安全感,卻似乎有些想要變質起來,變成另外的一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