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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驚悚片

  “不知道,也許會,也許不會,對二。”

  被稱為蝎子的男人,夾著兩張牌落下。

  “要不起。”

  “過。”

  “那老大您說,那邊要是真給錢的話,錢我們拿,還是不拿?”

  “錢太多,拿不走的,三帶一。”

  “我們可以拿走能拿走的部分啊!”

  “那就拿。”

  “好,但蝎子老大,我還想著一件事,咱們要是拿到錢了,綁來的那個小鬼放不放?”

  蝎子停下丟牌的動作,有些冷意的眼睛望向開口說話的人。

  “獨眼,你這話是幾個意思?”

  “沒幾個意思啊,就是若人家給了錢,咱們是不是也該把人給放了?”

  在眾人注視過來的詭異目光中,只有一只眼睛是好的,另一只眼睛帶著黑眼罩的獨眼,聲音逐漸小了下去,感覺有些不自在。

  “你們這樣看著我,我難道有說錯什么話嗎?”

  “我問你個事,獨眼,你干綁匪這活多少年了?”

  “三年,怎么了?”

  “三年里,你綁了多少人?”

  “一個、兩個、三個…好像也就十幾二十人吧?”

  獨眼掰著手指,但手指太少,他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十幾二十人,也不少了,那你撕過票沒有?”

  “撕過,不給錢的,我就撕。”

  獨眼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給錢的,你撕不撕票?”

  “給錢的,還撕什么票?”

  “那這么說,你還是個誠信綁匪啊!”

  旁邊有人道,引發了其他人的大笑。

  獨眼撓撓頭。

  “以前,我老爹和我說過,做人要講誠信,且要干一行愛一行,有什么不對么?”

  “沒有。”

  蝎子回答了他的問話,阻止了其他人的笑聲。

  “都給我小聲點,是想讓外面的人注意到這里么?”

  蝎子還是有威望的,眾人安靜下去。

  接著,他扭過頭看向獨眼,語氣認真,開口說道:“獨眼,你給我記好了。

  這一回的綁票,我們的目的并不是贖金。

  宣傳、鬧大這起綁票,讓整座城市的人都知道,我們把一個小女孩給綁了,但龍門治安局卻對我們無可奈何。

  最終,在大庭觀眾下把綁來的肉票撕掉,打擊龍門掌控者的威信,這才是我們要做的事情!”

  “可那贖金好多來著。”

  獨眼有些不甘心。

  “你可以拿贖金,但一定要撕票。

  不然,就怕有命拿錢,沒命花錢。

  我們背后的雇主,可不會放過我們。”

  蝎子警告一句。

  “好吧,我知道了,大不了這贖金,我不拿就是了。”

  蝎子很滿意獨眼的態度。

  “砰砰砰…”

  突然,有些悶沉的聲音,從旁邊房間里響起。

  “估計,是我們的肉票又餓了,你拿點包子過去給她吃。”

  蝎子示意獨眼去干活。

  “可我牌還沒打完。”

  “不,你已經輸了。”

  蝎子把手里的牌丟在桌上,那剛好就是條順子。

  “怎么不叫狐貍去啊。”

  獨眼抱怨著,從一邊地上抄起一個裝著吃剩下包子的紙袋。

  走進旁邊的房間,他來到那個發出聲音的箱子旁,蹲下身就打開木箱邊的鎖扣。

  里面,只見躺著一個類似貓耳、但卻是虎耳的女孩,手和腳都被用麻繩綁住。

  嘴巴上還被用土色的膠帶粘著,她卻是曲著身體,正在用雙腳蹬著里面的箱壁。

  “嗚嗚嗚…”

  看見蓋子被打開,她發出了聲音。

  獨眼把人從木箱子里面提溜出來:“我給你撕嘴上的膠帶,但你最好不要大喊大叫,不然等下就割掉你的舌頭,知道了么?”

  女孩似乎被嚇住,點了點頭。

  獨眼滿意人質的態度,伸手撕下女孩嘴上的膠帶。

  “我肚子餓了。”

  膠帶撕掉后,女孩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給,這是肉包子。”

  獨眼從紙袋里,拿了個包子出來,遞到女孩嘴邊。

  “這是冷的。”

  女孩說道。

  “當然,是我們吃剩下的。”

  獨眼回答。

  “你居然拿別人吃剩下的東西給我吃?”

  女孩瞪著眼睛。

  “那又怎樣,別忘了,你現在可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而是一張兌不了贖金的肉票!”

  獨眼一點不客氣,女孩被他吼得撇起嘴,眼淚就在眼眶里打著轉。

  “你最好別哭,你要是哭了的話,我就把這包子塞你嘴里,然后打你一頓,將你打到徹底沒聲音。”

  “你這樣對一個小孩子,會不會太殘忍了些?”

  有道聲音在旁邊詢問。

  “有什么殘忍的,反正她都是要被我們撕票的,一定要死的情況下,先打一頓又有什么打緊的?”

  把話說完后,獨眼察覺有哪里不對。

  是誰,在跟自己說話?

  偏過頭,他手上拿著的包子,卻是被奪走。

  “你…”

  獨眼才張嘴,只發出一個音節,嘴里就被塞進來一個冷包子,質問的聲音被堵在了嘴里。

  獨眼是個綁架犯,有著一身不俗的格斗能力,幾乎是在嘴里被塞進冷包子時,就揮拳朝不知何時站到身邊,一個陌生不認識的少年,腦袋的太陽穴位置打去。

  他沒有留力,非常兇狠地打算一擊致命。

  打中了!

  在拳頭印上太陽穴時,他這么想。

  “咔擦”

  這是頭骨碎裂的聲音!

  在聲音出現的時候,他又想道。

  然而,當他發現自己打出去的拳頭,握著的手指呈現坍塌變形時,才有些不敢置信:“嗚嗚嗚…”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我的手,我的手指為什么骨折了?

  沒有人回答他,劇烈的痛感從上面傳來,獨眼想要大叫,但聲音卻被嘴里的包子給堵住。

  在他另一只手抬起,準備扣掉嘴里的冷包子時,一只拳頭就掄圓了打在他的側臉上。

  “咔擦!”

  只聽得和剛才有些類似的聲音響起。

  少年拉著壯漢的領口,不讓對方的身體倒下去。

  卻是正用對方身上的衣服,擦著手背上的血跡。

  擦干凈手后,他才把人放在一邊的地上。

  來人正是找過來的吳克,在到了東城倒二三四街后,他就擴散聽力,然后就聽到了這棟樓里的人,在討論著什么綁票贖金的事。

  直接飛過來這邊,從樓頂開著透視眼,無聲無息地潛藏到了這里。

  此時,吳克看著眼眶里有著淚光,似乎有些呆愣望著自己的女孩,不由就詢問了一句:“小妹妹,你還好吧?”

  碧翠克斯反應過來,趕緊眨掉眼眶里的淚光,抽著鼻子詢問道:“你是祖父大人派過來,專門拯救我的人嗎?”

  “不,我只是聽到你被綁架的事,然后過來管閑事的正義使者,你可以叫我SB,但拯救你這句話是對的,小妹妹你放心,你已經沒什么事了,等下我就送你回家。”

  雖然不知道SB具體是什么,但回家的字眼,卻讓女孩有些松了口氣,她的目光不由瞥向地上的獨眼身上。

  “放心,壞人已經被我打暈過去。”

  吳克認真解釋道。

  碧翠克斯有些無言,她并不覺得一個嘴巴里被塞了包子,脖子被扭了一百八十度,眼睛還瞪得老大、躺在地上的人,現在只是暈過去的狀態。

  雖然碧翠克斯的年紀不大,但她對于死亡卻還是有概念的,就和被綁架時,她身邊跟著她、保護她的保鏢,被綁匪殺死一樣。

  她知道什么是死去的人。

  吳克有些尷尬,像是小的時候,騙自家妹妹說感冒藥是糖,然后被對方用沉默的眼神看著的時候,那種情況一模一樣。

  “也許,他只是后半輩子都要暈著而已。”

  吳克指著地上死不瞑目的人又補充了一句。

  “咱們不要在意這些不重要的細節,來,讓我來替你解開繩子,然后帶你出去。”

  吳克說完就蹲下身,左右手掐住女孩手上的麻繩就是一撕。

  撕拉的聲音響起,麻繩直接應聲斷裂,從女孩的手上掉落。

  行云流水的一幕,讓碧翠克斯差點以為捆住自己的,其實并不是什么繩子,而是由豆腐皮做成的菜品擺設物。

  要不是她腳上還有一條麻繩,并試過掙脫,卻依舊掙不開的話,她真的會這么認為。

  很快,她腳上的繩子,也被用同種方式撕解了開來。

  “能自己站起來么?”

  碧翠克斯站起身,但雙腿卻是有些顫抖,一屁股坐回地上。

  “腿有些麻了,肚子也很餓。”

  她雙手雙腳被綁著在箱子里捆了三天,雖然期間有進食的過程,但沒有被放開手腳,吃得卻是很少,現在有些虛弱,站不起來。

  “沒關系,疏通一下氣血就好。”

  吳克揉著她腳上被綁出紅痕的部位,碧翠克斯只覺得那個地方被揉得有些酸麻。

  然后,女孩又見到對方空出另一只手,從掉落在旁邊的紙袋里面,取出了一個白乎乎的胖包子。

  吳克先是聞了聞,然后咬了一口:“這包子的味道還不錯,你要吃么?”

  “不,我不要。”

  碧翠克斯搖著腦袋。

  “但你不是肚子餓嗎?”

  “這是別人吃剩下的。”

  “可你肚子餓。”

  “這是冷的。”

  “可你肚子餓。”

  碧翠克斯:“…”

  肚子真的咕嘰咕嘰地叫喚起來,都怪這人一直在說肚子餓!

  可惡,她真的好想吃包子!

  然而,在看到地上像是被包子嗆死的人,對方嘴巴里的包子時,碧翠克斯又忽然覺得自己能夠堅持了,她死命搖著自己的腦袋:“喝白稀粥,也比吃這包子好。”

  吳克也隨著她的目光,看見了地上被自己打暈了后半輩子的人:“你說得好像也挺有道理的,那我先帶你去樓頂。”

  在女孩有些呆愣的眼神中,吳克像抱起小貓一樣地抱起對方,然后飄起來,從房間角落的天花板上,一個他小心制造出來洞口離開,在把女孩帶到樓頂上后,才放對方下來。

  “你先在這里躲一會,不要胡亂走動,待我去把樓里面的壞人稍微打包一下,就帶你去喝稀粥。”

  吳克囑咐道,背影猶如一位父親。

  “誒,我能不喝稀粥么?”

  樓頂上,被放下的女孩在風中有些凌亂,卻是問得有些晚了,吳克已經重新鉆回樓里。

  “獨眼在干嘛,喂個小鬼都要這么久?”

  “也許已經喂完,正在拿便盆給那個小鬼屙屎把尿,畢竟都三天時間了。”

  “咦,話說回來,那個小鬼長得挺靚的。”

  “不是吧,那種沒發育起來的小丫頭,讓你動心思了?”

  “反正都是要撕票的。”

  “斷尾,如果你不想在撕票后,被她的家族懸賞追殺的強度再高點的話,最好就別起這些心思。

  你得知道,有些人可殺,但卻不是我們這些人可以碰的。”

  蝎子警告對方:“碰了,說不定會被一些大人物當做是挑釁,包括我們身后的那些大人物,若是哪天你死在某個角落,卻也怨不得別人。”

  “呃,好吧。”

  斷尾聳了聳肩。

  “不過,時間是久了點。”

  蝎子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獨眼,你在里面干嘛呢?”

  代號為狐貍的人喊道,但房間里沒有人回應。

  “情況有些不對。”

  蝎子老大握住腰間的武器,低聲說。

  “那里面可是連扇窗戶都沒有。”

  狐貍同樣低聲說道。

  蝎子做了個眼神,斷尾站起身。

  “艸,又輸了。”

  后面的人說著大意的話。

  “老大,獨眼也許在里面干著好事,咱們就別管他了,接著打我們的牌吧。”

  斷尾借著后面聲音的掩護,悄悄地摸到了房間門口,后面說著打牌聲音的人,也都已經做好了戰斗的準備,這是一只經驗老道的團隊。

  斷尾沒有直接進入房間,從腰間摸出了一顆閃光彈,剝開壓片等了一會,才把東西扔進去。

  在聽見滋的一聲后,他伏身以一個極為刁鉆的角度,貼著地面滑入房間中。

  拔出腰間的匕首和飛刀,在環顧一圈房間后,斷尾卻是有些茫然。

  因為房間里,除了一個空箱子,以及旁邊的破鐵盆外,就什么都沒有了。

  “蝎子老大,綁來的人質不見了,獨眼也不在,艸,那個家伙,會不會是剛才借由我們分心打牌的時候,悄悄帶著人跑路了?”

  由于房間較暗,斷尾并沒有發現天花板角落有一個被破開的漆黑洞口,有些罵罵咧咧地說道。

  在說完后,他感到了一些異常。

  外面,聲音,好像已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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