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難道就看著老師白白被他們欺負?再這樣下去,老師的傷勢肯定會越來越重的!”
聽著女孩有絲絲哭腔的聲音,蘇言目光閃了閃,在掙扎自己是否要出手。
數秒后他目光變得堅定,容三娘這女人總體來說對他還是很不錯的,朝著后座的李秋秋囑托道:
“你在車上待著,我下去看看。”
女孩先是下意識的點頭,隨后很快又反應過來,有些怔怔的看著蘇言,口中沒有說話,心中卻是暗道:
“下車看看?難道他是…”
見到女孩點頭,蘇言直接推開了車門。
見到蘇言下車,前方正在和老者苦苦糾纏的容三娘面色一變,隨后她頗為費力的朝著蘇言傳音,“蘇言,你快上車,正式掠星師的戰斗不是你能插手的!”
見到蘇言不為所動,容三娘心頭一沉,她要護住自身都已經十分勉強了,若是這時再加上一個掠星學徒,那好不容易才穩住的局勢必然會瞬間瓦解。
至于說蘇言是正式掠星師?她長痘未曾想過,畢竟十幾年前還只是一個高級掠星學徒而已。
臉上露出一抹苦澀,但是她卻并沒有怪蘇言的意思,知道蘇言這是想幫她,雖然只是幫倒忙,但是在兩個正式掠星師的戰斗下,一個掠星學徒敢下車幫忙,這份心意已經足夠了。
蘇言卻沒朝戰圈方向走,反而是徑直走向了老者后方遠處的那名青年。
看著蘇言臉上詭異的笑容,青年身體一顫,總感覺有些不妙。
趕忙催動體內星力,想要從手中空間戒取出一把護身卷軸來,那是他爺爺隨意扔給他的,說到了關鍵時刻隨便用。
而他覺著,此時就正是那關鍵時刻。
可是還沒等體內星力凝聚到左手中指,下一刻只感覺耳側有一股微風拂過,在他驚駭的目光中,前一秒明明還在十余米開外的蘇言,此時卻已經站在了身側。
青年想要驚叫出聲,卻直接被一股莫名氣勢給震懾住,根本無法出聲,更別說動彈了。
看著前方還在纏斗的容三娘和白發老頭,蘇言輕輕咳嗽一聲,隨后輕聲道:
“老前輩,咱還是好好說話行不,動手動腳的,多不文明!”
聽此,不僅是老者,就連容三娘也是微微一怔,他們先前精神全都集中在戰斗上,沒有太過在意周圍。
畢竟隱隱超過一級巔峰的能量波動,除了政府,基本不會有人胡亂插手,再加上蘇言剛剛的動作也不過在一瞬之間,所以兩人皆是沒有注意到這邊的異樣。
而現在蘇言主動出聲才是將他們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兩人也本能的停下了手中攻伐。
容三娘是長長的松了口氣,趁著這個時間趕忙從空間戒中取出了一枚中品星石,開始抓緊恢復星力。
而對面的老者則是面色一沉,他眸光泛冷,緊緊盯著制住親年的蘇言。
“你可知道他身后的能量?今天他若是有一根毫毛出了差錯,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絕難逃一死。”
“呵”!
蘇言冷笑一聲,撇嘴道,“背景?怎么,太極手的陰陽一氣掌而已,能讓你狂到這種程度?想十多年前我見離老的時候,他都沒你這么狂,一個行將就木的二級掠星師而已,你真要拿背景來壓人?”
蘇言這話一出,周圍圍觀的吃瓜群眾頓時一驚,很快人群中便有人道:
“太極手?那不是上元豪強家族,太極“張家”的鎮族秘法嗎,剛剛這老人使出的掌印真是太極手?”
“不不不,你說的不對,具體來說應該是太極手中的第二式•陰陽一氣掌!”
“真的假的,雖然我聽說過太極手的鼎鼎大名,但是真沒親眼見過,有哪位見識高的兄弟科普一下么?”
“是的,我見過,正是張家的陰陽一氣掌。”
“嘶!”
聽得周圍散落傳來得議論聲,容三娘俏臉上的凝重之色更加深沉了一分,上元張家,這個名字她可不陌生。
或者說這個名字在整個五元省群中都不陌生,上元省名聲極大的豪強家族,被人尊稱為太極張家,陰陽張家等等。
雖然其族中尚未出過一個掠星之主,但是因為其傳承時間比大部分“名門”都要悠久的緣故,足足超過了十萬年,因此其名聲甚至還要超過一些弱勢的名門。
(注:名門•家族中曾經出過或者現存有掠星之主的強大家族,也被稱為傳世名門。)
一想到眼前兩人是那個龐然大物中的一員,容三娘心中一悶,只感覺自身呼吸都有些不順起來。
她在靜海或許還算的上有些資本和勢力,但是在整個天元省中便完全排不上號了,若是惹上張家這座龐然大物,那么她能想象到自己日后的凄慘與艱難。
這時她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道靈光,“若是靜海市尊在此,恐怕這些都能迎刃而解吧!”
想到此處,她下意識的又想到了當年靜海市尊親自出面幫蘇言解圍的場景,瞬間她美眸一顫,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蘇言身上,只祈求蘇言能夠幫她解決掉這個天大的麻煩。
而在蘇言開口以后,最震驚不是容三娘,也不是周圍圍觀的吃瓜群眾,而是這名剛剛使出陰陽一氣掌的老者。
他怔怔的看著蘇言,震驚的也并不是蘇言能叫出太極手、陰陽一氣掌兩門秘法的名字,而是震驚他說出的離老那兩個字。
太極手、陰陽一氣掌之類的,雖然說不上大名鼎鼎,但是在整個五元省群中也算得上聲名遠揚,所以能認出來的人并不少,他也并不驚訝。
但是離老這兩個字卻不同一般,就他所知,離老隱世已經幾近千年,就算是在上元省中,如今都很少有人知曉其存在,可是眼前這少年才多大?
其既然能毫無顧忌的說出離老兩字,那便代表其近期必然見過,這點毋庸置疑。
想到此處,這老者蒼老渾濁的眼眸微微一瞇,眼中閃過絲絲忌憚之色。
他可是聽說了,家族中十年前新出了位掠星大師一躍成了家族老祖般的存在,而在他旁聽側敲之下,也知道了新晉的掠星大師正是這位離老。
一想到蘇言可能和家族中的一位老祖有牽扯,瞬間這老者便猶豫不定起來。
半響后他才緩緩開口,用蒼老的聲音道:
“不知你家長輩是天元哪位大人?”
聽此,知道老者已經微微動搖,他面色微微一笑,就要搬出蘇月芷這女人來,可是還不等他開口,遠方卻突然傳來一聲大喝:
“放肆,誰人竟敢在靜海市內動手?還不給我速速束手就擒!!!”
聽到這道磅礴的吼聲,蘇言嘴角一撇,本要出口的話又重新被他收回,既然已經有幫手到場,那么能不搬出后臺自然還是不搬出來的好。
見到蘇言突然收口,不僅是老者,就連一旁的容三娘也是微微失望。
其實對于蘇言的后臺,這女人一直是萬分好奇的,雖然幾年前當場聽過那女人的聲音,但是光憑一道聲音,容三娘自然無法從天元如此多的大人物中找出對應的人來。
就在兩人心中微微失望時,這時一道身影從遠方飛掠而至。
片刻后等看清來人,容三娘聲音瞬間一轉,嬌媚中帶著絲絲慵懶的道:
“廳長大人,你可要替妹妹做主啊,這老頭不知從哪竄出來的,一見到妹妹就大打出手,無奈之下,才只能出手還擊,還請廳長大人一定替妹妹討回公道。”
這身影才剛到場,還未等他開口呵斥,身形卻先是一顫,這膩到極致的聲音讓他瞬間吃不消。
見此,后方的蘇言先是松開了壓制住青年的氣息,同時嘴角一抽,心道:
“果然天下女人一般樣,變臉比變天還快,蘇月芷是,這容三娘也是……”
想到這,蘇言身體一顫,瞬間想到的一個可能讓他后背狂冒冷汗。
“難道所有漂亮的女人都是這樣?
天下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果然,古人誠不欺我。”
在他胡思亂想間,這位被稱為廳長的中年男人也終于是重新調整好了自己臉上嚴肅的表情,下一刻只聽他大聲道:
“你是何人?為何在我靜海市區無故欺負一個弱女子?還不將事情原委速速道來?”
話畢,這位廳長將自身二級掠星師的氣息驟然釋放,威嚴無比。
可明明是十分嚴肅的場面,蘇言卻是本能的想笑。
“弱女子?弱到一級巔峰的女子?
好弱啊,弱到我都想勸你耗子尾汁了。”
在轉頭一看,站在這位廳長側后方的容三娘一臉委屈,滿目晶瑩,似乎隱隱有淚水在眸中打轉,竟是絲毫不覺這位廳長的話有任何問題,反而是極力迎合對方的話,將自己弱女子的模樣表現得淋漓盡致。
對此,蘇言面色一黑,他知道自己再也看不下去了,面對著都是一群戲精,他發現自己和他們一比,還是太嫩太嫩了。
想著,他也不再多理會,轉頭直接上了車,任由這群戲精自由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