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變得迷人。
泡了兩泡茶喝下,張楚河的醉意去了不少,告別夏宗偉兩口子,獨自下了樓。
月光朦朧。
一陣熱氣吹來,令人頓時清醒不少。
想到夏宗偉說的那些話,張楚河望了望天上的明月,深深覺得自己以前還是太幼稚了。
世界是有規則的。
但規則,需要自己有實力讓對方去遵守規則。
如果自己是知名人物,是企業家,是公眾人物,像凌姨那樣身上掛有一堆頭銜,羅祥紅又豈敢那么欺辱自己。
羅家。
羅祥紅。
謝謝你們讓我成長。
將來,我會好好感謝你們對我的關照。
樓上亮著燈。
橘黃色的燈光柔和,令人感到溫馨。
張楚河抬頭看了一眼從露臺透出來的燈光,踩著樓梯上了樓。
推開門。
韓迪蜷縮在單人沙發里,抱著手機不知道在干什么,看到張楚河進來,連忙打了一聲招呼。
然后,韓迪就看到張楚河眼角的淤青,還有臉上沒下去的浮腫。
“張哥,你怎么了?”
韓迪大吃一驚問道。
張楚河沒說實話,隨口說道:“沒事,就是跟人打了一架。”
韓迪眼看張楚河不想多說,看著他臉上都淤青一塊又一塊,憤憤道:“跟誰打架了,下這么重的手,有沒有去醫院看看。”
張楚河道:“看了,不要緊,給我開了藥。”
說著,張楚河拿出放在抽屜里的藥,準備擦擦。
韓迪說道:“我幫你擦吧。”
在臉上,自己踩著也不方便,于是,張楚河也就任由韓迪幫了忙。
濃郁的跌打藥,散發著刺鼻的味道。
韓迪沾了藥水小心在張楚河的臉上和嘴角涂抹著,咬著牙,皺著眉,沒涂一下,就感覺自己身上一疼。
張楚河靜靜任由韓迪施為,卻不由想到了當初自家兔兔姐給自己擦藥,眼神頓時變得很溫柔,很多情。
女人的感覺,總是特別敏銳。
察覺到張楚河心里的異樣,韓迪心里一慌,再想到和夏兔親昵的時候,那個流氓總是用張楚河的名字來問自己一些羞人的事,臉頓時紅了起來。
猶如心電感應,兩人的眼睛對視到了一起。
這種不該有的磁力,令彼此對視了一秒,之后連忙錯開。
張楚河找個話題說道:“夏兔呢?怎么沒看見人?”
聽到這話,韓迪心里的尷尬一去,忍不住想笑,得笨成什么樣子才能分不出夏姐就是她妹妹。
真不知道夏姐帶假發化妝是什么樣子。
憋著笑,韓迪撒謊道:“夏姐出差去申城了,過兩天才能回來。”
知道夏兔去出差,張楚河心里輕松了許多卻又有一絲淡淡的失落,不過,轉瞬收起這種復雜的念頭隨口問道:“她出差,你會想她嗎?”
這個問題問得挺突然,也挺奇怪。
韓迪手上的動作僵硬了下,卻不知道張楚河其實是想自家小兔姐了,只是沒話找話隨口問問。
輕咬著嘴唇,韓迪眼神變得有些幽怨。
她感覺,自己好像被夏姐帶得有點變態了。
因為每次夏兔問她想不想張楚河這樣弄,她既感覺無地自容,卻又無法克制那種興奮。
想到這,韓迪覺得張楚河挨打還是挨的太輕了,于是手上的力度加大了許多,疼的張楚河哎呦了一聲。
張楚河一臉懵逼,還不知道自己到底說錯了什么話。
情侶,互相會思念,不是很正常嗎?
沒多久。
韓迪幫張楚河擦完藥,獨自去運動了。
還別說,夏兔的教導似乎很有用,剛來的時候膚色呈現不健康的白色,而現在,每天生活好又有鍛煉,膚色有了光澤,看起來也結實了許多。
欣賞著韓迪嬌小的身材,張楚河抱著手機和凌珰舞解釋了下晚上為什么沒有出去吃飯。
當然。
張楚河撒了謊。
臉上一臉傷,還是被人打的。
作為男人,哪好意思去見凌珰舞。
而大白兔的消息,也跟著發了過來。
忙著之間一直切換,眼睛卻又想去看韓迪嬌小可人的身材,一晚上,張楚河也算是忙得不可開交。
唯一的遺憾,就是夏兔沒有在家,有點想念她欺負自己。
一夜無話......
清晨。
在晨曦中迎來了新的一天。
可能是昨天情緒起伏波動太大,張楚河一晚上睡得特別沉。
聽到韓迪叫床,才洗漱了一番出了臥室。
早餐剛做好。
兩人迎面而坐喝完金黃色的燕窩枸杞紅棗粥,開始了每天的晨練。
露臺很寬。
兩人隔著兩米距離迎面而站。
不知道為什么,已經漸漸習慣的晨練,今天卻忽然誰也找不到感覺。
三人在一起的時候還好。
忽然就剩下兩人,總想要去偷看對方。
韓迪一身小背心和短牛仔褲,瑩白的肌膚和胸口的隆起,總令張楚河走神。
而張楚河,光著膀子,穿著大褲衩,逐漸結實的身體令韓迪總是不經意會想到夏兔這個流氓說的那些流氓話。
一次,又一次。
兩人的眼神總會聚焦到一起。
雖然每次都會連忙錯開,卻又想要忍不住再去看對方。
一種奇怪的感覺,彼此都能感覺到。
誰都知道,這是不應該的。
韓迪先受不了了,這么下去,非得出事不行,匆匆找個借口和張楚河打了招呼,趕緊出了門。
張楚河獨自一人站在樓上,望著韓迪逃走的背影,心里輕松了不少。
這可是流氓兔的妞,要是知道自己居然有非分之想,還不得把自己給打死。
但一種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的感覺,依舊在心里回蕩,總感覺,剛才跟韓迪站在一起,她似乎也在渴望自己。
錯覺。
肯定是錯覺。
不敢胡思亂想,張楚河打開電腦,登錄了期貨交易賬戶。
由于昨天資金不夠隔夜,杠桿賬戶的資金已經全部提現到了銀行。
杠桿。
是一把雙刃劍。
昨天是被憤怒和仇恨支配了恐懼,張楚河才敢滿倉梭哈杠桿做空,此時恢復了理智,自然不敢再這么搞。
但自有賬戶,在一個下跌的市場做空風險就會降低很多了。
將三千萬資金劃入自有賬戶,杠桿賬戶只留了四百萬。
等到開盤。
張楚河在自有賬戶上,一次性加倉了一百二十張合約,加上之前持有的二十張合約,累計持倉了一百四十張賣出合約。
而杠桿資管賬戶,四百萬資金,十倍杠桿,則賣出了一百張合約。
當天。
市場并沒像張楚河擔心的那樣反彈。
開盤沒多久,創業板閃電崩盤,拖累癌股,大跌了百分之三點四八。
兩百四十張IF空單,盈利再次增加了一千一百萬。
被羅祥紅毆打了一頓,張楚河徹底明白,在這個世界上,法律從來不是保護普通人的。
以前,道理雖然懂,也明白,但卻從來沒有真正領悟到。
沒有能力,在這個世界,自己就算是有喜歡的人,也根本保護不了。
但有了足夠的能力,就算沒有對方強,想要欺負自己,也需要掂量掂量破壞規則的后果。
你可以花錢雇人搞我,我就可以花錢雇人搞死你。
你死我亡。
沒有人能承擔這種代價。
否則,世界還不早亂套了。
搞錢!
拼命搞錢。
7月3日,周五。
大盤并沒有如各大基金管理人、分析師,各大經濟教授、專家說的那樣企穩回升,反而加速下跌,癌股盤中跌幅逼近百分之六點五,雖然尾盤有所反彈,也依舊大跌近百分之六。
市場一片慘淡。
創業板幾乎全部跌停,被按在了地板上摩擦。
滬深300股指期貨,也因此大跌了百分之六點六。
期貨市場的恐怖,并不僅僅在于它的杠桿性,由于是自有賬戶,張楚河用盈利再次加倉了五十張賣出合約,當日利潤,再次增加了百分之六十。
總權益:79654000。
賬戶上一長串的數字,令人激動興奮的同時,又讓人覺得特別充實有安全感。
張楚河深深抽了一口煙,心臟有力跳動著,感覺全身都充滿了力量。
但這些,依舊不夠。
羅氏工貿幾百億的資產,自己想要弄死這種集團公司,還差的很遠很遠。
打開QQ看了下。
聊天群‘花皮的皮’上面消息99顯得特別刺目。
這是張楚河前段時間建的一個QQ群,都是從貼吧,公眾號等互聯網社交平臺看到他之前發的消息,慕名加的。
張楚河是群主。
管路員有命運的終焉、Jakson、效溶、窮人、小雨、唐翊延、時泰迪以及楊逝水、洛云楓幾人都是群里的管理員。
有的是聊得比較好的網友,有的則是張楚河現實認識的朋友。
一千多人的大群,每天總有老色批發黃圖。
打開群一看,點下未讀消息,瞬間拉到了最上面。
有討論市場行情的,有哭爹喊娘要跳樓的,有唉聲嘆氣虧到不想活的,也有吹張楚河牛皮的。
最引人矚目的,還是小雨這個老色批。
女生頭像,女性資料,發了一連串倆女女親的動態圖,引得不少老色批都在問他是不是女的。
這家伙剛進群的時候,張楚河也追問過,甚至萌生了草粉的邪念,直到后來知道這家伙其實是個妻管嚴,被女朋友限制只可以用女號登錄。
沒有什么太有意義的消息。
張楚河點下紅包,輸入了‘老公,草我’的語音口令,塞了一個200元的大紅包。
頓時。
群里的老色批們不GHS了。
一連串語音,跟著發了出去。
小雨:“老公,草我。”
效溶:“老公,草我”
蘇小暖:“老公,草我”
燕燕:“老公,草我”
好家伙。
看到可能是女生的人點下聽聽,居然真的有好幾個是女的。
佛爺:“美女們,你們能不能不要為了幾塊錢出賣靈魂。”
小雨:“我也不想的,他給的實在太多了。”
王孫公子:“群主今天賺了多少?曬下唄。”
張楚河曬了一下盈利的持倉,立馬惹來一片驚呼。
91孫先生:“牛皮。”
杜克.克斯馬:“臥槽。”
懂得珍惜:“老大666。”
碳鋼一號:“哎。沒敢空,看著群主天天做空賺錢,我特么卻套在山頂上,啥時候能解套。”
“老大,下周怎么看?”
各種舔和羨慕的消息,瞬間刷屏。
有的是起哄,有的是真羨慕,有的則是希望得到張楚河一些指點,好解套或者賺錢。
而此時。
帝都頤景山莊。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拿著手機,看著張楚河發出來的截圖,若有所思。
頤景山莊是平陽區知名的別墅區,靠著香山,在帝都這種地方,那是寸土寸金,一套宅子得兩三個億。
年輕人一身質地不凡的夏裝,身上自有一種氣度,住在這種地方,顯然身世不一般。
他從網上偶然看到這個楚河漢界的帖子,連續跟了許久發現,此人對市場位置的判斷異常準確,跟蹤了半個月,又加了群,看著這個群主從幾百萬資金,滾到了現在的快八千萬。
雖然錢不多,但這種幾何倍率的財富增長,可就恐怖了。
如果自己能夠跟這種人合作的話......
想了想。
這人點了楚河漢界的頭像,發了一個加好友的請求。
叮咚。
王孫公子公子請求加為好友,對方留言:“我是王孫公子。”
來源:QQ群——花皮的皮。
張楚河看了下好友提示,點了同意。
我們已經是好友啦,一起來聊天吧!
王孫公子:“群主你好。”
楚河漢界:“你好。”
王孫公子:“群主是在鷺島嗎?”
楚河漢界:“嗯。”
王孫公子:“可不可以留個電話,過段時間我去鷺島辦事,到時候請你吃飯。”
張楚河也沒有多想,建群的目的就是為了認識更多的人,反正請自己吃飯,留個電話也無所謂。
將另外一部手機的號碼留下。
微信突然響起了視頻。
是凌珰舞發過來的。
精致的臉上有些驚慌失措,拿著手機說道:“楚河,你來我這里下,我剛才看到一條蛇。”
張楚河被嚇了一跳:“我馬上過去。”
凌珰舞說道:“我住在寶島山莊,定位已經給你發了,你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