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沃霍爾對給伊迪一份年金倒也沒有什么的異議。
本質上他是藝術家,天性涼薄對金錢也不算太敏感。
黃毛不說他這個綠毛想不到,但既然黃毛提了,照著做就是了,三角關系中,黃毛永遠占據主動,而綠毛作為旁觀者,不需要太投入精力,反正對他而言這也不算什么大錢。
安迪不是惡人,他只是懶得去替別人考慮(某種程度上這算是帶惡人),既然答應下來,也不會食言,到時候扔給經紀人去處理就是。
可對于伊迪而言,這是讓人無法置信的事情。
“原來,這個世界上,竟然還真的有人會關心我,關心我的將來?”伊迪·塞奇威克心情激動之下,動作走形,這讓愛德華差點魂飛魄散。
1969年,宇宙飛船能上天,可斷肢再植技術還沒發展成熟,一旦出事,多半是接不上的,就算是勉強接上了,誰能保證這么多神經血管都能一一對準?搞了半天吃了無數苦頭還是樣子貨,并且人造替代品技術同樣沒有發展,自己豈不是要當大半輩子內分泌完全正常的太監?
話說回來愛德華的提議也讓安迪·沃霍爾心里舒服不少,涼薄是一種人的天性,很難改變,但涼薄的人卻未必喜歡涼薄帶來的道德寬容感,相反,他們反而會認為那些積極為他人著想的才是好人。
安迪就是此類,給伊迪年金的提議,讓他忽然對愛德華刮目相看起來。
于是他熱切的說道:“嘿,艾德,我希望你能不能不要在性別上卡得太死?”言語間竟然帶了幾分扭捏與羞怯來。
“你信不信,我現在立刻就走!”愛德華威脅道“還想不想看了?!”
“想”
“那就好好當觀眾遵守道德!我再重復一遍,和我保持至少一米的距離,否則影響我的情緒導致演出效果不好可別怪我…還有,你最好別盯著我的屁股,這讓我渾身冒冷汗。”
又是2個鐘頭后,愛德華腰酸背痛的離開安迪家里,帶著是談好生意的滿足和一滴都不剩的空虛。
所以說,貝基·泰勒晚了一步。
如果他在離開法庭后直接拋出五十萬美元的合同來,愛德華腦子一熱沒準還就會簽了。
現在不但要多花錢,而且還失去了“合眾國色情業排頭兵”的稱號。
挺虧的。
事已至此,貝基·泰勒也沒辦法,只能去找海夫納,協商商標使用權。
海夫納在行業里名聲不算好,精明過人,不好打交道,相比之下愛德華簡直是小天使。
小天使做事也挺上路,答應貝基·泰勒,他可以保證在條件差不多的情況下,優先考慮派拉蒙,這讓貝基·泰勒頗為開心,拍著愛德華肩膀表示,事成之后,請他單獨去派拉蒙的攝影棚好好玩玩,看上誰,那么完全可以拉到空余的攝影棚里深入交流,如果愿意給攝影師幾個小錢,當場拍下來作為收藏留念也可以。
要什么有什么!
電影公司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妞兒,而且是最放得開的漂亮妞兒。
愛德華琢磨了一下,建議不如把這個活動提前,不是他想要占便宜,而是,愛德華認真的對貝基·泰勒說道:“我想休肯定也會對這種活動感興趣,你知道的,他身邊不缺女性,但這種現點現‘做’的氛圍,他應該會喜歡。這樣你也可以展示誠意。”
“好主意!那我先要感謝你的搭橋了”貝基·泰勒眼睛一亮,愛德華真幫忙了。
國外沒有四大鐵一說,但既然一起那個過,大家彼此間說話自然會親切,也更有利于談買賣。
但愛德華下一句話,讓貝基·泰勒撓頭:“實際上我可以把安迪也叫來,這個家伙倒是不用你招呼,你那個的時候允許他在旁邊看就是了,當然讓你的手下的保安好好搜搜他身上,這王八蛋我總覺得他會隨身攜帶小的間諜相機…”
“艾德,允許我這樣叫你吧…你真是讓我充滿敬佩的人物,我真心實意的尊重你…你,你…不是一般人…”
“當然,我是合眾國的希望,法律的守護者…”
轉眼間這個學期就結束了,愛德華賴在露絲伯格的辦公室里,眼巴巴的看著她。
《我好奇》這場官司歷經波折,到低是贏了。
那么耶魯之花是不是也該兌現之前的諾言,支付迷人的讓人垂涎欲滴“酬勞”了呢?
但露絲伯格似乎把這些事情都給忘記了,憋了一個禮拜,眼看明天就是在校的最后一天了,愛德華終于忍不住了:“露絲,你帶茱蒂絲回布魯克林嘛?我明天走,可以帶你們過去…”
“抱歉,艾德,茱蒂絲這個寒假還得和我呆在一起”露絲伯格雙手合十,臉上也滿是愧疚“我媽媽中了一次風,最近幾個月都要在醫院里度過,所以…抱歉…”
“哦,那好吧,希望你母親能早日康復,如果需要什么的話,記得和我說,我會盡力的…”
愛德華很失望。
但發生這種事情是誰也不想的,露絲伯格下面給他吃好像也不現實,畢竟這里是紐約不是香港。
露絲伯格對意大利面也興趣缺缺。
“那你打算怎么過這個寒假?”露絲伯格問道“實在不行…你可以住在我的公寓里…”
“那還是算了…”愛德華連忙擺手,自己還沒畢業就住到異性導師的家里,這傳出去不大好聽,會給有心人造謠提供方便,說露絲伯格在給愛德華的論文評分中有私心…
這種麻煩應該盡可能的避免,再說也不急在一時。
寒假,他也不打算在紐黑文混著,要回紐約啊,那個超級大都會,才是人間天堂。
尤其現在有空時候,他會去找安迪沃霍爾探討下藝術。
安迪的家里經常有各色模特兒拜訪,有時候愛德華性質高漲也就邀請這些素未平生者一塊兒加入,通常對方不會拒絕,甚至性致勃勃的和伊迪展開雌競,間或有個把h了后,直接貼上看上去英氣勃勃的伊迪。
這讓安迪欣喜若狂,靈感源源不絕!
愛德華么,現在也看開了,一面和安迪談笑風生,一面扎實苦干,身心愉悅的同時還不耽誤正經事。
“我愛藝術家,我愛米利堅…”
這是發自內心的感慨。
另外,他的波羅社區法律事務援助中心也得開開張。
牌子是掛在門背后的,但總要接幾個案子裝裝樣子,否則一年到頭門都不開還享受著稅務優惠,這顯然是太沒有禮貌,IRS會不開心的,做事情嘛,至少表面功夫要做到,這樣IRS對上面和納稅人也能有個交代不是…
而社區的案子也不會太復雜,無非是針對警察濫用職權的投訴,以及d品買賣糾紛,一個電話叫來桑托,劈頭蓋臉一通罵,事情就解決了。
真有麻煩的案子,也有解決方案,讓對方找自己外公懺悔去,然后老拉比就會告訴對方“這是上帝的旨意,是在考驗你的心性和對他的信仰,凡人不可試探主,但主會降下種種考驗,以便決定是否在最終審判日來臨之前是否解救你。”
通常一頓心理按摩后,對方也被忽悠的暈頭轉向的回家去,等回過神來發現情況不對,二次上門時,愛德華大可以指著墻上的《法律援助守則》告訴對方,本援助中心沒錢沒人,為了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限定每人只能咨詢一次,至于米茲拉西拉比那兒倒是沒這個丑規矩,想去多少次都行…阿門。
多余的時間,愛德華抓緊時間撰寫博士論文外,梅根、伊蓮娜也會來訪,大家熟門熟路的相互釋放壓力。
日子過得充實而愜意。
這天下午,愛德華正縮在沙發上發呆,他琢磨著現在是不是上樓把貝絲·哈蒙給推了。
這妞兒是個奇葩,似乎打定主意在這兒常住了,有時候愛德華不在,梅根來訪都是她招待的,她與愛德華的后宮們關系相當融洽,也是一絕。
兩人的關系不清不楚,愛德華尋思干脆一口吞下算了,看著這么個尤物整天穿著睡衣晃來晃去的,也讓人心煩,這種暴風雪橫飛鬼天氣就該揉著熱乎乎滑溜溜睡鉆被窩才舒服啊。
忽然聽到門鈴聲響。
“該死的,大冷天的誰會過來?”他嘀咕站起來,去開門。
一股冷風讓他神清氣爽,站在門外的是個小伙子,年紀在二十七八左右,深亞麻色的頭發和眼睛,濃眉大眼,皮膚白凈,相貌可以用英俊來形容,氣質也頗為文質彬彬,粗一看和愛德華有幾分相似。
“請問,你是愛德華·楊先生嘛?”對方問道“這里是波羅社區法律事務援助中心?抱歉,我沒找到牌子…”
“請進…我就是,這里就是法律事務援助中心”愛德華等人進來后趕緊關上門“牌子在這兒呢…”
“哦…”對方一愣隨即笑笑,顯然明白這里面的彎彎繞。
“好吧,這種鬼天氣都來我這兒,那肯定是碰到麻煩事情了。說吧,我能為你做什么?你要喝點什么?”
“咖啡,謝謝。”
愛德華倒了兩杯咖啡,將其中一杯遞給他“麻煩很大?”
對方道謝一聲接過咖啡:“我印象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叫哈里·雷姆斯。”
然后便不再說話。
“噢…”愛德華有點心不在焉,他琢磨這小子看起來像個窮鬼研究生估計是惹了什么麻煩,才找到自己這兒來,不會是什么大事情,到時候想辦法打法他走就是。
之后呢…是不是去貝絲·哈蒙的房間去和她聊聊天,天氣那么冷,她的內心應該也很需要溫暖吧…
“哦,我叫你哈里吧…”他隨口答應道,等等,為什么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他抬頭看著對方,這臉好像也挺熟悉哈…
“fxxk”愛德華從沙發上彈起來“你是哈里·雷姆斯,我,我看過你的…呃…總之,我認識你…”
對方如釋重負的一笑,算是點頭認可。
愛德華當然知道這是誰,畢竟他自己一度就被稱為“紐黑文的哈里·雷姆斯”。
此人正是眼下全美炙手可熱的毛片第一小生,《深喉》的男主角!
這人怎么跑到自己這兒了?
“等等,你要尋求法律援助?”愛德華問道。
“是的”
“可為什么找我,以你現在的名聲,愿意給你免費打官司的律師多得是,而我…”愛德華很奇怪。
“我看過你在《我好奇》一案中的表現,認為非常精彩。所以,我覺得眼下只有你能夠幫助我。”
“噢,謝謝…你碰到什么麻煩?”
哈里·雷姆斯嘆了口氣“我成了被告,起訴我的是田納西孟菲斯市的檢察長拉里·帕里。我想你應該知道此人…”
“拉里·帕里,孟菲斯的?那根‘掃黃釘耙’?”愛德華反應過來。
拉里·帕里這幾年在司法界以他嚴打黃色的態度而出名。
好事者就給他起了這么個綽號,暗示這貨掃黃而且土不拉幾的…紐約人的刻薄就是這樣明目張膽…
“罪名呢?”愛德華有點莫名其妙,一開始他以為哈里·雷姆斯是犯了刑事罪,可聽到拉里·帕里的名字后,意識到小伙子的麻煩肯定來自于他的成名作。
這就更讓人迷惑了。
從有電影開始,毛片就誕生了,但從來沒聽說過演員被起訴。
“三個月前的一個早晨,我被敲門聲驚醒,開門后一個聯邦探員遞給我一張法院傳票,讓我去孟菲斯出庭候審,罪名是‘參與了一項涉及全國范圍的洲際商業活動中輸送一部黃色淫穢電影的陰謀活動’”
“什么,什么?你能不能說慢點,我覺得我大腦有點不夠用,我無法理解。”
哈里·雷姆斯又一次帶著苦笑重復了冗長拗口的罪名,然后說道“我好像創造了歷史記錄…”
愛德華撓撓頭,一口氣喝掉了咖啡,想了想道,“我對你的遭遇很有興趣,你不妨向我詳細描述一下,也許我真能幫到你點什么…我有點無法理解,一部副總統都看過的電影的男主角竟然會因為此片而被起訴。”
在哈里·雷姆斯的絮絮叨叨中,事情逐漸清晰起來。
哈里·雷姆斯當然是“藝”名,原名赫伯特·斯特賴克,出生于紐約州的斯卡斯戴爾市,猶太人,家庭條件一般。
曾經上過大學,但中途輟學去參加海軍陸戰隊,退役后開始戲劇生涯,人長得不錯,但畢竟缺乏正規的戲劇教育,所以只能在野路子劇團混飯吃。
1967年的的圣誕節期間,光景慘淡,找工作困難,這時候一個家伙對赫伯特說,(還是稱他為哈里·雷姆斯吧)“去拍毛片嘛,一天能掙75美元。”
錢不算多,但以一頓一個巨無霸漢堡來計算的話,辛苦一天大概能讓三個禮拜不餓肚子。
哈里覺得那就去吧,當然第一次干這種活兒多少有點緊張,直到在片場他發現自己的兩位漂亮女搭檔都是紐約大學的社會學博士研究生,這才松了口氣,似乎有了博士的加盟,可以讓這看起來違背道德的工作變得體面些。
在女搭檔的配合下,哈里飛快的進入了角色,質量上乘的完成了好幾出“重頭戲”。
一場接一場特別利索,這讓女演員和劇組人員驚嘆不已。
“等等”愛德華眼放光芒打斷道“這就是說你在那方面有特異功能?”
“算是吧”哈里·雷姆斯有點不好意思的回答“我和大多數人不一樣的地方在于,我幾乎可以隨心所欲的保持狀態,只要導演喊a,我就能投入實戰,哪怕上一場戲剛結束,女演員沒有完成清理”
“原來如此”愛德華很嫉妒。插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