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總部”，愛德華發現梅根正媚眼如絲的在等著自己。
“親愛的，怎么現在有時間過來？莫非你有新想法了？”他心里發毛，但嘴里依然熱情有加。
梅根是個事業型女性，也可以說是美式工作狂，只要談到工作就會拋開一切事情。
這個優點/缺點不知道怎么被愛德華發現了，這成了他逃避/躲避的策略之一，別說還挺有效的，這讓他在緊張而殘酷的生活中獲得了不少喘息的機會，得意茍活至今。
“親愛的，關于卡爾的事情我有個好主意…”梅根咬牙切齒。
卡爾·賴特被視作好姐妹，而且絕對不是當面姐妹背后碧池的套路，他很真誠。
大家都喜歡他，眼看他被欺負了，這群女人都憤怒起來。
但對于如何收拾梅爾·菲斯特也沒太好的辦法。
畢竟這家伙是條華爾街鱷魚，和他比，這群女人加起來都沒他十分之一惡毒，更遑論實際掌握的力量了。
但女性從來都是記仇的。
“艾德，聽我說。我們可以發動地下電臺…”梅根興沖沖的說道。
“這，這是什么？”聽到地下電臺四個字，愛德華本能的開始冒冷汗，上輩子“收聽敵臺”可是犯罪，進入互聯網時代后翻墻也屬于此類性質，是要吃官司的…
梅根耐著性子給他解釋。
米國這個鳥地方好處不多，就是特別自由開放。
通常而言，只要別太離譜，別鬧的太大，政府通常都懶得管，或者說這也是混亂體質的一部分，反正底層人命不值錢，就當養蠱了，凡是能脫穎而出的，政府花錢收編就是。
反過來要是真鬧翻天了，也有大法官撐腰不是，九個老不死和聯邦行政系統似乎是前世冤家，尤其是在那些“xxx訴美國”的案子中，大概率是站到前者那邊。
對于民眾行為的的寬容度上，所謂的三權的底線其實都差不多 行政：鬧的別太過就行！
司法：別怕建國先賢就在你身邊！
立法：你們不鬧，怎么突顯我們國會老爺存在的目的？
這樣既解決了公民們的發泄問題，有增加對外進行陰損打擊的武器國內養蠱，等需要的時候就往目標國扔過去，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基本屬于立竿見影。
可謂一舉兩得。
比如地下電臺。
其實是合法的，或者說因為規模太小而法律根本懶得管。
至于賣假藥，實際上在米國這也不算犯法，要想繞開監管有一萬種方法，比如愛德華之前在斯普林菲爾德之家賣的玉石床墊，只要納稅，那就沒人管。
所以說，合眾國才是詐騙之鄉和詐騙新技術的發源地，然而公民們卻沒有為此團結起來抗議，只能說，大家人默認了這其實是生活中的一部分。
米國電子產品便宜，花個幾百美元就能組裝一套能覆蓋方圓幾公里或者十幾公里的小電臺來。
這玩意在愛德華前世其實也挺常見，不過基本都用于賣假藥賣壯y藥或者假壯y藥，屬于各地公安機關的嚴打的對象。
在米國這樣的小電臺談不上影響力，DJ和聽眾本就是街坊，這玩意實際上是個超大號的八卦交流中心或者罵街俱樂部。
電臺的主人若是生活在網絡時代那就是典型的噴子，沒事靠噴人來展示存在感，而大量的無聊群眾也喜歡這種節目，因為正經的電臺電視臺要講政治正確，這個不能放，那個不能播，碰到fxxk還得消音。
而地下電臺可就生猛的多了，nger長nger短的也沒有來管，當然了地址別泄露，否則nger們會上門零元購的。
梅根的六姐妹唱片公司因為經常要推新人歌手，往往會選擇和這些地下電臺的DJ打交道，塞點錢過去，讓他們在電臺里反復播放demo。
雖然影響區域很小，但勝在聽眾黏性高，效果也挺不錯的，可謂花小錢辦大事的典范。
現在這些地下電臺也開始有點歪了。
風起云涌的大時代下，沒有人可以置身于事外。
梅根等人知道，學生運動和民權人士更知道。
不少地下電臺火線建立起來，傳播革命思想以及相關課程。
諸如、、、、、、，等等…
內容勁爆，形式多樣，最關鍵的是，不管dj在電臺里怎么胡說八道，都不會惹來監管。
畢竟有惠特尼訴加州案和布蘭登伯格訴俄亥俄兩個最高法9:0通過的判例在，米國人民基本處于信口雌黃沒人管的境地。
當然，如果胡說八道的內容會造成“即刻而顯著的危害”，那么聯邦調查局、國土安全局以及聯邦/地方法院歡迎您。
這種做法聽上去非常之扯淡。
以至于愛德華都認為這是不是聯邦政府和地方懶政，他們懶得去管這些事情。
可時間一長，才發現這手端的是奧妙無窮。
至少，莫斯科之聲廣播電臺在米國根本就吃不開。
莫斯科花了大價錢建立的短波發射站以及英語節目，根本沒人聽！
哪怕在目標受眾“革命學生”中甚至都沒人提起。
這年頭鬧革命當然是學社會主義，但作為第三國際俗稱史達林國際的發起者蘇聯在理論的刺激性上不如第四國際，在國際形象上又不如第二國際，加上米國媒體常年累月的黑，鬼才會他們節目有興趣。
若是誰自陳是莫斯科之聲的忠實擁躉，那對不起，這哥們在學生中的形象就徹底完蛋了，社會地位比書呆子NERD都不如，僅略好與陽痿的書呆子NERD.
而且蘇共那么多年也是越活越回去，富有個人魅力的高級領導人一個沒有，這完全不如隔壁的東方某大國。
葛洛米克一語成箴“就像蘇聯的外交事業一樣”。
眾所周知，葛洛米克在護發上很有心得，年紀一大把，但頭發不禿不白，又黑又多，除此之外，這位蘇聯外長也就沒有什么值得夸贊的地方了前提是和他腦子一樣慢的語速不算優點。
但認真說起來，紅色俄國對米國的威脅遠大于第二和第四國際，不說導彈原子彈，僅在意識形態領域，蘇聯畢竟是一個成功的社會主義國家，而不是第二國際這種共運叛徒和第四國際的盲動份子。
后兩者只是幌子好看，合眾國是完全不怕的，而第三國家的理論核心加上蘇維埃的外宣實力雖然差但好歹也是真金白銀堆出來的，才是真正的威脅。
而合眾國政府這種對內自由放任的做法，則非常巧妙的讓莫斯科的預算成為笑話，從公共政策的制定以及實施的角度來看，其實是非常高明的套路。
地下電臺遍地開花，符合米國人民自我張揚的個性，好作驚人之語來吸引關注。
梅根這個提議非常對路，正好打在要點上。
地下電臺最不缺的是內容，最缺的也是內容。
說不缺，是因為電臺日常就是dj和打進電話的聽眾聊天，通常是謾罵，其次就是播放各種音樂或者脫口秀。
說缺是因為，除了這兩者外，地下電臺就很少有真正能吸引人的節目。
“但，怎么利用這些電臺…漢森還在洛杉磯呢？”愛德華有點納悶。
“嘿，動動你的腦子，讓這個家伙寄幾盤他演講的錄音帶回來不就好了？還有摩根的！這年頭玩電臺的都有磁帶式收錄機。”
“對啊”愛德華眼睛亮起來。
磁帶和唱片相比最大的有優不在于體積小，不在于可錄制內容時間更長，而是易于轉錄！
和唱片相比，這是革命性與顛覆性的進步。
“我可以和我在西海岸的朋友打個電話，他供職于洛杉磯電視臺，可以以搜集新聞素材的名義用專業設備錄下漢森和摩根的整場演講。專用設備在拾音和去噪方面的效果遠超普通民用錄用機。”梅根把玩著自己的短發開始整理思路。
“而且好萊塢就在旁邊，那兒的技術非常發達，各種小型工作室遍地，只要付點錢，很快能復制出幾百盤磁帶，甚至更多…薩曼莎在芝加哥也有不少地下電臺朋友，總之，到處發好了，如果里面能夾個五美元或者一小袋葉子，那就更好了…”
“還是夾錢吧”愛德華揉著額頭，作為中國人他本能的對d品本著敬而遠之的態度，雖然眼下朋友見面相互來一斗葉子就和敬煙握手那樣自然，但這玩意打死他都不會碰，當然若是和梅爾·菲斯特會面，他倒是不介意先往對方嘴里塞上兩磅。
于是兵分兩路，梅根發動她的社會關系去先和一些比較大的地下電臺聯系，同時給她在洛杉磯的朋友打電話。
對于她拜托的事情，對方自然是一口答應，原本兩人關系就不錯，眼下梅根火遍全美，對方上桿子巴結都來不及，聽到她找上門來，還不趕緊伺候？
再說，這事情就是梅根不說，他也打算去做這么檔節目，西海岸的風氣比東海岸要更加開放，大概是遠離政治中心的緣故，西海岸對于學生革命運動的同情遠大于東海岸。
這也是為啥整個六十年代，加州大學伯克利分院是全米火力最旺盛的學校，學生和警察以及國民警衛隊互毆成了常態，校園里催淚瓦斯的味道超過d麻。
這里實際上是整個學生左派的最大營地。
這點也得夸一下州長，當然不是現任的羅納德·雷根，此人作為民主黨叛徒自從加入共和黨后對傳統規則和秩序變得越發推崇，剛派了2200名國民警衛隊去伯克利鎮壓學生，因為之前派過去當地的警察被學生們“趕”了出來，從別處調來的國民警衛隊下手會比較沒有顧慮。
而他的前任帕特·布朗是正宗民主黨人，對學生向來比較溫和，甚少采取暴力措施，當然越鬧越大的學生運動終于也成為他第三次競選州長失敗的主要原因之一。
但無論如何帕特·布朗在這方面值得尊敬，他不是不知道學生運動和民權運動鬧大的后果，但依然堅持最低暴力原則，在南方民主黨人表現拉胯的時代，他至少捍衛了民主黨這個名稱的尊嚴。
ps他兒子埃德蒙·杰拉爾德·布朗，生于1938年，分別是19751983，20112019擔任加州州長，是歷史上最年輕同時也是最年老的州長。
ps2:埃德蒙·杰拉爾德·布朗的前任是雷根，雷根的前任是老布朗。
總之雖然眼下雷根管的很嚴，但洛杉磯乃至整個加州和西海岸對漢森摩根的善意要遠大于東海岸。
愛德華則玩命的想辦法和漢森與摩根聯系，讓他們把演講的稿子細細整理一遍，以求得最好的錄音效果。
不少媒體都開始用這樣的標題來報道。
對此，愛德華覺得改成da麻煙霧席卷倒是更為貼切。
媒體本質上對學生運動是持中性偏貶義的態度。
在這個媒體渠道為王的時代，媒體托拉斯們完全可以聯合起來決定讓其受眾看到什么，進而影響他們的思考和判斷。
至少在報道學生運動放方面，媒體在構建運動，并且制定報道框架，而這個框架…很吊詭。
兩黨媒體都習慣以保守主義觀點去描述相關學生運動突出其暴力行為以及對規則的破壞，對其內在的正當性則報道數量明顯不足并且流于淺薄和表面。
對于共和黨而言這是正常現象，但對于親民主黨媒體而言就顯得有些又當又立，當然實際上后者對學生運動的批判性還是要輕些，并且習慣性的把學生起來造反的原型推到共和黨頭上…
漢森和摩根的出現好似一股清流，完全打破了之前學生運動在媒體上的泥石流形象，甚至比民權運動都有看頭。
民權運動包扣了性別、取向以及種族三大塊。
鬧的最兇的當然是nger們，除了熱熱鬧鬧的零元購外，黑豹黨還搞出了許多別出心裁的套路，展示了力量并迫使媒體不得不大加報道因為這實在是太吸眼球了。
比如，持槍保衛州長運動。
黑豹黨鉆了加州禁槍法律的空子，多次在雷根要發表公開演講的場合“義務站崗”以保護州長大人的人生安全防止JFK和RFJ慘劇的再度發生。
聽起來不錯，但實際上這場景挺瘆人的：
想想看一群黑皮衣黑貝雷帽的黑大漢，胸前挎著鋸斷了槍管的獵槍，面無表情的站立在州長10英尺外，冷冷的盯著雷根，手指放在扳機上…
更讓人窩火的是，法律還管不著。
之后黑豹黨宣布，那些獵槍里都是沒子彈的，但當時雷根的心里肯定是在不停的咒罵這些不知死活的nger怎么沒死在棉花地里…
這顯然是“榮幸”至少前任帕特布朗可沒資格享受這種待遇。
當然之后不久，加州議會火線修改槍支禁令，這才讓州長大人安心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