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愛德華心心滿意足,南希果然是別有風味,尤其是開始的反抗,以及之后的瘋勁頭,真不愧為“瘋狂南希”。
他琢磨,這回是不是和所羅門當了連襟?
畢竟光看外表,誰都無法想象到這個看起來像大學生的已婚已育婦女,玩的那真是開。
同時也開始同情起丹尼爾·布魯斯特來。
這哥們純粹是自己作…
或者說被直男癌被愛情沖昏頭腦。
明明可以靠臉吃軟飯甚至達成軟飯硬吃的成就,畢竟以他的背景家世以及政壇前途,安妮·布萊恩應該主動倒貼才對。
安妮的爹雖然曾經顯赫一時,可老布利特畢竟去世很久,就她這么一個女兒,雖然很有錢,但在政壇的勢力和前景并不見得好。
她和布魯斯特的婚姻倒是典型的雙贏。
但布魯斯特大概是直男癌發作,一門心思要在18英寸安妮面前抬起頭來,各方面都要勝過對方,于是就開始瘋狂撈錢。
老實講,這種可能的概率不是特別大。
畢竟39歲做到參議員的可都不是笨蛋,但,除此以外實在是無法解釋這種反常行為。
加上南希也是這么認為的,愛德華只好承認,米國政壇里還真是有幾個天真的家伙。
說實話,他對布魯斯特的感觀挺不錯,這哥們或許有一堆缺點,但看起來卻不是個陰損的家伙,否則也不會灰溜溜的辭職。
而且說話果斷,做事雷厲風行,說走就走,這也挺不錯的。
現在他覺得有些失落…
顯然這是賢者時間到了。
由于瘋狂南希和更瘋狂梅根的協力,他覺得現在的自己仿佛哲學家,眼看就要觸摸到宇宙真理了,這顯然不是好兆頭。
于是他決定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不如去看看布魯斯特老爺是怎么干活的。
也順便避避這兩位的風頭,現在她們都有點上頭了。
已經是中午12點了。
梅爾·菲斯特的豪宅門口,示威人群依然沒有離開,反而有越聚越多的趨勢。
顯然馬太辛協會對于這種活動非常專業。
人數緩慢而逐漸的增多,給梅爾·菲斯特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他生怕那些高貴的鄰居們喪失耐心,直接召開業委會,宣布他為社區不受歡迎的人,那么一番苦心就全白費了。
可看看這群基佬LES,此刻非但沒有離開的意思,甚至叫了披薩外賣,在路邊吃起午飯來。
現場氣氛安靜祥和,并且非常的…衛生…披薩盒子和可樂罐子都扔進專門的巨大垃圾袋里,等著人來收。
當然,往墻角撒尿依然在繼續…
這讓梅菲斯特感覺自己要發瘋了。
他站在二樓陽臺通過望遠鏡看到了一切。
那些撒尿的家伙們,顯然也知道自己處于被監視。
可非但不加以隱蔽,甚至把動作做得特別夸張,唯恐對方看不到自己的“迪克”。
并且望遠鏡里還能看到對方那充滿自豪的臉龐和帶著勾引性質的表情。
梅爾·菲斯特的眼睛瞬間布滿血絲,他趕緊扔下望遠鏡含服了一片硝苯地平,否則只怕當場要爆腦血管了。
“一會兒就要你們這幫基佬的好看!”他順手把價值不菲的施華洛世奇望遠鏡狠狠的砸到一樓的大理石地面上,普通中產階級一個月的收入,就這么化為一灘玻璃渣。
莫耶維奇的缺德招數,肯定會有用的,他心里這么念叨著。
果然,他宅子周圍的人越聚越多,后來者顯然和馬太辛協會不是一路的。
雖然人數才幾十,但他們穿著統一的黑紅色的工作夾克,光氣勢就比那些散兵游勇強了不少。
并且更多的警車開了過來,警察三三倆倆的下車,占據了有利地形。
其中不少警察還帶著盾牌和防暴短棍。
這種裝備在芝加哥事件中通過電視轉播讓全米民眾熟悉,梅爾·菲斯特也不例外。
他知道好戲要開場了…
“嘿,嘿!嘿!”亨利·查爾斯開始吆喝著部下們。
他今年40出頭,曾經是海軍陸戰隊的士官,在越南玩命幾年后,選擇了退伍,剛離開部隊就被老上司拉到平克頓來。
擔任保安主管一職。
在部隊里,他負責訓練,任務是把那群養尊處優的只受過基礎隊列和步伐訓練的小伙子,操練到能上戰場。
然后,帶著他們盡可能的在叢林中活下來。
這不是個簡單的任務,但是亨利·查爾斯干的不錯,這也是老上司看中他的原因。
對于今天的任務,他很有信心。
這比在熱帶雨林中玩命可是方便太多了。
無非是去收拾一群娘娘腔,狠狠的羞辱對方,然后和對方發生沖突,等到己方以絕對的力量把對方掀翻在地后,就會有警察出現,以雙方大規模斗毆為由來主持公道強行驅散,并且把帶頭的抓起來。
亨利·查爾斯才不怕這些呢,去警察局轉一圈做個筆錄,然后在臨時牢房里呆一晚上,第二天就會有人保自己出去。
至于牢房里那惡劣的生態環境…
對那些動輒抹眼淚的基佬而言是地獄。
可他的強大個人武力,保證了自己不管走到哪里,都能稱王稱霸。
平克頓保安們聽到頭兒的號令,開始逐漸聚集在一起。
不少人干脆敞開衣襟,露出結實的肌肉,以及上面胡里花哨的各種紋身。
這就是宣告“我不是好人!”
果然,馬太辛協會人群開始逐漸騷動起來。
他們開始自發的彼此靠攏。
亨利·查爾斯幾乎要笑出聲來,羊群發現危險時也會這樣,但在狼群面前,這樣做毫無意義。
“該死的,這里是私人地盤,趕緊給我讓開!”亨利的一個小弟馬克,兇神惡煞的吼道。
這是個黑人,身高接近兩米,體格魁梧的不像話,看起來簡直像個美式摔跤的選手。
實際上,他以前也確實干過這行。
但嫌棄比賽時整天假摔的不爽,于是加入平克頓。
在這里可以盡情施展暴力,而不用擔心被繩之以法。
這一嗓子,果然有效果。
示威者感受到了恐懼,彼此間的距離更緊密,甚至人貼人。
托尼·霍爾嘆了口氣,硬著頭皮走上前。
收錢就要辦事,這是合眾國的規則,明知不敵,但還得沖在最前面,這就是當頭兒的必須。
“我們,我們”他咽了口唾沫,“我們在和平抗議”
“FXXK”馬克一口唾沫吐在托尼·霍爾的腳尖前“滾!這里是平克頓保安公司的工作范圍!”
要不是看著托尼·霍爾已經花白的頭發,他早就一拳頭上去了。
當然,他也怕出人命。
“先生,我認為我們的行為并沒有影響到你們”托尼·霍爾干巴巴的說道,他身邊有幾個年輕人簇擁著,可托尼霍爾不用看就知道,這些人的眼神里除了恐懼也沒別的東西了。
對于這樣一個帶著顯而易見惡意的人形兇器,不害怕才怪。
馬克看了看亨利·查爾斯,后者點點頭。
于是他直接推了托尼·霍爾一把,“滾,哥們兒,揍他們!注意可別打死了!”
“ok,打死這群基佬!”
“嘿,那幾個les給我留著,我喜歡那個短頭發,日她的感覺應該和日男人差不多!”
“哈哈啊哈哈,混蛋!你fxxk不是我們的人吧!”
“混蛋,沒看到說要日les么,她們好歹是女人!而你只配去日那個老0的皮炎!”
這群暴力份子,得到指令后并沒有發動沖鋒而是不緊不慢的,以散步的速度,慢慢的圍了上來。
這樣帶給對方的心理壓力更大。
托尼·霍爾連忙看著四周,他想向剛才那個看起來挺順眼的警官,大歷桑德羅求援。
卻發現,此刻,他離自己很遠,并且背對著大家和后來的警察在聊天。
顯然,他的立場非常明顯了。
托尼·霍爾被推倒在地,幾個馬太辛協會的年輕人沖上去攙扶他,卻被馬克一腳一個踹開。
托尼·霍爾絕望了。
他沒想到對方竟然難么塊就開始玩這種招數。
原本以為總能拖個幾個,到時候再撤退,也算是對的起客戶,但現在看來,只怕這次損失要很大了。
馬克獰笑抬起大腿就要往托尼·霍爾腰部踢去,這要是踢實了,老頭子起碼要在醫院躺三個月。
只是,他忽然覺得情況不對,腳踝被人牢牢抓住,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忽然飛了起來。
“嘭”一聲,在地上摔了個七葷八素。
他立刻憤怒了!
爬起來,就看到一個中年白男,擋在托尼·霍爾跟前,于是兇性大發,抬手就是一拳,心里發誓一定要把這個家伙的肋骨給打斷。
對方倒也不閃避,稍微一蹲,側過身子,左手隔開他的拳頭,右手一記勾拳打在他的肝臟位置。
馬克只覺得腹部劇痛,整個人萎縮在地上。
亨利·查爾斯發現情況不對,連忙跨上兩步準備親自出手解決。
但他及時停住了腳步,因為他發現,周圍又多了不少人,拿著照相機和筆記本,正在忙活。
顯然是記者…
記者當然不是問題,對于亨利而言,這些家伙固然討厭,但處理起來也很方便,砸爛了他們的照相機把膠片拉出來曝光就行了。
至于文字記者的筆記本,寫就寫唄,只要沒圖象證據,己方的公關部門就能出來把水攪渾,當然這是要另外加錢的。
但這次,似乎情況有變化,周圍不知道什么時候幾輛小汽車停著,車窗被搖下,從里面伸出好幾支八毫米攝影機的鏡頭。
攝影機可比照相機更麻煩…
亨利·查爾斯立刻反應過來,連忙叫停手下。
“你是誰?”他氣勢洶洶的問道。
“丹尼爾·布魯斯特,前國會議員,我路過這里,發現有人在打壓民權運動,這里是紐約!竟然會有這種事情,周圍還有警察不聞不問…”
達利桑德羅也湊了過來,聽到這話差點沒昏過去。
丹尼爾·布魯斯特的名字他們當然知道。
從去年年底到今年一直出現在國內政治新聞里、
雖然是前參議員,但人家的身世和地位都不是這群粗胚能惹得起的。
這就是眼下的貴族。
亨利·查爾斯能確定,如果自己敢對這個家伙動粗的話,那么之前那些逼迫布魯斯特辭職的國會議員就會立刻同仇敵愾,在國會中發起提議,要求成立特別委員會調查私人保安公司對前國會議員的暴行。
哪怕平克頓在國會有自己的靠山也不行。
這涉及到階級問題了。
社會底層的臭保安竟然敢對參議員動手,分明是不把這個社會無處不在的等級觀念放在眼里,老爺們會很高興的用法律來教導這些無法無天的家伙…
“呃…呃”亨利·查爾斯能被委任為主管,可不單純是因為肌肉,實際上,能帶著士兵在戰場上活下來,腦子可比肱二頭肌重要多了,雖然這家伙的二頭肌看上去比他腦袋還大。
若真把他當成個粗人,那才叫錯的離譜。
“布…布魯斯特先生,我想,我想這是誤會,我們是,我們只是路過這里,看到這群家伙在擾亂治安,所以,所以…”
“嗯?”布魯斯特甚至都懶得看他,轉身把托尼·霍爾攙扶起來,身邊照相機的咔嚓聲響成一片。
還有輛轎車掛著二檔,肆無忌憚的駛到離他們只有三英尺的地方,亨利·查爾斯甚至能聽到攝像機工作時發出的嗡嗡聲。
“擾亂治安?”布魯斯特老爺面帶嘲笑,他環顧四周,此刻人群分作兩堆。
馬太辛協會的會員都縮在他背后,對面自然是亨利·查爾斯的手下,外面則是三三兩兩的警察,雖然都穿著警服,但顯然分屬不同的部門,彼此間并不認識。
他臉上顯出憤怒的神情,對于國會山的成員來說,這是最基本的能力之一,實際上他們的表情豐富程度以及變臉的速度足以讓好萊塢的演員都望塵莫及,至于說到口才…
呵呵,那群連正經大學都沒念過,離開劇本就不會說話的笨蛋,怎么能和政治精英中的精英相提并論?
布魯斯特老爺指著馬太辛協會的眾人,相機隨著的手指方向玩命咔嚓,“看看,這些人衣著得體,身材消瘦,發型整齊,并且舉著各種溫和的標語牌,而你們!”他指這亨利·查爾斯,語氣忽然嚴厲起來。
“一群暴徒!”他的聲音忽然提高數倍。
亨利·查爾斯和馬克都被嚇到了,臉色開始發青。
“暴徒,你們是一群有組織的暴徒!在用暴力毆打這些民權運動者!上帝啊,這里是紐約,是最自由和包容的城市!這里不是阿拉巴馬!不,就算在阿拉巴馬也看不到這種野蠻的情況!我要控告!”
亨利·查爾斯都快哭出來,而布魯斯特老爺內心狂喜“就是這個感覺啊,成為眾人焦點的感覺真是FXXK的太好了!好久沒有在公開場合演講了!太懷念這種感覺!我已經有三個月整天對著鏡頭道歉解釋,而不是站在道德制高點去痛罵別人!”
想到這兒,他略略轉身,讓自己挺拔的身姿和威武莊嚴的相貌盡數被攝影機捕捉到。
記者們的相機也對著他響成一片,這讓響起,當年在馬里蘭州競選參議員成功時的榮耀,多么令人懷念的滋味啊!
見亨利·查爾斯在逐步退卻,他立刻跨上幾步,緊緊擠壓住對方“你們在干什么?”
亨利查爾斯立刻醒悟過來。
對方這是給自己暗示呢。
從頭到尾,布魯斯特老爺都說自己只是路過,但活見鬼啊,你個灰溜溜滾出國會山的家伙,隨身帶著兩個班的記者干什么?
分明是來救場的。
但從頭到尾,布魯斯特都沒有提到任何關于梅爾·菲斯特的事情,只是說看到有人在對民權運動人士動粗,這一方面可以理解為扣大帽子方便記者們“弄個大新聞”。
可琢磨之下,也隱含著“別他媽的把底給老子漏出來!現在就是暴徒打基佬。警察局過來洗個地,事情就算完了。”
亨利·查爾斯,頓時如蒙大赦,“走,走,我們走!”
他只能離開,否則對方揪住自己不放,牽扯到平克頓公司事情就更麻煩了,平克頓已經被國會和行政機構反復打壓,要是在被抓到點把柄,估計老板得活撕了自己。
于是一聲呼嘯,亨利·查爾斯帶著人就像退潮一樣消失了。
后續來增援的警察也跑了不少。
丹尼爾布魯斯特朝現場警銜最高的達利桑德羅招招手,后者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他原本以為布魯斯特老爺又要大發雷霆,甩參議員的派頭。
但出乎意料的是,布魯斯特老爺主動與他握手:“感謝你為維護社區治安和民權運動做出的貢獻,希望你能繼續努力,合眾國之所以能成為世界的燈塔,正是靠著你們的無私與勤勞。”
一席話輕輕就把達利桑德羅給摘了出去,而這頂高帽子帶上之后,對方也確實要維護起抗議者的人生安全的責任來。
果然是政治精英,三言兩語之下,輕松搞定了混亂的場面,愛德華縮在自己的汽車里遠遠看著這一切。
他聽不到布魯斯特在說什么,但是眼前的景象不由得他不佩服這些人精來。
搖搖頭,賢者時間過去的也差不多了。
他調轉車頭,往布魯克林而去,此刻一輛香檳色的林肯與他擦過,駛向相反的方向。
車里的沙克·海恩對尼古拉斯·莫耶維奇道:“這個蠢貨…”
“是的,讓他知道亂說話造成的后果吧…”莫耶維奇回答道 “現在我們怎么辦?”
“放棄梅菲斯特吧…他顯然被麻煩纏上了,我們要調集更多的資金去市場,我有種預感,對方要真正發起進攻了…”
“漢森和摩根的煽動效果不錯,再有個幾天,讓·卡爾·賴特開始吧,這輩子還沒見過軋空呢…”愛德華在車喃喃自語。
兩車錯身而過,駛向各自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