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是季銘的聲音。
唐黎當即問了一句:“宋先生呢?”
“先生還在開會。”似乎怕唐黎有情緒,季銘特意解釋:“是比較重要的內部會議,先生沒把手機帶過去。”
他接這通電話,也是防止唐黎有事。
唐黎不是胡攪蠻纏的人,聽到季銘這樣說,只問他,自己現在可不可以過去,不進去也沒關系,她送完東西就走。
季銘看過手表:“是最高決策層的會議,可能還需要三四個小時。”
結束通話,季銘去了趟戰情室。
他等在門外大概20分鐘,會議室門開,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從里面出來,打算去洗手間,待對方離去,季銘敲門,宋柏彥正站在主位旁喝水,聽見叩門聲抬頭,看見門口的季銘,頷首示意他進來。
這會兒,是會議的中途休息。
季銘走到宋柏彥身旁,壓著聲告知:“唐小姐打來電話。”
聞言,宋柏彥側頭看他一眼。
“沒有要緊的事。”季銘如實說:“唐小姐只是過來送點東西,可能提前打電話來知會一聲。”
宋柏彥合上茶杯的蓋子,把茶杯放回會議桌:“人到了,你下去接一接。”
季銘點頭應下,隨后離開戰情室。
唐黎抵達國家廣場,繞了大半個圈走到檀宮外圍,給季銘打過電話,季銘很快下來,接過裝餅干的盒子,也讓唐黎跟著他進去。
宋柏彥的辦公室在檀宮一樓。
從二樓下來,唐黎忽然和季銘搭話:“現在外面傳咱倆是一對。”
“…不管怎么傳,唐小姐都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唐黎:“…”
辦公室里,季銘出去后,唐黎沒有亂碰里面的東西,拿著餅干坐去沙發區,注意到窗外的玫瑰園,起身過去,上次來是夜里,她沒仔細看外面的景色,正是花期,深綠色的枝葉間,是千姿百態的紅玫瑰。
突然間,想起自己買的那對戒指。
唐黎打開雙肩包,拿出那個小絨盒,然后打開辦公室東側的門,直達外面那片玫瑰園。
她折下幾枝含苞待放的玫瑰,重新回到辦公室。
檀宮二樓,蕭明蘭站在東側陽臺上,看到樓下的“采花賊”,無聲嘆息,閔姨在旁邊瞧見,忍不住笑:“想起一句詩,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該折的時候不能手軟。”
蕭明蘭笑瞋了眼閔姨:“她凈挑長得好的折走,你還替她說話。”
“就算折走,也是送給檀宮里的人。”
閔姨:“應了那句借花獻佛。”
蕭明蘭轉身往里走,閔姨跟著進起居室:“您要不要下去一趟?先生好像在開會,這會兒,也就她一個人。”
蕭明蘭終究沒去一樓,只讓傭人送了些水果糕點下去。
三小時后,宋柏彥結束會議回來。
打開辦公室的門,沒在沙發區看見唐黎,只有她的雙肩包和那個淡黃紙盒,走進辦公室,轉身正要關門,有東西抵住他的后腰,還有壓著聲的威脅:“想要命的,把雙手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