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不懂吧?”余穗古怪地打量著唐黎:“具體的你自己看說明書,我沒吃過,也不太清楚。”
唐黎看了眼手里的藥,問她:“你哪兒來的?”
“當然是藥店買的。”
“你沒事買這個做什么?”
唐黎問完,想起來余穗是有男朋友的人。
兩朵紅云飄上余穗的臉蛋,她狠狠瞪了唐黎一眼:“我放在包里以防萬一不行嗎?”說著,神情別扭起來:“這個年紀,誰知道什么時候就擦槍走火了。”
唐黎:“…”
“你趕緊去吃藥。”余穗催促:“你馬上就要進組拍戲,如果不小心懷上就麻煩了。”
唐黎把藥塞回她的口袋:“我什么都沒做,你還是留著以備不時之需吧。”
“…”余穗。
隨后,她跟著唐黎進宿舍:“你不是把男人帶回來了嗎?”
唐黎扭頭看向她,好像在問你怎么知道。
“地上的腳印,桌上的電子煙,亂糟糟的床。”余穗毫不留情地戳破:“你都和他躺在床上,他難道不對你做點什么?”
“他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是傅司?”
唐黎把她趕了出去,目光投向床上,想起宋柏彥和自己相擁而眠的情形,嘴角忍不住上揚。
距離《凰妃》開拍還有十天,封祁為唐黎安排了培訓課程。
在表演上,唐黎就像璞玉仍需要打磨。
封祁給她找的老師,是一位隱退的老演員。
對方年紀大了,不喜歡城市的喧鬧,居住在郊區。
上課時間是每天下午三點到七點。
唐黎回到首都后,余穗不愿再去上課,在吳雪涵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下,日日拎著小包陪唐黎去郊區。
從學校出發,有直達郊區的公交車。
上了八天的課,唐黎把重心放在臺詞學習上。
晚上7點,天徹底黑透。
一如前幾天,唐黎帶著余穗去坐公交,往胡同里走了一段路,她的腳步停滯,發現前方不遠處,六七個像混混的青年或站或蹲著,正抽著煙,似乎在等人。
“怎么不走了?”余穗的聲音讓那些人轉頭。
“往回走。”
唐黎低聲說完,拉著余穗轉身。
身后的混混跟上來。
夜晚,胡同里早就沒什么人。
余穗也看出不對勁,越走越緊張:“他們想干嘛?”
唐黎沒回答,拽著她就往胡同口跑去。
遠遠地,發現有混混守在那里,唐黎只能改變方向,拐進另一條小巷。
混混發狠的聲音傳來:“看緊所有巷子口,逮住那個穿牛仔外套的!”
意識到他們是要找自己,唐黎放開余穗的手腕:“分開跑,或者你先躲在這里,然后報警,就說季銘季少校的家屬遇到了綁匪!”
說完,唐黎打算往另一邊跑。
余穗卻喊了她一聲。
唐黎回頭,耳根處挨了狠狠一下。
余穗見她沒倒下,小臉蒼白:“你怎么不暈?”
“…”唐黎。
沒時間去弄懂她想干嘛,唐黎正要走,眼睛一疼,就像進了胡椒水。
慌亂間,身上的外套也被扒走。
“你做什么!”唐黎看不清東西,只能死拽著余穗的衣服。
余穗扯開她的手就跑出去。
唐黎眼睛酸疼,追不上余穗,模糊視線里,是余穗跑出巷子的背影。
“喂!”唐黎喊了一聲。
可是沒人理她。
不多時,一道痛苦的叫聲隱隱傳來。
唐黎心里的不安濃重,循聲追去,一路上,撞到什么,絆上什么,她都無暇顧及。
不知跑了多久,看見前面地上躺著個人。
那些混混已經不在。
唐黎把昏厥的余穗抱起來。
見她衣衫整齊,一顆高懸的心落地。
唐黎剛打算叫救護車,余光卻注意到地上的細長針筒。
再去看懷里余穗泛青的面色,她猜到那是什么。
頃刻間,如墜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