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蘭希爾和艾忒茜又在屋頂坐了許久,交談了許多東西大陸的不同后,兩人才不舍分別。
對于艾忒茜而言,這邊雖然也有些同族,不過大家對她要么是過于恭敬,要么是彼此間沒有太多話題,如今算是找到一個可以放松聊天的對象,也不用擔心對方跟不上自己的思緒,天南地北的各種事情都可以拿來說說。
這位蕾西小姐怎么感覺比我這個精靈還要博學呢,她看著才17歲左右吧,就算外表現幼一些,估計也才20左右,感覺很厲害啊。在洛蘭希爾走后,艾忒茜依然坐在屋頂的花園內,看著遠處緩緩落下的夕陽,還有那金色的晚霞。
隨著時間流逝,一位冰藍秀發的精靈走了上來,她正是之前給兩人送果汁的那位精靈女仆,不過此刻這位少女換了身衣服,氣質也完全不一樣了。
“艾琳姐也來了。”艾忒茜見到后揮揮手。
這位冰藍秀發的精靈一身盛裝,形態優雅,宛如真的精靈公主,事實上她的身份確實也不低。
“嗯,等會城中有場宴會,涌雷府送來了請帖。”艾琳坐下后,也抬起頭,看向遠處的紫紅晚霞。她那優美的脖頸在暮光中鍍上朦朧而夢幻的金色。
相比艾忒茜,艾琳看著要成熟些,外表大概和人類24歲左右差不多。
“這么快嗎看來這次雁行門過來,是有事情咯。”艾忒茜伸了個懶腰,姣好的腰身曲線盡顯無疑。
“你就呆在店里吧,不要亂出去,不然身份暴露就不好了。畢竟現在航路斷絕,翡翠森林那邊也無法給予支援和保護。”艾琳看了看這位舒展小腿的精靈少女。
“知道了,艾琳姐姐。”艾忒茜答應著,然后靠在艾琳的肩膀上。
“艾琳姐姐在這里呆多久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冰精靈呢。”
“有些年了,現在也慢慢習慣了。”
“不回去嗎,我聽說北方大陸那邊是如今冰精靈的家鄉。”艾忒茜用手挽起艾琳的冰藍長發,在手心看著,然后又挑起自己的一縷金發,相互對比著。
“家鄉也不一定好,有時得在意周圍身邊人的看法,不如這邊自在。”艾琳擺擺頭。
“呀,真的嗎?我聽帕蓮莎說,艾琳姐姐是出自冰精靈中的某個大貴族吧,現在偶爾做女仆工作,不會心里難受嗎?”
“為什么會難受呢,僅僅是工作而已,再說自己賺點零花錢,不也值得自豪嗎?“艾琳用手撫起耳側的發絲。
“倒是你這個正經的公主,天天玩樂,以后怎么養活自己呢。”
“我才不用擔心這個啦,只要回家就有母親大人報銷,姐姐們最寵我了。”艾忒茜笑著說。
“再說,不還是有以后嗎,只要我想,賺點零花錢還是很容易的。不要這么死板的評判我啦。”艾忒茜穿著白色絲襪的小腿在空中微微搖晃,兩只手壓在大腿下,側頭看著一旁的艾琳。
兩人在霞光中如此交談著,一會后,眼見天邊已是一片深紫色,艾琳站了起來。
“那我先去赴宴了,你就呆在店里吧。”
隨后,這位穿著盛裝的冰精靈走下階梯,向店面外走去,那里已有一輛馬車在等待了。
是夜,洛蘭希爾回到住處,暫且歇下。城中涌雷府的官邸內,今日卻很是熱鬧,不少附近的大小派系都有代表應邀前來,其他一些本城的名人也被邀請過來,其中就有冰精靈艾琳。
和西方不同的是,東方宴會中并沒有賓客跳舞之類的環節,而是直接擺上幾桌,下方的臺中則會請來附近樂坊的一些舞姬和樂手,演奏些助興的節目。
艾琳坐在其中時,看見上首坐著好幾位來自雁行門的客人。
“林執舟多年不見了,近來可好”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熱切的招待著旁邊的雁行門代表。他是涌雷府的一位高階管事。
“不用如此客套,雷大人”這位林姓的男子大概三十多歲,似乎對這些客套話并不感冒。
幾人相互談論著往事,還有最近一些奇聞異事。
“以您的意思,貴宗是想于刈雷七洲建立分堂嗎?”酒宴到后半場時,涌雷府的管事才逐漸摸清這位代表的來意。
“是的,也是希望能得到當地各方的支持”這位代表飲下杯中美酒,然后才開始說著正事。
艾琳在下首人群中靜靜聽著,這才了解這位雁行門代表的意思。
大概就是雁行門會在刈雷七洲建立分堂,提前知會當地的派系。這件事看起來不大,但卻有著不同的意義,本來刈雷七洲中并沒有上門(赤仙教失去上門身份好幾百年了),三派和涌雷府瓜分其地域內的大部人人才。
但如果雁行門在此設立分堂,眾多優秀的新人肯定是優先選擇進入雁行門,而不是其他幾派。畢竟上門的資源、人才、勢力、修習法門等,都要超過普通派系。
如此一來優秀的天才就此被收割,在新的時代中,缺少新鮮血液和天才來開辟道路,刈雷七洲的其他三派可能就會漸漸衰落。
難怪之前的聲勢如此之大,原來是要立威。艾琳心中分析著,轉念后又微微搖頭,這件事和她這名精靈關系并不大,等過上些年,海路恢復,此地的少許精靈回家鄉便是。而且她們人數不過百,也不會引起其他派系的注意。
就在她逐漸不再關注,安心吃點酒宴上的水果時,一陣喧嘩的聲音從大堂外傳來。
一位年輕的男子步入殿內,他一身深色服飾,年紀大概20不到,眉頭冷厲,看起來似乎是那種倔強堅定之人。
“你怎么來了。”旁邊酒桌上,一位身著玄衣的老者質詢。
這位年輕人也不回言,而是徑直走到中間那桌前,單膝跪下:“在下應殘蕭,仰慕寒山雁行門風采,懇請大人收為山門弟子。”
說話間,他身上的氣勢也散發出來,在一眾同齡人中格外顯眼。
場面陡然寂靜下來,不少人心中都在疑問,這位少年英才為何如此魯莽,如此不給玄衣宮面子,這不是當場打臉嗎?
他本身就是玄衣宮上代掌座的孫子,不拜入玄衣宮也就算了,如今還如此大張旗鼓的拜入其他派系,豈不是說玄衣宮無能,不堪入學嗎?
就在眾人面面相覷,場內嗡嗡議論時,一陣爽朗的笑聲響起。
“哈哈哈,應賢侄不必如此。”那位雁行門代表大步走下,扶起這位少年。
“我與你祖父也有過數面之緣,算是故人相見,何必如此屈膝。”
“但既然賢侄有如此志氣和心愿,我也不好阻攔拒絕,如今門中山長雖然不在,但你進入門中學藝,亦不是難事,之后我為你請言便是。”
“如此一來,也算成全一樁美事。”說完后這位林姓代表攜起應殘蕭坐在自己身旁,共進晚宴,而大殿內再次陷入嘈雜的討論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