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知道,周小牛一家這借錢不成,羞惱成怒倒打一把才是真的。
這樣的人,身為他們的親戚。
都為他們感到臉紅。
眼見劉冬菊的臉色很不對勁。
連忙上前安慰了起來:“冬菊呀!你可別生二舅媽的氣啊!我真的想不到他們是這樣的人。”
“我沒生氣,真的。”劉冬菊聞言勉強的擠出了一絲笑容。
這笑容讓王海英那是內疚的很。
正想多勸幾句,劉星開口說話了:“二舅媽,今天是趕集的日子,做生意要緊,我大姐這邊還是我來勸她好了,放心吧!會沒事的。”
“好吧!”王海英連點頭。
在輕嘆了一聲后,連忙急匆匆的跑了。
劉星目送王海英的身影消失后,就扶著劉冬菊坐在了一旁的矮凳上。
小不點見狀連忙跑過來抱住了劉冬菊的手臂:“麻麻,你別生氣了,舅爺爺他這樣壞,咱們以后不理他就是。”
“不錯,大舅他就不是好人。”瓜子跟著說了一句。
“還是我家小不點跟瓜子疼我。”劉冬菊聞言忍不住笑了。
不知道為什么,一看到小不點跟瓜子那可愛的樣子,她心中怒氣就少了好多。
“唉!事情鬧成這樣,只怕有些不簡單。”劉星將手中的瓜子給放在了地上:“所以大姐你還是不要太在意的好,當年曲裁縫兒子跟你的事情,我可是最有發言權,你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什么。”
“但問題是…東魁那邊會怎么想啊?”劉冬菊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一家子最重要的是什么。
那就是信任與和睦。
要是因為周小牛的挑撥離間。
而讓她跟趙東魁有了隔閡。
那只怕有再多的錢都不能彌補了。
早知道這樣,之前就借給周小牛五千塊錢好了。
現在好了,弄的她里外不是人。
劉星看出了劉冬菊的心思,他一愣之下笑了笑:“大姐,你跟姐夫生活在一起也有好幾年了,難道還不知道他的脾氣?所以我認為你現在不應該為他擔心,而是該為大舅一家擔心。”
“為什么這樣說?”劉冬菊有些不解。
“這你都不明白啊?”劉星直搖頭:“也不想想這集市是誰的地盤,大部分都是趙家人,要是大舅帶著大舅媽敢在百貨商店的大門口喋喋不休的說你的壞話,你看吧!自然會有人撕破他們的嘴。”
“啊?”劉冬菊聞言呆住了。
還別說,這樣的事情還真的有可能發生。
一想到這,他就著急了起來:“那三弟,你別看著了,趕緊給我去百貨商店大門口去看看,別到時候為了我的事情,而出現了人命那就不好了。”
“好!好!好!你看好瓜子跟小不點,我先去存錢,再去給你看看,這樣總行了吧?”劉星連保證道。
“行!”劉冬菊看著劉星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只是在走之前,你能跟我說說,大舅一家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嗎?”
說實話,一直以來,逢年過節該給大舅一家的孝敬她可是一點都沒少。
有的時候甚至比給二舅家的好要多。
但為什么到了這個時候,她的日子過好了。
大舅一家卻是又跑出來挑事了呢!
這可是讓她心里面十分難受。
“這個…”劉星沉吟了一下才回道:“肯定是看到二舅一家,被咱們姐弟倆帶動著在集市上賺到錢了,而且是大錢,所以他們心生妒忌,才會有如此魯莽的舉動。”
“其實啊!我之前就聽周山說過,大舅想來集市上跟我做事,后來不知道怎么的,就一直沒有了動靜,可能開不了這個口吧!但再怎么樣,他也不能拿曲裁縫的事情,來詆毀你的聲譽啊!”頓了頓,劉星又補充了一句。
“不錯。”劉冬菊贊同的點頭。
人跟人之間哪有不鬧矛盾的。
特別是親戚之間,有些事情處理的不好。
那往往就會有吵架的事情發生。
但在她看來,在怎么吵架,大家都是親戚。
有些事情明著擺在桌面上說就好了,沒有必要這樣背后詆毀的。
這樣做,只會連親戚都沒得做。
至于借錢,那是更加想都別想。
“既然你明白,那就好好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別因為這點小事,影響到腹中的胎兒。”劉星說完這句話后,就將編織袋扛在了肩膀上,朝農村合作社走去。
這個時候時間雖然還沒有到七點。
但因為是趕集日的緣故。
他相信楊志應該差不多來了。
而只要楊志來了。
存錢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
劉冬菊看著劉星遠去的身影。
摸著隆起的腹部,臉上有著幸福的笑容。
說實話,她這輩子最值得炫耀的一件事情。
那就是有劉星這樣一個好弟弟。
在她最困難的時候,會伸出援手。
在她最孤助無援的時候,更會出現在身邊噓寒問暖。
這樣的家人,這輩子值了。
“麻麻…你肚子里的是一個個弟弟吧?”小不點這時歪著小腦袋問道。
“窩看是妹妹,她一點都不調皮。”瓜子跟著說了一句。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劉冬菊白了瓜子一眼。
其實連她知道都不知道是男是女,瓜子跟小不點怎么可能知道。
而且之前趙東魁想讓姜神醫給把脈診斷一下,都被她給拒絕了。
因為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在她看來都是一樣的。
劉星從農村合作社存錢回來。
還帶回來了幾根油條,以及米粥跟菜包子。
這讓瓜子跟小不點開心極了,接過跑著就去廚房吃去了。
“姐,你想吃啥,我給你去買。”劉星目送兩個小家伙離開,笑著問一旁的劉冬菊。
“我不餓,再說了,廚房里面有紅薯稀飯呢!”劉冬菊回道。
“那好吧!”劉星聳了聳肩:“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去百貨商店門口貼招聘啟事去了。”
“還有記得去看看大舅一家,別真的被打了。”劉冬菊忍不住叮囑了一句。
這善良的話一出,讓劉星直搖頭:“放心吧!我會處理好了。”
“對了,鞋店最近要是沒有鞋子賣的話,那就關門吧!等我有時間了,再騰出手來制作皮鞋賣。”頓了一下,劉星又補充了一句。
沒有辦法,現在他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當然了,也全都是賺大錢的買賣。
賣鞋子跟其比起來,那根本不能相提并論。
所以只能將制作鞋子的事情無限期延后了。
“知道了,現在其實鞋子也不怎么好賣了,因為集市上出現了好多用廢舊輪胎制作的鞋子,而且價格也便宜了許多。”劉冬菊笑道。
“是嗎?”劉星眉頭揚了揚,在跟著笑了笑后,轉身就走了。
集市上,人流如織,抬頭望去,黑壓壓的盡是人頭。
劉星穿梭在其中,很快便來到了百貨商店的大門口。
見沒有大舅一家的身影,在搖了搖頭后,就將手中的招聘啟事給貼在了墻壁上。
眼見轉瞬間就吸引來了好多行人的目光,當下轉身就朝水果批發市場的大門口走去。
之所以不看現在招聘的情況,那是他知道要是在不走。
只怕就會被堵在百貨商店的大門口走不了了。
果不其然,在他走后不久。
百貨商店大門口的交通就被堵死了。
想離開的人離不開,而擠進去的人又擠不進去。
現場那是亂的很。
遠處的王昆侖想去維持一下秩序。
最后想了想還是離開了。
因為趕集日的秩序。
那根本就維持不了。
水果批發市場。
熱鬧非凡,排隊買炒板栗的人那是人山人海。
就連一旁的十來個大棚門口,前來買賣水果的商販也是多得很。
看到這一幕的劉星,甚是欣慰。
眼見丁蘭、王娜、陸毅三個居然沒有回去睡覺在忙碌,一愣之下連忙走了過去:“你們不要命了,這一晚上沒睡,能不能頂得住啊?”
“我們也不想啊!可是你看這生意。”丁蘭指了指周圍,那是一臉的無奈。
“胡奎他們人呢?”劉星知道丁蘭這是負責任的行為,在輕嘆一聲后,只得轉移了話題。
現在這個時候,要讓丁蘭、陸毅、王娜回去睡覺的話,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還是想著怎么樣調整人員,盡量讓他們三個輕松一點。
“他們都在大棚里面幫忙出貨呢!”丁蘭連回道:“還有幾個你也看到了,在幫胡媛媛炒板栗賣,這生意火的不得了,估計一天能賣好幾千塊呢!”
“這人這么多,只怕有好些會收不到錢。”劉星看著眉頭直皺,在跟丁蘭說了一聲后,就朝胡媛媛走去。
見有兩個落雁村的村民要扛著一袋板栗過來開口,當下連忙制止了:“你們將板栗放回大棚,去幫胡奎的忙,現在以水果批發市場的生意為重,其他的都不要管。”
“好!”
“走,快走!”
兩個落雁村的村民聞言,連忙照做去了。
這一幕被胡媛媛看到了,那是著急了起來:“哥哥,哥哥…你看我的生意這樣好,正是需要人幫忙的時候,你怎么能喊他們走呢?”
“那你賣到錢了嗎?”劉星皺眉問了一句。
“賣到了,你看。”胡媛媛高興拿起了身邊的一個紙盒子,打開了遞給了劉星。
但下一秒她的臉色就變了。
除了分票,她之前挑選出來的毛票。
還有塊票,居然全都不見了。
“這…這是怎么回事?”媛媛急的都快要哭了。
“你自己不注意,被偷走了難道還要問我?”劉星看著胡媛媛的樣子直搖頭:“聽著,炒板栗賣并不是只要生意好就行,咱們還得顧及到各個方面,比如人手、環境,還有治安等等問題,你忽略了一樣,那你就會賺不到錢,搞不好還會賠錢。”
“那…那現在怎么辦啊?”胡媛媛委屈的哭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趕集日。
沒有想到居然遇到了小偷。
這真是太倒霉了。
“收攤不炒板栗了,就算是要炒,也要得到下午去,上午這人山人海的,你就是賣的再多,只怕也賺不到錢。”劉星說完這話,看向了大鐵鍋旁的一個高個年輕人,突然間伸手就抓了過去。
誰知道這個高個年輕人的反應非常的迅速,側身一躲就跑了。
而且在跑動的時候,身上掉下來好多錢。
這些錢上面有些還有油脂。
不用想就是從胡媛媛身邊的紙箱子中偷出來的。
劉星本來想跑過去撿,但最后卻是沒有去做。
因為只是一瞬間,地上的錢就被一只猴子給撿走了。
而高個年輕人,趁著這個轉移視線的機會,早就沒有了人影。
這使得劉星知道,集市上來了一個偷竊團伙。
而且還是很專業的。
小偷這個職業,在八九十年代,那可是非常的猖獗。
而且也抓不完。
就是過江之鯽一樣,層出不窮。
究其原因,還是好多人的日子是在過不下去了。
才會走上這條路。
不過在幾十年有了手機支付后,這樣的現象逐漸沒有了。
不是沒有小偷,而是小偷因為手機支付失業了。
當然了,百姓的日子也好過了。
想到這,劉星就回過了神:“媛媛,把剩下炒板栗賣完就收攤,聽到了沒有?”
“嗯,”媛媛連點頭。
她也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好像被一伙小偷給盯上了,要不然不會有猴子撿錢的事情發生。
“我去找趙構、王昆侖他們商量一些事情,你自己多小心。”說完這話后,劉星就朝對面的一條小巷子走去。
沒有辦法,要是走街道去百貨商店的話。
這么多人,那只怕在短時間內根本就是不可能。
所以只能繞遠路走小巷子了。
媛媛目送劉星離開,再將紙盒子里面的錢都收好后,才繼續賣起了炒板栗。
但卻是沒有讓其他落雁村的村民幫忙炒了,而是將他們調去大棚中給胡奎打下手去了。
這一幕讓排隊買炒板栗的一個小女孩看到了,在癟了癟嘴后,就低頭離開了。
而消失的方向,居然是劉星之前走的小巷子。
百貨商店中。
人擠人,寸步難移。
這讓做生意的商販們一個個那是哭笑不得。
但他們又沒有辦法,因為這樣的現象,在上一次趕集的時候就出現了。
只有等到上午十一點多的時候,這樣擁擠的現象才會好轉。
但劉星卻是沒有出現在擁擠的百貨商店中。
而是從后門直接來到了集市方的辦公室。
見王昆侖跟趙構兩人都在,那是不由松了一口氣:“集市方出現了一個小偷團伙,你們倆知道嗎?”
“知道。”王昆侖回道。
“目前正在排查他們住在哪里,要是不出意外,這兩天就能收網將他們都給抓住。”趙構跟著說了一句。
“今天就不能收網嗎?”劉星聞言攤了攤手:“他都盯上媛媛炒板栗的攤位了,要不是我眼尖,只怕麻煩大了。”
“什么?”
王昆侖一愣。
這些小偷,夠猖獗的啊!
趙構也是一臉的怒氣:“老大,今天收網不是不行,但目前來說還有兩件很棘手的事情要去處理。”
“什么事情?”劉星問道。
“那個…”趙構抓了抓頭,訕笑著一時間都不知道怎么說了。
“別磨磨蹭蹭的行嗎?”劉星白了一眼趙構。
都這時候了,還猶猶豫豫,是不是男子漢啊!
“我來說吧!之前你大舅周小牛在百貨商店的大門口,帶著一家子人鬧事,出言辱罵你大姐,趙構看不下去,就去好言相勸了幾句,結果…勸著勸著就打起來了,趙構的拳頭你應該知道,一不小心就將你大舅的右腿給打斷了,現在正在姜神醫那里治療呢!”王昆侖輕笑一聲將事情的內幕給說了出來。
劉星在聽明白后,那是笑了:“打得好,趙構你這次下手輕了知道嗎?應該把我二舅的那左腿也給打斷了,省得他到處禍害人。”
“啊?”趙構一愣,接著憨笑不已。
這個結果說實話他真的是沒有想到的。
王昆侖也是有些意外:“劉星,你別是非不分好不好?聽你大舅話中的意思,好像是你大姐不對在先吧?”
“胡說八道,他不要臉想找我大姐借五千塊錢去建造紅磚房,這要是換做你,你能第一時間答應嗎?”劉星聞言忍不住懟了王昆侖一句。
就是他二舅,那也不敢開這個口的。
“什么?”王昆侖臉黑了。
現在建造一頓紅磚房總共才需要多少錢。
這個周小牛一開口就要借五千,這還真是夠不要臉的。
這哪怕是劉冬菊愿意借,也要跟趙東魁商量一下啊!
因為五千塊錢可不是小錢。
趙構聞言也明白了過來。
為什么劉星說他打斷周小牛的腿打的好了。
原來周小牛這家伙就是顛倒是非的小人啊!
“可現在問題是,趙構把你大舅的右腿打斷了,現在這醫藥費,還有處罰怎么辦?總不可能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吧?”王昆侖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趙構聽到這話,也是無奈的低下了頭。
當時他是爽了。
也算是給趙東魁跟劉冬菊出了一口惡氣。
但這醫藥費,只怕會令他頭疼死了去。
也不知道怎么跟張若曦交代了。
劉星見狀伸手拍了拍趙構的肩膀:“怕什么,我大舅這樣的人就應該將腿給打斷,至于醫藥費,我去跟姜神醫說,一切由我來負責。”
“那處罰呢?”王昆侖問道。
當時集市上那么多人看著,總不可能批評幾句就草草了事吧!
真要這樣做,那只怕以后集市方立的規矩,就沒有人遵守了。
“處罰的事情好辦啊!把趙構從集市方的管理員人開除了就是。”劉星揶揄回道。
“啊?”趙構被嚇到了。
他現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這要是工作沒了,那豈不是要喝西北風了。
之前還說打斷周小牛的腿干得好,這原來說來說去是在說反話啊!
王昆侖也是有些不贊同,但他沒有多說話,而是看著劉星,希望能有一個好的解釋。
“你怕什么,開除了我不可以再將里招進來嗎?”劉星抬腿踢了趙構一腳:“再說了,這次開除你,不是因為你打人,而是我另有安排。”
“什么安排?”趙構連追問道。
王昆侖也是有些好奇。
“這個你別問了,總之比現在集市方管理人員的職位要好十倍。”劉星雙手叉在了腰上:“但在你上任之前,得委屈你一下,至少得將戲演足。”
“啥意思?”趙構有些糊涂了。
“他的意思,讓你將將處罰通告貼在百貨商店的大門口,讓所有人都知道。”王昆侖提醒了一句:“這樣既堵住了大家的嘴,也為你讓日后走馬上任新的職位做好了鋪墊。”
“是不是這樣?”說完這話,王昆侖看向了劉星。
“不錯。”劉星點頭。
看來這王昆侖不但身手了不得,腦子也不是一般的聰明。
“這樣啊!”趙構憨笑的抓了抓頭:“那行,我就照你們說的去做。”
只要不是真正的開除他,那怎么折騰都行。
“對了,除了這件事情,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呢?”劉星見辦公室內也沒有其他人,當下忍不住問了一句。
“哦!你不說我差點忘記了。”趙構連道:“在通往集市的道路上,出現好多收水果的外地商販,而且收購價格也比水果批發市場的要高。”
“是嗎?”
劉星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
這對于他來說,是壞事,也是好事。
為什么這樣說呢!因為這些外地商販斷了他的財源。
這樣做可是很不地道,要是被一般人知道了,肯定會大發雷霆。
但他卻是不這樣想,因為危機的背后,往往隱藏著的大商機。
這個商機就是整個HY市的水果價格,已經被他的水果批發市場給帶動起來了。
而且因為村民們都去割晚稻的原因,只怕在其他地方已經沒有水果貨源了。
這個是可以肯定的。
要不然這些外地商販,絕對不會在半道上攔截收購水果。
想到這,劉星回過神來了:“那這些外地販子,收購到多少水果了?”
“沒有多少,至少我之前去看了一下,最多的也就幾十斤,大部分連一斤都沒有收購到。”趙構回道。
“不可能吧?你不是說他們的價格比水果批發市場的要高嗎?”劉星眉頭皺了皺。
要是趙構是開玩笑的,那這個可一點都不好笑。
“我沒有騙你,當初我也以為是看花了眼,結果調查了一下才知道,原來那些賣水果的村民,他們現在只認你的水果批發市場,其他的外地商販,哪怕價格在高,他們也不賣。”趙構笑著回道。
“為什么?”劉星不解。
王昆侖也是有些疑惑。
換做他,誰的價錢高,自然是會將水果賣給誰。
哪有只賣給水果批發市場的道理。
趙構攤了攤手:“這還用問為什么嗎?那些外地水果商販,其實前幾年就在落雁村、周家村等村子收購水果了,而且當地的水果價格,也一直是他們說了算,今年水果大豐收我想你們都知道,于是這些外地商販,就想著壓價來大賺一筆。”
“可結果呢!水果批發市場出現了,給出的收購價,將他們的如意算盤給直接覆滅了,這就是村民不賣給這些外地商販水果的原因,還有只賣給水果批發市場水果的原因。”頓了一下,趙構又補充了一句。
這話一出,劉星頓時明白了。
王昆侖也是恍然大悟。
原來這里面還有這樣的內幕在里面。
這樣說來,水果批發市場的建立,這是在幫助周邊的果農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情啊!
要不然錢都進了這些外地水果商販的口袋,那真的是有些悲哀。
當然了,其實遠遠不止以上的原因。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趙構沒有說出來。
那就是今年的洪澇災害。
讓落雁村等村子顆粒無收。
要是這水果都賣不起價格的話。
那只怕好多人都會餓死去。
也許會有人說,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沒飯吃可以吃水果。
這樣就不會餓死了啊!
說這話的人,只怕是沒有試過一天三三餐都吃水果的滋味。
也許吃一兩天還沒事,但吃多了,要是沒有油鹽的話,那人就會渾身無力的。
這可不是說笑,而是事實。
老一輩的人都知道,鹽生力,而油長肉。
缺少這兩樣東西的人。
那吃再多的水果,那都會骨瘦如柴。
而且水果也是季節性的。
吃完了怎么辦?
總不可能將果樹上的樹皮都扒光了來吃吧?
所以最終的出路,還是將水果賣了換錢。
換一些生活必需品最實際。
然而這些外地販子,卻是在這時候卡了果農們一下。
換做任何人,那都會生氣,不將水果賣給他們的。
當然了,也可能是這些外地販子收購的水果價格,只怕比水果批發市場的根本就沒有高多少。
再這樣的情況下,自然是不會愿意將水果賣給外地商販。
因為他們不傻,知道外地商販,好多在秤上都動了手腳。
這真要賣給外地商販水果,他們看似沾了很大的光,實際上還不如水果批發市場賣的錢多。
言歸正傳,劉星在明白過來后,一愣之下那是忍不住笑了:“趙構,你現在是不是沒事啊?”
“不是沒事,我之前就是想將這件事情,還有打斷你大舅右腿的事情跟你說一下呢!要不然哪會在辦公室里面啊!”趙構苦笑回道。
“我知道,之前的事情都不管他了,你這樣…喊上狗子、趙亮等管理去馬路上,也就是外地商販們收購水果的地方,去收取管理費用,而且價格要高,要是不肯出,直接趕走他們。”劉星認真的說出了心中的計劃。
“這…這不好吧?”
趙構猶豫的抓了抓頭。
那些外地商販都沒有在集市上收購水果。
他要是去收費,只怕會被罵死去的。
而且這也不符合規矩啊!
“有什么不好的,你難道想水果批發市場的生意都被搶走了?”劉星沒好氣的反問了一句。
“不錯,再說了,其實這些外地商販這樣做,是在破壞集市該有秩序,咱們應該去管管。”王昆侖跟著說了一句。
這話看似有些在幫親不幫理。
但仔細的回味一下后。
你就會發現根本就不是這樣。
因為這些外地商販要不是理虧的話。
怎么可能只敢在集市外圍的馬路上收購水果。
而不是在集市的街道上進行?
因為他怕劉星找他們麻煩。
而劉星現在的意思,正是抓住了這一點。
讓這外地商販沒有任何打擦邊球的機會。
趙構雖然不聰明,但卻是很快明白了過來:“我怎么沒有想到這一點呢!哈哈哈…老大就是英明,我這就叫上狗子、趙亮去收去管理費用去。”
“等等,這些管理費用你要是能收的回來,就當做是你跟狗子他們幾個的獎金了,只要不鬧出人命,我都能夠兜得住。”劉星提醒了一句。
這句話的意思,其實也是要趙構放開了去做。
因為只有鬧大了,才對他的水果批發市場有好處。
才能讓他更好的掌控HY市所有的水果買賣。
還有買賣水果的商販。
“我知道了,不會讓老大你失望的。”趙構聞言哈哈大笑,轉身就從后門走了。
他這才知道,劉星的膽子不是不大,而是大的出奇。
王昆侖也覺得劉星這一步邁的有些寬,但他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在輕聲交代了幾句跟小偷團伙有關的內幕后,就離開的辦公室。
畢竟今天是趕集,最忙的日子。
他不可能躲在辦公室里面喝茶的。
劉星目送王昆侖離開。
在想了一下接下來該做什么后。
就打開了后面,朝著診所的方向走去。
既然大舅被趙構將右腿給打斷了,那他這個做外甥的自然是要去‘看望’一下。
至于禮物,大舅那樣對大姐。
自然是沒有。
診所,偏房內。
姜神醫看著被擔架抬進來的周小牛,一愣之下連問道:“他這是怎么了?”
“被趙構打的。”抬擔架的魁梧趙家人訕笑回道。
這話音剛落,擔架上的周小牛就故意大聲嚎叫了起來,那聲音傳的整個診所都是,讓姜神醫不由皺眉,就連青蓮都露出了嫌棄的目光。
之所以會這樣,那是因為他們師徒知道周小牛的為人。
在周家村的那幾天,那可是‘深深’的領教過了。
這回被趙構打斷了右腿,只怕是周小牛這張嘴惹出來的禍端。
但姜神醫跟青蓮卻是沒有的多問其中的內幕,而是說道:“趙構他自己人呢?這將周小牛打成了這樣,他就不管了?”
“沒說不管,他去找劉星了。”魁梧趙家人回道。
“這樣啊!”姜神醫聽著頭疼了。
因為周小牛在怎么說都是劉星的大舅。
要是不管的話,那只怕怎么都說不過去。
在搖了搖頭后,就對一旁的青蓮道:“去準備夾板跟繃帶,他這是小腿骨斷了,咱們可不能馬虎。”
“好!好!”青蓮連忙轉身去準備了。
周小牛這時抓住了姜神醫的雙手:“這接腿要多少錢啊!事先說好,我今天可沒有帶多少錢來,你要錢也得去找趙構那雜種。”
這話中的意思,頗有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意思。
這讓姜神醫那是惱怒不已。
都這時候了,還說這樣的話。
真是混賬東西一個。
但他老人家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說道:“接個腿也就是幾十塊,放心,不會問你要錢的。”
“那就好!那就好。”周小牛躺在了擔架上,又開始狼嚎了起來。
姜神醫聽著直皺眉,在招呼兩個趙家人將周小牛抬上病床上后,伸手就仔細的查看起來了右腿的情況,見根本就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嚴重,那是直搖頭。
但周小牛在這時反而叫的更大聲了,仿佛他的斷腿要了他的小命似的。
這讓姜神醫看著不由皺眉,眼見周圍房間好幾個病人都被吵得有意見了,抓住周小牛的右腿輕輕一扭,然后轉身就離開拿藥去了。
而周小牛,在發出了一聲凄慘的叫聲后,就暈倒在了病床上。
門口等待的大舅媽‘楊丹’、三舅‘周小軍’見狀,只是看了一下就沒有再去多管。
因為他們知道,周小牛慘叫聲是裝出來的,其目的就是為了弄一些錢回去。
但趕來的劉星不知道啊!
還以為他這大舅的腿傷真的很嚴重。
在一愣之下,招呼都沒有跟楊丹、周小軍打,就直接跑進了偏房。
在發現大舅都疼的暈死了過去,那是連忙問坐在辦公桌旁寫藥方的姜神醫:“爺爺,我大舅他沒事吧?”
“先關門。”姜神醫頭也不抬的說了一句。
“好吧!”劉星連忙照做。
在關好了房門上了木栓后,站到了辦公桌旁。
“知道你大舅為什么被打嗎?”姜神醫放下了手中的毛筆,撫須輕聲道。
“知道,事情是這樣的…”劉星當即就將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簡略的說了出來。
姜神醫認真的聽著,在聽明白后,濃眉那是直皺:“我就不明白了,冬菊跟周小牛隔著一個輩分呢!他一個長輩有什么臉找冬菊借這么多錢?”
“哪怕是知道曲裁縫兒子跟冬菊之間的那點過往,這都已經過去了,有什么好提的,難不成還想因為這個威脅冬菊不成?”
說到這,姜神醫攤了攤手,臉上有著難掩的怒氣。
“他只怕就是這個意思。”
劉星輕聲回道。
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還被將右腿給打斷了。
“那他的這條腿我可不治啊!”姜神醫聞言,頓時還來脾氣了。
“行!那我叫人把他送到市里面的大醫院去。”劉星淡笑轉身就走。
“等一下。”姜神醫連喊住了劉星:“你小子不知道我說的是氣話啊?居然還想著反將我一軍,說吧!這事情你打算怎么辦?”
“您想怎么辦,我就怎么辦。”劉星笑了笑。
他知道姜神醫其實早就有了打算,只是不想說出來而已。
這話讓姜神醫那是苦笑不已:“你這個小狐貍,我真懷疑你是不能看透人的心思啊,既然這樣,那你就去忙你的吧!周小牛的斷腿之傷,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好好照顧這四個字。
他故意咬的特別的重。
劉星不傻,一愣之下就聽出來了。
他道:“那就有勞爺爺了,不過還是要注意點,畢竟是我的大舅。”
“知道了。”姜神醫揮了揮手。
劉星轉身走向了門口。
打開了房門。
走了出去。
見周小軍跟楊丹在偷聽。
那是不由笑了笑。
但也沒有跟他們倆多說什么。
而是徑直走了。
這可不是他這個做外甥的不禮貌。
而是他看的出來,這次大舅來大姐家借錢一事。
只怕有大舅媽跟三舅的‘功勞’。
所以,愛屋及烏,他自然是不會理會這些小人。
哪怕是自己的親戚,他也不會多看一眼。
鞋店門口。
趙東魁已經從佛陀山趕回來了。
他見劉冬菊帶著瓜子跟小不點在廚房門口摘菜,那是不由松了一口氣。
走近了,他忍不住喊了一聲:“冬菊,你還好吧?”
“啊?”劉冬菊抬頭看向了走來的趙東魁。
“我指的是之前大舅找你借錢的事情。”趙東魁笑了笑。
“那能有什么事啊!”劉冬菊跟著笑了,看向趙東魁的眼眸中有著柔情。
這種柔情,讓趙東魁眼角酸酸的的,他上前拉住了劉冬菊的手:“都怪我太忙了,沒有時間在家里面陪你,那你受到欺負了。”
“不要這樣說,”劉冬菊回道。
趙東魁眼眶紅了。
他知道這五個字劉冬菊說的輕松。
但實際上心中委屈著呢!
這不借錢還被人誣陷,反正他是受不了。
“你別這樣,孩子們看著呢!”劉冬菊一愣之下連提醒道。
“窩冒看到,麻麻不要亂說。”小不點小手捂著眼睛,但食指跟中指的縫隙留的好大,烏溜溜的大眼睛從里面看了過來。
瓜子也是嬉笑著,但沒有遮擋雙眼。
這讓趙東魁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放開了劉冬菊的雙手。
過了片刻后。
劉冬菊輕聲問道:“你這次回來,是不是想知道我跟曲裁縫兒子的事情?”
“我沒有。”趙東魁連道。
“那我告訴你。”劉冬菊笑了。
雖然趙東魁言不由心,但她卻是很開心。
因為從趙東魁的眼眸中,她看到了關心,還有夫妻之間才有的關愛。
“不!我不想聽。”趙東魁最終還是哭了。
他現在恨不得去痛揍一頓周大牛。
但又怕惹事讓劉冬菊傷心。
所以他只能以哭泣來化解心中的無奈。
這讓小不點看到了,那是也跟著癟嘴哭了起來:“爸爸,你別哭好不好,誰欺負你了,窩幫你去打他。”
“窩也是,姐夫。”瓜子跟著暖心的說了一句。
噗呲一聲,聽到這話的劉冬菊聞言忍不住笑了:“你們兩個小家伙沒事滾遠點,不要摻和大人的事情。”
“好勒!”瓜子連答應。
“那窩滾噠!”小不點嬉笑著真的在地上滾了一下,然后牽著瓜子的小手朝后院走去。
但很快她們就停下了腳步。
至于原因,那還是因為劉星從診所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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