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當最后一縷陽光消失不見。
黑暗悄聲無息的降臨了,他籠罩著天地,也籠罩著整個老屋村。
佛陀山,山腳下。
吃酒席的村民逐漸散去。
就是那些中了毒的村民,在吃了炒板栗后。
也一個個都很快好轉了起來。
姜神醫、青蓮看到這一幕,那是不由松了一口氣。
趙村長、趙東魁、丁大力、丁蘭、陸毅、王娜等人也是將懸著的心給放了下來。
但他們的心中,卻是有些一個大大的疑惑。
那就是劉星的炒板栗,到底有著什么樣的秘方在里面。
居然可以解除蘭心草的毒。
不過他們都沒有去問劉星,而是將這個疑問埋藏在了心里。
這是對劉星最基本的尊敬,也是對劉星的信任。
他們知道,劉星要是想說的話,那是肯定會對他們說的。
絕對不會遮遮掩掩,像一個寶貝一樣藏著掖著。
然而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劉星心中其實也有這同樣的疑惑。
因為他真的不知道炒板栗能夠解除蘭心草的毒。
他只知道炒板栗的秘方,是出自幾十年后一個老人家之手。
而且老人家是沿海地區的人,跟老屋村沒有半毛錢關系。
本想拿出來幫助胡媛媛、胡小舞、胡小蹈脫貧致富,哪里想到,居然歪打正著出現了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
“難道說冥冥中一切早就注定了?”想到這的劉星,識海中不禁冒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但這個問題,要想得到解答。
只怕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只能不去多想。
而是緩步來到了觀大師的身邊:“這個許大娘你打算怎么處置?”
“阿彌陀佛,這個不要問我,上天早就注定了她的命運。”觀大師跟劉星說了一聲,轉身就消失在夜幕中不見。
“哎…”看著觀大師這裝逼的樣子,劉星真的很想追上去胖揍一頓。
姜神醫這時苦笑了一聲,幫忙解答了觀大師剛才的話:“孩子,稍安勿躁,許大娘他已經沒有幾天好活了,要是估計的不錯,這個月的二十五號,就是她的死期。”
“哦!”劉星起身不以為意。
但很快整個人就呆住了。
之所以有這樣的反應。
那是因為今天已經是二十二號了。
離二十五號只有兩天的時間。
也就是說,這個許大娘只有兩天好活了。
周圍其他人也回過神來了,本來有好多人想要將許大娘扭送到派出所去的。
一想到這許大娘的死期,一個個都沉默了起來。
許大娘卻是淡定不下來,指著姜神醫就罵:“你這個死騙子,別人不知道你的鬼把戲,我難道還不知道嗎?我雖然人老力衰,但是活個三五年那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呵呵…是嗎?”姜神醫撫須而笑。
就連青蓮,這回都不生氣了。
用可憐的眼光看向了許大娘。
這可讓許大娘慌了。
正要破口大罵。
姜神醫開口了:“你是不是只有兩天好活,用手輕輕的按一下自己的腹部就知道了,也就是肚擠眼下面的位置。”
許大娘本來不相信這話的,但鬼使神差的,她下意識的掙脫了身上的繩子,然后伸手去按了一下腹部。
就在以為姜神醫是騙她的時候,突然間他的腹部傳來了常人難以承受的劇痛。
接著只感覺喉嚨一咸,一口黑血就噴了出來,而且還帶著腥臭味。
“這…這是怎么回事?”許大娘眼眸中有著驚恐。
到此,他終于害怕了起來。
知道姜神醫的醫術不是用來嚇唬人的。
而是有著真真正正的本事。
“哎!你這病在幾十年前就有了,它隨著你嫉妒的心思加深,病情也就會加深幾分,如今你對這么多的村民下了毒手,就是老夫想救你,天都不會愿意了。”姜神醫輕嘆一聲說道。
“這叫自作孽不可活。”青蓮跟著氣憤的說了一句。
要是這蘭花草沒有劉星的炒板栗,只怕今天麻煩大了。
謝大娘聞言一愣,接著慌神的哭了起來,眼見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都是冷漠,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然后爬向了姜神醫:“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這把老骨頭吧!我還不想死,我還要將孫子養大呢!”
“你不是說我是騙子嗎?”
姜神醫笑了笑,帶著青蓮就走了,走的干脆利落。
“放心,趙炳融餓不死的,你忘記了他還有一個表叔嗎?”趙村長這時站出來說了一句。
趙炳融就是許大娘的孫子,趙世龍的兒子。
之所以把話說的這樣狠。
那是因為要是這次在給許大娘一條活路,那下一次在遇到今天這樣的事情,那他們這些人,只怕一個個都不能好好的站著這里說話了。
所以…
許大娘必須死。
這話一出,許大娘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她見在剛才徘徊的時間,姜神醫就跑了,當下連忙爬著抱住了趙村長的雙腿:“趙極,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我求求你,去跟姜神醫說一下啊!我的病,我知道他能治好的。”
“那你已經壞掉的心,能治好嗎?”趙村長厲聲問道。
竟敢下藥毒害幾百人,這在老屋村,不!整個HY市那都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啊!
雖然最后只有那么幾十個個人中毒,而且都還救過來了。
當這里面的影響,是個人只怕都知道。
這太惡劣了。
要是按照趙家以前的家規。
其人當誅!!!
“這個…這個…”
許大娘聞言,張了張嘴一時間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她這才知道,現在不但整個老屋村的村民對他失望了,就連趙村長對她都已經失望透頂。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了,為什么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當初的她,可不是這樣一個人。
“唉!這兩天你好之為之吧!”趙村長說完這句話,帶著劉星等人,就朝集市上走去。
“你不要走啊!”許大娘抱著趙村長緊緊的不松手:“我可以死,但你能不能發誓,好好幫忙照顧我家趙炳融嗎?要是有可能,等他長大了,給他安排一個好的差事。”
“滾!”趙村長聽到這話,那就氣的不輕。
他在一腳踢開了許大娘后,厲聲喝道:“你家趙武在幾十年前就用道德綁架了我一次,你還想故技重施嗎?我告訴你,做夢去吧!”
“我…”許大娘聞言,整個人頓時萎了。
很顯然,趙村長的話,正中她的小心思。
要不然才不會有這樣的表情。
“你放心好了,這次回去之后,我就會將村長的職位給讓出來的,老屋村那些想窺視村長位置的,都有機會爭取,但我告訴你許大娘,從此之后,老屋村村長的位置,永遠跟你家沒有任何關系。”趙村長指著許大娘:“因為你這次干了人神共憤的事情。”
“我也不怕告訴你,實際上趙世龍被抓走,他根本就不會做多久的牢,因為我為趙炳融考慮了,但現在…因為你的自私自利,趙世龍只怕要多做十幾年的牢了。”說完這話,趙村長一甩衣袖,轉身就走了。
這次走的很徹底,帶著劉星、瓜子、小不點、劉冬菊等人,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不見。
許大娘聽到這話,那是呆住了。
接著放聲大哭了起來。
哭著哭著…
突然間只感覺天旋地轉。
接著就沒有了意識。
前往集市的途中。
劉星忍不住問趙村長:“您真的要辭去老屋村村長一職嗎?”
這對于他來說,可不是好事,而是壞事。
因為趙極一天不卸任村長這個職位。
那就代表著老屋村。
這對他,對集市上所有的商販。
那可是有些很大的好處。
反之,鬼知道下一任老屋村的村長是誰。
要是不好打交道。
那可就麻煩了。
“我像是開玩笑的人嗎?”趙村長聞言笑了笑:“其實啊!就算是許大娘不鬧出今天的事情,我也打算在今年年底不干了,至于為什么,因為我太累太累了。”
“這倒是。”劉星點頭。
趙村長為了老屋村可是嘔心瀝血。
這個不但他看在眼里,就是近千老屋村村長都看在眼里。
只是老屋村某些人,看到村長這個位置現在油水很大,便有了歹心。
這真是人心不古,讓人心寒啊!
當然了,這樣的人,在老屋村也是極個別的。
大部分的村民,還是一個個都保守本分。
但就是這樣一粒老鼠屎,將原本寧靜的老屋村給攪和的亂糟糟的。
現在想想,真是越想越氣。
但很快他就釋然了。
因為時代在進步。
老屋村在發展。
有些潛在的危機,他不管怎么樣都會爆發出來的。
今天許大娘不冒頭。
那以后只怕其他老屋村的村民,也會帶頭出來搞事。
也就是說,趙極辭去老屋村村長一職。
實際上也是一種趨勢。
想到這,劉星不由苦笑了一聲。
趙村長見狀伸手拍了拍劉星的肩膀:“你放心好了,就算是我辭去老屋村村長一職,但集市方副主任的職位我是不可能辭去的,因為我需要一個養家糊口的工作,還需要帶領趙家人走向富裕的道路。”
“我雖然管不了所有的老屋村村民,但是趙家人,除了極個別的,我都能管得住的。”頓了頓,趙村長又補充了一句。
這話一出,劉星頓時就全都明白了。
他笑著連點頭:“真是沒有想到啊!原來趙村長早就計劃好了,這樣說來,你辭去村長一職,是好事,而非壞事。”
“不錯,”趙村長跟著笑了。
“那我就跟您表一個態,集市方副主任這個職位,永遠都是您的,直到您干不動那一天。”劉星認真說道。
這話其實不是照顧趙村長。
而是為了整個集市的安寧。
為什么這樣說呢!
那是因為他知道,趙村長在整個老屋村那是德高望重的存在。
哪怕有些村民喜歡跟趙村長對著干,但也不能否認這個事實。
而集市方有了趙村長的幫助,那樣才能長遠的發展下去。
這話可不是在胡說八道。
而是說的事實。
趙村長雖然不知道劉星的用意。
但對于劉星的表態,卻是感激的很。
他見前方不遠就是集市了,笑了笑連道:“其實啊!我也有自己的想法,要是村長的職位在身,有些事情那是很難進行的,反之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沒有什么能約束我的。”
“這倒是。”劉星點了點頭。
趙村長雖然現在在百貨商店中開了一家賣篾制品的店鋪。
但卻是沒有時間去打理,全都是兒子趙國勝跟兒媳婦唐婉在負責。
而且因為他是村長的原因,好些村民來他們夫妻這里買東西,那是經常不給錢。
雖然篾制品不值錢,但在怎么說也是她老人家辛苦編織出來的。
但有一些村民,在拿了篾制品后,反而還不說趙村長的好,說起了趙村長的壞話。
說什么趙村長是村長,仗著村長的便利,拿了那么多的好處,他們就拿一些篾制品,這兩者相比起來,那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這話看似沒毛病。
實際上問題大著呢!
是傻子都看的出來這些村民小心眼。
在嫉妒趙村長一家的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但現在趙村長要是辭去了村長的職位,誰還敢來拿篾制品不給錢。
那打不死他去。
眼見這說著說著就到了鞋店的門口了,劉星只得停下了腳步:“村長啊!既然你辭去村長的心意已決,那我就不多說什么了,但是下一任村長的人選,你必須想好,省得給大家留下來什么麻煩。”
“你看趙構這個人怎么樣?”趙村長撫須笑道。
“他?”劉星一愣。
第一時間他就想否認了。
因為趙構這人沒腦子,最喜歡干沖動的事情。
這要是遇到今天的陣仗,只怕許大娘就會被打死了。
但轉念一想,真要讓趙構當了村長,實際上會有很多好處。
比如說在處理事情的態度上,誰要是敢持懷疑態度,只怕會被胖揍一頓。
而趙村長卻是溫和的很,處處給你留情面。
這樣一個大的反轉,只怕會讓所有人叫苦連天。
而對他,對整個集市,好像又沒有什么影響。
而且還有大好處。
之所以這樣說。
很顯然趙構是他的人。
喊他老大。
不管怎么樣,在一些關鍵事情上。
肯定會聽他的。
想到這,劉星忍不住笑了,他看向了趙村長:“您是不是早就計劃著讓趙構來當村長了,這一步棋很妙,我舉雙手贊同。”
“贊同就好,不過倒時候你得跟謝鄉長通通氣,老屋村這邊有出面,那應該沒有任何問題。”趙村長跟著笑了:“既然你沒有什么意見,那我就去找老屋村老一輩去商量了,明天我就給你準信。”
“行!明天我也會將集市方的管理條例全都寫出來,然后用大紅字發通告貼在百貨商店的大門口,只有雙管齊下,才能震懾住那些暗地里搞鬼的小人。”劉星想了想,就將心中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既然趙極不當村長了。
那他自然是要嚴格管理集市。
畢竟不管怎么說,集市都是他的大本營。
要是出事了,第一個倒霉的自然是他。
“好!好!那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趙村長說道。
“您走好!”劉星目送趙村長離開,然后轉身走向了鞋店。
在跟趙東魁、劉冬菊閑聊了幾句后,就去后院些集市的管理條例去了。
瓜子跟小不點想跟著去玩,結果都被劉星給支開了。
因為管理條例可不是那樣好寫,他必須集中精力,好好去回憶才行。
要不然寫出來的管理條例不倫不類。
那就會成為所有人的笑話了。
夜已深,月皎潔。
后院的小房間中。
劉星并沒有睡覺,他看著筆記本上那寫滿十幾頁紙的管理條例,那是松了一口氣。
本想去洗澡睡覺的,但是一想到廣告策劃的人手還沒有著落,他就忍不住拿起筆寫起了招聘啟事,準備跟集市方的管理條例,明天一早一起貼在百貨商店的大門口。
就在快要寫的差不多的時候。
外面卻是傳來了胡奎喊他的聲音,而且有些著急。
這喊聲不但將瓜子給吵醒了,就是其他房間里的人,也給吸引了出來。
劉星在一愣之下,只得牽著瓜子走出了后院的小房間,走到了鞋店門口。
“老大,你快去水果批發市場三號大棚門口看看去吧!那是現在人山人海,趙構、王昆侖他們都維持不了秩序了。”胡奎一見到劉星,連忙將要說的事情說了出來。
“怎么會這樣?”劉星十分不解。
現在都快凌晨一點了。
雖說明天是趕集的日子。
也不至于人山人海啊!
一旁的劉冬菊、趙東魁、周山、周敏、乃心如也是疑惑的很。
因為水果批發市場,自從開建以來,可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情啊!
胡奎聞言哭笑不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到了晚上八點多鐘的時候,就莫名其妙的多了好多前來買板栗的外地商販,價格先是一毛錢一斤,到后來我聽了丁蘭的意見,漲到現在的兩毛錢一斤,結果還是好多人買,外面維持秩序的趙構、狗子、趙亮、王昆侖等人,根本攔都攔不住。”
“那其他水果呢?”劉星問道。
“比如橙子、沙田柚。”趙東魁跟著問了一句。
“其他水果根本就沒人問津,所有的商販,都點名道姓要買板栗,價格再高他們也無所謂,這樣下去,那明天早上,大棚里面的那十幾萬斤板栗,只怕會全都賣光了,連留給我炒板栗的原材料都沒有了。”胡奎無奈的回道。
當然了,這也是實情。
也是他來找劉星的目的。
這讓劉星有些不知所措。
也有些不明白為什么板栗的銷售會這樣火爆。
但凡是妖異必定不正常,他在想了想后,連對胡奎道:“不管怎么樣,事情現在都出了,要去阻止這些商販買賣板栗那是不可能,所以…”
說到這,劉星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所以咱們只能將板栗的價格調高了。”
“調到多少?”
“三毛錢一斤?”胡奎連問道。
這話一出,趙東魁跟劉冬菊就朝他投來了鄙夷的目光。
這么高的價格,鬼買啊!
但劉星卻是不贊同:“三毛錢一斤少了,至少五毛錢一斤,你趕緊去跟丁蘭、王娜、陸毅三個人說,要是執行不到位,我找他們要錢。”
“好!好!”胡奎聞言,連忙轉身朝水果批發市場跑去。
轉瞬間,就消失不見。
劉冬菊目送胡奎離開后,忍不住說了劉星一句:“三弟,咱們做生意不能這樣心黑啊!你當初這板栗,好像是五分錢一斤收購來的吧!這轉手十倍的價格賣出去,你就不怕被上面的領導調查嗎?”
在她的潛意識中,批斗倒買倒賣的陰影依然存在。
所以必須好心提醒一下才是。
“大姐,你擔心這個干嘛,還是擔心你弟弟的板栗,為什么突然間這樣好賣了,這是有人在做空,知道嗎?”劉星說完這句話,抱起瓜子就朝水果批發市場走去。
“哎!哎…”劉冬菊想喊住劉星,問問什么叫做做空。
但劉星卻是頭也不回的走了,而且很快就不見了人影。
“這小子…”劉冬菊有些生氣了。
趙東魁道:“你多管那么多閑事干嘛?到了劉星這個層面,有些事情他是不能說的,說了是害了你。”
“那你跟我說說,什么叫做空?”劉冬菊攤了攤手。
“這個…”趙東魁訕笑不已。
他要是知道,就不會只能一輩子在老屋村種田了。
一旁的周山跟周敏也是面面相視。
他們這才知道,原來做生意也有大學問在里面。
并不只是光靠運氣就行。
水果批發市場。
三號大棚門口。
果然是人山人海,里三外三層都是人。
好些商販本來在規矩的排隊,但是一聽到板栗的價格又漲了,漲到了五毛錢一斤,頓時連忙朝大門口擠去,一時間場面混亂不堪,就差打起來了。
抱著瓜子的劉星,看到這一幕,站到了一張廢棄的八仙桌上大吼了一聲:“丁蘭,你是干什么吃的?他們這樣不懂規矩,那就一粒板栗都不賣,聽不到了沒有?”
這吼聲一出,丁蘭被嚇到了。
大棚門口的幾百個商販,也一個個停止了搶購板栗,紛紛轉投看向了八仙桌上的劉星。
見劉星一臉的怒氣,連忙都規矩的排起了隊伍,再也沒有了之前瘋狂的現象。
劉星松了一口氣,跳下了八仙桌,抱著瓜子來到了丁蘭的面前:“這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一個個都想著來搶購板栗了?”
“我也不知道啊!”丁蘭哭笑不得的攤了攤手。
要是知道,那就不會這樣被動了。
一旁的王娜、陸毅、胡奎等人也是疑惑的很。
說句實話,他們還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瘋狂的一幕。
就是有,那也是小場面的,哪像今天晚上,這場面,簡直就是想一個戰場,熙熙攘攘的全都是人頭,一個個拼了命的往大棚里面鉆。
劉星知道盯丁蘭不會騙他,當下放下了手中的瓜子,轉頭看向了排隊買板栗的商販:“說吧!你們為什么這樣瘋狂搶購我的板栗,今天要是不說出一個所以然來,我這板栗十塊錢一斤都不賣了。”
“劉老板,你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啊!”一個上了年紀的商販忍不住說了一句。
“不是,你這話什么意思?”劉星聞言皺起了眉頭。
“這板栗吃了能解百毒,這可是在佛陀山發生沒有多久的事情,你難道不知道?”一個矮胖的商販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這話一出,劉星呆住了。
在回過神來后。
那是捂著頭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之所以會這樣,他知道這個矮胖商販沒有騙他。
為什么這樣說呢!
很顯然板栗的銷售這樣好賣,只怕真的跟之前在佛陀山解了蘭花草的毒有關。
這還真是歪打正著,讓許大娘為他大棚中儲存的板栗打了一個活生生的廣告。
雖然代價有些大,但效果…
看現場這么多人就知道了。
只怕沒有不知道的。
而他居然后知后覺,真是該死!!!
胡奎、丁蘭、陸毅、王娜等人聽到這話后,也是有些傻眼。
其中丁蘭在回過神來后,連問劉星:“現在怎么辦?這板栗咱還賣不賣?”
“當然賣,不賣我留著過年啊!”劉星揮了揮手就做出了決定。
既然老天都幫助他推波助瀾,那他自然是要趁熱打鐵。
等過了這個風頭,只怕就再也沒有這樣好的機會了。
“那價格呢?”丁蘭又問了一句。
“五毛錢一斤,沒得少。”說完這話,劉星牽著瓜子就離開了二號大鵬的門口。
丁蘭本想追上去再問一下其他的問題,但是一看到涌上來的商販,當下只得打消了這個念頭,讓趙構等人維持起來的秩序,賣起了板栗。
只是一想到板栗的價格,從當初的五分錢一斤,變成了現在的五毛錢一斤還哄搶的場面,她的心就有些平靜不起來了。
一旁王娜跟陸毅也是。
深深為劉星的手段給折服了。
也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當然了,在他們心中,同樣有著疑惑。
那就是那個許大娘是不是劉星請來的托?
包括那個趙世龍。
但最后轉念一想,劉星只怕不會拿人的性命開玩笑。
姜神醫也不會配合劉星做這樣不知羞恥的事情。
那照這樣說來,一切都是天意了。
天意要讓劉星發財。
自然是誰都擋不住的。
九月二十三號。
一大早。
劉星就起來了。
不是他不想睡懶覺。
而是去百貨商店大門口張貼集市管理條例,還有招聘啟事必須早一點。
等到周圍的村民都來趕集了,那再去可就晚了。
不過在這之前,得去找姜神醫將本子上手寫的集市管理條例,轉變成紅紙通告。
這個他不在行,自然只能去勞煩姜神醫了。
而且姜神醫那一手毛筆字寫的很不錯。
他相信寫出里的通告效果一定會很好。
診所,偏房內。
姜神醫也早早的起來了。
不過沒有在給人看病。
而是在給趙村長寫一份通告。
走進去的劉星伸長脖子一看。
見是辭去老屋村村長一職的通告。
那是不由搖了搖頭:“村長,其實您這完全沒有必要的,直接跟謝鄉長說就是,到時候喊趙構交接一下就行。”
“你不懂,我這份通告的用意,就是想知道誰對村長的位置有窺視之心,到時候也好讓趙構做好防備。”趙村長笑瞇瞇的回道。
“哦!”劉星聞言恍然大悟。
這一招的確是高。
高的他不佩服都不行。
“你這么早過來找過什么事情啊?”姜神醫見劉星手里面拿著筆記本,那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也找您寫通告,一份是集市方的管理條例,還有一份是招聘啟事。”劉星淡笑將筆記本遞到了姜神醫的面前。
“是嗎?”姜神醫打開一看。
見筆記本上密密麻麻寫的都是集市管理條例,那是頭疼的很:“這么多字,你讓我寫到什么時候去?”
“沒辦法,您能者多勞,誰叫您的毛筆字寫的好呢!”劉星不著痕跡的拍了一個馬屁。
“你這小子…”姜神醫指了指劉星,那是直搖頭:“行!放在這里吧!不過先說好,這么多字,沒有一個小時寫不好的,你先給我去賣一碗米粥過來再說。”
“行!”劉星本想說一個小時已經晚了。
但一想到姜神醫不不會騙他的,在無奈之下,只得跟趙村長打了一聲招呼,去集市上賣米粥去了。
回來的時候,丁蘭、王娜、陸毅三人頂著熊貓眼在診所門口攔住了他。
其中丁蘭笑著將賬本遞到了劉星的面前:“你看看吧!昨晚我們三個將水果批發市場的賬目都做出來了。”
“這個著什么急,只是你們…”劉星指了指他們三個的眼睛:“昨晚一夜沒睡啊?”
“我們倒是想睡,但是買板栗的商販太多啊!”王娜吐槽了一句。
“昨晚我們差點將三號大棚中的板栗都賣光了,要不是要留一些給胡奎、胡媛媛炒板栗賣,只怕這回一粒板栗都沒有了。”陸毅跟著唏噓的說了一句。
“是嗎?”劉星打開了賬本,一查看,頓時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五毛錢一斤的板栗,昨晚居然賣出了五萬多塊錢。
我的個老天,這是妥妥的賺大發了啊!
“對了,錢呢?”想到這的劉星看向了丁蘭。
“在我這呢!”王娜見肩膀上的一個編織袋遞給了劉星:“都整理好了,你數數,我們得去睡覺了,要不然真的頂不住了。”
“不用數了。”劉星打開了編織袋,隨手拿出了兩千塊錢遞給了丁蘭:“這些錢你拿著跟昨晚辛苦了一夜的兄弟姐妹們分,王娜跟陸毅也有份,但具體怎么分,我可不管,那是你的事情。”
說完這話,劉星背著編織袋就走進了診所。
“哎!”丁蘭看著手中的兩千塊錢,怎么感覺都有些不真實。
王娜卻是興奮的跳了起來:“咱們這個老板真是大方,昨晚一直熬夜的也就七八個吧!這樣一算,咱們每個人能分到兩百呢!”
“不錯,一個月工資就當獎金發下來了,劉星還真是大方。”柳毅忍不住跟著說了一句。
“不過這錢可不好拿,你們不要忘記了,其他大棚中還有好多水果呢!”丁蘭輕嘆了一聲:“不過再苦再累也值了,咱們一天能賺以前一年的錢。”
“不錯。”陸毅連點頭。
他這是遇到了一個好老板。
要是放在以前,只怕想都不敢想。
“什么都不說了,咱們去找趙構、狗子、王昆侖他們分錢,然后吃一頓早餐再去睡覺。”丁蘭說著,帶頭就朝水果批發市場走去。
陸毅跟王娜連忙跟在了后面。
兩人的臉上,有著開心的笑容。
診所,偏房內。
姜神醫見劉星將米粥買來了。
連忙伸手接過放在了辦公桌上。
本來想繼續寫集市方管理條例的。
但是在看到劉星肩膀上的編織袋后,那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拿的什么?不會想告訴我,一大早就去收垃圾了吧?”
“差不多吧!”劉星笑了笑。
這垃圾可不是一般的垃圾。
可是人見人愛的那種。
姜神醫知道劉星在開玩笑。
出于好奇走過去打開看了一下。
在發現里面全都是成捆成捆的錢,那是被嚇到了。
在回過神來后,那是失聲問道:“你小子剛才干什么去了?搶銀行也搶不到這么多吧?”
“我才不會干搶銀行的事情呢!”劉星將編織袋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是丁蘭他們昨晚將三號倉庫的板栗差不多全都賣掉了,這些錢是貨款。”
“啊?”姜神醫瞪大了眼睛:“丁蘭將板栗多少錢一斤賣掉的,能賣這么多錢?”
“五毛錢一斤,而且是瘋搶的那種。”劉星揶揄回道。
“什么?”姜神醫以為他聽錯了。
“呵呵…我也覺得不可置信,但卻是事實,當然了,得感謝許大娘給我的板栗打廣告。”劉星淡笑說道。
“你的意思是?”姜神醫一愣之下恍然大悟:“昨晚炒板栗能解蘭花草毒的事情,都已經傳開了?”
“至少整個集市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劉星回道。
“我懂了,懂了…哈哈哈…”姜神醫聞言大笑了起來。
這還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要不是他知道整個事件都是真的,真的很懷疑板栗這樣好賣,是劉星的暗箱操作。
“這還真是天意。”姜神醫在笑完后,忍不住由衷的說了一句。
“不錯。”劉星點頭:“要是許大娘知道這事情,只怕會氣死去,先想著害我,結果卻是成全了我,讓我賺了大錢。”
“別提許大娘了,她昨晚已經自殺了。”姜神醫輕聲提醒道。
這是趙村長之前跟他說的,應該錯不了。
“不是吧?”劉星聞言吃了一驚。
不過一想到許大娘以后的處境,只怕只有死了才能解脫,當下也就釋然了。
“不說這個了,你這招聘啟事是不是馬上就要貼在百貨商店的墻上?”姜神醫問道。
“嗯,”劉星點頭。
至于集市方的管理條例,要是一時半會寫不出來。
那倒是不用著急,畢竟也不在乎這一點點時間。
姜神醫見劉星這樣說,當下連忙埋頭寫起了招聘啟事。
劉星則是安靜的等了起來。
片刻后。
就拿著招聘啟事朝百貨商店走去。
讓還沒有走出偏房的大門,就被姜神醫給喊住了:“等等,你收破爛的編織袋還沒有拿走。”
“好吧!”劉星聞言哭笑不得。
眼見這個時候,趙東魁應該起來了,當下拿著編織袋就朝鞋店大門口走去。
鞋店門口。
劉冬菊拿著掃把正在打掃衛生。
小不點跟瓜子在一旁玩鬧。
這看到劉星的身影,連忙開心的迎了上去。
“哥哥,哥哥…你恰早飯了冒?”瓜子抱住了劉星的右腿,揚起小腦袋連問道。
“沒呢!你吃了嗎?”劉星將手中的編織袋遞給了劉冬菊,然后伸手抱起了瓜子。
“冒恰,窩今天想恰油條,你給窩去買。”瓜子笑著說道。
“好!好!”劉星點頭。
正要帶瓜子、小不點去集市上買油條。
一旁的劉冬菊卻是拉住了他:“三弟,這編織袋里面是什么啊?”
“錢。”劉星回道。
“一編織袋的錢?”劉冬菊呆住了。
“嗯,丁蘭給我的,這個時候農村合作社還沒有上班,而他們昨晚又忙了一夜,所以只能我來保管了。”劉星回道。
“那你趕緊拿走,別給我。”劉冬菊連忙將編織袋放在了劉星的手上,然后推著劉星就往街道走。
“怎么了?”劉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以前讓大姐保管錢的時候,最多的一次也是上萬,沒見過有這樣大的反應啊!
“大舅他今天集市了,張口就問我要借五千,我沒答應,你這拿出這么多錢給我,不是在沒事找事嗎?”劉冬菊道出了原因。
“啊?”
“大舅要借這么多錢干嘛?”劉星不解的很。
要是幾百塊錢,作為親戚,那自然是不會多問借的。
但一開口就是五千,這胃口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也不是看不起大舅,而是這筆錢在八十年代真的不是小數目。
要是家里面遇到了難處,他還可以考慮一下。
但要是純粹就是想借錢擺闊,那他就是再有錢都不會借的。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他只說借錢建紅磚房,我說不借,他就氣呼呼的走了。”劉冬菊回道。
“呵呵…這樣說來,大舅還覺得我們不借給她錢,理虧似的?”劉星忍不住笑了。
“就是這個意思,而且我不明白了,大舅為什么不找咱媽去借,不找你借,偏偏找我借呢?”劉冬菊狐疑的很。
劉星也很疑惑,正要安慰劉冬菊幾句。
二舅媽王海英卻是急匆匆的出現了:“冬菊啊!剛才你大舅找你借錢,你是不是把他罵了一頓?還將他給趕走了?”
“我沒有啊!”劉冬菊聞言那是委屈的很。
“我不管你有沒有,但現在你大舅正在百貨商店門口說你的壞話呢!你大舅媽還在說你跟曲裁縫兒子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我都替你捏一把汗啊!”王海英在搖頭之余,連忙道出了內幕。
“什么?”
一聽到曲裁縫兒子這幾個字。
劉冬菊那是趔趄的差點摔倒在地。
“大姐!”劉星見狀連忙伸手扶住了:“二舅媽,你不知道情況就不要亂說,大舅找她借的不是小錢,而是整整五千塊,這換做你的話,你能馬上答應嗎?”
“不會吧?”
王海英頓時知道說話的話,一愣之下那是尷尬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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