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傻姑娘突然聰明了,威廉只得悄悄嘆了口氣,放棄了從她嘴里往出摳情報的打算。
嘖!之前明明都已經忽悠瘸了,怎么突然就反應過來了?早知道剛才她叫我爸爸的時候,順嘴答應一聲好了,搞不好她腦袋一懵就都告訴我了。
威廉一邊暗自后悔剛才沒有就坡下驢,一邊伸出手指點著短劍的劍尖兒,把那兩柄帶著令人厭惡氣息的短劍推遠了些,面色平淡地向少女反問道:
“魅惑?什么魅惑?你在說什么?”
雖然被她反應過來了,但承認是不可能承認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承認的,只要我的問號發得比隊友快,那別的人甚至包括她自己,都會覺得不是我的問題。
圓臉少女也確實被威廉淡定的態度哄住了,看著面前這個男人古井不波的神態,她心下開始打起了鼓,懷疑會不會是自己誤會了什么。
從她的小圓臉上見到了猶豫的神色,威廉果斷開始乘勝追擊,一臉關切地開始問號三連。
“你怎么了?剛才我們不是還聊的好好的嗎?是不是身體有些不舒服?”
“我…”
圓臉少女訕訕地收起了短劍,一張小臉兒羞得紅撲撲的。
她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狀態,精神力的運行依舊平穩順暢,并不像被魅惑術或者別的什么刺激過,難不成真是自己誤會他了?
她仰起小臉看著威廉無辜的臉龐,越看那張誠實可靠的臉,越覺得是自己誤會了。
一般人做壞事被人當場抓住了,肯定羞得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哪還能這么理直氣壯的看著自己?
她有些出神地盯著威廉嚴肅的面癱臉,越看越覺得這個叔叔特別親切,人家也想沒干什么壞事,就是問了個問題而已。
反倒是自己有些不對勁,不回答問題已經很不禮貌了,居然還向人家拔劍,自己這是怎么了?為什么做出了這么過分的事情?
圓臉少女越想越覺得羞恥,連忙紅著臉向威廉鞠了個躬。
“叔…叔叔,對不起是我誤會了。”
威廉微微點頭,面癱臉的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個親和力十足的微笑。
“沒關系,不過圣徒的事我倒是真的很好奇,我跟在王后陛下身邊有一段時間了,但并沒發現她是愛神教會的信徒,所以圣徒這個說法到底是怎么來的?你可以和我說說嗎?”
圓臉少女猶豫了一下,內心涌上來的親切感告訴她:說吧說吧,沒什么不能說的,面前這個男人并不是壞人,就算告訴他又能怎么樣呢?
然而貝里叔叔語重心長的面孔再次出現。
‘茸茸…你絕對要記得…一定不可以透露…絕對!…很重要!’
我好像…說了的話會產生好嚴重好嚴重的后果,我是不是不該說?
圓臉少女晃了晃腦袋,想把這種怪怪的感覺晃出去,但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戰勝了那股朦朦朧朧的親切感,拒絕了威廉溫和的提問。
“叔叔…我不能說,這件事關系重大,貝里叔叔和爸爸都不讓我說的!”
她怯生生地看了威廉一眼,在這個長得很年輕的叔叔臉上,見到了一絲失望的神色,不由得心里涌上來一陣愧疚的情感。
自己真是太過分了,對這么溫和又親切的叔叔拔劍相向,人家一點都沒生氣,只是問了個問題而已,可自己就連一個問題都不回答。
圓臉少女內疚地低下了頭,不敢抬頭看叔叔親切的臉龐,試探性地開口道:
“要不…我回去之后問問爸爸,和他說有個叔叔想知道圣徒的事兒,問問他能不能告訴…嗯?…對了,叔叔你叫什么來著?”
對啊…這個好看的叔叔叫什么來著?
因為低下了頭,所以暫時脫離暗殺者之貌影響的少女愣了一下,感覺一股莫名的寒意涌上了心頭。
我居然,認了一個連名字都沒記住的人當叔叔?連摸我腦袋都不反抗,甚至而且還想把關于圣徒的事情告訴他?!
話分兩頭,那邊的威廉正在試圖誘騙無知少女,這邊的艾薇兒則在椅子上正襟危坐,準備聽女裝大佬講述自己的來意。
在威廉被那個圓臉少女攔住時,她也曾擔憂過,愛神教會的人是不是來者不善,但想到面前這個人“秒殺”吉伯的戰績,還是選擇了相信他一次。
畢竟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也不想相信這個來歷不明的司祭,問題是不相信也打不過啊。
中年美人倒沒有像艾薇兒想的那樣,上來就提一大堆苛刻的條件,而是將有些散亂的發絲撩到了耳后,一臉鄭重地向她囑咐道:
“王后陛下,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非常重要,您可能會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我可以向吾神發誓,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還有,如果您有什么疑問的話,還請盡量不要打斷我,在全部說完之后,我可以一一解答您的所有疑問。”
艾薇兒見女裝大佬一臉嚴肅的樣子,有些詫異地點了點頭,她本來以為愛神教會是想來談合作要好處的,看樣子居然是真的有正經事嗎?
貝里面色欣慰地點了點頭,開口就吐出了一個驚天大雷。
“王后陛下,您并不是純種的人類,您的身上有著惡魔的血脈。”
“哐當!”
艾薇兒猛地踢倒了椅子,騰一下站了起來,一張嫵媚的俏臉上滿是遏制不住的怒意。
“不可能!如果你來這里就是為了戲弄我的話,即使你是背靠真神教會的四階的職業者,我也要…”
女裝大佬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白皙的皓腕微旋,帶著花香氣的手掌向下壓了壓,示意艾薇兒平靜一下心情,先聽自己說下去。
他面色誠懇地解釋道:“王后陛下,我說的都是真的,而且不只是您,包括法蘭七大公國在內,所有公爵的嫡系血脈都不是純種的人類,他們都混有相應的惡魔血脈。”
怎么可能!
艾薇兒一張俏臉冷了下來,剛想開口駁斥這種近乎于無稽之談的言論時,卻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七…七宗罪?”
貝里嚴肅地點了點頭,滿是欣慰地說道:“不愧是愛神大人的圣徒,即使您并沒有學習過愛神教會的的圣典,依舊一瞬間就猜到了部分真相。”
艾薇兒苦澀地笑了笑,感覺自己對整個法蘭的認知,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