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賦看白紙畫的眼神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她直接叫自己沈賦,而且語氣里也沒有了一開始是溫柔。
“你確定?”
“賭一把嘍!”她眼睛發亮道。
兩位宋老板在旁邊搖頭,似乎并不看好這塊巨石,如果真的表現好,直接在緬甸就被那些玉石商人拿下了,怎么至于淪落到這里。
大強子也為這塊原石發愁呢,見這位太太似乎有意,就一直給沈賦下緊箍咒,“沈先生,這塊石頭真的不錯,這么大,里面隨便開出點什么估計就能回本了,更何況太太這么喜歡。”
沈賦心說你跟我扯呢,玻璃種、冰種、豆種、糯種價格差距能有上百倍,如果種和水都很差,就算外面只是一層皮,里面全都是料,那也沒幾個錢啊。
見他猶猶豫豫的樣子,“紙畫”直接從包里掏卡,“你不買我買!”
“等一下,我買!”沈賦深思熟慮地看了她一眼,刷卡付賬。
大強子沒想到這個年輕的小伙子真的這么有實力,富二代他見多了,這氣質不像啊。
他美滋滋完成了這筆生意,并問沈太太,“是在這里切了,還是回去切啊?”
“白紙畫”圍著這塊石頭看了起來,最后比劃道,“從這里斜著切一刀。”
大強子馬上讓師傅安排,兩位宋先生也目不轉睛地盯著。
沈賦沒想到自己還能享受一下鑒寶男主角的待遇,一會兒應該會開出一個大大的驚喜吧?
他看了一眼“紙畫”,發現她目光迷離,正要跟她說什么,小宋先生“哎呀”嘆息一聲,“沒貨。”
“什么?!”沈賦看了過去,大宋先生還把手電筒借給他,只見從那個切口看過去,白茫茫一片,一絲的綠色都沒有。
“還切嗎?”師傅問。
沈賦咬咬牙,“切下去吧!”
然后巨大的原始被分成了一大一小兩個部分,兩個切面都沒有看到一絲綠色。
沈賦從未像現在這么渴望綠色。
就在這時,前面店鋪里的伙計領著一個人過來,正是石世通。
看到正在切石頭,他立即過來道,“漲了跌了?”
“跌慘嘍。”小宋先生道。
石世通以為是他買的,笑呵呵道,“沒關系,否極泰來嘛。”
紙畫拉拉沈賦的衣袖,“他們花了多少錢啊。”
石世通,“這么大一塊肯定不便宜啊。”
回頭看著白紙畫,她的眼神澄澈,沈賦回答,“1000萬。”
白紙畫替對方遺憾道,“好可憐,所以說千萬不能碰賭博,賭石也是賭博啊。”
石世通:“曉蝶說的沒錯,咱們還是買現成的好。”
大小宋和大強子奇怪地看著白紙畫,沈賦也拉起她的手,“稍等一下,我跟我老婆說兩句。”
沈賦把白紙畫拉到一旁,搭著她的肩膀道,“你不知道那塊原石是誰買的啊?”
“不是那兩位先生嗎?”
沈賦告訴了她實情,“不,是我的買的。”
“啊,你,”白紙畫本想說沈賦兩句,最終一聲嘆息,“好吧,反正是你自己的錢,我們再切幾刀吧,說不定還能切除一些翡翠原料。”
沈賦看著白紙畫的臉蛋,將她擁入懷中,嘴巴正好湊到她的耳邊,“你聽我說,但不要激動,不要讓人看出不對勁兒,其實剛剛是你讓我買的。”
“什…么!”紙畫強行壓制住自己退貨的沖動。
沈賦繼續道,“我當時就覺得有些奇怪,現在可以確定了,剛剛那個人不是你,應該是未知人格。”
“所以不能退了是吧”紙畫可惜道。
沈賦笑道,“我相信,那個人格要買那塊原石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們接著切,切出好東西就是你的。”
紙畫點頭,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
誰知這時石世通跟大強子吵了起來,“好你個趙永強,我同學你都坑,就這破石頭你一千萬賣給他!我特么算是看錯你了!”
大強子梗著脖子道,“我們這也沒有強買強賣啊,這么大的原石就是這個價格,如果表現好了還要高呢,你同學要是覺得虧,這樣,切開的這兩個半塊石頭我50萬收了。”
這時沈賦走了過來,通哥歉意地看著沈賦,“都怪我,我來晚了一步,如果當時我在場肯定不會讓你買的,這行水太深了,你把握不住。”
沈賦拍拍通哥的肩膀,“行了,這還沒切完呢,你怎么就確定我的石頭一定就垮了。”
“這玩意兒你不懂,看這表現就知道沒什么好東西,要不就100萬賣給他,能撈回一點是一點。”通哥建議。
見通哥把自己說的50萬變成了100萬,大強子也沒出言反對,畢竟這么大,還有很大的空間沒有探索,自己再買一次應該能賣出100多萬。
沈賦卻是搖頭,“這是曉蝶選的,我相信她的眼光,師傅,麻煩再把這個大塊的開了,怎么開您經驗豐富,您看著來。”
于是師傅自由發揮,先把表層去掉,沒有看到綠,然后就是慢慢切了。
足足一個多小時,把偏大的半塊原石切得七零八落,別說還真看到綠了,但很小一點,如果做成鐲子,大概就是一個鐲子里有那么一縷綠光,顏色和水頭還很一般。
不過白紙畫寶貝似的把那塊石頭收起來,腦中已經有了設計方案,她覺得加上自己的雕刻技術,這一小塊怎么也能回本十萬塊。
翡翠制品的價格需要根據四個方面判斷,既:種、水、色、工。
哪怕種、水、色都很差,自己的“工”也能挽回一些。
所謂的“種”就是玻璃種、糯種、冰種、豆種這些,玻璃種為最高。
“水”就是翡翠的透明程度,水頭足就是翡翠透明度高,反之就是翡翠“干”。
“色”就是翡翠的顏色了,顏色越均勻、艷麗,價格越高,一般還是綠色最受市場肯定,所謂的“帝王綠”就是翡翠的色中之王。
如果“色”里的帝王綠加上“種”里的玻璃種,那就是最為稀有,也是價格最高的“玻璃種帝王綠”。
這玩意兒價格之高超乎想象,按照沈賦看鑒寶的經驗,如果雕刻技術也很過硬,一件制品賣出上億也是有可能的。
當然,那是不是家的夸大修辭,沈賦就不太清楚了,畢竟他看網絡向來不求甚解,爽就完了。
反正最后開出玻璃種帝王綠的肯定是男主角,發大財撿大漏的也肯定是男主角。
可是怎么到了自己這里,就這么倒霉呢。
大強子似乎也有點于心不忍,對沈賦道,“還有半拉小塊的,要不我50萬收了你看怎么樣?”
自己1000萬買的,那半拉就算小也有五分之一吧,沈賦不能接受,決然道,“繼續切!”
石世通已經做好了今晚請客吃飯唱歌一條龍的計劃,自己這次可是把大神給坑慘了,一千萬啊,都能買好大一片草原了,結果在這一點綠色都看不到。
師傅還是先打磨原石外皮,突然他“咦”了一聲,拿過手電看向里面。
小宋首先喊了一句,“見綠了,沈先生綠了!”
沈賦白了他一眼,你丫才綠了呢。
大宋先生也湊近一些,“顏色好像還很正,老王師傅繼續!”
兩位宋先生像是原石的主人一般,開始品頭論足起來,比沈賦這個正主還興奮。
“就從現在的表現來看,100萬應該是值的!”
“呃,不止,應該不止!”
“好家伙,這,這好像是帝王綠啊!”
“好像還是玻璃種的,就是不知道大小。”
“這運氣也太好了吧!”
原石還沒完全打開,只露出一個小截面,大強子突然道,“1000萬,沈先生不知道愿不愿意割愛。”
兩位宋先生沒給大強子這個主人的面子,小宋先生直接道,“2000萬,其實現在表現出來的還不值這個價,但我想賭一把。”
果然,果然她選擇這塊石頭不是無的放矢,還真的有料!
沈賦笑笑,“我也不差錢,當然要看看里面到底是個什么情況,繼續開!”
面對里面可能是玻璃種帝王綠的原石,王師傅謹慎起來,速度大大減緩,中午芊芊都問他們還回不回去吃飯了,一轉眼兩個多小時就過去了。
沈賦忍著餓,眼巴巴看著一個小冬瓜那么大的綠的人發慌的翡翠從原石里脫胎而出。
從兩位宋先生嘰嘰喳喳的聲音中,沈賦早就確定了這塊翡翠就是傳說中的玻璃種帝王綠,而且這樣的大小起碼能做六只手鐲,另外還能做十幾個戒面,以及其他首飾若干。
要知道一個玻璃種帝王綠的戒面都能賣幾百萬,手鐲更是千萬起步,這么大一塊極品翡翠的價值可想而知。
兩個宋先生都無比渴求這塊翡翠,起始價就是一個億。
大強子喊“一億兩千萬。”
大宋先生:“一億三千萬!”
大強子咬咬牙,“一億五千萬!”
小宋先生:“一億五千五百萬!”
三人輪番叫價,壓力越來越大,突然,大強子問沈賦,“沈先生,您有出手的意思嗎?”
沈賦搖搖頭,“沒有啊,不賣,貴賤不買。”
大強子一臉郁悶,“那我們叫了這么半天你怎么也不喊停啊。”
沈賦摩挲著翡翠玉石,“我也想知道自己這次撿了多大的漏啊,現在對這塊石頭的價值有了一個估值了。”
大宋先生提醒道,“雖然我們幾乎都喊到兩個億了,但就算利用率非常高的把這塊石頭做出來的,能賣兩個億就不錯了。”
小宋:“不錯不錯。”
大強子:“雖然可能賺不到太多,但如果店里能有這么一塊鎮店之寶,那感覺就大不一樣了。”
大宋看向大強子,“強老板,你店里不是有鎮店之寶嗎,那條手鐲還不夠啊。”
“品質還是差點,”大強子搖頭,“主要那是個老物件才貴呢,真漂亮還是這塊石頭漂亮,老實說,沈先生您留著也沒用,總不能把這么大一塊翡翠當擺件吧,終歸您還是要拿出來拆分出來的,還是交給我們專業人士最合適,這樣,我承諾,1800萬,另外做成之后再送您一只帝王綠玻璃種的手鐲怎么樣。”
沈賦摟著白紙畫,“不好意思,我媳婦兒就是一個雕刻師,這個就不勞煩幾位了,我們自己來。”
白紙畫已經開始上網查詢相關工具了,直接在淘寶買,她不急著用,還要先設計設計才好,一定要把翡翠價值最大化。
沈賦摟著通哥的肩膀出來了,“通哥這次還要感謝你介紹了這種好地方給我,回頭送你一個戒面。”
白紙畫也知道通哥一直在幫主沈賦和曉蝶,包括曉蝶那條項鏈也一直在幫他們調查,所以也非常感激,“是啊,有什么設計需求盡管說。”
雖然一個戒面可能就要上百萬,不過通哥也沒跟沈賦兩口子客氣,反正從以前到未來,事事通公司沈賦多可以免費使用。
晚飯就是在沈賦家吃的,這次換成沈賦請通哥了,龍舞也來蹭飯了,屬于不請自來,然后也聽說了那塊極品翡翠的事,只是沒有多問。
芊芊沒想到自己一次沒跟著,就發生了這么大的事,后悔不已。
好家伙,副人格賺錢就是猛啊,投入一千萬,產出一個多億!白總看了都要落淚吧。
她一開始一直以為是白紙畫選中的,沒想到畫畫如此多才多藝。
不過把通哥送走后,龍舞看到翡翠后驚奇地問,“紙畫,你會賭石?”
白紙畫搖頭,“這件事跟我無關,我中途可能有一兩分鐘的失神”
芊芊:“啊,所以…”
“所以是某位未知人格,”沈賦坐下道,“她看到賭石后激動地直接冒了出來,并幫我們挑了一塊極品原石。”
龍舞在平板上寫寫畫畫做著記錄,這次是在白天出現的,但明顯不是白總、考兒她們幾個,而且感覺這次出現的人格跟之前的幾個未知人格也搭不上,似乎,這次是一個新鮮的!
對于這樣的新發現,龍舞沒什么好激動的,反正人家又不打算跟自己見面,不過芊芊就很激動了,“那個,這,這翡翠有我的份兒吧”
白紙畫直接做主了,“當然了,你喜歡什么,到時候給你當嫁妝。”
龍舞的情緒也立即高漲起來,“那我呢,我有份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