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黑診所醫生嚇了一跳,差點給龍悅紅添上一個傷口。
雖然他已經從外貌、氣質、身高、武器等判斷這伙人很有點來歷,最好不要得罪,但也沒想到對方連機械手臂都有。
這可不是榴彈槍、自動步槍這類常見的軍火,管制得很嚴,貨源也少。
“別冒冒失失開口,做手術呢!”蔣白棉瞪了商見曜一眼,阻止他說下去。
黑診所醫生定了定神,自嘲一笑道:
“你們看我的樣子像是會移植機械手臂的嗎?”
這種高精尖的事情,他可沒嘗試過。
白晨立刻追問道:
“安坦那街有可以移植機械手臂的黑工坊,你應該知道在哪里。”
黑診所醫生手上動作不停,咕噥了一句:
“他們未必接,這樣,我讓我助手帶你們去一下,盡快談好,直接銜接,免得多次手術造成額外傷害。
“不過,沒有了助手,手術可就會停滯啊,我又不是執歲,一個人能干兩個人的活。”
“我來幫你。”蔣白棉主動過去,接下了助手的活,“小白,你和喂跟著去。”
她原本只打算讓商見曜“拜訪”黑工坊,可又怕他腦子一抽,把事情搞砸,于是讓白晨陪著。
至于她自己,當然得留下來盯著這邊,免得醫生搗亂。
總之,這是一個盡量讓兩邊都保持足夠戰斗力的方案。
等到商見曜、白晨跟著黑診所醫生的助手出了前門,蔣白棉才將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手術上。
這么一臺大手術,沒有幾個小時根本下不來。
黑診所醫生一邊忙碌,一邊閑聊般問道:
“你們不像是城防軍的人。”
“要是城防軍的,就不會來找你了。”蔣白棉語氣平靜。
黑診所醫生瞄了眼旁邊放著的非卡生物制劑:
“你們這種急救針非常出色,哪里產的?”
“告訴你你也買不到。”蔣白棉回答得滴水不漏。
黑診所醫生遲疑了一下道:
“如果可以,能留一支下來嗎?沖抵部分費用。”
“到時候再說。”蔣白棉沒給肯定的答復。
黑診所醫生接過她遞來的一把手術刀,笑了笑道:
“你竟然沒有不讓我說話,以前我給別人做手術的時候,開個玩笑都讓旁邊的人不滿。”
“能聊天能開玩笑說明手術沒出意外,都在你掌握中,且有信心做好。”蔣白棉不僅有現實經歷,而且飽受舊世界娛樂資料的熏陶。
黑診所醫生贊賞地點了點頭:
“我就欣賞你這種有智慧的女人。
“嗯,不出意外,救活應該沒有問題,能活到什么程度就看執歲的心情和你們的準備了。”
出了黑診所,往安坦那街附近區域走去時,白晨提醒起商見曜:
“能做機械手臂移植的都不簡單,背后肯定是一股不小的勢力,甚至可能有強者支持,一旦發生沖突,事情會變得很麻煩,很可能影響到小紅手術。”
商見曜點了點頭:
“我知道。”
前面領路的醫生助手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在心里嘀咕了起來:
知道的還不少啊…
——“舊調小組”現在偽裝的是紅河人,刻意沒用灰土語。
白晨緊跟著又說道:
“到時候不管成與不成,都得和見面的人交上‘朋友’。”
最初城還在戒嚴狀態,能拿出機械手臂的非等閑之輩,必然會引起懷疑。
要是被黑工坊的人轉頭就舉報了,“舊調小組”未必還能被“盤古生物”贖回。
所以,“交朋友”是必須加上的保險,而且,交上“朋友”了,對方說不定就答應做機械手臂移植了。
“沒問題。”商見曜答應得非常快,顯示出他也是這么想的。
前面領路的醫生助手再次嘀咕了一句:
朋友是說交就能交上的嗎?
他沒敢詢問,引著商見曜和白晨在街巷里拐了兩次,抵達了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街邊店鋪。
店鋪內,一個留著淡金胡須的老者正拿著器具,利用頭戴式放大鏡,修理一塊舊世界的機械手表。
醫生助手沒有打擾他,直到他自行放下了手中的事物。
他抬頭看了醫生一眼:
“康利,他們是?”
“想做機械手臂移植的顧客。”醫生助手康利沒有說自己是被脅迫的。
雖然他腰間沒有被硬物頂住,但他總覺得有槍口在瞄準自己。
留著淡金胡須的老者皺了下眉頭:
“機械手臂都是預定好的,你們突然來,肯定沒有。”
商見曜當即開口:
“我們自己準備的有。”
老者沉默了好一會兒,顯得頗為猶豫:
“什么型號的?我怕做不了。
“我們這種小工坊,只懂幾種型號的移植。”
“t1型。”商見曜坦然回答。
“t1型?”老者眼睛明顯一亮。
看得出來,他對這種型號的機械手臂很感興趣。
他斟酌了一下道:
“誰要移植?”
“一個受傷的人。”白晨簡單回了一句。
對于這個答案,老者并不意外,因為領路的是前面黑診所醫生的助手康利。
他想了幾秒:
“手術最后就可以送過來了,我們的設備不好移動。”
“好。”商見曜露出了笑容,“你看:我們有機械手臂,你是做機械手臂移植的;我們是醫生介紹來的,你和醫生是熟人;所以…”
老者站了起來,微笑伸出了右手:
“放心,給足報酬就是朋友。”
康利在旁邊看得一愣一愣。
剛才的對話讓他滿頭霧水,完全聽不懂是什么意思。
接著,商見曜轉向他,笑了起來。
出了黑工坊,返回診所的途中,白晨突然感慨了一句:
“小紅的運氣還是不錯的。”
找到的第一個黑診所醫生就能完成這種大手術,被介紹的第一個黑工坊又對t1型機械手臂感興趣,愿意接單,減少了“交朋友”被識破的風險。
“他平時的運氣看來是積攢起來了。”商見曜很是誠懇地說道。
黑診所后面區域,等到康利完全接過了手上的事情,蔣白棉才退回商見曜和白晨之間。
她簡單問了下事情的經過,舒了口氣道:
“不錯。”
緊接著,她詢問道:
“對方要多少奧雷?”
白晨愣了一下:
“沒問。”
小組還有多少奧雷,組長你就沒點數?
她還以為組長準備用槍“付賬”。
黑工坊那邊確實會麻煩一點,他們背后肯定有不小的勢力,但這不是已經交上朋友了嗎?先寫張欠條,之后讓公司情報網絡的人籌錢付賬就行了。
這應該算是工傷,可以報銷吧?
作為加入“盤古生物”一年出頭的員工,白晨耳濡目染之下已經熟練掌握了“工傷”、“報銷”等名詞。
蔣白棉吸了口氣:
“應該不便宜…”
“嗯嗯。”商見曜深表贊同。
正在做手術的黑診所醫生聽到他們的討論,連忙說道:
“我這邊手術費就不收你們的了,但器材、藥物和血液消耗得給啊,兩百奧雷不能再少了。那邊移植估計得五六百奧雷。
“你們要是錢不夠,可以用這些急救針抵。”
他之前一個勁找蔣白棉說話,不僅是因為和美女聊天對男性來說身心愉悅,有助于保持狀態,而且還是借這個機會摸一摸對方的性格、態度,方便之后隨機應變。
雖然蔣白棉守口如瓶,沒透露什么信息,但醫生已經發現,他們這伙人不像是一言不合就殺人的悍匪,所以敢大著膽子,索取費用。
在安坦那街混了這么久還能活下來的,哪個不是人精?
當然,有絕對實力的除外。
“總的差不多要八百奧雷啊…”蔣白棉略感為難。
有一段時間只出不進之后,他們身上的活動經費所剩不多了。
紅巨狼區,元老院處。
剩余元老還未得到允許離開。
監察官亞歷山大看到女兒伽羅蘭走了回來,沉聲問道:
“禪那伽大師情況怎么樣?”
“不是太好。”伽羅蘭搖了下頭。
亞歷山大正待安排最好的醫生去救治,就聽見一名變革派元老的手機響了起來。
那元老接通電話后,聽見對面匯報道:
“找到阿蘇斯了。”
——蓋烏斯去了別的地方,完成最重要的善后工作,此地由這名元老負責。
“在哪里?”那元老急聲問道。
“在大橋附近一棟公寓里,和獵人公會的克里斯汀娜一起。”對面詳細介紹道,“他們都死了,被城防軍擊斃的。”
“城防軍?”那名變革派元老頗感驚訝,“他們哪支精英小隊做的?”
阿蘇斯和克里斯汀娜可不是什么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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