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悅“曼陀羅”?已跟著下車,假裝幫商見曜的龍悅紅聽得嚇了一跳,但又有一種情理之中的感覺。
“舊調小組”之前就已經知道,“最初城”不少貴族在暗中信仰“曼陀羅”,是“欲望至圣”教派的人。
菲爾普斯的回答、老k家的秘密聚會只不過再次印證了這一點。
龍悅紅下意識回頭,望了組長和白晨一眼,發現她們的表情都沒什么變化。
也是啊…這個距離,這個音量,她們又坐在車里,肯定聽不到…而且組長本身聽力也不好…龍悅紅有所明悟的同時,將目光投向了更遠一點的地方。
街道的盡頭,騎著深黑摩托的灰袍僧侶,神情似乎凝重了一些。
“欲望有靈嗎?”商見曜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笑著用“欲望至圣”教派的一句教義反問道。
菲爾普斯仿佛找到了同信,露出曖昧的笑容,輕按了下自己的胯部:
“人與人之間是沒有隔閡的。”
“怎么樣,昨晚玩得愉快嗎?”確認對方是“欲望至圣”教派信徒的商見曜好奇問道。
菲爾普斯回味著說道:
“很棒,每個人都在沸騰自己的欲望,放下了彼此間所有的隔閡,打開了通往本身心靈的大門。那種體驗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加上各種圣餐、圣油、圣藥和儀式的幫助,讓我一次又一次地蘇醒,一次又一次地超越。”
說著,他打起了哈欠:
“就是第二天很累,可能一周都不想再做類似的事情了。
“但派對的最后,欲望全部燃燒,身體極度疲憊時,我的心靈一片安寧,不再有任何煩惱,真正感受到了超越一切的靈性。
“這就是‘曼陀羅’。”
說到最后,菲爾普斯虔誠地拍了下自己的胯部。
把縱欲說得這么清新脫俗…龍悅紅差點抬起腦袋,仰望天空。
“這次的圣餐是什么?”商見曜興致勃勃地追問。
菲爾普斯的表情頓時變得生動:
“還能是什么?大麻啊,還有類似的合成品。”
商見曜點了點頭,誠懇說道:
“我覺得你們用不了幾年就會全部去見‘曼陀羅’。”
“愿你的欲望也得到滿足。”菲爾普斯覺得商見曜的“祝福”非常動聽,笑容滿面地回了一句。
又閑聊了一陣,商見曜和菲爾普斯約定好自家的車輛自己修,然后揮手道別。
回到“租”來的那輛車上,隨著白晨踩下油門,商見曜、龍悅紅你一言我一語地將剛才的對話簡單復述了一遍。
這個過程中,商見曜試圖讓龍悅紅“扮演”菲爾普斯,但龍悅紅覺得時不時拍下胯部太過羞恥,拒絕了他的提議。
蔣白棉安靜聽完,感慨了一句:
“還真是‘欲望至圣’教派的狂歡聚會啊…
“看來老k是他們和貴族階層聯系的其中一個點。”
“但不會是全部。”白晨用一種相當篤定的口吻補充。
蔣白棉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說道:
“既然老k是‘欲望至圣’教派的人,那‘加里波第’的求救就顯得有些奇怪了。
“他匆忙間沒忘記攜帶無線電收發報機很正常,但進了老k家后,這么多天都沒有被發現,就太過幸運了吧?
“老k家經常舉行這種狂歡派對,里面不會缺乏‘欲望至圣’教派的覺醒者,但凡他們有‘起源之海’的水準,都不難感應到房屋某個地方藏著一股人類意識,‘加里波第’又不是覺醒者,沒法自行掩蓋。
“即使那些覺醒者沉迷于欲望的沸騰,對周圍的警惕不夠,他們平時來往老k家時,應該也能察覺,除非為了保密,狂歡派對之余,‘欲望至圣’的人不會主動拜訪老k。”
開車的白晨搖了搖頭:
“看起來不像,參加狂歡派對的許多貴族就是普通人,頂多做過一些基因改良,能保守住秘密的可能較低。”
“是啊,雖然他們拉上了全部窗簾,但那個聚會本身還是很明顯的,周圍街區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有所察覺,只是不知道具體是什么聚會,這很容易引人懷疑。”龍悅紅附和道。
商見曜也笑道:
“沒道理我們只用了一天,簡簡單單就查出了真相,別人好幾年都沒有發現。”
“嗯,對關注到老k的人來說,這或許是半公開的秘密。”蔣白棉輕輕頷首,“所以,‘加里波第’的求救會不會是個陷阱?”
白晨、龍悅紅沒有回答她,因為這是有可能又不一定的事情。
商見曜則一臉認真地說道:
“不知道他們會準備什么強度的陷阱。”
蔣白棉本想深入討論這個話題,做詳盡的分析,但轉念想到這可能暴露自身小隊許多秘密,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畢竟她沒法確定禪那伽這個時候有沒有在用“他心通”監聽。
她目視前方空氣,用正常音量說道:
“禪師,這事涉及‘欲望至圣’教派,比我們想象的要復雜和困難,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是讓我們先返回寺廟,后續再考慮怎么救人,還是愿意看著我們做一些試探,找出機會,并控制沖突的規模?”
蔣白棉不清楚“水晶意識教”和“欲望至圣”教派的關系怎么樣,但從一個在明,可以修建寺廟,公開傳教,一個只能偷偷摸摸影響部分貴族看,它們應該不在一個陣營。
隔了十幾秒,禪那伽的聲音回響在了“舊調小組”幾位成員的心中:
“可以先去看一看。”
“好。”蔣白棉沒有掩飾自己的欣喜。
看起來,“水晶意識教”不是太喜歡“欲望至圣”教派啊!
白晨吐了口氣,讓車輛拐向了紅巨狼區。
他們沒先去修理汽車,直接就來到了馬斯迦爾街,停于老k家正門對面。
蔣白棉斟酌了一下,試探著問道:
“禪師,你覺得我們這次的行動有危險嗎?”
她記得禪那伽的某種能力是“預言”。
這一次,禪那伽隔了近一分鐘才回答,久到“舊調小組”幾位成員都以為對方正好收回了“他心通”,沒有“聽”見那個問題。
禪那伽平和說道:
“能嚴格按照預想的方案來,就不會有什么意外。”
這“預言”真是有點模棱兩可啊…意外,什么叫意外?蔣白棉于心里咕噥起來。
見禪那伽未做進一步的解釋,她側過身體,對商見曜、龍悅紅點了點頭:
“按計劃行動。”
計劃的第一步是等待和觀察。
確認房屋內人員數量不多,老k和他的心腹、隨從、保鏢大概率已外出做事后,商見曜和龍悅紅換上了一套灰色的帆布衣物。
這衣物的胸前寫著一行紅河語單詞:
“最初城電力維修公司”
商見曜和龍悅紅下了車,直奔預設好的地方,啪地弄斷了一根電線。
老k家頓時被“停”了電。
又過了幾分鐘,商見曜帶著龍悅紅,敲響了老k家的正門。
蔣白棉、白晨也下了車,走了過去。
老k家正門很快被打開,穿著正裝、鬢角斑白的管家疑惑地詢問起外面這些人:
“你們是?”
做了偽裝的商見曜當即回應:
“這不是很明顯嗎?
“你看:
“這片街區出現了電力故障;
“我們穿的是電力維修公司的衣服:
“所以…”
老k的管家恍然大悟:
“是我們這里有故障?
“難怪突然停電了。”
他不再懷疑,讓開道路,任由商見曜等人入內。
——蔣白棉、白晨同樣也套上了電力維修人員的制服。
“舊調小組”一行四人沒有耽擱,直奔二樓,前往“加里波第”說的那個角落客房。
還未真正靠近,蔣白棉就放緩了腳步,側頭望向商見曜。
商見曜點了點頭:
“兩道人類意識。”
——他們之前不太清楚具體的建筑布局,在一樓的時候,無法判定哪個房間是自身目標,而其他房間內也是有人類存在的。
再說,兩道人類意識和“加里波第”躲在里面并不矛盾,也許只是一名仆人在打掃,但并未發現躲藏者。
緊接著,商見曜又補了一句:
“之前應該有三道。”
呃…“舊調小組”四名成員彼此對視了一眼,仗著有禪那伽“看管”,又加快了腳步,來到了角落客房前。
蔣白棉探掌擰動把手,推開了房門,龍悅紅、白晨和商見曜則散了開來,做好了應對襲擊的準備。
房間內有兩個人,一名黑發男子躺在床上,長相還算清秀,但形容頗為憔悴,此時,他正緊閉著眼睛,不知是睡著,還是昏迷。
他正是“舊調小組”想要接應的“加里波第”。
另一名男子坐在單人沙發處,眼眸深藍,法令紋明顯,頭發整齊后梳,隱見少量銀絲,正是老k科倫扎。
老k的旁邊,能看見后巷的窗戶已完全打開。
商見曜見狀,好奇問道:
“埋伏呢?”
老k的表情有點呆滯又有些復雜,沉默了好幾秒道:
“跳窗跑了。”
這…龍悅紅又茫然又好笑之際,老k補充道:
“她其中一種能力是‘第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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