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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 有些時候不能商量

  雖然兩個公主都是姑姑的輩分,但是這也只是在皇族以內有一點點用處而已。當正式在人前的時候,或許太子比她們的輩分低,但是她們也只有低下頭尊敬的份兒。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管是皇帝皇后還是太子,當他們使用自身這個代表身份的時候,那就是大唐以內的最高。

  “千金(永嘉),接教。”

  見千金公主和永嘉公主低頭接教,張赟才念道:“孤嘗聞民間有‘上梁不正下梁歪’之理,蓋因長之惡而歧后輩。今千金、永嘉公主二人,自身淫亂無綱,敗壞皇家聲譽,民間好事者,皆篡靡靡之書,廣為流傳。孤為太子,聞之羞愧難當。

  孤既入主東宮,與民為善,累訪百姓之間,數捐巨款于災,不求回報,傳以賢名,何也?所為皇家之聲譽也。舊時孤傳名于前,二位敗壞于后,因長故,緘不能言。然今二人上梁不正,可也,意欲以墨黑水、糞土污清流、帶壞高陽,何也?

  今父皇因太上皇剛故,不意尸骨未寒而骨肉相責,此為孝道。然,見君故而不指,非人臣之道;見父過而不告,非人子之孝。今孤以太子之身,敬告千金、永嘉,勿以一米之腐而敗全倉,勿以一流之污而染大海。隨行宗正府之宦官,當以血諫,愿二公主,好自為之!”

  念完,張赟捧著太子教,遞給了千金公主。

  千金公主震驚的看著張赟,李家的教育還是不錯的,哪怕她們沒有生在安穩年,卻依舊學了很多。這篇太子教的內容,她們聽得很清楚。這,這是c裸裸的把她們做的事情,給公之于眾了啊!

  有些時候,事情可以做,或許所有人都可以知道,但是沒有真正提出來,上綱上線的,那就跟沒存在一樣。但是,太子正式發出這一份“太子教”就不一樣了。雖然不如圣旨懿旨,但是太子教的發出,同時也是需要三省主官全部認可以后,才能發出來的,記錄在案不說,還具備絕對的權威。

  也就是說,這份太子教,她們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啊!

  永嘉公主很快就從震驚中走了出來,畏畏縮縮的問張赟:“這位....主管,不知太子所說血,血諫,是什么意思?”

  張赟冷笑道:“沒什么,就是在兩位公主的身邊,挑二三十個人打死就好了,當然了,您二位是要全程看著的。”

  “啊?”

  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人,永嘉公主大驚失色,今天帶出來的,可都是她最喜歡的人啊。如果打死這么多人的話....

  想到這里,兩個公主默契的揮揮手,張管家心領神會,立刻跑向馬車。沒一會兒,就抬著一個不大的小箱子過來了。

  這么小的箱子卻有這么沉的重量,不用說,里面肯定是黃金了。自從朝廷開始更換錢幣后,現在勛貴們,都玩命的用銅錢兌換銀子和金子,導致現在的金銀緊缺,價格也水漲船高。這么一小箱子黃金,價格可想而知。

  千金公主伸手接過太子教,張管家立刻就把箱子送了過去。

  張管家需要用力抬著的小箱子,到了張赟的手里,只要一只手就能托起來。

  托著黃金,張赟的神色才緩和了一點,笑道:“既然兩位公主這般,雜家也不好不給兩位公主面子。本來啊,我等已經商量好了,打死幾十人,認真完成太子殿下的命令的,現在啊,打死十幾個人就行。”

  聽到這句話,千金公主和永嘉公主才松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想要逃跑,卻被親率用橫刀逼退的下屬,咬牙說:“總管,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們指定....”

  倆人的話還沒說完,張赟就揮了揮手道:“兩位公主不必多言,雜家自有思量。來啊,把那幾個人拉出來。”

  張赟話音一落,立刻就有幾個百騎司所屬的人鉆進了人群。沒多久,就有十幾個人被拽了出來。

  看到被拽出來的人,千金公主和永嘉公主同時色變,這些人,分明是她們最寵愛的,不管是形狀長短還是時間,都是上上之選,最近就靠著他們過日子呢,結果,就被拉出來了!

  被拉出來就要被打死,生死關頭,誰還顧得上是誰要打死他們。十幾人中,有一個強壯的家伙,竟然推開了百騎司的密探,大叫著“公主救我”,沖向了這邊。

  千金公主驚訝的發現,這個就是昨晚陪伴自己的一個,才要說情,就見一道寒光閃過。

  下一秒,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就從她們面前飛過,落在地上還滾了幾步遠。一股殷紅,潑落在她們的腳下,濺起來的血滴染紅了她們的裙子。

  “嘔!”

  因為第一個看到了另一邊的樣子,永嘉公主驚恐之下,竟然直接干嘔出聲。沒干嘔幾下,剛剛路上吃的東西就吐了出來。

  聽到這一聲干嘔,千金公主就算不回頭也知道那邊是什么情形了。再加上永嘉公主那邊傳來的酸味,她當下也吐了起來。

  張赟甩了一下橫刀,將上面的血跡甩掉,看著兩個公主冷聲道:“開始!”

  伴隨著張赟的下令,宗正府的行刑宦官,冷著臉走向慘叫的十幾人,拉起一個,利落的四棍下去,他們就只能趴在地上慘叫了。

  打死人,特別是把人活活打死,本來在李承乾的眼里看來,是最殘忍的事情。但是,對于這些人,他實在是生不出憐憫的心思。唐朝之所以被無數道德高士痛批污濁,主要原因就是武則天時期后宮的淫亂,特別是張家兩兄弟,憑屌上位,更是讓人感到無語。或許,張家兄弟不是歷史上的第一人,在他們之前還有嫪毐等人。但是,毫無疑問,因為時期的特殊,他們才是最惡劣的例子。

  武周的惡劣,并不是全責,歸根結底,貞觀時期也沒好到哪里去,豢養面首、作亂朝綱,是在這個時候埋下的禍根。相比較這些人,皇帝雖然把嫂子弟媳給上了,本來的惡劣,也變得不算什么了。

  權力場不是玩鬧場,李承乾寧可讓原本李義府那樣的奸臣進入官場,也不愿意讓一些人憑借拱女人的方式一步登天。這么下去,大唐只會變得比島國還要令人惡心。

  有些時候,做事情想要立竿見影,那就不應該商量,小錘鑿來鑿去的,其效果遠不如一大錘砸下去效果立竿見影。

  這樣思考的結果就是,此時的高陽公主府,堪稱血肉橫飛。打從進入宗正府以來,太子的命令算是給這些行刑的宦官徹底打開了束縛。被他們行刑的人,好多身上血肉橫飛,卻依舊有力氣慘叫出聲。

  眼前這副煉獄的場景,兩個公主本來是不愿意看的,但是奈何倆人被人滴了幾滴藥水到眼睛里,眼睛就閉不上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不停的嘔吐。

  冷冷的看了一眼沒被行刑的那些人,張赟的聲音明明很正常,但是在這些人聽起來,就像是來自地府的最深處。

  “太子殿下讓我告訴你們,不是所有時候,公主都能庇護你們的,任何一步登天的誘惑,拒絕不了的時候,也得有承受后果的心思。沒有根基的高處,摔下來可也不是一般的慘。”

  說完這段話,也用不著轟趕了,這些人看起來柔弱,跑的卻慢不了多少,幾乎幾次呼吸的時間,就一哄而散。

  就算是這種打法,人也抗不了多長時間的。當最后一個還在抽搐的人,也逐漸停止了動作,變成一具尸體以后,張赟才揮揮手,讓宗正府的宦官停止了行刑。

  一具具尸體,被人抬著從兩個公主面前緩慢的經過。好些人的內臟都被打爛了,就垂在擔架邊晃來晃去。明明肚子里已經沒什么東西了,還幾次昏死過去,可是令千金公主和永嘉公主驚恐的是,不管她們昏過去多少次,卻總能伴隨著一股子辛辣的味道,醒轉過來,繼續看眼前的慘劇。如果不是身上沒力氣,她們絕對要找把刀子自殺算了。這,根本不是人能看的場景啊!

  終于,所有的尸體都給兩個公主展看完畢,張赟才走到她們面前。

  什么都還沒說,看著張赟平靜的神色,千金公主和永嘉公主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竟然步伐堅定的后退了兩步。

  看到這個,張赟哼哼一笑,行禮道:“今天就到此為止,太子殿下還有些家常話,要奴婢轉告兩位公主,兩位公主聽好了。”

  “咳咳,兩位姑姑,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孤作為太子,如今也已經成家有后,夠資格動用宗正府的力量。這是第一次,但不是最后一次。說實話,打從你們對高陽動了心思,想要拉她下水的時候,你們雖然還有公主的身份,但是已經不夠資格作為皇族的一員存在了。

  你們應該慶幸,這事兒發生在太上皇喪期以內,不然,哼哼。孤已經命工部在你們的封地內,遠離人煙的地方建造公主府了。公主府落成之日,就是你們搬去之時。今后,哪怕太上皇忌日,也不用回來了。”

  說完,張赟揮揮手,扶著兩個公主的宦官就把她們扶回了馬車,驅趕著離開了高陽公主府。

  終于完事兒了。

  宗正府的行刑宦官們,盡管一身是血,嘴角卻帶著意猶未盡的微笑。哪怕是經過大風大浪的張赟,看到這個笑容都覺得一陣的恐懼。難怪太子要讓他們來行刑了。

  “張總管,太子殿下的命令,我等已經完成,您看是不是可以返回宗正府了?”

  看了一眼地上扔著的箱子,張赟行禮道:“煩勞諸位了,這箱子污穢的黃金,東宮實在是消受不起,不知幾位可有心思?”

  為首的行刑宦官擺了擺手道:“張總管這就是小看我等了,這樣的錢,我等也不屑瓜分,能為太子殿下分憂,就已經是最好的賞賜了。”

  說完,倆人一起看向了走過來的百騎司頭頭。

  百騎司頭頭也擺擺手道:“這錢啊,我們也不要,不過,卻可以收下。正好,百騎司前段時間得到消息,江南道巫州又鬧了饑荒,這筆錢,正好送去當作賑災之資。不必署名,污穢的錢財能用于正道,也算是好事兒。”

  張赟點點頭,捧起箱子,交到了百騎司頭頭的手里。

—東宮、宜秋宮  前殿,李承乾四人依舊在打麻將。經過這段時間,高陽對房遺愛已經徹底沒了脾氣,眼睜睜的看著房遺愛大殺三方,坐實了她“掃把星”的身份,就更是難受。哪怕房遺愛對她大呼小喝的讓端茶遞水,也不會反懟了。

  取到了預期之中的效果,也就表示這個牌局就要結束了。

  傍晚時分,張赟回到了東宮,走到太子身邊附耳說了幾句話。

  聽到這些,李承乾才點點頭,伸了個懶腰朝一邊看熱鬧的蘇媛道:“孤這腰有點酸了,不如暫歇兩局,你來替孤。”

  跟李承乾一樣,長孫沖和唐善識也把豫章和長樂給換來了。

  輪到了房遺愛,但是房遺愛只是看著高陽的方向,默不作聲。

  等了一會兒,高陽才咬著嘴唇走過來,低著頭說:“你也去歇歇吧,我,我替你,你放心,不會輸太多的。”

  房遺愛這才點點頭,起身伸了個懶腰,伸手把高陽按在椅子上說:“你別在意,我也就是說說,說到底,我的不就是你的?咱倆的錢,就算你輸了,跟我輸了有什么分別?”

  說完,房遺愛才轉身離開,腳步從緩和,逐漸變快。

  進入后殿,見太子正在喝茶,房遺愛壓低了聲音,興奮道:“太子殿下,您真是神了,我剛剛按照您教的說了,您是沒發現,高陽都快哭出來了。”

  一巴掌把靠近的房遺愛拍到一邊,李承乾躺到躺椅上,指指長孫沖和唐善識說:“接下來主要還是看豫章和長樂的,還有啊,你的報答得提提檔次,知不知道,咱們幾個干的事兒,拆點被御史言官彈劾,如果不是你爹發力,咱們這會兒,沒準兒就在宗正府的大牢里了。”

  房遺愛連連點頭:“這是自然的,過后我會親自帶禮物登門答謝!”

  長孫沖揉了揉腰,郁悶道:“沒想到坐的時間長了,腰先受不了了,這下可好,估計一個月以內,爺們都沒心思干那事兒了。不過話說回來,一想到以后逛平康坊,都是房遺愛會賬,我的腰又不疼了,哈哈。”

  看著長孫沖囂張的樣子,李承乾忍不住吐槽道:“行了吧你,還有心情去找樂子?青雀我倆可都有孩子了,你的妾侍雖然有孩子,但是跟豫章還沒有,你可知道母后有多著急?知不知道,你這段時間整天休沐,可是母后在父皇那里求來的恩典,是給你造孩子用的。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今年之前豫章要是還沒懷上,估計到時候皇族家宴時,招待你們的就不是我,是母后嘍!小心被關在宮里造孩子,那可就丟臉到家了。”

  長孫沖也不說腰疼了,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驚訝道:“不至于吧!”

  唐善識嘿嘿笑道:“怎么不至于?皇后娘娘作為后宮之主,母儀天下,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她管的。別說你了,上次長樂入宮一趟以后,回到家,嘖嘖。”

  男人家說葷話,總是會不由自主的熱鬧起來。

  長孫沖仗著自己的身份,毫不猶豫的坐到了李承乾旁邊,說:“承乾啊,這里是東宮,哥哥就不叫你太子了,說說,你是怎么這么快就有倆孩子,外帶懷著一個的?聽說孫道長給你開過藥,是不是因為這個?”

  李承乾一拳錘在長孫沖的屁股上道:“少來,孫道長給我開的藥是單純調理身體的,你可不知道當初為了要孩子把我累成了啥樣?想要孩子,還趕時間,除了辛勤耕耘,沒別的法了。對了,長孫沖啊,不是我說你,以后少往平康坊跑,知不知道,花柳病這東西,只有潔身自好才能徹底避開啊....”

  跟湊在一起嘮騷嗑的四人一樣,蘇媛四人在麻將桌上,也很熱鬧。

  不同于李承乾他們的陰陽牌局,她們四個玩兒,可就是手底下見真章了。可能是被房遺愛鼓勵了的緣故,高陽如今正在大殺四方中,特別是蘇媛,沒一會兒麻將桌抽屜里的錢就都交出去了。

  見沒錢了,蘇媛招招手,侍女又在箱子里拿了一摞子過來。

  看到這一幕,長樂羨慕道:“當初我就這么覺得了,蘇姐姐,皇兄待您不是一般的好啊!要不是我是妹妹,我都想要嫁給他了。打從你們成婚到現在,我還沒見你們鬧過別扭呢。說說唄,您和皇兄是怎么相處的啊。”

  蘇媛笑道:“還能是怎么相處?你皇兄的脾氣你還不知道?有些時候,甚至不用說,他就能替你想到了。我能為你皇兄做的,大概也就是生兒育女了啊。”

  豫章生性就比較靦腆,但聽到這句話還是羨慕道:“真好啊,您一胎兩子,皇兄直接就子女雙全了。我和夫君都努力好久了,一點兒懷上的跡象都沒有。”

大熊貓文學    孤才不要做太子